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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江识初也很在意，黑森林里的如玫瑰花一般美丽的女子，究竟会是谁？她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以及对自己的帮助，到底出自什么原因？ 种种，都让江识初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因此，他想再去黑森林看看。 “你要去哪儿？” 时域拉住江识初。 江识初回神，在车前边站定：“去天墟。” “你去那儿做什么？”时域问。 天墟是有名的古玩店聚集的区域，胡同弄堂鳞次栉比，一不小心就把人给绕迷路，半天也逛不出来，不仅有古玩店，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摊贩，是帝京保留下来，算得上的古城的一个地方。 距离宝安街有七八公里远。 “我陪你一起去。” 时域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跟屁虫？” 自打鲜卑山回来以后，时域不仅赖在他家不肯走，还时时刻刻跟随在江识身边。 时域从衣服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在江识初面前晃了晃：“当然表现一下，让江院长开心啊。” 江识初眸光亮了起来，谁会拒绝一个为自己刷卡的人？ 坐上驾驶座，江识初扬起小脑袋：“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别以为用金钱能买到我。” 男人与狗，不能喂太饱。 江大爷他要欲情故纵。 “那我走？”时域嗤笑，握住门把手开门下车的打算。 江识初立刻锁上车门：“大丈夫男子汉，说话要算话。” 时域无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到了天墟区，找到位置停下车，江识初带着时域进了古玩店。 他其实并非来买古玩。 云初留下的朱砂液并不多，自上次他和鲁达去了一次黑森林后，他回来又练习了几次画符，云初留下的朱砂液便所剩不多了。 再则，云初笔记上还记载了一些驱魔辟邪的物件，比如她故事里所提到的铜钱，江识初也想寻一些。 但那东西都是古物，能寻到一两个都很难，而一两个也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江识初主要是来买朱砂和黄纸的。 朱砂一般来说，在一些大型珠宝商场都有卖，黄纸在普通的花圈店也能买到，只不过天墟这边品种更齐全一些，也有逛头。 门口的红砖瓦片破破烂烂，内里的装修却整齐奢华，守店的店家见有人来了，关上手机笑眯眯地迎出来。 “两位帅哥，想淘点啥？” 江识初一一看了，这些个物件该旧的旧，该新的新，真让他品鉴，他还真说不出是真是假，只是装模作样把东西来来回回看了。 老板笑眯眯地一边拍着马屁，一边介绍着江识初看的物件：“两位帅哥如此英俊潇洒，气度不凡，是想淘点什么东西给家中老人吗？” “难道我不像喜欢收藏古玩的人吗？”江识初挺直着背，故作盛气凌人刁难老板。 “没有的事。”老板立刻笑弯了眼睛：“只是现在年轻人都喜欢新奇的东西，对这些老物件不感兴趣，也就不懂这些老物件的可贵之处，所以我才会有那么一说，两位帅哥要真想买，我可以给你们推荐推荐。” “就您摸的这一口，是康熙年间的青花瓷，那可是皇家才可用物件，珍贵着呢。” “这玻璃柜里的可就更久远了，出自宋朝时期的名家之手。” “帅哥，帅哥，那个不能摸，那是唐朝的物件，手上的汗液会损坏它的色彩。” 时域似笑非笑地凑近江识初，小声问：“你懂古玩吗？” 江识初白他一眼：“就算我不懂，我也知道真正的古玩不是在博物馆就是在有钱人的手里。” “那你还来？” “我想着，时大少爷懂呢。” 老板在激情慷慨地讲解着各类古玩的来历和作用，两人却心不在焉地说悄悄话。 “帅哥，有没有看中的？” 江识初逛了一圈，老板嘴巴都说干了，只得到一句：“你们这儿有朱砂吗？粉墨的那种。” 老板顿时黑了脸：“本店没有。” “哦，行吧。”江识初应了一声，带着时域出了古玩店。 “你买朱砂做什么？”时域总算知道了他的目的。 门外是一长条的小摊小贩，摆当着琳琅满目的古玩以及各式各样叫不上来的名字。 时域看了眼小摊贩，勾起唇，凑近江识初：“别说，我真懂看古玩。” 伸手一指墙脚边用一块红布在地上摆了摊子的小少年：“他摆的那个，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却是清末时期进贡到宫里的胸针，还有那个荷包，别看它旧，那可是苏绣。” 江识初喔了一声，其实时域说这些，他对古玩的真假，依旧没有明确的认知，便应到：“那买下来呗。” 少年穿的外套并不是什么便宜货，也面容干净整洁，指尖白嫩纤细，明显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却不清楚，为何要到这样的地方摆地摊卖古玩。 “江院长这是要做慈善？”时域垂眸，很意外他选择这个小摊的物品。
第56章 鬼辰砂 雾霾下的天域街头，像一场迷失森林的梦境。 江识初走过去，蹲下身来，与男孩对视。 他白皙的脸颊上星星点点密布着雀斑，唇厚实而略显苍白，冬季干燥的气候会让唇瓣开裂起皮。 见到人来，他裂开唇笑：“两位哥哥有看中的吗？价钱可以商量。” 看他年纪不算大，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江识初把珐琅胸针放在手里打量，景泰蓝很耀眼，繁复的花边中心点缀一颗瑾瑜石，背后的胸针有些微锈迹，边缘上也有部分细微的磨损，若像时域说的那般，有近百年的历史，这样的品相可以说是相当用心保存了。 江识初把它举到时域面前：“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女孩子用的东西，你买回去用不了的。”时域浅笑，眼中宠溺满满。 “我又没说我要买。”江识初把胸针放回去，看别的东西。 少年眼光充满了渴求，听到江识初语气里有不想买的打算，紧张地舔舔开裂出血的唇，声音近乎哀求地说到：“哥哥考虑一下吧，这个胸针真的很有纪念价值，这是我外婆的外婆传下来的东西，虽然是珐琅工艺，可那颗瑾瑜石却是实打实的上等品。” “哦？”江识初没有接他的话，借由看荷包的间隙偷瞄着他身边的笼子，用黑色布帘盖住的笼子下，有些微呼吸声，在参杂的街道中其实根本听不见。 但江识初听到了某些声音。 「好强大的力量。」 「呜呜，不会是来抓我的吧？」 「我没有吃人，我都是乖乖吃小主人微的生肉的。」 「呜呜呜……千万不是来抓我的。」 小摊上总共就这两样东西，江识初漫不经心地看着绣花荷包，用的布料和线头都是极为上等的，只是如今平替的材质太多，江识初看不出来到底上等在哪里。 东西都是女性用品，江识初有些怀疑他是偷大人东西偷偷出来卖，至于这么做的原因，让人不得而知。 “小孩，你不会是偷大人东西出来卖吧？” 江识初放下东西，挑眉笑到。 少年因此涨红了脸：“不是的……” 声音却弱了下去。 时域也看向他身旁的笼子，若有所思。 “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我们到别处看看去。”时域把江识初拉起来。 江识初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瞧你这样，肯定是的，你笼子里养的是宠物对吧？身体不舒服是不是？我是宠物医生哦，你可以把它带到我医院里来看看。” 男孩捏着名片，眸光暗淡了下去，咬着干裂的唇，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走开。 “果然是要做慈善家。” 时域打趣他，雾霾扫过他温和的眉眼，缠绕着他眸中的似水柔情，像要把人活生生溺死在里面。 江识初别开目光，心脏不听使唤地躁动起来。 他走到瓶瓶罐罐的小摊前，借由挑东西的动作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没办法，见不得小动物受罪。” 时域嗤笑，伸手扣住他的掌心：“人多，我怕你走丢了。” 江识初抽不出手，举目之下，人群稀稀拉拉，没有冲散人的威力，江识初觉得，时域大有可能在行霸道之事。 “我觉得你在强词夺理。” “我不管，反正我们注定要结婚。” “我可没同意。” “不同意也要结。” “你勉强不了我。” “那我求你。” “……” 江识初无话可说了，只能任由他拉着。 摊子上并没有江识初用得上的，挑了两下，换下一个摊位。 遇上了冥币摊子，江识初挑了色淡而不糙，轻薄但不透的黄纸，一次要了厚厚的两刀，给时域提着。 时域倒也乐意，一边牵着他的手，一边拧着袋子，陪着他继续逛。 时间慢慢流逝，人也越来越多，江识初还没挑出正宗的朱砂，到感受到了何为人挤人。 时域便把江识初拉近了，拐进了一间弄堂，人群这才变得稀薄，空气清新了些。 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打翻了花盆，江识初寻声望去，便见一只大狸花踩着花架子跳下来，嘴里叼着大老鼠，从他们面前大摇大摆的经过。 “哼，羡慕我吧，两脚怪。” 江识初噗嗤一声笑起来。 弄堂多半是服装店与理发店，他们走过一段路，看到一家古朴的小铺子，里头摆放的都是绘画的原料， 还有一些晶石展品。 江识初来了兴致，拉着时域走进去，叮铃一声响，门口挂着的铜铃被碰到，余音绕梁。 江识初抬头看了一眼，铜铃造型奇特，像个斜口的茶碗，雕刻繁复的花纹。 “欢迎光临。” 有人迎出来，是个清冷的女子，穿一身修身的旗袍，行走是婀娜多姿，体态优雅。 江识初看她一眼，走到一排标着朱砂的展柜前，对时域说：“呐，给我挑最好的。” 时域笑了笑，拿了几样在眼前看了，对女子说到：“你这儿只卖原石？” 展示柜里只有调好的颜料，展示台上便只有各类晶石原石，没有粉墨一类或者别的什么产品。 女老板回到：“倒也不是，我这儿只是展示材料的原本模样，价格还是按市面上来卖的，若是想磨成粉或者调剂，都不收额外的费用。” 时域觉得有意思，挑了颜色鲜艳而的原石在手中颠了颠：“就这个吧。” 女老板勾唇一笑：“帅哥好眼光，那是产自辰阳的鬼仙辰砂，600一克，需要多少呢？” 江识初听到价格，心疼了一下，但不是自己买单，便开口说到：“给我来一公斤吧，都磨成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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