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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姜菻替姜灼系好帛带后，顺势在他额间轻弹了一下，说到：“这是抹额，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这九重天上如今加上你，共有六人有抹额，为师和你帝神伯伯除外，第三位是曲江，他是九重天上的第一战神，第四位是池莲，他掌管六界气运，第五位是凤祈，他主管世间一切灾厄。” 姜灼点点头，刚想问那自己为什么也有抹额，就听莫姜菻继续道：“那曲江喜欢穿一身红色战袍，他脾气不太好，性格也有问题，跟为师最是不对付，你下次要是见了他，记得替为师骂回来。” 姜灼：“.........” 姜灼提着衣摆从石桌上蹦了下来，转身提起小铲子继续翻地去了，并不想听他师尊与他人的旧日恩怨。 不想莫姜菻却是走到他身旁，蹲下了身，继续逼逼叨叨：“为师给你说啊，这曲江可不是个东西，我当年就挖了他两坛子酒，他提着知往剑追我追到了冥界去，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姜灼：“.........” 沈绻：“.........” 您这东西偷的可真有理。 “徒儿呀，为师看你这地也翻得差不多了，想好要种点什么了吗？想种些花草还是种些灵植啊，为师带你找去，想要什么为师都能带你找。” “要不种点兰花吧，我见凤祈殿中有一盆九瓣兰开得很是不错，十分好看，为师替你去讨过来？” 姜灼：“......不用，还是种点其他的吧。” 不然我怕你和那凤祈上神打起来，闹个人仰马翻。 “那要不种莲花。”这个想法才出口就被莫姜菻自己否决了：“莲花都得种在水里，这土里种不了，换一个吧。” “要不种两棵蟠桃树？实在不行就种些凡尘花草吧，月老最是喜欢这些东西，应当有不少，我去向他讨些过来给你。” 说着也不等姜灼反对，一溜烟便出了院子。 姜灼：“..........” 姜灼将土全翻了一遍，擦擦额间汗水站了起来就想往院子外走，想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东西可以种，就见莫姜菻风风火火赶了回来。 莫姜菻见到他三两步便走过来，直接将他又拉回了院子里，笑着将一个又一个的瓷瓶放到了他手里，姜灼不明所以，望着手中瓷瓶问到：“这是什么？” “我问月老要来的花种，他说什么都有，你自己看着随便种吧，等它长出来有喜欢的就留，不喜欢的拔了就是。” 姜灼再次无言以对，还能这样随便？ 但还是一一接过瓷瓶，将花种种满了整个院子，只待来年春暖花开。 时间一晃而逝，院中花已经冒出了好长一截儿的嫩芽，姜灼提着个小水壶正给院中花草浇水，便听屋内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徒儿呀，你出门一趟，到西边的仙酿阁去给为师拿两坛子酒过来。” 姜灼习以为常，将手中水壶放在了石桌上：“你要什么酒？” “都行，不要太烈的，你自己看着挑就是。” 姜灼下意识拍拍身上的尘土，后又想起了什么，捏了个灵诀，身上尘土凭空消失，迈着小步子出了灼华小筑。 姜灼跟着引路蝶一路来到了莫姜菻口中所说的仙酿阁，却被门口站着的守卫拦了去路。 两个守卫一左一右，将长刀交叉于姜灼身前，看也不看姜灼一眼，齐声道：“重地不得擅闯。” 姜灼被拦了去路，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在脑中飞速运转，想起了自家师尊说过的话，他是冥神，身份很是尊贵，倘若遇到有人敢对他不敬，抬出身份压回去便是。 便一手叉腰，一手指向两名守卫，强自镇定，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说到：“吾乃冥神若，尔等亦敢拦吾去路。” 听着不但半分气势也无，反倒是让人想蹲下身捏捏他圆嘟嘟的小脸蛋。 他这话刚说完，就听身后扑哧一声笑，姜灼回过头就见身后不远处一个红衣人迈着沉稳有力的步子朝他走了过来。 那人穿了一身红色紧身袍，额间配红色抹额，姜灼记得听师尊提起过这人，天界第一战神曲江。 师尊说过，他和这人很是不对付，他是师尊的徒弟，那这人出现在这里会不会为难于他？ 想着，姜灼不由后退了两步，这时才发现挡着他的长枪早已撤了回去，那两名守卫恭敬朝他行了一礼：“见过冥神大人。” 随后两名守卫又朝来人行了一礼，态度越发恭敬：“见过曲江上神。” 果不其然，来人就是曲江。 曲江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两名守卫不必多礼。 沈绻随着姜灼的视线望去，待看清曲江的面容之后，心中大惊，这曲江上神居然跟他在芙蓉城见过的庚桑韫长得一模一样，这可真是有趣了。 庚桑韫就是九重天上的曲江上神，那沈四又是谁？ 当时看不透，可事后一想便觉出不对来，这庚桑韫显然就是朝着沈星微去的。 能让作为九重天上第一战神的曲江上神巴巴追到人界去的沈星微看来身份也绝不会简单，这可真是奇了，这人生还真是精彩纷呈啊！沈绻不由的感叹。 “不愧是莫姜菻的徒弟，仗势欺人这种事做得都这般熟练。” 曲江身得很高，比他师尊还要高，姜灼只得奋力扬起脑袋才能与曲江对视。 姜灼看着曲江，心中莫名生出些惧意来。 曲江看人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像是要往人的身上剜下块肉来似的。 姜灼压下了撒丫子跑路的想法，克服着恐惧与曲江对视。 曲江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步走到了姜灼身前，姜灼忍住了向后退去的冲动。 曲江望着姜灼，问到：“你来这里作甚？” 曲江靠他靠得实在是太近了，他很不喜欢曲江身上那股强势的威压，还是往后退了一步，再次想起了师尊曾经说过的话，他是冥神，不必惧怕任何人，便又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大着胆子再次与曲江对视，回道：“与你有何干系？” 见他这丝毫不怯懦的表现，曲江不由得轻挑眉峰：“你虽说是冥神，可在这九重天上也是晚辈，见了本上神，应当行礼。” 姜灼思考了下，也确实如此，便板板正正的向曲江行了一礼：“见过曲江上神。” 但态度依旧有些不卑不亢，大有种‘我行礼是因为我有礼貌，跟你没有半点关系’的架势。 曲江：“.........” 不过短短数月，这小子倒是把莫姜菻身上那臭脾气学了个十成十。 “你是来给你师尊拿酒的？”虽是在问，但语气中并无半分疑问的意思，反倒像是明知故问。 姜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还是望着他，曲江见他不答话，也不恼，反倒是轻笑了下：“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了？是不是你师尊跟你说了什么，让我猜猜，你师尊是不是说他与我关系不好，让你见了面就替他骂我。” 猜得一字不差。 姜灼小小的脸上闪过愕然之色，不经问到：“你怎么知道？” 曲江嗤笑一声：“我还能不了解他？” “走吧，我带你进去。”说着便抬脚越过了姜灼往前走，姜灼望着他高大的背影，犹疑一瞬，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此处整整齐齐摆放着各色酒酿，琳琅满目，数不胜数，浓郁的酒香一个劲儿的往姜灼鼻子里钻。 姜灼吸吸鼻子，一排排望过去，实在不知道哪些是烈酒那些是不烈的酒，便随意挑了两坛子就想带走。 不想这时一直安安静静的曲江却开了口：“他不喜欢喝那个。” 姜灼抬头望去，就见曲江手里拿着坛酒望着他：“你师尊不喜欢喝烈酒，你挑那个太烈了。” 姜灼一听确实如此，来的时候师尊叮嘱过，只要不拿太烈的，其他都行，想必确实不太喜欢喝烈酒，只得问曲江：“那什么酒不烈。” “你身前那排都是烈酒。” 说着曲江便转身朝另一个隔间走了过去：“你师尊爱喝的酒都在这边。” 姜灼半信半疑，但还是跟在了曲江身后，来了另一个隔间，姜灼抬着小鼻子嗅了嗅，果不其然，这边的酒香里掺杂了一股甜腻的果香，这就应当不是烈酒。 “这里都是果酿，你师尊平日里比较喜欢，隔壁是花酿，你师尊也喜欢，你师尊最喜欢的果酿在那边第三个架子上的第三排，最喜欢的花酿在隔壁的第六个架子上的第二排。” 姜灼看了眼曲江所说的第三个架子上第三排的酒，有些疑惑不解，便问到：“你怎么对师尊喜欢喝什么酒这么了解。” 曲江笑了下：“因为我与你师尊认识了许多年。” 姜灼不太明白认识了许多年和了解师尊爱喝什么酒之间有什么关联，但还是从曲江所说的架子上果酿和花酿各取了一坛，见他取好了酒，曲江便将人带出了仙酿阁。 出来后，姜灼本想向人道谢的，可一回头却发现一直不远不近跟在自己身后的曲江早已不见了身影，只得自己抱着两坛子酒跟在引路蝶身后回了灼华小筑。
第25章 前尘梦四 回到灼华小筑，莫姜菻一看到他手中抱着的两坛酒，便嗖一下从软椅上蹦了起来，问姜灼：“你遇到曲江了？” 姜灼心中疑惑，不明白师尊怎么就知道自己遇到了曲江，点了点头，问到：“师尊怎么知道我遇到了曲江上神？” 难不成曲江其实骗了自己，这两种酒是师尊最不爱喝的。 莫姜菻接过姜灼手中的其中一坛酒，揭开喝了一口，才悠悠开口说到：“你手里抱的是我最爱喝的酒，除了曲江没人知道。” 姜灼不免愈发疑惑：“您与曲江上神不是不和吗？他为什么会知道您最爱喝的酒？还告诉我让我带这个，而不是指您最讨厌喝的让我带。” 听到这，莫姜菻只是轻笑了下：“因为我们认识了很多年。” 又是同样的回答，姜灼都被搞懵了，实在不明白这和认识了很多很多年有什么关系。 想不明白，姜灼索性也懒得去想，嘟着小嘴耸了耸肩，转身出门接着浇花去了。 莫姜菻提着两坛子酒就上了屋顶，半躺在屋顶上小口小口喝着果酒，望着院子里忙忙碌碌的小身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光一晃而逝，院子里早已开出了一团团的色彩，宛如一院被打翻的调色盘，杂乱的色彩却衬得相得益彰，花团锦簇，好不热闹。 姜灼提着个小竹篮，将开得正盛的花朵一朵朵小心翼翼剪了下来，放到了竹篮里，这是他第一次尝试酿花酒，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他还从来没酿过酒，也没见人酿过酒，可谓是既没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但好在是从月老处借来了酿酒的书籍可以一一对照着做，倒也不算摸瞎。 姜灼将放着花朵的竹篮放到了石桌上，转身进屋子打算将酿酒要用的工具一一搬出来，才抱起脚边的罐子就听院子里轰隆一声巨响，地面都跟着颤动了起来，姜灼被震得险些一个不稳，将怀中坛子摔个粉碎，好在扶住了桌子才不至于连人带坛子一同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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