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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山烬

时间:2024-03-22 12:00:46  状态:完结  作者:撩一

  日落黄昏,两人来到宗祠,果然不出堂溪允生的预料,来祈福的就他二人,余下的半个人影没有,这倒也是,倘若不是厌生娶亲,他也绝不愿意来,祈福无聊且枯燥,儿时有位堂叔娶亲他好奇来过一次,不过短短三天,他只觉得好似过了数年似的煎熬,只不知信平阳撑不撑得住。

  两人刚踏了进来原本还黢黑一片的院子瞬时灯火通明了起来,在外看似平平无奇的院子实则内藏乾坤,白玉石阶蜿蜒而上,道路两侧是一阶阶的台子,台子上 一块块石碑整齐罗列,上头刻着名讳,堂溪允生带着他一步步往上走,边走边跟他解释着:“两侧葬的就是我堂溪家诸位不曾飞升的先祖遗骨,这石阶共有九百九十九阶,我们得走上去,头顶有一栋小楼阁,里面供奉的则是堂溪家诸位已飞升了的先祖的牌位,我们就在那儿祈福。”

  “祈福的时候需摒弃杂念,诵读经文和祈福文献,中途一般会有一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休息的时候需得离开小阁楼,不得惊扰先祖清修,可到外头转转,不过外头也没什么,就一方不大的小园子,里面中了些花草。”

  堂溪允生一路介绍着这里的布局和一些禁忌,可做之事和不可做之事,倒是没多会儿两人便走到了头,果然是一栋木架结构的三层小楼,虽挂着匾额却没有字,堂溪允生轻轻推开门带着他走了进去,说到:“先祖们的排位都在二三楼,我们在一楼祈福就好。”

  信平阳应了声,四处打量了起来,这里空空荡荡的,只地上放着几个蒲团上面已经积攒了一层厚灰,堂溪允生先是施了个除尘术才将蒲团提起来抖了抖,递给了信平阳,信平阳接过后堂溪允生便又从地上捡起一个蒲团,提在手里抖了抖,这才说到:“好了,走吧,祈福。”

  信平阳不解,刚刚不是还说祈福要在一楼的嘛,这又是要去哪儿?便开口问到:“去哪儿?不在这儿吗?”

  堂溪允生提着蒲团边走边指指前方窗户的地方,说到:“去窗边,透气。”

  “哦。”知道了是要去窗边透气后信平阳便也忙提着蒲团跟了过去。

  两人坐到了窗边后祈福便正是开始了,先是从诵读经文开始,自然不是人手一本书抬着念,而是要将意识沉进识海里念,只要摒除杂念集中意识经文就会自动出现,只要跟着念就可以了,刚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可越到后面越是难耐,这车轱辘经简直没完没了,且时间流逝还异常的慢,信平阳只觉得自己就要长蘑菇了。

  现在他才明白进来之前堂溪允生为什么要劝他,这实在煎熬,也明白了堂溪允生说的不能中途离开是什么意思,读不完一本他根本就连自己的识海都出不去,就算读完了一本出去也就是片刻,眼一睁一闭的事,然后接着读下一本,信平阳丝毫不怀疑他若是不尽快读完他连堂溪允生说的中途可以休息的一两个时辰的休息都没有,无奈,只得老老实实接着一本本读。

  信平阳早已不知自己究竟读了多少本,又还有多少本在等着他,只得麻木的一本本读着,终于在读完了一本之后脑海中不再有新的内容出现,信平阳这才确定所谓经文总算是读完了,深深叹了口气,这才睁开了混混沌沌的双眼。

  才睁眼便见堂溪允生不知何时起早已读完了,现下正睁着眼平静的望着他,见他睁眼便问到:“如何,可明白我缘何要劝你了?”

  信平阳晃晃昏沉沉的脑袋,待清醒些了才道:“现下明白了,就是晚了些。”

  堂溪允生:“后悔?”

  不知为何,信平阳总觉得堂溪允生在问他是不是后悔的时候语气和表情都有些怪异,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但还是老老实实摇头说到:“倒也不至于后悔,就是乏味枯燥得厉害。”说着信平阳还自然的大了个哈欠,眼角沁出泪花。

  堂溪允生看着他,过了好会儿才道:“既乏味便出去转转吧,后面有个小园子。”

  “嗯。”信平阳应了声后便从地上的蒲团上站了起来,柔了下眼睛,看起来依旧迷迷糊糊的,堂溪允生只静静盯着信平阳的背影,随后也起身跟了上去。

  信平阳在小园子的亭子里坐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彻底清醒,两人无事可做,便开始东拉西扯的聊起了天,不知不觉间竟是聊到了沈绻和故予酌的事上。

  堂溪允生还以为信平阳会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但现在才发现原来也是在上次去霜中序的时候才知道的,不比他早多久。

  堂溪允生不由得佩服起来,信平阳真是有着很高的接受能力了,半点挣扎都没有,直接就接受了自家师弟和个男人跑了,甚至还替自家师弟操心那男的会不会看不上自己师弟,堂溪允生这会儿没话说了。

  信平阳倒是不以为意,直言道:“人生这么长,总要找些事来做,这样无趣且漫长的岁月能有一个人陪着不是一件幸事吗?”说着便不由得感慨了起来:“小绻比我幸运。”

  堂溪允生没说话,只静静凝视着稍显落寞的信平阳,他在认真,且郑重的思考,思考关于信平阳究竟是以怎样的身份存在于他的世界里的。

  他曾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心悦胥梦烟,知道胥梦烟要与厌生合籍的那天他只觉得心中大痛,酸涩不已,可依旧觉得胥梦烟既能得到幸福,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只要能时时挂念心中便觉足矣。

  可自信平阳说了那句似是而非的“你真的明白什么是爱意吗”,他就开始正式起了他对胥梦烟的态度,他既然喜欢胥梦烟,那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言明心意,为什么只默默守护而不戳破,为什么他就一点想要争取的心思都没有,任由她爱上周厌生。

  他想了很久,但他没有答案,因为他想象不到自己会怎样追求胥梦烟,想象不到胥梦烟和自己在一起会是怎样的一个画面,说白了他从来没想过他会和胥梦烟有未来,为什么不想,他和胥梦烟郎才女貌,家世相当,他为什么不去主动争取,他从来不是那种会放任自己失去的人。

  那信平阳呢?信平阳于他而言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

  从拜师大典上的第一次见面他就不太喜欢这个大师兄,只因信平阳与他想象中的大师兄相去甚远。

  他想象中的大师兄应当是高大英武的,是博古通今,足智多谋的,是能将山庄打理得有条不紊的,总归不会是信平阳这样的,看上去文文弱弱,呆呆愣愣,事务总处理得一团糟,空有一身修为,这些年来不知给他闯了多少祸事,这庄主也做得徒有其表,倒是他这个二庄主,才真真是为山庄操碎了心,若非这一身修为,只怕是不会有多少人服他做庄主。

  可自那天信平阳缩地千里回来出现在他的眼前的那一瞬间,他竟是觉得无比的安心,就好像只要信平阳在,就不会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他将信平阳一个人留在了山庄,自己去了乌同城接手事务,却满心都是信平阳那会灵力枯竭身体虚弱一个人在山庄里会不会不安全,会不会就有不长眼的去伤了他,急急忙忙处理了事务就往回赶,直到看见信平阳好胳膊好腿的出现在他眼前他才放下了一颗心。

  自那天之后,信平阳便日日盯着他,寸步不离,也好在修士不需要出恭,不然他真怀疑就连出恭信平阳也得绑着他。

  他虽说确实不习惯被人这样盯着看,可说是在的,应该不会有人习惯被这么盯着看才是,可他一点也不反感信平阳这样待在他身边,信平阳就像是案几上的一杯茶水,看不见的时候就像不存在一样,可一旦看到了就想喝上一口解解乏,握在手里又是暖融融的。

  他不知道自己对信平阳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他应该想明白,他既不想因错过而抱憾终身,也不想拿信平阳做消遣,他的大师兄是个很好的人,会疼惜师弟妹,会默默付出,会支持所有人的所有决定,哪怕看似离谱,这样好的人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信平阳自是不知道堂溪允生心中的百转千回,只见堂溪允生久久不言语,便以为是又想到了胥梦烟才这般失魂落魄,信平阳也住了嘴不再说话,只默默望着堂溪允生。

  待堂溪允生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信平阳正一脸落寞的看着他。

  堂溪允生:“.........”

  信平阳实在是太好懂了,有什么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也或许不是信平阳好懂,而是这么多年的相处让他太过于了解信平阳,能看透信平阳藏在那张薄薄面皮下赤裸柔软的,不愿见光的一面。

  堂溪允生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小阁楼里传来了悠远绵长的钟声,显示他们的休息时间结束了,便只得作罢,轻笑了下,说:“走了,时间到了。”

  两人回到各自的蒲团上便开始了新一轮的祈福,这次念的是祈福的文献,虽说两者性质不同但都是如出一辙的琐碎,车轱辘似的滚来滚去见不到头。

  待一切结束后,信平阳只觉得脑子已经不是他的了,而是他不知往哪儿捡回来囫囵安上脖子的,重的要命,一个劲儿拽着他往地上倒,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身体都快要被掏空了似的。

  堂溪允生看着摇摇晃晃的人,不由觉得好笑,忙上前将人扶住,堂溪允生能明显的感觉到信平阳因紧张而紧绷的身体,指尖抵住信平阳额头输了点灵力才问到:“怎么样,好点没。”

  信平阳浑身都没力气,大半个人都压在堂溪允生身上,晃晃脑袋,才道:“好点儿了,但不多。”

  堂溪允生被他这个形容逗得想笑,扶着他往外走,说到:“没事,第一次都会不太习惯,过会儿就好了。”堂溪允生已不是第一次来,影响对他不大,但他第一次来祈福的时候状态比信平阳还糟糕,是被一个堂叔背着出去的。

  听到他说过会儿就好了,信平阳便放心了,身体也跟着放松了下来,顺从的随着堂溪允生往外走。

  “小心台阶。”

  信平阳脚步顿了下,伸出脚小心试探,踩到了石阶边缘才试探着往下走,一旦踏出第一步,后面的就好多了,只要循着原先的轨迹按部就班的往下走就是,就像有的事,有的人,一旦开了头,后面的一切就会变得理所应当起来。

  两人出院子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借着模糊的月色堂溪允生看出门外还站着个人,那人穿一身玄色衣袍,站在黑夜里并不打眼,可堂溪允生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来人,轻声喊道:“厌生?”

  果不其然,在此等候的就是周厌生,周厌生听到熟悉的声音叫自己,忙回过头,就见昏黄的光影中站着两个人,面上露出欣喜之色,朝两人跑了过去:“哥,庄主师兄,你们总算是出来了。”

  待周厌生走进了才发现信平阳是靠在堂溪允生怀里的,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周厌生的面色瞬时便复杂古怪了起来,看向堂溪允生的眼神越发的像是禽兽,而且,这不是去给他祈福的吗?怎么还能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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