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洲翻墙进到宅子里面,让猫钻洞进去,指示它们去往自己分配的房间好好待着。 他觉得无聊才会靠着睡觉虚度光阴,本身是不需要睡觉的,自从来到游戏场也入乡随俗了,装人类还挺好玩。 刚进到房间看到扑克牌躺在床上,见到自己来,起身,“大晚上小玫瑰放着觉不睡,怎么想到出去了?” 席洲冷哼一声,“我来告诉你们我听到的歌谣。”要是身旁的人类争气一点,就不会在这里问这个话题了。 “洗耳恭听。”扑克牌宠溺地看着他,在刚才席洲还没有过来之际,他和秋纪陶已经看透了。 “红招一夜鬼哭婴,红招一地双人落;红招一席石像人,红招一处鬼杀人。” 席洲脑袋充满问号,这是什么?牌牌为什么要将整段的歌谣缩短? 扑克牌和秋纪陶把听到的两段词写下来,女鬼头颅落地和身体分家,若是拿这幅场景比作这词,果不其然有惊喜,若是藏头词的话,这两句倒显得没头没尾。但…… 女鬼头颅倒立的画面,反过来再念时,就会比上一段猜测得更加通顺。 鬼杀人、石像人、双人落、鬼哭婴。 “歌舞绝然啊,”扑克牌就喜欢欣赏不正常的,越不正常越能引起兴趣。 “好啦,我回去睡觉啊。”他先是跟扑克牌说了声晚安后,跑到轿子里面,手指拉拉秋纪陶的手指,“哥哥晚安。” …… …… “他们不是大佬吗?怎么还会被人困住成这副模样,特别是秋纪陶。”晏书走在路上问出这个从昨天晚上就想问出口的问题。 许炫耸肩摊手,“不知道,起码他很聪明。” 木偶之书包括进来这个里面,在他们都还是不明所有的表情时,他能迅速在一系列种种猜测中推理出最接近真相的一条。 这一次怎么会安于现状? 终原与她们是相反的方向,刚才下意识就想跟着席洲背后,但一想,他连站在席洲身边的权利都没有,身边有两个大佬在还需要自己操心? 有空多担心自己,怎么出这个游戏场,怎么活下来。 他们昨天晚上商议,如果想要节省时间的话,必须要分头行事。一大早就出来寻找线索了。 席洲精神一如往常,猫垫垫一般般,但有也胜过没有,且将就吧。 猫垫子由十只大猫猫组成,还是他自己挑选的最大最软的,甚至于连自己体重都控制到薄如蝉翼的地步,还是不舒服! …… …… 一百五十声叹气,在第一百五十一声叹气即将落下时,秋纪陶写字:滚! 简洁明了让人一看就能知道其中之深意的表面字,可惜,扑克牌有时候可以不当人权当看不见。 “小玫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万一遇到危险会不会被吓得哭出来?” “我昨天晚上磨破了嘴皮子想让你把小玫瑰留下来,外面不安全,你竟然选择沉默!果然,男人最是无情无义,得到后就不珍惜了。” “嘭!” 门被撞开,俩人都在轿子里面,看不见外面情形。秋纪陶内心轻笑,时间和他想得差不多。 扑克牌听到叮叮当铃铛的声音疑惑,他这喜闹的性子自然是要出去看个明白。 刚踏出轿子第一步,眼神往那边瞥了那么一眼,瞬间定格住。 席洲头上戴着虎头虎脑的黄虎帽子,头发拆散开,两侧编一缕小辫子,发梢系着艳红晶莹剔透的小珠子,垂落在红衣金色绣花领口上。 他身穿艳红色的喜服,这衣服配上席洲简直精妙绝伦。 没规律的线汇聚了从未见过的奇珍异兽,似乎是那群怪兽脱离了原本的世界,而选择落在这衣服上,甘愿去做配角。 天马行空,无方向无规矩的想法看上去一点都不乱,做工精湛,搭配起来太美了。 与下裙连接处被安置了银锁,紧贴着衣服,垂落下来的铃铛无声。 他的唇被像袖珍小灯笼般的糖葫芦染红,他放下糖葫芦,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裙摆上面绣着一只翱翔在天空的飞行浴火怪物,铃铛的声音似天外来音,轻轻一勾只叫人不知今夕是何年。 席洲歪头,笑容是蛊惑神智的魅灵,为所看之人建造了浩大的森林,他便是丛林里唯一的霸主,“好看吗?” 扑克牌腿上还残留着喜服下摆飞舞蹭过的触感,如同带火的玫瑰,一寸一寸缓慢且坚定地将腿部衣服燃烧殆尽。 让皮肤直面去感受喜服的情绪,宛如羽翼轻扶而过,飘落而下的淡淡羽毛直接将整个人包裹,席卷起飞共舞。 他身在最中心却无法自拔,似没根的蒲公英随风处置。 恍然惊醒,才发现不是梦境不是幻觉,一向最会玩花样、试人心、启幻境各种把戏的人,此刻都分不清真假。 扑克牌摊手,用其它物品所变幻的魔术牌置于胸前,白光围绕一瞬消失后出现一颗红色,膨胀缩小如此重复不叠剧烈跳动的心脏,被捧在掌心、贴在胸前,与胸腔里的心跳保持同步。 目光如承载着淡淡月光的树叶子,安静飘向席洲,落地生根。无声胜有声。 席洲唇瓣认真吸吮着冰糖葫芦外面的糖浆,舌尖碰到里面的山楂,被酸到放下糖葫芦,眼睛轱辘一转。 牌牌怎么回事? 问好看不好看,怎么不说话? 他知道自己是最好看的,就是想要夸奖。 扑克牌在期待他的反应,望着他一步步走来,那颗被自己放出来的魔术心跳动更加剧烈,眉眸微弯,打算迎接他。 忽然间一个急转弯,席洲进到轿子里面找秋纪陶。 扑克牌:“……”伤心就在一瞬间。 “哥哥,洲洲是不是全天下第一好看!” 秋纪陶手指刮了一下他鼻尖,心里轻道,调皮。 席洲默认这个举动是夸自己,贴着他肩膀,特别欢喜说,“娃娃买了好多好吃的,哥哥你要快快突破这里,然后娃娃都给你吃。没有了哥哥,娃娃睡觉都不安稳了。” 扑克牌等他说完话后,开口,依旧是以前不着调的情绪,“小玫瑰一心想着哥哥,也不顾及牌牌,好伤心啊。” 望着席洲冲自己皱鼻,双眼都眯起来,真像个想让人呵护逗弄的小宠物。 “小玫瑰出去一趟就买了些衣服和吃食?谁给你的钱?秋纪陶?什么时候勾搭的!怪不得你也不担心小玫瑰,原来是早有预料啊。” “不是啊,哥哥不知道我要干吗,”席洲抬手动动衣服,“这些都是你们说的傀儡人买的。” 秋纪陶/扑克牌:“?”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扑克牌不知道该怎么说合适,笑了一声,循循善诱,“小玫瑰知道我们现在这个处境是谁造成的吗?” 席洲老实巴交,“傀儡人。” “你也知道他想杀秋纪陶。” “知道啊!” 席洲没觉得不对,舔了一口糖葫芦,递给扑克牌,“牌牌吃吗?” “牌牌不和小玫瑰抢吃的。” 席洲第一次听到他语气生硬,和以前的感觉不一样,不解转头看向秋纪陶,“哥哥,娃娃怎么啦?做得不对吗?” 询问完后才想到他不能说话,交通障碍只能自顾自地说。 “他给我买衣服、带我玩,说你们保护不了我,让我不要跟着你们,我当时就拒绝了!”席洲扬起胸脯,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扑克牌听完大笑出声,“小玫瑰,你太有意思了,对我胃口。傀儡人说得没错,你看看秋纪陶现在这副样子,确实保护不了你,跟我吧。” “哼。”席洲偏头,“牌牌看起来不厉害,不要不要不要。” “我看起来怎么不厉害?”扑克牌靠着桌子,双手环抱,眼神落到秋纪陶身上,“我可是要比你家哥哥厉害得多。” 望着席洲明显不信的样子,放出一个强有力的证据,“小玫瑰只知道秋纪陶排行榜第一,难道不知道只是这个年龄段的第一?” “游戏场里面各个年龄段都有,譬如二十到三十,三十到四十,每个年龄段开始到结尾,中间的年龄段会出现一个排行榜。他只是在规定的年龄当中排第一……” 扑克牌将未说完的话留到下一次,看到终原开启的连接,见人挺齐全,询问,“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 他们第一时间都注意到了席洲,太引人注目了。 许炫定力强,看了一眼回答扑克牌的话,“简单来说这个镇上每天都会有人死亡,死的都是男子。死后灵魂有恨,存在祸害家人,所以他们以冥婚来告慰亡灵,换取平安。” “镇上人也探查人为什么好端端死去,得出的结论是鬼杀人,我们问了很多家得到的消息都是这样子,其余没了。” 红招一怵鬼杀人。 扑克牌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这句话,现在他扭头望着秋纪陶所在的轿子,秋纪陶不是执棋人,是棋盘,没有他,依靠现在的局势寸步难行。 最可怕的是他只是坐在这里。 谈论期间听到外面法师传来的声音。扑克牌摸了席洲头一把,“小玫瑰乖,一路跟上去,听他还唱了什么。” “洲洲有什么好处?” 扑克牌“嘶”了一声,小玫瑰这套是跟谁学的? 秋纪陶都教他些什么东西!把一个单纯的小玫瑰染成什么颜色了! “我有个宝贝,保准小玫瑰没有见过,等你探听到消息回来给你。” 席洲不想去,新换的鞋子都要脏了,之前他让傀儡人背自己回来的。傀儡人肯定不想背啊,但是洲洲凶他!威胁他!!让他臣服在了洲洲的威严下!!! 送他到宅子面前,还问有没有什么好处,原来帮助别人是需要好处的。 “好。” 扑克牌望着小玫瑰答应得这么痛快,忍不住疼爱的吐槽,好笨哦。 怎么会这么笨! 这么笨听得懂挑拨离间吗? …… …… 席洲感觉自己也不需要礼物了,要让牌牌给自己做鞋子穿,穿其它鞋和衣服不搭配,原配又觉得要弄脏,好难啊! 望着不高的墙面,漂亮的衣服哪能再继续翻墙,还是走正门吧。 黄色铜纸洒落在眼前,喜轿刚好路过门口,席洲眼睛扫了那法师几眼,兴奋了。 坐在轿子里面被人抬着走,既不会弄脏鞋子又不需要走路,在不累的前提下还能听到歌谣,岂不是两全其美? 他跃跃欲试想要上前之际,就听到法师指着自己说,“新娘偷跑出来了,快把他抓住!” 席洲:“?”新娘是什么? 望着身穿大红色喜服的人朝自己走来,在原地乖巧等待,还要听歌谣呢,不能走开!
第40章 牵丝木偶戏(8) 直到他们试图想触碰自己时,不悦皱眉,“碰脏了衣服,我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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