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大黄点头如捣蒜:“是呢是呢,可以给我喝口豆汁吗?” 江识初无语:“不可以。” 既然如此,大黄为何说自己是流浪犬,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先观察两天再说。 “叮呤哐噹……” 楼下传来一阵巨响,吵得江识初再没有心情吃东西,扔下筷子,他匆匆下楼。 “周川你有完没完?” 时域跟在他后面,眼神清冷中带着敌意。 周川把外套随意丢在收银台上,只穿一件灰色高领毛衣,正戴着手套捡地上散落的不锈钢管子。 就是这些东西发出一阵又一阵吵人的声响,江识初觉得,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啊哈,不小心把东西弄掉了,真不好意思。” 他懒洋洋的看向二人。 肩挨着肩站得很近,但没有牵手,大概猜测还没在一起。 周川心里不急了,只要他还没宣布新的情人,那么自己就还有机会。 江识初走过去,扯扯他的毛衣:“你轻点成不,现在还不到八点,你是想我被隔壁投诉不成?” 周川油盐不进的勾起笑,吊儿郎当的意味很明显:“我也不想啊,这不是手滑了吗?” 江识初被他这副模样气得不行。 时域走上前来,勾住他的肩:“识初,咱们回去風吧。” 回去? 他们? 同居了? 周川脸黑得不行。 他目光复杂地看向江识初,记得那天夜里,他被江识初撩拨得欲死欲仙的时候,问过一句:“以后可以在一起吗?” 江识初回到:“你想吗?” 他脸红了,在这种时候,男人说起情话都不靠谱,他深知不过,可就在自己说是的时候,江识初怎么说的。 他说:“只要阿周愿意,我也是很乐意的。” 多动听的嗓音,在耳边缠绵不去,入心又入魂,从此唯他不可。 可他呢,在那夜过后绝口不提,还是会笑着和他打招呼,却如同陌生人般客气又疏离,仿佛那句缠绵悱恻的情话,只是一刻的调味剂。 周川不甘心,他的心早已随他而去,他想要他给的安定。 “少倾,下来。” 江识初完全没有把周川微妙的表情放在眼里,走到楼梯口,抬头冲楼上喊。 少倾懒洋洋走下来,明显的一脸不情愿,大黄一瘸一拐下楼梯。 “你给我好好呆在医院。” 江识初把大黄撵走。 大黄把头一仰,眼睛后斜,对他的语气表示不满:“本大爷要吃香的喝辣的。” 江识初哭笑不得:“店里的狗粮顶好吃了。” “爷才不吃狗粮,爷要吃肉,香喷喷的肉。” 大黄不乐意,汪了一声。 随即,少倾一拳头砸下,大黄倒地吐出舌头翻白眼,总算不再闹腾。 “烦死了。”少倾吹了吹成功身退的拳头。 嗯哼,人狠话不多,不愧是倔强的猫少年。 江识初满意的点点头。 转身,看到周川颓然的蹲在地上望着他失神。 “看我干嘛?”江识初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 周川收拾起混乱的情绪,调笑到: “没想到你还有对动物自说自话的爱好。”转而看向对他做鬼脸的少倾:“小侄子?” “跟你一样奇怪。” 继而掏出一支烟含在嘴里,似笑非笑:“不过还怪讨人喜欢的。” 江识初满脸黑线,实在不想搭理他,给苏衍打了电话,催促他来看店,拉着少倾往外走。 “别急着走嘛,雪很……”周川追上来,想把人留下,却见时域回过头,轻轻一笑,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然后……周川发现自己,再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试图再追上去,时域背对着他抬手,打了个响指,莫名其妙地,脚自己往回走了。 真是活见鬼。 周川冷汗涔涔。
第17章 梦见狗龙 满目雪华盖顶覆地,车子都被冻上一层冰壳,因此街道上只有扫雪车在运行。 江识初等人没有开车过来,别墅离得远,自然不可能走回去。 一想到昨天的“华丽”进场,江识初顿感社死。 “那个,我去打个车……”转身,先跑为上。 眼前突然一黑,江识初大感不妙:“我不戴……” 不戴兔儿帽! 终究没能说出口。 眼前一黑一悬空之间,呼啦啦的风灌进耳里,江识初认命的拨开帽沿,目视雪花飘扬的上空,能想象出两只兔耳朵在男人头上不停飞舞的社死现场。 少倾坐在他身后,开心的玩弄着他的兔耳朵,一手一只,展开,当作翅膀不停扑棱。 江识初:……合着我就一工具人呗…… 俯瞰向帝京的样貌,这个角度下,帝京仿佛掩在云海中的仙境,特别是皇城,白雪覆红墙,诗情画意尽显。 “好玩。” “再来!” 别墅门口落地。 少倾意犹未尽。 江识初冻得哆哆嗦嗦,开了门就往壁炉蹿。 “欢迎回来,我亲爱的主人。” 今天的幸福换掉了女仆装,改穿一身燕尾服,毕恭毕敬又谄媚。 “这是毛巾,主人请擦一擦。” 把江识初迎进屋,幸福跳到茶几上,想从毛巾框里把毛巾递给他,奈何个子没有毛巾框,刚把毛巾扯出来,接过脚下没站稳,卷着毛巾滚下了茶几。 江识初满脸黑线,自己拿了毛巾擦雪渍。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门口传来少倾兴奋的声音,两人同时侧头,可以看到少倾银发微乱,拉着时域的袖子撒娇,时域宠溺地揉他脑袋:“不是要吃海鲜粥吗?再飞下去,可就吃不到了。” 正要撇嘴生气的少倾,顿时眼眸亮了起来:“好!” 两人并肩进屋,肩头发丝间都是雪。 幸福再次以连滚带爬的姿势,送上毛巾,同江识初一样,时域也没接幸福的毛巾,从框里拿了一条出来,自己擦上。 江识初用自己的毛巾盖住少倾的脑袋,一顿开心的一顿怒搓猫头,惹得少倾发出猫叫声,不停甩头逃窜。 “好啦,我去睡觉了。” “不吃早餐了?”时域问。 “不吃了。” 帮少倾擦完,江识初上楼,挑了间房锁上门,睡觉。 熬了一夜,整个人都是迷糊的,现在没有什么事比狗命重要。 闭上眼。 都是时域带着少倾飞上云层,穿破密雪,翱翔在森林上空的畅快场景。 烦躁的翻了个身。 凭什么每次坐在他背上飞的时候都是在逃命,或者迫不得已。 再翻个身。 什么破龙,不骑也罢。 再翻个身。 可他都跟自己亲吻过了,还孤男寡男共处过一室,凭什么他的背脊不是自己的专属座驾? 反复翻身n+1…… 好吧,他承认,他也想飞好多次。 顿时睡意全无。 翻开被子起身,他打开一条门缝,时域和少倾的声音响在楼下。 “海鲜粥,海鲜粥!” “乖,马上就好了。” “少倾少爷当心。” 很好,没回楼上。 江识初暗搓搓的走进时域的房间。 装潢设计还是当初刚到这里时的模样,除了床单换了花色,从纯白到暗灰镶银边,很高级也很丝滑。 江识初把枕头丢进被子一裹,悄咪咪进了自己的房间,把卷来的被子往床上铺开,躺进去,心安理得的睡觉。 这床被子他曾经在网上看了又看,苏绣蚕丝的背面,黑天鹅绒的里子,知名设计师之作,一针一线可谓是黄金万两,哪怕把宠物医院卖掉也买不起的价格,没想到时域这家伙悄悄买下了。 无条件给他治了那么多次伤,要他一床被子不过分吧? * 待时域安顿好闹腾的少倾,回到自己房间看到空荡荡的床,忍不住笑了。 “先生,需要给您换新的吗?” 幸福问。 其实江识初在楼上的一举一动时域心知肚明,但他不说,任由江识初闹腾。 “不用。” 时域把手插进口袋,转身,走向江识初的房间。 生意场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呢。 门把锁拧不动,时域低笑一声,伸出指尖轻轻一点,门锁自动打开。 他从容走了进去。 下雪的天气,天色本就灰暗,江识初拉死了窗帘,房间的光纤暗得宛如夜色。 时域金色的瞳仁在夜色中亮堂起来,如一双温暖小夜灯。 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低头看江识初在被子里露出的一张小脸。 茂密深栗的发,勾魂摄魄的脸颊。 男人女人都逃不过的绝美之姿。 时域抚摸上他细腻的脸颊:“小坏蛋,是你先招惹我的呢。” * 江识初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听到淅淅沥沥的流水声。 云缠雾绕的一处山谷,山泉溅沥,他一副纨绔子弟的架势,抱剑靠在树枝上,美滋滋的看着树下沐浴的美人。 美人立在齐腰的水里,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水光潋滟中,雪白的肌肤莹莹生光。 美人汲了水,浇了肌肉丰满的肩头,又淋向矫健的胸口。 江识初哈喇子都快滴进泉水里去了。 忽然一捧水兜头泼在了脸上。 “兄台,可看够了?” 回过神时,美人已经站在了面前,脚尖轻点细枝,一柄长剑光厉如霜,直抵他的喉前。 抬头,日光刺得人眼花,看不清他长像,只有一片白衣如雪似的。 “大老爷们儿看一下又不会怎么样。”江识初吊儿郎当地调笑,丝毫不惧怕那柄长剑能够在顷刻间嘎掉自己狗命。 只觉美人沐浴的场景历历在目,无法忘怀。 哪怕美人是个男人。 但他江大爷就喜欢好看的男人,特别是眼前这位,名冠九州的绝资修行者。 “兄台说得没错,可据我所知,江家可一直在找你的行踪,不知道是兄台的脚快,还是江家的千里缩地术快。” “哎呀~” 江识初也不急,嬉皮笑脸回到:“没事儿,反正江家人都知道,我跑出来都是为了把你娶回家。” “无耻。”美人终于动怒,却把剑收了回去,脚尖轻点,就要离去。 “唉,美人,等我一下噻!” 江识初伸手去抓他,结果忘了自己坐在树上,脚下踩空,朝树下摔了去。 也算是他手快,抓到了美人儿的衣袖,戴着人家一起摔下了树。 哗啦啦~ 江识初感觉自己快被砸扁了,美人儿整个压在自己身上,但也因此看到美人的脸竟是时域,啊了一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65 首页 上一页 8 9 10 11 12 1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