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一些龙保护他们的安全就是了。” 有龙提问:“谁愿带队?这帮小龙滑溜溜的,到时候跑到大荒,还不是一转眼就不见了。” “那也不能留在这里吵闹,还要二百多年才能成年,吵得睡不着啊!” “那不是敖执家的孩子吗?叫……敖烛峫,谁又惹到他了?” 一头全身洁白的龙抬起头:“之前这孩子跑到葬地去了,前几日又出了海底,这是刚回来?” 老龙瞪起龙眼:“他跑出去你怎么不说?” 白龙懒洋洋:“太困了,看了一眼就睡过去了。况且孩子又不傻,外面受了欺负,会回来找我们。” 老龙生气,巡视一圈,还有大半的龙都在睡觉,只有一部分龙,懒洋洋地抬起脑袋。 “叫你们看孩子都看不住!瞧瞧这模样,定是叫人欺负了。” 老龙提高音量大喊:“敖执何在?你家孩子跑出龙宫了!” 与敖月交颈而眠的金龙,摆了摆龙尾没有醒来。 “混账!你们这群只管生不管养的小混球!” 老龙活动身体,碎石和灰尘从他脊背倾泄,他仰起龙身,犹如一座起伏的山脉。 动静之大惊醒其他的龙。 “龙王息怒,谁惹到您了?” 老龙游动不是那么闪耀的金色龙身,到敖执身旁,龙爪用力敲打他的头。 “孩子丢了,还在睡!” 敖执迷迷糊糊地抬起脑袋,半眯着眼睛:“爷爷……您这是?” 老龙一尾巴把他抽到幼龙那边:“好好问问,你家幼龙跑出去了!”这帮不争气的家伙,就知道睡觉。 —— 连凌云收到消息,也没惊讶,反而露出意味不明地笑。 托人带去令牌,这是他们少宗间才有的通讯器。 她联系宋时景:“少宗找我何事?” “我想在外行走,听闻少宗常年在外,可否带我一个?”宋时景询问。 “当然欢迎。”连凌云托着下巴,眼眸流转,一脸坏相。 “正巧体宗少宗一直想去大荒,我近期也有出行的意愿。” “这样吧,我叫上道子,多宝宗少宗,四极宗少宗。你来剑宗找我。你我几人偷偷穿过人间,到大荒去。” “好,何时走?” “择日不如撞日,立刻!避免被长辈发现,把你我几人拦下。” “你现在过来,我联系道子,想办法把体宗少宗和多宝宗少宗弄出来。” 宋时景不明白为什么是把两人弄出来,却也只能答应。 “对了,提醒你一句,若是侥幸跑到大荒,却又被长辈抓回去,少宗切记,把一切都推到道子身上。到时候关他一人禁闭就成!” “……嗯?” —— 挂断通讯,再次拨通。 “九韶,能不能从床上爬起来?” “早好了,怎么?特意过来嘲笑我?”洛九韶倚靠在长椅,宽大墨色道袍垂落。 “少讽刺我,想办法把于少青弄出来,我去把小胖子弄出来。顺便通知李疏月别搞那什么改天大阵了。”边说,连凌云边收拾东西,她打算去剑阁,把镇宗之剑顺走。 “你要做什么?”洛九韶坐起身,揉着额头,黑瞳明亮。 “一起去大荒。” “于少青那个狗东西买通了你?”洛九韶不悦:“大荒很危险。” “非也,我本就有意出去,正巧天玄少宗也联系我一同,你我这些人还走不了大荒吗?” “那个你去见面的男人?”洛九韶冷笑:“怎么,少宗动心了?” “你又想挨揍?”连凌云压低声音,偷偷摸摸向剑阁走去:“答不答应?” “好。”他无奈。 “记得把宝贝拿上。” “好。” “对了,我打算把我宗‘长生剑’偷走,到时候被抓,我就说你偷的。” “呵,你是想我被打死吗?”洛九韶低笑,起身去找于少青。 一行人除了宋时景是正大光明的前往剑宗。 其他人皆是悄无声息地离开宗门。 洛九韶带上问道宗至宝‘九宫八卦盘’,潜进体宗带走于少青。 连凌云去找李疏月,和他到多宝宗外,用‘长生剑’压阵,通过法阵将高多宝从多宝宗偷了出来。 几人又回到剑宗之外,连凌云去寻宋时景,在剑宗外堵住他,不惊动任何人,便领着他与众人汇聚。 相互简单介绍后,以连凌云为主。 他们向大荒而去。 宋时景本以为一路会是仗剑走天涯,斩妖除魔,解救苦厄。 哪承想,他们只有刚见面时,是在陆地上。 之后连凌云道子等人,时刻保持警惕防备,带着他,不是挖地洞,就是走水路游过去。 走走停停,躲躲藏藏,数月后才抵达人间边界,一路风餐露宿,食不果腹。更是难以更换衣物。 身上难免狼狈,他虽有些不适应,但也能忍耐,也许这就是他人在外历练的过程。 相比他,其他人适应很好,简直就是习惯了这种日子。 宋时景从他们谈话中,听见最多的就是。 “有没有跟上来?” “把气息藏好。” “千万不能被发现。” “好东西带走!” “不要拔出来,连地皮一起带走。” 宋时景还挺开心。 原来这就是人间百味,滚滚红尘。 结果,就是一群土匪。 宋时景时常无奈,还不如他与烛峫游玩时,好在能在地面上。 自分别后,他时常回想起烛峫,有时还会出神。 虽数月狼狈,但逐渐接近大荒,他却也难免心潮起伏。 宋时景看着沾染淤泥,残留斑驳水痕有些破损的衣物。 又看向一旁围在一起,啃着面饼,还挥手招呼他的众人,无奈叹息。 烛峫小弟,再见面,你还能认出为兄吗? 三年后,无尽海域旁。 一些大妖也不化形,凑在一起向海面看去。 “这条龙怎么天天在这里游?” “谁知道呢?以前除非碰运气能侥幸看见一次。” “这三年来天天能看见这条龙在海面上游动,都快成风景了。” “看模样还未成年,这是有什么深意?” “不清楚!不敢问!这条龙脾气太过暴躁。之前还想上前拉拉近乎,结果他用尾巴抽我。” 海面下。 一群龙伸长脖颈,遥望海面。 “之前问他也不说,就跑在这海面上天天游,这是怎么了?”敖执疑惑。 “唉,孩子出去是不是去寻龙鳞了?难道没找到生气了?”敖月猜测。 烛峫在海面游了三年,他们就看了三年,反正闲着也闲着。 “气三年?也太久了。”有幼龙嘟囔:“我就说他记仇,之前是笑过他几次丢了龙鳞,结果他没事就抽我们!” 大荒中,宋时景向几人告别。 “景兄,好不容易躲过长辈,可以在大荒玩乐,你这是要去哪?”连凌云问。 “去赴约。”宋时景笑盈盈的:“若是去得晚了,他怕是要生气。” 连凌云一怔,复而笑得暧昧:“该不会是你那位义弟吧?我说你怎么与我等行走三年?” “少宗聪慧。”宋时景大笑,特意换身干净的衣物,向海边走去。 他曾无数次路过那边,也曾听过大荒流言,知道有一条龙在那里日日夜夜地遨游。 他一直不曾过去,只是遥遥相望,今日,终于能去接他了。 连凌云与洛九韶对视一眼,连凌云耸肩:“去看戏?” “走!”一众人跟在身后。 “咦?哪里来的人类?”有大妖抬起头,惊疑地打量远处一袭白衣,向海边走去的青年。 “想看龙吧?嘿嘿,指不定要被抽一尾巴,你我等着看戏。” 宋时景一步一步走过去,心跳逐渐加快,离得近了,他似乎感受到心口传来欢愉的情绪。 宋时景走在水面上,平稳的水流突然涌起浪花,一条龙冲上海面,欢快的龙吟震耳。 他飞出,在大妖错愕的目光中,不仅没抽飞青年,反而绕着青年欢快地飞舞,用龙头蹭着青年。 海面震震龙吼,烛峫大笑:“景兄,你终于来了。” 他变回人形,走过去抱住宋时景。 勒的宋时景上不来气。 水面下一众龙,纷纷浮上水面,波涛中一排排龙头。 “孩儿是在等这人?”敖执糊涂:“他体内有孩子的龙鳞,这是怎么回事?” “为兄上不来气了。”笑若春风,嘴角一直上扬,说烛峫抱得紧,他却也没松开手。 烛峫后仰身体,松开宋时景,负手而立,挑着眉,风流倜傥。 “走吧,去见见我父母,他们等了三年了。” “好。” 两人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完】
第33章 小番外 ======= 二百六十四年后,烛峫成年。 远在龙宫三千里外的海岛宫殿内。 烛峫衣着清凉,在长椅上坐立不安。 他如今成年,长相更加锋锐,眉眼深邃,鼻梁如侧峰。 只是总爱眯眼笑,透着些许奸诈狡猾的意味。 他盯着窗下翻阅书籍的宋时景,磨磨蹭蹭走过去。 二百多年过去,这人还在看书! 烛峫坐在宋时景身侧,下颌靠在他肩膀:“景兄,我成年了。” 被热气熏得不适,宋时景随口应付,推开烛峫。 手掌按在书页,他挑起宋时景下巴,声音飘忽:“我说我成年了,景兄就这般反应?” “要为兄为你庆生吗?把连凌云他们也叫来。” 烛峫按住宋时景双手,沉着脸色:“叫他们做甚?那群土匪,百年前伯父飞升,他们来我这顺走不少宝珠。” “若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我非要抽他们不可。” 抬起手指触碰眉心,顺着滑到脸颊,揉着宋时景的耳垂。 “还是说时间久了,景兄厌倦我,只想着那帮人?” 宋时景皱眉,躲开作乱的手,近些日子不知怎的,烛峫总是缠着他。 “罢了,便不看书,你想玩什么?” 烛峫沉默,盯着宋时景。 “看我做甚?”托着脸颊,抚摸烛峫头顶,虽说烛峫成年后,成熟许多,他却依旧喜欢摸他的脑袋。 拿下手,烛峫起身,到床边坐下,弓腿搭膝盖,向宋时景缓缓招手。 后者好脾气地走过去。 不料被按住腰,翻身砸在床铺,烛峫趴在他身上,脸庞埋在肩窝,热气喷吐。 身体滚烫,粗重地吐着呼息,蹭着蹭着便把宋时景衣襟蹭乱,露出脖颈和半个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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