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江冬子这么贪心,读心不够,还想对他小鱼拥有透视术? 魏鱼几步追上,到了江饮冬送他的“金屋”别院前,脚步定住。 房檐高悬的两个大红灯笼尤为吸人眼球,还有门鼻子上的一簇大红花球。 魏鱼被红彤彤的大红绸闪花了眼,呆呆地被江饮冬拽进门。 小方小圆迎了上来,晓得魏鱼平安,两兄弟脸上都挂上了喜庆的笑容,笑的魏鱼有些恍惚。 门廊小院都进行了一番喜庆的装点,魏鱼一个个看过去,脚步轻盈盈的,猛得往江饮冬背上一跳。 “吧唧”一口亲上男人的侧脸,喜滋滋喊道,“江冬子好样的!” “哪里好了?”江饮冬面上平静,眉眼同样染上了喜色。 魏鱼搂住人的脖子,晓得汉子求夸夸的心理,立即给了。 “眼睛鼻子,眉毛嘴巴,无一处不好,”魏鱼手指头伸出来点点他说的位置。 江饮冬托住他腿弯的胳膊一甩,作势将人扔出去,魏鱼忙道:“最好的是心意,正中小鱼心坎儿。” “那喊两声好听的。”江饮冬把他往背上颠了颠。 魏鱼:“指点一下?” 江饮冬面上沉稳,“那日你在马车上哭喊着叫我什么?” 魏鱼想不起来,才上马车时为何哭闹他记得清晰,不过是转移注意,惹得汉子没法找他茬的小手段罢了。 谁又会对自己耍赖的细节记的清清楚楚呢? 一直到了屋里,魏鱼也没琢磨出来,他一哭二闹那会,到底喊出了什么好听的了? 江饮冬没将他带进主卧的大床房,而是那个大汤池隔壁的一小间,但即使是小间屋子,也都布置的红彤彤,喜气洋洋。 时辰不早,身上半湿的衣裳遇点凉风有些冷,魏鱼打了个喷嚏,江饮冬随意取了两件衣裳,带人进了早已备好的汤池中。 两人都心照不宣没在池子里折腾,遇水欢腾的小鱼规矩的不像话,小脸洗的红扑扑。 接着直接在小间的床上睡下,魏鱼没发表异议,躺下时吞了吞口水,难得没往汉子身上凑,双手搭在小腹上,睡得端正。 江饮冬也沉默着。 魏鱼掰着手指头数了下,吼,再过一天就是约定的第五日,不多也不少。 他舔舔唇,放轻呼吸仔细听,听见了身边人略有些沉重的呼吸,嘴角漾出笑。 都老夫老夫了,江冬子还紧张啥呀。 魏鱼深呼一口气,正想说点什么缓和下氛围,头顶忽然落下了阴影,江饮冬翻身覆了上来,在他唇上落了响亮一啵,“睡吧。” 搭在小腹上的手,也被一只温厚的大掌牵住。 睡前甜蜜投喂,魏鱼心满意足,这才感觉疲惫感铺天盖地,眼皮直打架,但总觉得哪里少了点,睡不踏实。 挣扎好久,灵光一闪,他想起来了。 魏鱼嘴唇一张一合,声音里裹了蜜糖,“好哦,亲亲相公。” 身侧人低低应了声,将他的手握紧了些。 睡到傍晚,魏鱼摸到身边空空的床铺,眼睛睁开一条缝在屋里瞅了瞅,瞧见正在穿衣的江饮冬。 他支起脑袋呼唤江饮冬。 江饮冬来到床边,摸了摸睡的暖烘烘的脸蛋,“这两日白日来看你,夜里就不陪你了,我回村办事。” 魏鱼眉头一皱,按住他的手,“夜不归宿?又想干一回瞒天过海的事?” “……成亲前多少守点规矩,至少忍两日不同床。”江饮冬:“况且,我不回去拾掇好一切,后天谁来接你?” “接?” 魏鱼眨了眨眼,瞬间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在他手心里亲了口,笑靥如花,“那冬哥赶紧办正事,别耽搁了吉时。” 江饮冬也笑了,“吃完饭多睡会儿。” 魏鱼小鸡啄米点头,“早睡早起不迟到。” 江饮冬挑眉,“是多睡点,积攒体力。” 魏鱼小脸通红,蹭回了被窝。 他会的! 江饮冬出了宅院大门,先去找当初雇了没用上的五个武馆打手,留了两个在暗处守着,其余的却是仔细交代了事去办。 -- 江立诚家的大门被敲响。 李秋兰翘着二郎腿,往嘴里塞了块饭后糕点,慢悠悠应了声,“谁啊?” “你男人!”江立诚又拍了把门。 李秋兰忙放下手里的纸包去开了门。 “没事闩什么门?”江立诚斥了句,把手里零碎的东西递给她,又转身去门口拎猪肉,“明儿带给冬子,办喜事我也没给他添银子,多少是个心意。” 李秋兰接了东西一看,不乐意了,“这好布咱家都没用几匹,你给江冬子送?” “几十斤的猪肉!你咋不把他整个席面都包办了?” “叫唤啥!让人看笑话不是。”江立诚皱着眉,把李秋兰推进门,才道,“这点钱你都抠,也不看看冬子给我介绍了多少活计。” “让你出去做活你还高兴了?他有本事咋不直接给银子,漏一点都够我们花个三五年,”李秋兰翻白眼,“再说,人家这样出息,还能看得上你这点东西?” 江立诚气的把东西扔地上,胳膊一扬,李秋兰见状脸直接伸他手底下,“你打啊,再打全村人都晓得你为了巴结有钱侄子,把自个婆娘给打了!” 江立诚手还真下不去手了,一把收了回去,憋着气,“啥时候变这么个嘴脸。” 李秋兰推他,“嫌我老了?想学你侄子找脸嫩的,找去啊?” 江立诚恼火,“你再说一句?反了天!” 两人吵架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邻里都觉得稀奇,往常江老二家也不是没吵过,哪今天这般厉害,这李秋兰要翻身骑他汉子头上了? 江连不在家,江月缩自己屋里,这是没她说话的份。 两人正杠着,敞开的门被人敲了两下,李秋兰听见敲门的就烦,眼一瞪就要转头骂—— “二叔。”江饮冬站在门口喊了声。 李秋兰没骂出来的话全吞了进去,一脸震惊。 “我来的不是时候?”江饮冬扫了李秋兰一眼,对方和他对上眼神,慌的忙躲了过去。 江立诚脸色好些,“和你嫂子拌了两句,快进来。” 江饮冬跨进门槛,帮着江立诚收拾了地上的东西,跟着江立诚进了堂屋,李秋兰在院子里拿了挑扫帚扫地。 “明个就办事了,这会还得空来?”江立诚倒了两碗凉白开。 “不碍事,都办的差不多了,”江饮冬正色道,“今儿来是想和叔提个醒,这两日我和魏鱼遭了罪,还不安稳,以防万一,叔也小心点。” 江立诚严肃起来,“生意上的仇家?没出事?那这婚还成不成?” 江饮冬顿了下,余光瞟了眼院子里假装扫地,实则关注着堂屋一举一动的李秋兰。 “你不说净让叔着急!” “没事,都照常。” 江立诚是真关心他,江饮冬看在眼里。 “我没遭罪,就是让贼人给跑了。” 江立诚追问几句,江饮冬没说山匪那事,只道有人打击报复,拐了魏鱼威胁他,好在那人没得手。 江立诚没遇到过这事,听着怕,担忧道,“要是回头报复你咋办?” “正好一网打尽,”江饮冬不紧不慢道,“听闻那贼人还有藏起来的同伙,等查到同伙,不剁了脑袋,顶多留口气。” 江立诚被吓了一跳,还没说话,就听院里砰的一声响,两人朝那看去,是李秋兰平地跌了一跤。 江立诚没管她,扭头对低声对江饮冬说,“冬子,咱手上可不能沾上人命呐。” 江饮冬:“叔,惹上了他们那行,都是不要命的,你没点手段就得被人捅刀子。” 没说几句,江饮冬就走了,离开前看了眼撑着扫帚惨白着脸的李秋兰,轻声提醒了句,“二婶当心,别扫个地把骨头折了。” 李秋兰咽了口唾沫,抬眼望进了江饮冬森寒恶鬼般的眸子,吓得捂住了嘴。 不一样了,江冬子不一样了!再也不是以前她能随便刻薄几句的落魄穷苦大侄子了。 当晚李秋兰就发了烧,躺在床上呓语,江立诚没听清她说的话,找了蒋郎中开药,着急忙慌半夜熬了碗药给人灌进去,才安分了。 正眯着歇了会,江立诚就见他婆娘突然直直坐起来,拽住他的手问,“我衣裳呢?你动没动?” 生病了还劲大的很,江立诚收回手,不晓得她又发哪门子疯,正要伸手去床头凳子上够她晚上换下来的衣裳,却被李秋兰扑倒一边,她自己抓着衣裳抱怀里。 江立诚觉着不太对,硬是从她怀里把衣裳抢了过来,在李秋兰哭嚎前翻到了几腚白花花的银子。 江立诚眼神一变,把银子都拿出来,往李秋兰眼前重重一方。 这下,烧的头脑不清的李秋兰终于清醒了过来。 隔天,除了江饮冬的成亲办酒的大喜事,茂山村的人还议论上了前一日暴雨山贼作乱的事,消息灵通的说的更是详尽。 “那山贼离咱不算近,但也不远,若不是上头来人给剿灭了,知不道咱们村就遭殃了。” “听说不仅有山贼,还有哪个身份不一般的,和山贼勾结一块了,最后贼人变卦,腿都被打断了,人也被砍的没几口气。” “嗐,我听的又是另一个版本,说是那人承诺给贼人的宝物全被他偷了回去,藏的贼人找不着,泄愤逼问给折磨的不像人样。” “还说有个人逃了……” 李秋兰烧没退,就跑去外头打听了一遍,得知此事,心里头隐隐觉得和江饮冬有关,什么宝物和那有身份的人,不正是纪宁给她透露的! 昨夜吵了一夜的架,担惊受怕加上病气,当天没下了床。 白日做梦,梦见的全是江饮冬拿着血淋淋的刀朝她砍过来。 被吓醒后,李秋兰被心里的恐惧折磨,一喊人,她男人和闺女都去了江饮冬那要命的家里帮忙。 江饮冬晚间送去了一套正红色婚服,哥儿的和男子样式差不多,魏鱼不介意这个,便按照迎娶夫郎的规格提早定制了套。 魏鱼拎起来往身上比了比,映衬的脸蛋比花娇艳。 他拎着衣裳瞄一眼江饮冬,又瞄一眼,一句话没说,那喜悦的小眼神,却又把什么话都说了。 “试试?”江饮冬按他心意提议道。 “诶。”魏鱼乐的小嘴合不拢,“你这么着急看我穿喜服啊?” 江饮冬靠在床边一笑,“一天都等不得。” 魏鱼咳咳两声,摇头拒绝,“不成,要等到明日才能穿,今晚看过了没了新鲜感。” “小鱼懂的真多,”江饮冬也不勉强,调侃:“还是故意吊我胃口?” 魏鱼把衣裳摊平放床上,往他身上一扑,“明日就成亲了,不要把你小鱼相公想的那么坏!”
80 首页 上一页 72 73 74 75 76 7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