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鱼赶忙仰着脖子去堵江饮冬的嘴,“瞎认什么错……亲一个。” 马车还在咯咯噔噔往前行,底下的路好像越走越崎岖。 魏鱼晓得那茬是过去了,被马车颠的不大舒服,他大着胆子把屁股往江饮冬的大腿上一放,窝在人怀里,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家汉子的脸。 “既然你让我直接问,那我都问出来你可别后悔啊。”魏鱼手指刮蹭江饮冬下巴上的胡渣。 “后悔?”江饮冬垂眼,“你又心里把我编排的见不得光?” “那不是,我见不得光的那些我在前头认错时已经说了……”魏鱼余光瞥见江饮冬嘴角的冷笑,咽了咽口水,小心道,“就是些小疑惑,等着你解答。” “说。”江饮冬道。 “你会知无不言吧?”魏鱼换了个说法,“不会恼羞成怒吧?” 江饮冬:“你不后悔说出来就成。” 魏鱼闻言往他怀里一埋,闷声道,“还是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话音刚落,隔着衣裳,他感受到了来自江饮冬胸腔的震动,以及头顶上那声冷漠的嗤笑。 魏鱼磨了磨牙,瞅着眼前的一半胸膛,悄咪咪伸手对上某处,拇指和食指并拢,上去一拧—— 偷袭的手被逮住,魏鱼索性破罐破摔,“就是你老相好哥儿归来,你千方百计瞒着我,心里没鬼怎么会不和我说?” 说到此,魏鱼忽然想到,小绿茶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的,那还不都怪江饮冬? 好啊,总算让他揪到错处了。 “你把我关进宅子里,期间指不定和他见了多少面,还把我是条美男鱼的事情都告诉他……”魏鱼想了想,满目悲切:“不过应该是不小心泄露给他,江冬子,你怎么那么傻,三言两语就被他骗走了这么大的秘密!” 江饮冬:“……还有没有?” “他说他要做我的主人,他比你都得寸进尺,想让我为奴为婢,抹杀我的人格。” “好在我还有利用价值,他没能把我怎么着……”魏鱼理直气壮,“说到底,这事犯大错的不是我,是你大漏了。” “……” 江饮冬凑上去亲了下他的脸蛋,“是我不想让你晓得他回来了。” 魏鱼脸一沉,果然…… 江饮冬:“不想让你分出丝毫的心思给他。” 魏鱼愣住,这莫名的占有欲咋回事? 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这个回答他勉强满意。 魏鱼绷着脸,嘴角不由得翘起,“行吧,那你以后也不能瞒着我任何事了。” 江饮冬应下。 当初纪宁突然而来的试探,摆明了是对魏鱼的身份有所怀疑。 虽没表现的太过明显,但江饮冬有所直觉,纪宁也做了同他一样的梦。 只不过这个梦来的太晚,被他抢了先,而如今一切远远偏离梦境,纪宁的不甘再次催来了那场诡异梦。 但泄露了魏鱼身份的事,江饮冬不背这个锅。 “我提防他还来不及,你却臆想我和他见面?”他捏起魏鱼的下巴,眼神晦暗,“除了救你和他对上眼的那会,我和纪宁碰面的时间,还不如你俩相处的久。” 魏鱼略有怀疑,“真的?” 又慢吞吞道,“其实也没臆想多少……” “忘记问了,小鱼失踪一夜?怕不是和他处了一夜?”江饮冬说着眉头蹙起,语气发酸,“小鱼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抵不住他是个爱爬床的哥儿……” 魏鱼一噎,“这也能吃醋?” “不能?”江饮冬面色沉沉。 魏鱼扬了扬唇角,凑上去亲了一口,“他哪能和我做什么呀,就是觊觎我的眼泪珠子。” “说起来,他还没能怎么着我,反倒是你先让我哭的稀里哗啦!”他想起一茬是一茬。 江饮冬挑眉:“再翻旧账,那得从头说起了。” 魏鱼哼唧一声,趴回他怀里,“哭出来的那些珠子你收了吗?” 江饮冬揉揉他不太灵光的脑瓜,“没来得及收。” 魏鱼抬头,“那不是让小绿茶占大便宜了?” 江饮冬:“若他将小鱼的眼泪都揣怀里,想必能让他洗个大便宜的澡。” 意识到自己漂亮的眼泪珠子不过是迷惑人的假象,魏鱼慢腾腾的红了脸,“喔,那最好让他在人前湿个身,好好丢脸。” 江饮冬低声:“但小鱼的眼泪放在别人心窝上,我心里头也不舒坦。” 魏鱼无奈,他不值钱的眼泪也吃醋,瞧瞧江冬子对他宝贝成什么样了。 这占有欲、这执拗性子,怕是会爱他爱到地老天荒吧。 一颗心稳稳地放进肚子里,魏鱼娴熟地捧起江饮冬的脸,使劲啾啾两口,长臂一伸,把人抱的紧紧的。 “那么大个的江冬子占据了小鱼整个心海,”魏鱼拍了拍江饮冬的背,“还在乎那点子不值钱的小水花?格局放大些。” “……”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这些坐马车去哪呀?” 江饮冬回抱他:“杀鱼抛尸。” 魏鱼瞪眼,屁股抬起来猛地朝江饮冬身上压,可惜没把人压倒。 他捧住汉子的脸颊,笑眯眯地道,“那要不要先女干后杀?” 江饮冬眼神一暗,伸手去捞他纤细的腰肢,魏鱼出溜一滑,成功躲过大手的禁锢,蹭到侧边软垫坐下。 小脸严肃,“那般危险念头要不得。” 忽然,车轱辘碾到了个石头,车厢一个咯噔,魏鱼身子不受控地前倾——才出逃的小鱼再度扑棱回狼窝,这回没有得到冷漠无情江冬子的垂怜帮扶,小脸正中某人腿中间。 严谨来讲,还有那么个小指头的距离。 魏鱼小脸泛红,抱住江饮冬的大腿,慢吞吞地仰脸,正对着汉子看好戏的眼神。 “你对鱼耍流氓!” 江饮冬抱臂靠在车厢上,“我连你的头发丝都没碰。” “就是没碰才……”魏鱼眼神飘忽地盯着脸前那处,嘀咕,“也不怕把你的本钱给撞坏了。” 嘀咕声大的直往人耳朵里钻,抱在大腿上的两只手还不老实的抓摸两下。 江饮冬额头青筋跳动,抓住两条腿往腰上放,伸手对着魏鱼后面拍一巴掌,冷声道,“用这撞,看谁先坏。” 魏鱼小心脏一紧,这、这才是明目张胆耍流氓! 马车颠簸的厉害,像是走到了一处艰难前行的山路。 魏鱼跟着车厢同进退,被颠的七上八下,双颊涨红。 车速慢了下来,快达到目的地,外头车夫回头敲了敲。 “这车夫没眼力见。”魏鱼气息不稳地靠在汉子怀里,拍了拍面前结实的胸膛,催促:“快交代他不要耽误我们的大事。” 江饮冬没理他,手上力度加大,魏鱼嗯哼一声,瘫软在一旁的垫子上,双眼无神地看着江饮冬擦干净手指。 马车停下,外面又传来两下敲击声。 “等我。”江饮冬俯身对着艳红的唇瓣吸一口。 魏鱼拽住他衣摆,“办事又不带我了?” 江饮冬挑眉,牵起他的手往他自个方向带了把。 魏鱼浑身一个激灵,眼眶润的出水,瞪人的眼神都带着勾子。 “这会不能碰着!” “那还不松手?”江饮冬睨他。 魏鱼眼神在他衣摆底下探寻,目露怀疑,“你不会想那啥着去见小绿茶吧?” 江饮冬屈指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起身出了马车。 魏鱼捂着脑门,挪到马车口探出脑袋。 映入眼帘的先是黑压压的大山和周遭密不透风的杂草丛,难怪一路那么颠。 江饮冬正站在一辆牛车边上,和架牛车的秦兴替换,后面的板车上坐着个红衣帷帽的人。 魏鱼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江饮冬的后脑勺,还真有另一条小红鱼? 江冬子想带着小红鱼私奔荒山野岭? 魏鱼正想下车把自己这条正宫鱼塞上牛车,就被转头过来的江饮冬盯个正着。 那眼神锐利,挡回了魏鱼查探的目光,还反将他一军。 魏鱼视线一松,眉眼乖软:行吧,信你。 很快,江饮冬架着牛车,朝分叉路口离开。 这边秦兴上了马车,见着大开的窗子愣了下,“山间蚊虫多,窗户最好关上。” “嗯。”魏鱼小脸一红,软塌塌地支起身子,“啪”地一声盖上窗。 味都散出去了。 他朝秦兴招招手,“快来和我说说小红鱼……不,那个是帷帽小子。” 秦兴:“……” 这边马车在山路间穿行,半刻钟后,另一架马车带着身后是匹马疾驰来到了方才的分叉路口。 车厢内,梁景新被颠的眼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一把捏过纪宁的下巴,“爷真是疯了,轻信了你个贱货的话。” 纪宁没反抗,抖着声音,“机会难得,若是让人逃了可再难找到下一个魏鱼了。” 梁景新甩开他拿帕子擦手,纪宁头撞上车厢,闷哼出声,默默忍了下去。 梁大少爷没经历过这折磨,在车厢里吐了一遭,开着窗也散不去味,吐完了,他清醒了会,开始审视跌坐在地上的纪宁。 “打着帮我抱得美人归的幌子偷摸掳了人,又不小心让人跑了才找到我头上。”梁景新不屑一笑,“歪心眼子不少。说吧,美人身上有什么你看得上的好处?” 纪宁面色凄然,“你真的一点都不念我们之间的旧情?八岁时,你被罚没饭吃是我——” “啪。” 纪宁挨了一巴掌,梁景新脸色阴沉,“再提当年的事活剥了你。” 见人瑟缩在角落,梁景新又变回笑脸,“不老实是吧?爷弄个人还要荒山野岭追赶?不如扔给骑马的壮士玩一玩来的有趣。” 他当即对外喊了声“停车”。 车夫勒马停住,护在周围的马匹也停了。 纪宁眼底阴森,不等他阻止,梁景新拎着他就往外扔,“把他衣裳扒了,赏给你们。” 四人纷纷下马,有些犹疑。 梁景新啧了声,“连你们都嫌他脏?怎么说是被我和书生玩过的,比勾栏院的强些。” 这话侮辱性极强,纪宁手心掐出了血,那四人面面相觑,低头道:“不敢。” “快点。”梁景新不耐。 几只大手顿时朝着纪宁伸出,衣裳很快被扯开,纪宁尖叫一声,胸口处掉落了数颗晶莹白润的珍珠。 梁景新眼底闪过暗光,抬手示意几人止住动作,“再给你一次机会。” 纪宁藏住眼底的恨意,惨白着脸将魏鱼的事交代了清楚。 “我亲眼看见他流出的眼泪化作了珍珠,一定是那人鱼精化成的。”纪宁裹住身上没剩多少的衣裳,“再不追,那汉子就要将他送往海里,以后再捉就难了。” 几句话交代完,纪宁却啪啪挨了好几巴掌,梁景新居高临下,“瞒我到现在,想自个独吞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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