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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哥，我是不是修不了仙啊？”叶曲安无精打采地问，心里已经在默默想着得到肯定答复后该如何小心翼翼掩埋自己那曾经妄想过的野心了。 莫沉虽然说不上是玲珑心，但也能看得出氛围，便开了口：“你灵根不错，只是我这没有你能用的功法。” 其实他有心想安慰一下，但是他于此道实在不精，只能干巴巴地陈述事实，不过要是他这话让从前那些被他指点后评价为蠢钝的师弟师妹们听了怕得落泪。 正要强打精神说些场面话的叶曲安一个激灵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不错？”虽然莫沉的话干巴巴的，却比沙漠里的甘霖来得还要有用，蔫了的叶曲安眼里又泛起了光。 “你是水木双灵根，这两个灵根相辅相成确实不错。”莫沉解释。 重新打起精神的叶曲安又有些好奇地追着问：“那沉哥你是什么灵根？” “单金灵根。”莫沉很随意地说，低头又在先前从储物戒里找出来的一堆东西里面翻出来了一本书，“你先看这本书，里面是修仙入门的讲解。” 本想接着问问题的叶曲安疑心是自己问题太多了烦着莫沉了，便闭嘴点头接过了书，只是翻开看了两眼，他沉默了。 片刻后，叶曲安还是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莫沉的衣袖：“沉哥，里面的字我好多不认识。” 莫沉闻言动作一顿，这倒是他的疏忽，他没考虑到叶曲安识字不全的情况。 叶曲安见莫沉半天没有声响，抬头去看他，见他叹了口气，有些不安地动了动。 “没事，以后饭后我教你认些，这书我也带着你看。”莫沉知道有些事情得一步步来，也不着急，便先教他如何感受灵气如何引气入体。 “……气便会汇聚于此，这就是你的丹田，当感觉到丹田有充盈感时便是引起入体成功。”莫沉的手指修长，再加上练剑的缘故还带着些薄茧。 他见叶曲安没有反应，便伸出手指在叶曲安的腹部轻轻点了点：“就是在这。” 叶曲安下意识抓住他的手指，抬起了头，正好莫沉也正低着头仔细地看着他，两个人一对视，叶曲安突然感觉自己耳边一阵热意，慌乱地放开莫沉的手指。 莫沉没在意这些，又拿出了本册子，这是当年他还在外门时习得的心法。虽说不上多好的功法，但至少练气期还是适用于各类灵根，再加上这功法本身平和还是适合叶曲安的。 “这些慢慢来，切勿操之过急。”莫沉交代了一番，把心法交给了叶曲安，便出去查看自己带回来的野猪和种子。 叶曲安把莫沉说的这些记在心里后也跟着先去做一天的事。 “这野猪是不是比我离去时，大上了不少。”莫沉看着猪圈里几只褐色小猪哼哼唧唧地挤在一起，有些迟疑地问。 “我也觉得是。”叶曲安肯定了他，“要是普通的猪能长这么快，出栏时间能早上不少。” 莫沉听了也有了些思绪，他记得有个阵法是药宗用来催化灵植生长速度的，不知道能否用来改一下给这几只小野猪用。 几只小野猪还不知道莫沉如何打他们的注意，只觉得这人甚是可怕，哼哼唧唧地一团蹭向了叶曲安，围着叶曲安哼哼叫。 早已经习惯了被各种动物排挤的莫沉：…… 叶曲安想起自己兔子还没有喂，又匆匆挎上了篮子跟莫沉打了声招呼就风风火火出去了。 正想问叶曲安春种事宜的莫沉只能看到他的转身离开院子的背影。 默默把几只瓜皮小猪丢回圈中，莫沉拍了拍手也回屋子里，他准备去折腾带回来的棉花种子。 想到那只灵力汇集的母野猪，莫沉突然有些心思仔细瞅瞅手里的棉花种子。 很快他就从近百粒棉花种子中挑选出来了些多少含着些灵气的种子，把这种子分做两部分后，莫沉不得不思考另一件事，他们这只有两亩薄地。除去种稻和菜地，再匀些地出来种这棉花怕是不能。 要说在零散处种这棉花，棉花本身不适合这山里的气候种植，他也是打算修改一些阵法拿来试试能否种出棉花，太过零散也不好做这些。 想来也只能再买地或者另开些地。 他们手下目前是不缺银子，除去些必要的开销，应该也够再买两亩来。只是这小叶村处在山间，怕是愿意卖地的人不多。 思来想去怕是要再开块地。开垦荒地是件麻烦事，耗时又耗力，估计还要再去买两只能使唤的畜牲。 这样一来又有了多余的支出。 再说莫沉原本也有再把这小院重新修葺整理一番的想法，这样想想，一百两银子怕也用得很快。 莫沉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为钱所困的感觉，此时一盘算只决定有些头疼，还是要多想些法子赚钱来。
第十七章 等叶曲安背着草回来时就见莫沉站在院子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哥你怎么不进去？”见莫沉让了位置给他，叶曲安进了院子边把草铺开边问，这草上还带着些露水还是晒干些再喂兔子好些。 “家里地不够用。”莫沉总结性地说了这么一句。 叶曲安想想往日自己伺候那两亩地都费劲，有些结巴：“沉哥，咱们村里没人愿意卖地怕得我们自己开了。” “那你瞧着哪块地适合开。”莫沉肯定了他的想法。 虽说不大理解莫沉为何想着再开块地，但叶曲安还是与他讨论开来了，选址定了几处后却一时间确定不下来。 莫沉目光扫过院子里的那棵桃树上，桃树准备开花了枝头间已经冒出来了不少花苞，老桃树上一只竹笋样森*晚*整*理的精灵正陶醉地抱着莫沉带回来的上品灵石。 感觉身上一凉的阿笋抬头，正好与莫沉对视。 于是刚刚还在自己安逸窝的阿笋被迫离开灵石，被带去莫沉与叶曲安商定好的几块地里。 阿笋看着面前满是乱石杂草与荆棘的地也有些茫然：“做什么？” “比对一下，哪块地灵气足一些。”莫沉声音轻轻，却说出来让阿笋崩溃的话语。 等任劳任怨的阿笋来回飞了几遍最终指认了一块地，莫沉才满意点头，这地也相较来说离村前溪水边近，周围一片也都荒地，虽说离家远了些却也算不错的一块地了。 “这块地为何没人开？”莫沉在叶曲安那了解到一些开地的情况后也有些奇怪。 “这离山里还有墓地近，总有人看到这里有鬼火漂浮。”叶曲安也听老人说过这块地，“当时有好些人都看中了，但实在害怕，再加上这些鬼火有时沾上庄稼也是场灾难。” “鬼火？”莫沉挑了挑眉，却并未放在心上，真正的恶鬼也算不上什么更别说这山野间是不知道什么产生来的鬼火。 叶曲安点了点头，神情倒称得上平静，对这些似乎也没有什么敬畏之心。 “不过沉哥，你这地就算现在开了等用得上了也要三五年之后了。”叶曲安看着地里的乱石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 这还是寻常人家人丁旺盛又有畜力帮衬的情况了，且不说到时候如何处理干净这些乱石了，便是土里的草籽要想除干净都得费好几趟的事，更别提想让土壤肥沃些还要来回翻土敲土块。 叶曲安想着已经感觉自己累得爬不起身来了。 这种窒息感并没有影响到莫沉，他翻看了系统帮他弄来的农书，一般棉花播种前都需要在清明前打好垄来保持水分。不过明县并不缺降水，他可能更需要担心如何把控阵内的温度与光照。 不过总归只是试验，开一片地也确实困难，倒可以先开一小片试试，其他的再慢慢开垦。 他把想法说给了叶曲安听，叶曲安倒没什么反对的意见，但听到棉花时还是有些神色奇怪。 可能在这片土地上种植棉花确实不大符合常识，但叶曲安也未多说些什么，只是说过几日去村长那边说一声开垦荒地的事。 莫沉想到那日村长连同叶二叔和陈大壮来找叶曲安麻烦，一时间有些迟疑。 “无事，村长顶多就是贪些钱财。”叶曲安抿着唇笑着解释，“再说这块地，他找了好几户人家来开过，不过大伙都不愿意。” 莫沉便点了点头。 于是在开荒地与上春华镇之前，两个人就在家中处理其他的事情。 先是要晒稻种，两个人轮着在家院子里翻晒了稻种两天，莫沉更是不嫌费事筛出来了些灵气旺盛些的稻种分摊开。这一行为虽然叶曲安仍然也不能理解，但他保持着“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的想法，帮忙分摊开来。 再然后就是要浸稻种，莫沉与叶曲安在家里的大缸中灌了满满一缸水，用稻草包住前一年留下的种子放在水中浸泡，莫沉仍然在这一步特地给他挑出来的稻种分做了标记。 “等到种子发芽，我们就可以撒到秧田里去了。”叶曲安的脸上因为刚刚来回取水倒水的劳作被身上的热气熏出了阵阵红意，不过这倒也罢，可能是因为太过用力，手上因为冬日寒冷冻皴了地方裂开了伤口。 莫沉本来也站在叶曲安身侧看着缸里的稻种，但见着他扶着缸的手皴裂了，不经微蹙起眉：“家里可还有膏药？” 叶曲安听着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稍愣了片刻，很快就反应过来问的是他手上的伤口，他两只手不安地凑在一起蹭了蹭，回道：“好像是没了。” 莫沉想着也是，有的话也早涂上了，哪到这一地步。 “你先去屋里坐坐，把前一日我教你的字识一遍。”他很少触碰旁人，也包括叶曲安，此时拿起叶曲安红肿的手看了两遍也叹了口气。 叶曲安有些反应不及，看着那双带着薄茧修长有力的手掌间放着自己那双红肿还裂着些可怕口子的手，有些出神。 怎么身上的热气还没有散，熏得人面红耳热的，叶曲安出神地想着。 “想什么呢？”莫沉见他没反应，像个冻傻了的小雀儿呆头呆脑地站在那，也有些无奈。 叶曲安立刻回过神，有些赧意地抽回了手，磕磕巴巴地回答：“这个，我这就去。” 眼见着冻傻的雀儿被吓跑了，莫沉偏了偏头见他进了屋也出了院子。 家里没有膏药，这山村子里也别指望哪里能买得上，只好上隔壁阿姐家问问了。 隔壁阿姐是个勤快女人，把一家子搭理得井井有条，正巧在使唤她家男人晒稻种呢，就听到有人在叩自家院子门。 “来啦来啦。”她放下手里的活计，便提大嗓门回应边去开门。 见着门前是隔壁叶哥儿家那个白净沉默的男人也有些奇怪，她还没见过这男人独自过来敲她家门嘞，便调笑问道：“快进来坐坐，叶哥儿怎么今个舍得放你一个出来了？” 莫沉正准备开口说话，听到这不免被咽了一下，不过他还是低声表明了来意：“不必了，就叨扰阿姐一会儿。小叶手皴得厉害，家里没有膏药，就想问问阿姐这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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