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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晨没能乐呵太久，凌秦搂着他左看看又看看，随后问道：“我还能再亲你一次吗？” 这种要求令孟晨很难拒绝，于是凌秦又一次成功地亲到了相识十四年结合七年的漂亮向导，这一回他吸取了之前的经验教训，哪怕再猴急也要给老婆留下喘息的空间，这也让亲吻变得更加温柔和绵长。 孟晨被凌秦亲得脑袋晕乎乎的，不得不攥紧凌秦的衣物才能保证身体不会软下去，从最开始的害臊抗拒到随波逐流式的配合并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凌秦没有给他留下胡思乱想的空间，以至于这个吻结束后孟晨还有点意犹未尽。 很舒服，感觉有点像把脸埋在猫咪被太阳晒得暖乎乎香喷喷的肚皮上似的，似乎连心底的焦虑也一并被这个吻抚平了。 年轻的向导在自己哨兵的怀里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对方的精神体消失了，他连忙走下病床，才发现对方的精神体的前半截身体已经钻进了床底，只留下了屁股和尾巴还露在外边，不多时孟晨就听见了精神体抓挠地面发出的刮擦声。 “他怎么了？”孟晨问凌秦。 “没什么。”凌秦坐在病床上，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老婆亲我不亲它，它吃醋了而已。” 孟晨望着鬃狼的身影，不禁想从前这只精神体极少出现在现实里，即便是孟晨进入凌秦的精神图景时，鬃狼也只是在远处的山坡上望着他，他与鬃狼最友好的交流大抵是他帮凌秦加固好精神屏障后因为疲劳坐在地上休息的时候，鬃狼走过来将前爪搭在了他的膝盖上，还和他玩了一阵握完左手握右手的游戏吧，记得当时孟晨还高兴了好一阵，以为自己和凌秦的关系能变得更加密切，没想到一切如故，没有任何改变。 不过孟晨也不会认为凌秦失忆是一件好事，只是如此孟晨有点分不清此时的凌秦和从前的那个究竟谁才是最为真实的状态。 在整理完自己纷乱的思绪后，孟晨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他问凌秦：“为什么不让精神体回到图景中去？” 面对伴侣的疑问，凌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现在里边有点混乱，它大概不乐意呆在里边吧。” “我知道了。”孟晨坐回病床边的小椅子上再指使凌秦，“你躺下来，让我进入你的精神图景看看？” 先前一直很活泼的凌秦不知为何突然扭捏了一番，但做好精神建设后他还是听话地躺了回去，还不忘提醒道：“可能真的比较乱……” 孟晨笑着安慰他：“没关系的，反正你以前把精神图景弄得乱糟糟的时候也是我帮你梳理的。” 凌秦一脸“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感激表情，孟晨握住了他的手，将其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现在合上眼，放松，深呼吸。” 失忆后的哨兵非常听话，精神图景对绑定向导的进入也表现得相当顺从，孟晨穿过对方还算结实的精神屏障来到图景之中，才发现凌秦说的“比较乱”真不是在谦虚。 精神力使用过度造成的过载表现在精神图景里有点像发生过一场爆炸，而外部侵入造成的伤害具象化就很像环境污染，凌秦的精神屏障十分坚固，即便遇到擅长精神操控的向导也不会弱势，但这种坚固的屏障在遇到自发的精神力过载时就会像高压锅那样把整个精神图景都压得稀烂。 在这种情况下，精神体能安然无恙就该烧高香了。 嗯……也不算安然无恙，鬃狼的脑子可是和本体一样出问题了。 凌秦的精神图景几乎看不出原状了，这里曾经是一片长着高高野草的草原和林地的交界处，在更远的地方还有一小片沼泽，鬃狼有时候会在泥地里奔跑和打滚，但更多的时候它喜欢呆在小山坡上看着孟晨种植它最喜欢的水果。 那是一种对人来说不好吃的果实，成熟后看上去像金色的番茄，实际上味道却和生茄子差不多。孟晨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对这种果子情有独钟，但他喜欢用这种方式稍稍讨好一下凌秦的精神体，哪怕鬃狼总是叼着果实跑到山坡上吃从不留在他的身边。 站在遍地疮痍的精神图景里，孟晨意识到这是一个需要自己整理大半年的超大工程，他在脑子里规划了半晌，只是为身边的焦黑的土地里播撒了些植物的种子，不多时绿色自他的脚底向远处延伸，形成了一块方圆百米的青草地。孟晨在这种下了几棵巴西狼果，出于微妙的心理又种下了两棵香蕉树。 说起来香蕉似乎也算长得很高的草呢，大差不差吧。 为了让鬃狼早日回到精神图景里，孟晨为它准备了充当临时水源的小池塘和庇护所，还留下了一丁点精神力化作小型啮齿类动物给对方解闷，在忙完这一切后孟晨脱离了凌秦的精神图景。 在现实中醒来后他发现，凌秦已经握着他的手睡着了。 “精神图景变成这样，你应该也很辛苦吧。”孟晨摸了摸对方的黑色短发，如此轻声说道。 孟晨一直守着凌秦，直到两个小时的探视时间结束才将凌秦的手塞回被子里，他给对方写了纸条，说明自己第二天还会过来，让凌秦好好休息。 走出凌秦的病房，外边站着首席哨兵格雷的绑定向导李呈路，这是一位年近四十的年长向导，他的精神力在所有向导里都算比较弱的那一类，然而没人会觉得他和格雷不够般配，甚至在未结合的年轻哨兵们看来，像李呈路这类的温柔向导才是他们毕生的追求……嗯，不过没人会想去摸首席哨兵的老虎胡子就是了。 “格雷让我来了解一下凌秦的情况，”李呈路长相清秀，看上去脾气就很好，“刚才医生也告诉我了一些，不过我还是觉得从你这边了解会更好。” “他的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不必太担心，”孟晨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过他的这里不太好使了，可能一时半会儿不能回前线。” “你刚从泛美大陆回来大概还不知道，”李呈路说，“远东地区跟我方达成了最基本的和解方案，凌秦可以好好养伤了。” 李呈路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让孟晨签下凌秦那张长达半年的病假条，而他作为和凌秦绑定的向导也有义务在哨兵的病假期为对方调整好精神图景，所以也拥有了半年的护理假。 要是反过来是向导受伤了，哨兵也一样要照顾自己的向导，只不过精神梳理的工作会交给白塔的公共向导，或者靠向导素暂时维持平衡。 这种足够人性化的假期制度大概也是众多哨兵向导愿意为黑白塔卖命的基础吧，当然要是世界和平谁都不会受伤，孟晨也愿意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如果是那种情况，他和凌秦会不会更加亲密呢？孟晨不由得想象着。 ---- 大年初一也要更新呀！
第4章 04 已结合哨兵向导的居所在黑塔与白塔的交界区域，比起黑塔白塔的作风森严，交接居住区的氛围就轻松得多，这里居住着不少的普通人来保证各项设施得以正常运行，从表面上看与一座小城别无二致。 从黑塔医院到居住区需要二十分钟车程，像孟晨这种长期和首席向导共事的人员会受到护卫（只有三种及以下感官敏感的人类）的临时保护……嗯，说不清是保护还是监视，但对方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今天来护送孟晨回家的护卫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性，她十分开朗和健谈，从自己因为不完全觉醒不得不和成为向导的青梅长期两地分居再到独自从其他地区的黑塔来到这里工作，聊天的内容倒是完全不会涉及孟晨的隐私，孟晨也乐得帮这位护卫校正了视觉和嗅觉。 “啊，真是谢谢了。”女护卫兴高采烈地说，“居住区的临时公共向导都很繁忙，我挂的号都排到三个月后了呢！真是帮了我好大一个忙。” 孟晨只是笑：“举手之劳而已。” “跟你结合的哨兵一定很幸福吧。”女护卫一想不对，这个向导是从医院出来的，八成是绑定哨兵躺医院里了，她暗自嘶了一声，连忙把嘴闭上。 “或许吧。”孟晨垂下眼睑，看了看自己搭在膝盖上的双手。 车依旧在道路上行驶，接近居住区的时候路上的车辆就多了起来，女护卫降下车速，开着开着就看见一抹深红色的身影正向着他们这辆车奔来。 “这是哪来的野生动物……啊不对，这是谁的精神体吗！”女护卫的视力变好了，很快就注意到了跟在他们车后奔跑的鬃狼。 孟晨看了一眼右后视镜，随即惊得前倾身体，又被安全带勒回了椅背上，只见四肢细长的红色大狗正撒开四肢飞速奔跑，它估计是从孟晨坐上车就一路跟来，此时已经累得舌头都从嘴里甩了出来，但还是一刻不停地追车飞奔。 “停、停车！”孟晨解开了安全带，“是我哨兵的精神体。” 女护卫很小心的降低车速，还不忘打双闪提醒后边的车辆以及精神体不要撞上来，等车停稳当了，鬃狼也来到了副驾驶座边上降低后肢不停地摇尾巴，眼睛也眯了起来，嗓子里还发出了叽里咕噜的声音。 “好粘哦，”女护卫打开车门锁，“他好像知道自己不该追过来，怕你骂他呢。” 带着哼哼唧唧的鬃狼，孟晨只好从副驾驶挪到了后座，他刚做好鬃狼就挤了进来，但车门关上后它似乎不确定自己应该坐在地上还是和孟晨一起坐后座，整只鬃狼都很纠结。 “上来吧。”孟晨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鬃狼这才愉快地汪了一嗓子，跳上后座之后还要把两只前爪和脑袋都搁在孟晨的腿上，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了。 女护卫没有看后座的热闹，只是觉得这对哨兵向导组合果然感情很好。这不是住院的时候哨兵走不了，精神体都要跟着向导回家嘛！什么大型牛皮糖行为，一点都不成熟。 但是还怪可爱的。 不停摇尾巴的鬃狼被孟晨摸了几下脑袋，巨大的耳朵向后贴在了颈部，抬头看孟晨的时候表情可怜极了，孟晨将手放在它的嘴边，它立刻舔起了对方的掌心，尾巴咚咚咚地敲着椅背，让人想注意不到都不行。 孟晨安抚好鬃狼，又观察起了对方的身体，这才发现鬃狼并不适应在硬化路面上奔跑，两个前爪的指甲几乎磨光了还有点渗血。 “我都把你的精神图景修补好了，为什么不回去？”孟晨握着鬃狼的一只前爪晃了晃。 鬃狼压低脑袋望着他，可怜兮兮地嘤嘤叫唤。 还好鬃狼不会说人话，孟晨可以合理想象凌秦大抵是有些担心他。 他握着鬃狼的右前爪摸了摸，对方爪子上的伤痕很快消失不见了，等他放下了鬃狼的右前爪，鬃狼就很懂事的把左前爪放在了他的掌心里。 用精神力治愈鬃狼的两只爪子后，孟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封闭鬃狼五感的“后门”，免得凌秦利用鬃狼的五感实现精神出逃，既然人受伤了，那还是在医院好好休息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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