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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止不住地哽咽。 可能他也想不明白，短短一段时间，他怎么就会从那个一腔热血的联盟兵变成现在的模样，只是在那条长长的隧道上，在被丧尸包围看不到生路时，在他终于冲出来见到女孩求救的双眼时，他真得不想看见人再死去了，他只想救下那个向他求救的人，而不是只想救下那个女孩。 小五一下下用力擦着眼泪，仿佛在对自己说着他没资格哭，毕竟他已经一次又一次做出了选择。 凉瓷内心酸涩，在这个世界里看上去再没心没肺的人，心里都有一座巨大的高山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有一处不见底的深渊随时就会承受不住跌下去迷失自己。 但他这张嘴向来不大会在走心时说出什么好话，最后只是抬手拍了拍小五肩膀。 “对不起。” 他唯一说得出口的。 小五哭红了眼睛，说着不打扰他休息离开了，凉瓷心里也跟着难受，他望向窗外，又下雪了，除了那些变冷的尸体，又有多少热血会在这个冬天冷下去？以后还不会有唤醒的机会？ 对生死越来越冷漠？小五能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真得冷漠么？ 那自己呢？ 生命对于自己来说又是什么？ 一直以来他只是拼了命的活下来，至于生命对他来说是什么？他没想过，他也想不明白，生命这两个字太沉重了。 难得正经想些问题，凉瓷就感觉肚子不大对劲，他看向门口，趁着没人迅速解决，做贼一样，原来这个手术过后真得会排气啊…… 不过这代表他可以吃东西了，说真得，他要干死了。 正想着温别声端着食物和水上来了，凉瓷瞧着根本不看自己的人，想着要不是小五情绪不好，估计这活儿温别声还得交给小五干。 “排气了么？” 温大医生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和语气。 凉瓷臊了下，不大好意思的“嗯”了声，温别声就把水和食物放他床头柜上，没有第二句话就离开了。 凉瓷一直盯着他，从始至终温大医生甚至没看他一眼，他端起水杯吹着热水，不知道温别声还会和他别扭多久。 但是闹别扭也很有意思，温别声从来没和他闹过别扭，这是第一次。 吃饱喝足后他故意扯着脖子：“温别声！” 温别声很快来到楼上，去到床边询问：“怎么了？” 凉瓷故意指着刀口：“疼。” 也不算完全故意，确实还是有些疼的。 温别声掀开他的衣服，包裹的绷带并没有渗出血：“怎么个疼法？” 凉瓷歪头靠近，眼底囤着使坏的笑：“温别声，你怎么一眼都不看我？” 温别声眼睫向下沉了沉，无视凉瓷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我在看你。” 凉瓷瞧他转都不转一下的眼珠，使坏的小猫都要跳扭扭舞了，又发现了温别声的另一面，超级有趣的一面：“你只是在看我的身体，你是不敢看我么？” 乌黑眼珠转向了他，男人果然是经不起激将的动物，即使他是温别声。 “刀口到底疼不疼？” “我向你道歉。” 温别声没想到凉瓷会说出道歉两个字，而且是对他。 凉瓷笑出那颗小虎牙：“接受我的道歉吧，温大医生，你要实在不解气。”他举起那只手，“我允许你打它一下出出气，叫它胆大包天居然敢占温大医生的便宜，吃温大医生的豆……” “够了。” 温别声听不下去的打断了他，合着全是那只手的错和他凉瓷一点关系没有，狡猾的家伙。 凉瓷上一个这么哄过的人还是苏苏，可温别声居然一点台阶不给他，小脾气也上来了：“那实在不行你也摸回来好了！” 胸膛一挺。 温别声的发现果然没错，凉瓷是一个总说胡话的笨蛋。 凉瓷气鼓鼓：“摸回来就不许再生气！” 闹别扭的温别声很有趣，但是一直对他冷脸的温别声他不喜欢。 温别声大受震撼，视线却是不由得看向那向他挺起的，他暂时拥有了触碰权的胸膛。 凉瓷又吭哧吭哧地去揪衣服要往上拽，既然要道歉他可是有十足诚意的，怎么说的确是自己不小心占了温别声便宜，不是说他是男人就可以随便被摸，他之前可还想要叮嘱小五不要占那个女孩的便宜，那自己就更要做到了。 他把衣服掀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来吧！躲一下我就是小狗！” 雪地上的两朵红梅。 温别声不是第一次见，但这次他的确没跟上凉瓷的脑回路，一时怔住。 门从在打开，小五出现在门口：“瓷哥，温医生，我……” 这次眼珠子都要飞了出去，连忙低头用力太狠差点没直接磕一个，兵荒马乱地润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房间内俩人大眼瞪小眼，他怎么了？ 小五连滚带爬的下了楼，捂住发热的脸，这就是成年人的爱情么？好刺激……不过原来瓷哥这么主动！这他倒的确没想到。 但是…… 小五敲响了二楼的房门，尴尬又热心地提醒：“那个书上说刚做完手术，不宜做剧烈运动，打扰了，我这就下楼。” 大眼瞪小眼的俩人瞳孔地震！
第33章 石心来到小五身前：“小五哥, 那等一下我们还出去吗？” 小五立即端正了脸色，他在这个家里搜罗了一圈，除了点油盐酱醋根本没找到什么吃的, 鸡蛋都没有一个。 他刚刚是想上去和瓷哥他们说一声, 他想去附近找点吃的, 毕竟他们可以凑合凑合，但瓷哥刚做了手术应该吃些有营养的补一补。 以免亏了身子落下什么病根，现在这世界, 身体强悍那是十分重要的。 不过看刚才俩人状况还挺火热, 他今天还是不出去了，留下来做他们的爱情保安，让他们可以无所顾忌的翻云覆那个雨。 “今天先不出去了。” 石心也没多问为什么。 楼上的气氛尴尬到人头皮发麻，凉瓷本以为没什么能超过那一晚, 但现实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衣服已经老实放了下去，他发誓, 他在小五出现之前真得没想任何乱七八糟的, 但在小五离开之后他脑袋里只剩乱七八糟的了。 剧烈运动…… 等他好了，一定要教训小五一顿, 年纪轻轻一脑袋不正经想法。 他想把温别声赶出去, 但是外面就是小五，让他现在就出去独自面对小五好像对他太残忍了, 考虑到对方刚救了自己一命, 还是不要对他这么残忍了，并且温别声也没有要出去的打算, 还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俩人就这么没再说过一句话的尬到了晚上，到了睡觉时间气氛就更加古怪。 凉瓷先躺下了, 一双漂亮眼睛瞄着温别声，昨晚是他把人叫上来的，今晚该怎么办？ 可这一张床，一被窝，现在睡起来也怪怪的。 正琢磨着，温别声已经搬了个椅子放到了沙发一头，脱下外套后就在沙发上躺下了，长腿往椅子上一搭。 凉瓷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不大开心，都怪小五说些乱七八糟的。 第二天，温别声去楼下取早餐时小五和他说了要出去的事情。 “我不走远就在附近转转，瓷哥也不能整天就吃这个啊。” 温别声瞧着手里，泡在热水里撕碎的面包块。 小五又说道：“我和石心一起去，放心，有照应的。” 石心手上拿着把水果刀：“我不会拖后腿的，我也是从那条隧道里出来，活了下来的人。” 女孩看着也就17、8岁，自从被他们救下后不哭不吵不闹，一直很坚强，给人一种很值得信任的感觉。 温别声第一想法是不同意小五出去，可小五的话又说动了他，凉瓷之前在医院大病一场，紧接着又做了手术，人眼看着瘦了一圈，的确需要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补一补。 “不要去太远，1个小时内回来，危险和物资在同一处时已你们的安全为优先。” 温别声这是同意了。 小五习惯性敬礼：“收到！” 他和石心也没耽搁带上武器就走了，经过隧道之后他们的子弹只剩了一梭子，小五没有带留给了凉瓷俩人。 车没有车钥匙，他们反正就在附近转悠，所以俩人就没开车。 温别声端着吃的回到楼上：“小五和石心出去找吃得去了。” “啊？咱们没吃得了吗？”凉瓷向外望去，有点不大放心就他们两个，而且他对那个石心的战斗力也不了解。 “快没了，就在附近转转，应该没什么事，小五还是机灵的。” 温别声的话没错，小五的憨憨和机灵是分开的，其实也不算憨小五只是说话太直，但战斗警觉上足够机灵。 凉瓷接过吃的，他现在的确帮不上忙只能当米虫：“辛苦小五和石心了。” 这个女孩名字还挺有趣的。 他和温别声自然的说起了话，昨天的尴尬就这么被不着痕迹地揭了过去，两人心意相通地选择了这种方式，恢复了原本的和谐相处。 凉瓷只吃了七分饱：“我要多久才能下床走路？” “2－5天，因为不是微创所以还是尽量不要着急下床，明天可以尝试一下。” 另一边小五和石心摸进了一处住宅，翻到了两罐奶粉，小五想着这东西应该有营养，起码沾个奶字，又找到一板已经冻了的鸡蛋塞到了石心背包里。 俩人离开这家向隔壁转去，门锁着，小五三两下就翻上了墙，跳进去从里面打开了大门。 关门声惊动了房子里的丧尸，晃悠着走了出来。 小五举着手里的斧头就砍了上去，一转身石心也双手用力把水果刀捅进了丧尸脑袋。 两人对视一眼。 小五竖起了大拇哥，不吝夸赞：“厉害。” 石心兴奋地笑了下。 俩人解决完丧尸进到房子开始分头搜索，小五去了二楼，挨个柜子抽屉地翻着，从床底下的收纳柜里找到一件厚实的大棉袄，欣喜地穿到身上，他这套制服太脏了，也该换下来了。 又转悠去卫生间，一打开柜子门，看到两包卫生巾。 他随手又把柜子门关了回去，离开卫生间没两步又转了回去，重新打开柜子，红着脸把那两包卫生巾拿了出来。 他是用不到，但现在队伍里有女孩了，这个东西肯定用得着。 小五想着一会儿该怎么给石心？他怕小姑娘面皮薄会尴尬，于是他又在卧室翻了半天，翻出个黑色塑料袋把卫生间巾仔细放了进去。 他知道这是正常生理现象没什么可羞耻的，关键现在的情况是一个刚认识没两天的男的递给你两包卫生巾，他是觉得这个情况可能会让石心尴尬，尽量能避免还是避免下比较好。 搜完楼上他向楼下跑去，石心拿着把钉耙出现在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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