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川是黔南分支的魔将统领,他跟随孤听寒多年,自认劳苦功高,看到君墨离坐在殿下的左尊位,打从宴会开始心里就一直气不过。 孤听寒的后院之事段川本不想多言,但身为鬼哭城的魔尊孤听寒再如何宠幸一个男宠也不能乱了鬼哭城的规矩,有些话他一定要说出来。 段川此言一出,大殿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对于这件事,他们都敢怒不敢言,段川刚调回鬼哭城,他恐怕还不知道殿下对君墨离的宠爱程度。 段川的话让君墨离面子上有些难堪,他本就不属于这里,和他们比起来,他始终是个外人。 段川,南荣屠乐,苏穆他们跟着孤听寒出生入死多年,也才落于下坐,他与孤听寒相识不过数月,他也不曾救过孤听寒性命,也不曾对他施以恩惠。 他一点功劳都没有,孤听寒让他坐在主位,确实是折煞了他。 君墨离坐在那里默不作声,他又有些侥幸的想要是魔族的人都逼着孤听寒把自己送走,那这样的话,他可以顺理成章的离开,不用违背与孤听寒之间的承诺就可以拥有自由,离开鬼哭城。 君墨离暗暗祈祷但愿事情的发展能如自己心中所愿。 孤听寒不说话,苏穆,南荣屠,南荣乐静观其变,他们都不敢贸然往枪口上撞。 “你有意见?”孤听寒的话不辨喜怒,他挥了挥手,古筝的声音戛然而止,巫女们停止了歌舞全都退了下去,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扶着紫檀木椅手,孤听寒站了起来,他虽然没有说话,但冷硬的轮廓谁都能看出他生气了。 迈着闲散的步子孤听寒走向段川,他抽出旁边的剑架在了段川的脖子上,“那杀了你就是。” 孤听寒有多狠,他们都是知道的,纵使心里再有怨言,段川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说事,只是他没想到,他所忠诚的殿下竟然会为了一个道士而对他动杀心。 “扑通”一声,段川跪了下来,他求饶道:“殿下饶命。” 怕孤听寒真的杀了他,南荣屠跪下求情道:“殿下,段川刚回鬼哭城,许是喝醉了酒,话语不当之处,还请殿下多多包涵。” 南荣乐附和道:“是啊殿下,你就原谅他这一回,让他长长记性就好,没必要动真格的。” 苏穆说不出替段川求情的话语,他觉得段川说的不无道理,殿下不该奉君墨离于主位。 君臣有别,尊卑有序,再怎么溺爱也不能乱了规矩,不然以后怎么管理鬼哭城。 手腕使力,剑压三分,隐隐血珠从段川的脖上渗出,在座的各位忧恐孤听寒会大开杀戒迁怒于自己,他们都默不作声的看着段川。 “怕什么。”看着段川抖如筛糠的身子,孤听寒笑了笑,长剑划过脸颊,段川的左脸瞬间出现一道血口子。 孤听寒很有昏君的潜质,他笑着随意道:“玩笑而已,你跟随我多年,我怎么舍得杀你。” “宾客主恭,爱人主敬,左尊右卑,他尊我卑。”孤听寒一字一顿道:“君墨离会永远留在这里,以后你们谁要是敢对他有不敬,就是对我不敬,不管你是魔将还是上卿,我必杀之。” 今日孤听寒的这番话说出了口,明日就会传遍四海八荒,到时候,四海之内,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一旦坐实孤听寒的话,只要他是君墨离,他就永远都逃不了。 手里的杯子,碎在掌心,君墨离抬起头,他望着背对自己的孤听寒,他离孤听寒太远,无法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诸位都听清楚了吧,君墨离是我的人,在鬼哭城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孤听寒扔掉手中的魔剑,剑刃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金石掷地声音,“你们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孤听寒品行恶劣,睚眦必报,说到做到。” 扫视四周,没有一个敢吭气的,孤听寒冷冷道:“都听清楚了吗?你们还有谁不明白?” 大殿一片死寂,众人都不敢吱声,甚至大声呼吸也不敢,生怕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孤听寒挥袖,“奏乐。” 翩翩舞-女重新回到大殿内,琴女手指轻拨五十弦,千年古筝铮然作响,即使过了那么久,音色也依然纯正如初。 吃喝玩乐继续,众人都不再提刚才的小插曲,但气氛没有刚才那么轻松,已经变得有些凝重了。 孤听寒径直走向君墨离,虽未抬头看他,但听着他的脚步声,君墨离已经感受到了热烈的目光,心中像一万匹飞马在草原上奔腾而过,扬起遮天尘埃。 君墨离感觉到孤听寒站在自己身前,不知道孤听寒还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顿了顿,他茫然的抬头仰视着他。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孤听寒一手握住君墨离的纤细手腕,一手握住他的腰,将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他就这样腾空而起被孤听寒单手扛到肩上。 妈的,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们,他早就大声叫起来了,君墨离微微埋下头,真是丢不起这个人。 待出了大殿,四下无人时,他才拼命挣扎,他不停的拍打孤听寒的后背,奈何孤听寒生的结实,任凭他怎么打,都没有一点反应。 “孤听寒,别开玩笑了,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无论君墨离怎么呼喊,孤听寒就是不为所动,即使肩上抗了个人,他依然大步流星,步履稳健。 君墨离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喝醉,在殿上只是戏耍他的儿戏罢了。 一脚踹开千秋殿的门,孤听寒把他摔在那张死大死大的床上,低下头就开始亲吻他。 从大殿再到床上,大概很短的时间,好好的宴会,却被压在了床上,这是君墨离没料到的事。 修养的这段时间君墨离早就习惯了孤听寒的抚摸,火热的吻落在肩窝上的时候,他无法控制的频频战栗。 既有害怕,也有恐惧。 因为一旦沦陷,根本就不能回头。 硬打他是打不过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墨离拉着孤听寒的手臂求饶道:“孤听寒,我错了,我以后都不和你吵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 酒气熏人,孤听寒摇了摇头,然后封住了君墨离的嘴,舌头钻进去,同他抵死缠绵。 孤听寒满嘴的酒气有些甜又有些辣,味道熏得他有些头晕。 两只手抵在孤听寒的胸膛上,隔着薄薄的衣料,君墨离摸到了在他的心口处有一条伤疤。 虽然孤听寒喝了酒,但君墨离依然推不开他,他的胳膊软绵绵的摸在孤听寒的胸膛上,颇有些欲拒还迎的意味。 白色衣服薄如蝉翼,丝滑柔顺,衣襟很轻易就能被扯开,君墨离拼命挣扎,双脚不停踢他也没用。 兽类失去理性的时候,大概都是没有人性的。 君墨离的抗拒只会让孤听寒变得更加兴奋罢了。 就这样被人压在身下,有绝望也有屈辱,君墨离想让孤听寒停下来,他颤抖着开口求道:“孤听寒,我以后不和你吵了,你放过我吧。” 大手滑到君墨离的下面,孤听寒伸出舌头舔舐着他的耳垂,灵巧的舌头很有暗示意味的顶了君墨离两下。 喝醉了的孤听寒像一只恶狼,眼里燃烧着的只有欲望,他在君墨离耳边喘着粗气:“你看,身体骗不了人,你是喜欢我的,和我做吧。” “我没有。” 沉溺于低俗欲望的人六根不清净,不配修正道,君墨离拒绝承认身体已经情动的事实。 虽是这样说,但他的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第46章 手指触摸到一片湿润,孤听寒才知道君墨离哭了,酒一下子就清醒了一半,这是他最喜欢的人啊,他怎么能惹他哭呢。 吻过君墨离的眼尾,孤听寒极为虔诚珍重的一点一点舔掉他脸上的泪水,“玲珑,别哭了,你不愿意,我不强迫你就是。” 玲珑,玲珑是谁? 君墨离心里有疑问,他说的难道是玲珑上仙月白? 孤听寒把被自己扯开的衣物慢慢的拢到君墨离身上,然后压在他身上静静的抱着他,像鱼儿一般亲吻君墨离。 他轻轻的浅浅的舔一下,亲一下,再温温柔柔的咬一下嘬一下。 这种感觉很好,这让君墨离吻着吻着就难以控制的回应起他来。 他们互相抱着吻了很久,过了好一会儿孤听寒才停下来,彼时君墨离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浑身赤-裸的被他锁在怀中。 孤听寒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即使这样,君墨离也不敢动,他怕吵醒孤听寒,万一再来一次刚才的事他可承受不住。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孤听寒想要他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他侥幸逃了过去,那下次呢,孤听寒要是又犯起混来他该怎么办才好? 古人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攥紧了手心里的被褥,泪水在眼中打转,他必须要想个自保的法子。 君墨离也忘了自己昨天什么时候睡着的,当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孤听寒早已不知去向,转头看见床边叠放整齐的白色衣物,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顿时一股气血涌上心头,他直接把它扔到地上。 玉足踩在洁净的鲛衣上,君墨离赤身起床,他走到放置衣服的木施架上,取下自己平时穿的黑色素衣,白衣给他留下了阴影,他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再穿白色的鲛衣了。 穿戴整齐后,君墨离找不到仙寓山的腰牌,他摸遍了衣袖也没有找到。 奇怪,昨天他明明放柜子里了,怎么找不到了,腰牌是他曾在仙寓山生活的唯一信物,那是他能留下来的唯一念想了。 翻遍了整个房间,君墨离都没有找到腰牌,千秋殿平时除了洒扫的下人以外很少有别人来,他怀疑腰牌是被孤听寒藏起来了,鬼哭城除了他,没人会拿他的腰牌。 刚出房门君墨离恰巧看见南荣屠慌张的进入孤听寒的书房,他也不是有意聆听,只是房间隔音不太好,在门口他清楚的听到二人的对话。 “殿下,江玉琅在城外跪了一夜了,您还是不肯见他吗?” “不见。” “殿下,您好歹见他一面打发他走,我看他的样子像是做好了不见君墨离就不走的准备。” “他想伤害墨离,我是不会让他们见面,他既然想跪那就让他跪死在那里好了。” 君墨离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孤听寒和南荣屠都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君墨离会在外面。 “你刚才说什么?”君墨离看着南荣屠问道:“江玉琅在城外跪了一夜?” 南荣屠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君墨离再看着孤听寒质问道:“江玉琅在城外跪了一夜,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孤听寒转过身不去看他,“昨天事情太多,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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