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头发湿漉漉得贴在没有血色的脸颊上,颤颤的往下滴着水,浑身都写着易碎和无助。 “别过来。” 尤特斯喃喃,胡乱地拍着伸来的手臂:“别碰我!别过来!” 这个人身上虽然有好闻的味道,吸引他忍不住上去抱住,但是不能这样。 这将成为他身上束缚自由的枷锁。 可他不知道,他的反抗现在就像刚断奶的小猫一样,哪怕生气的亮出爪子,却还是软弱无力。 赫伯特脸色阴沉,不顾被打湿的衣服,掐住他的脖子张嘴咬了上去。 更高浓度的信息素被注入进去,几乎在瞬间就夺取了玫瑰和木兰花香主人的意志。 尤特斯的身体软成了一滩水,任由赫伯特把他抱起来,还在无意识地拱着,希望能够得到更多抚慰。 可是这一次赫伯特换了一种更加残酷的方式去惩罚不乖的小猫。 无论是以谁的生命终结作为证明,这都只意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尤特斯抛弃了自己。 只有这件事,赫伯特绝不能容忍。 他把尤特斯抱出来,扔到椅子对面的地板上,点了一支烟。 在迫切寻求抚慰的可怜小猫摸到自己的皮靴时,在还没来得及抬头的那一瞬间,径直把发光的烟头按在了腺体上,刚刚牙齿咬过的位置。 凄厉的惨叫声透过紧闭的房门传到走廊上。 守在门口的众人心尖发颤,医生心惊胆战的问:“这真的没问题吗?” 他们从来都没听过尤特斯殿下叫的这样凄惨。 伊莲剥了一个口香糖放进嘴里,有些烦躁的捋了捋头发:“没事,我在这守着,不会出问题的。” 虽然她说这话的表情看上去并不那么可信,不想惹麻烦的医生和护士也只能选择相信,然后散开各干各的事去了。 莱欧不是没听过这样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可是那是在刑讯室里。 他担忧的看着房门,好像这样就能透过去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样。 指挥官出来时胸口插了一把刀,要不是指挥官和别人不同,心脏长在右边,只怕此刻他就该负责收尸了。 不用看就知道,那深蓝色的眸子中藏着多少怒火。 莱欧只能祈祷自家指挥官下手有点分寸,可别真把人弄出什么事来。 最敏感还红肿着的地方像是被烙铁烫过,剧烈的疼痛让尤特斯清醒过来。 他看清眼前的状况后,立刻手脚并用的往后面退,脸上写满惊惧。 可是很快,他又陷入了无意识的煎熬之中,遵循着本能怯怯地靠近那个烫伤他的魔鬼。 冰凉的手掌贴在他的脸上,在给他带来舒服缓解的同时,把第二根点燃的烟按在他细薄的颈上。 尤特斯发出哭一样的喊声,挣扎着往后退。 疼痛、惊醒、远离、贴近、疼痛…… 每一次远离到贴近的时间都会拉长,毕竟谁也不想靠近让自己疼的人。 但是最终,还是要在无意识的吸引之下,回到身边。 地上落了一地烟头,雪松薄荷、玫瑰和木兰花香充斥的房间里,还有淡淡的烟草味,沙哑而刺鼻。 当闪着亮光的橘红色光点落在柔软的手心,皮肉烧灼的味道腾然而至。 被迫清醒过来的小猫终于学乖了,拖着汗湿疼痛的身体,呜呜咽咽没有再躲开。 他甚至没有抽出被握住的手,只是顺着跪地的姿势把头靠在赫伯特的大腿上,压抑不住的哆嗦:“我错了,我错了赫伯特……” 赫伯特夹着香烟,摸了摸他的头,感受着身下人畏惧的颤抖,哑着嗓子,没有问他“错哪了”。 而是命令式的:“把手伸出来。” 小猫怯怯抬头,小心翼翼的伸出没被握住的那只手,在看到即将落下的香烟时瞳孔骤缩,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而后,畏缩地抬眼观察着手指悬空的人的神情,流着眼泪不情愿的伸手,手心向上。 最后一根,烙在了虎口上。 尤特斯咬紧嘴唇,哭得眼眶通红,却在烟头从亮起到熄灭的五秒钟,都没有躲开。 乖顺的不像话。 赫伯特扔掉烟,把他揽过来坐到自己腿上,安慰似的亲了亲他的嘴唇:“乖孩子。” 这场近乎四个小时的训诫,终于结束了。
第十八章 短暂的休息 伊莲一直在关注着屋里的动静,打发莱欧去拿抑制剂。 听到里面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她接过抑制剂,谨慎的敲门:“我能进来吗?” 得到允许后,一打开门,明显的信息素味道立刻透过门缝散了出来。 即便屋里已经开了通风系统,这味道未免也太浓了。 伊莲喷好阻隔剂,还有些埋怨,都说了不要再把尤特斯搞到易感,得亏自己还多备了一支抑制剂。 她随手关上门,一下子就看见散落在椅子腿旁的烟头,目测大概十几个。 怪不得屋里还有一股压也压不下去的烟味。 椅子上坐着赫伯特,病号服散落在他脚下,尤特斯只披着一件明显宽大不少的外套,被他抱在怀里。 至于那裸漏在空气中的光洁长腿上,脚踝的烟疤还嫩着,皮肉都在向外翻卷。 也喃楓许是听到哒哒的高跟鞋声,腿一直在细细的轻颤,脚趾也难耐的蜷缩起来。 直到走到赫伯特面前,伊莲才发现尤特斯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正在小声克制的咳嗽着。 “你不会......” 伊莲欲言又止,她觉得赫伯特应该不会丧心病狂到给尤特斯吃烟头吧? 可是,后颈、手心,还有随着动作隐隐露出的腿根......仅是她看见的地方,就都是被灼伤的圆点。 不难看出,赫伯特下手是精准的狠,专挑人身上敏感细嫩的地方烫烟头。 那么,在没看到的地方,又会有多少这样的伤疤呢? 赫伯特没回答,只是抬手重重碾过那红肿的有些撕裂的唇瓣,暗示的意思很明显。 伊莲松了一口气,看着已经没有一处完好地方的腺体,一时竟没法下手,索性把抑制剂直接扔了过去: “最新的,见效比较快,要是不行就给他再注射一针。” 末了,又有些犹豫的补充了一句:“最好让他好好休息吧。” 这样说,其实也是她仅剩的一点良心作祟。 尤特斯这次被整治的太惨了。 当然,她其实也没有资格在这里猫哭耗子。 尤特斯现在的处境,也少不得她的一份功劳。 听到声音,尤特斯颤巍巍的抬头,金色的眼睛里是疲倦的平静,似乎只是为了确认一下眼前的人是谁而已。 伊莲被这眼神烫到,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她,” 听到关门的声响,尤特斯才开口,声音沙哑,喉咙的软肉被牵动还火辣辣的疼。 缓了一会儿,他抿抿嘴:“她也是你的人?” “合作关系。” 赫伯特没有说谎,伊莲有自己明确的目标,又在医药研究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可以预见是未来医学界的新兴势力代表。 她一开始主动来寻求合作,还让赫伯特有些惊讶。 但在见识到这高挑女人的实力后,赫伯特就对这个似乎并不出名的小家族alpha有了改观。 伊莲证明自己有资格成为帝国最高指挥官的同伴。 尤特斯沉默,垂下眼睫靠在胸膛上,没有追问。 他现在既没有力气闹,也没有胆量再去违抗赫伯特了。 今天这残忍的惩戒,势必在这具已经残破的身心上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等了一会儿,难受的感觉促使他主动拨开自己的金发,露出疼到几乎麻木的腺体,小声的,带着乞求的口吻:“抑制剂。” 赫伯特这才咬掉塞子,把细长的针头扎进去,针管里晶蓝色的液体逐渐下降、下降,随着挤压的空气流入体内。 晶莹却冰冷,很快压去了体内的躁动。 终于得到了解脱,尤特斯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微弱而滚烫。 他疲惫极了,头一点一点,浑身都疼,又乏力。 可他不敢真得闭上眼,因为抱着他的人还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困了?” 尤特斯颤了一下,点头,柔软的金发摩擦着棉制的衬衫,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听话的像受了惊吓的小猫,无助又不自觉的依赖着温暖的怀抱,害怕再次遭受到残忍的对待。 他没有抬头看赫伯特,否则一定会看到那深蓝色眼睛里不经意落满的温柔。 不过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引起他的触动。 赫伯特也没有让他抬头回答自己,可以想见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此刻蕴藏着怎样的畏惧。 他把人抱起来,一直抱到隔壁被当作办公室的病房里,像是抱着一件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不放心的莱欧跟在后面,站在门口,忽然想起那天尤特斯拿枪抵在自己后脑勺上时,那高傲的样子。 现在的殿下和记忆里的那个王储,完全认不出来是同一个人。 是的,尤特斯已经不是王储了。 就在刚才,他接到一份王室公文,约理把自己的儿子斯瑟推上了王储的位置。 目前还只是内部传阅的文件,还没有正式对外宣布。 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斯瑟代替“失踪”的尤特斯成为王储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即便尤特斯殿下重新又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个事实,也无法再改变。 他收回目光,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拿着文件挥了挥,好像要把自己脑海中的思绪挥散。 这些上流阶层之间的东西,其实跟他没关系。 哪怕他的工资再高,再怎么受那些王公贵族的尊敬。 这些也都只不过是因为他是赫伯特的副官而已。 因为是帝国最高指挥官的副官,才会享有这些特权。 他清楚的知道这些。 可是现在的尤特斯殿下,又知道吗?知道自己现在只有依靠赫伯特才能在皇室中立足吗? “让人把病房的东西收拾一下。” 赫伯特把人安顿好之后,就走了出来。 莱欧回神应声,把文件递过去:“现在有两件事,都和殿下有关。” 他说着还下意识的压低声音,不自觉的看向病房。 赫伯特翻看着文件,对上面官方的陈词滥调兴致缺缺:“约理的安排我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事?” 莱欧从怀里掏出两份装饰精美的请柬:“王后在三天后将于王宫举办一场宴会,邀请了您和殿下。” 请柬上的名字流畅华丽,字迹正是出于艾莉之手。 赫伯特没什么特别的表示,这也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 为了平息舆论,约理已经多次催促把尤特斯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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