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做梦? 魏鱼懵了一会,踩着鞋下床,正巧小圆这时开门进了屋,魏鱼目光锐利地扫向他。 小圆怔在当场,魏鱼看清他手里的脸盆,呼出一口气,招手道:“过来。” 小圆听话走近,将盆子放在洗脸架上,在魏鱼洗脸的空档等在一边。 魏鱼洗完脸,想起梦里小圆颇具暗示的话语,不由得多了个心眼。 “小圆很乖,有你陪着,我都不觉得孤单了呢。”魏鱼看着小哥儿说道。 小圆对上漂亮夫郎直勾勾的视线,不好意思地说,“这是小圆应当做的。” “那乖乖的小圆,有没有什么应当告诉我却瞒着我的事?”魏鱼眉眼弯弯,温柔道。 小圆神情一紧,眼神忽闪,忙摇头说没有。 还真的有。 魏鱼眯起眼睛,联想到梦里的画面,脸色也变了,紧皱眉头严肃道,“不老实交代的话……” “我就不吃饭了,饿死算了!” 小圆慌的泛起泪花,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就暴露了,明明从来没在夫郎面前提过那件事啊。 魏鱼又加把火:“再不说我就不吃不喝去睡觉,直到睡死。” 小圆扑通就往下跪,魏鱼忍了忍没拉住他,就听小圆颤抖着声音说,“我和哥哥不是有意发现您的秘密……” 小方也知道啊……等等,他的秘密? 魏鱼看过去,只见小圆垂头一股脑的说出来,“您和秦公子之间情投意合的事情,真的不是我们给江哥告的密,江哥也舍不得如何罚您。” “啊?” 魏鱼震惊地拉起小圆,他怎么就和秦兴好上了? 小圆睁着一双单纯的大眼睛,眼里都是怜惜,“夫郎您别伤心,江哥对您的感情深,过了这些日子就好,只要您把秦公子从心里择出去,回心转意对江哥好,他会放您自由的。” “……” 都什么跟什么啊。 魏鱼扶额,“你……算了,我和秦兴真的没什么。” 小圆重重点头,一副我都懂的神情。 魏鱼:“……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 小圆不懂他为何突然问这个,老实道,“小圆不识字,没看过话本子,就以前在大户人家做工时,经常陪着夫人一起去戏园子听曲。” 魏鱼拍拍小圆的脑袋,“原谅你了。” “那你晓得这两日江饮冬在做什么?”他又问。 小圆摇了摇头。 魏鱼只得作罢,让小圆下去后,他靠在床头琢磨起江饮冬身上的不对劲来。 江饮冬对他亲亲摸摸不少,却虚构两人睡觉的事情。既不愿和他来真的,还把他藏在别院里,一藏就是好些天。 江饮冬莫不是只看上了他的脸,却嫌弃他男人的身子? 之后再如梦里那般,把他圈养在宅院,自己在外头领了别的女子成亲生子? 想起梦里江饮冬冷漠的嘴脸,魏鱼气不打一处来,登时就想踹开宅子大门,跑去找江饮冬算账。 不久前那汉子才哄着自己相信他,又是送礼物送宅子的,还承诺补办成亲宴席,告知父老乡亲,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夫郎。 可如今细想,处处都是漏洞。 就算生意上再不对付,真的有人愿意冒这么大风险,专门去挑了江饮冬夫郎下手吗? 夫郎没了还能再找,若是被对家抓住了把柄,不仅功亏一篑,还要吃牢饭的。 要么就是江饮冬借此糊弄他。 魏鱼手往床上重重一拍。 是了,没准江饮冬就借着成亲这档口,谎称外头有危险,既能把他这条漂亮的小人鱼圈养在别院,美其名曰履行对他的承诺,另一边和自己相中的女子成婚。 这下看来,江饮冬不是走在出轨的路上,就是在把他当成个外室小情儿养着。 魏鱼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踱到最后,鞋底都快磨出了火花,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又过了一日,小圆在外间绣着手帕,一边观察着里间的动静。 自从昨日被叫去谈话后,夫郎就好安静,除了准点吃饭,再没如前两日那般在屋里屋外蹦蹦跳跳了,好似整个人都失去了颜色。 小圆叹了口气,夫郎一向大大咧咧的,许是这回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吧,但也应当感受到老爷对他的纵容和宠爱。 “小圆——”里面传来一声喊,小圆放下手里的活计赶忙进去。 只见魏鱼蜷缩在床上,双目紧闭,额头满是汗水,神情痛苦。 小圆蹲在床边,伸出袖子给他擦擦汗,急切地问:“夫郎怎么了?” “肚子好痛,去、去叫大夫来……” 小圆转身就走,“我这就去叫哥哥找郎中。” 魏鱼扯住他的袖子,气息微弱道:“别告诉江饮冬,也别让他回来看我。” 小圆一顿,支吾了一声,跑了出去。 魏鱼坐起身,把被褥推攘到一边,抬手给自己扇扇风。 呼,闷出了一头汗,热死了。 小圆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端了热水洗帕子给魏鱼擦汗,见他一副难受的模样,安慰道,“夫郎别害怕,哥哥已经去叫大夫了,马上就来。” “出什么事了?” 江饮冬起身,示意匆匆跑来的伙计直接说。 “咱家的卤肉铺子有人上门闹事,说是吃了咱家的东西,家里人上吐下泻,诬赖里头掺了故意害人的药物。”新来的伙计是个年轻男子,面相老实,此时脸上急的冒汗,“这会在铺子外闹着要赔偿呢!您快去瞧瞧吧。” 江饮冬眉头紧蹙,心道来了。 他按住伙计的肩,“不着急,你留在这里看店,我马上就过去。” 说罢,江饮冬转身掀开门帘进了里间,不多时,他从里面出来,给人交代一番便离开了。 门外脚步声匆匆走来,魏鱼忙缩着腿躺好,手放在小腹上。 小圆领着大夫进来,魏鱼眼睛掀开一条缝,左右瞅了瞅,没见别的人。 老大夫给他把了脉,道没什么大碍,许是吃的多走动的少,积食了才会闹肚子疼。 魏鱼听的脸上热热的,他没吃太多! 才在床上摊了两天而已!肚子一点都不疼,积哪里的食? 严重怀疑这个大夫想骗他家的钱。 魏鱼闭着眼,有气无力的,也不搭理大夫,小圆在一旁跟个小家长似的应承着老大夫。 待大夫开了药方走后,魏鱼也不管别的了,直接问道,“江饮冬呢?” 小圆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道,“方才哥哥去找大夫的时候顺道路过铺子瞧了下,没见着江哥,听伙计说有事离开了。” 魏鱼一下坐起来,声音有些委屈,“他怎么又不见人影?” 不光平日里不来,他都让人传出生病的消息了,这江饮冬还整日不见个人影,到底去哪里鬼混了? 魏鱼憋着气翻了个身,面朝墙的方向躺着,背影散发着浓重的幽怨气息。 搞的他真像个等江饮冬宠幸的小妻子一样。 魏鱼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拳头,他不能这样被动! 小圆瞧着床上那个啜泣颤抖的背影,欲言又止,无声地叹了口气。 隔了一不到一刻钟,魏鱼忽然出声,“小方还在吗?” 小圆:“哥哥去抓药了。” “我想吃山楂糕了,小圆能不能去买些回来?”魏鱼这时侧过身来,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可怜的不行。 小圆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还没开口,就听魏鱼又道,“况且大夫也说了我要消食,吃些山楂糕能开胃助消化。” “那我上街买了来,夫郎这会时辰照顾好自己。”小圆妥协了。 魏鱼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 待小圆一出门,魏鱼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随意挑了件衣裳换上,还不忘带上帷帽,悄悄出了宅子的大门。 他避开小圆可能会经过的主路,绕到自家的凉皮铺子口。 守店的是个面生的伙计,魏鱼眼皮子一跳,江饮冬趁着他不在的这些日子,把店里的老伙计都换了一遍? 居心叵测啊。 那伙计见了魏鱼,当他是客人,招呼道,“客官买什么?” “江饮冬不在吗?”魏鱼问。 那伙计一听来人叫自家老爷的名字,忙客气道,“江哥去办正事了,您要是不急,下回提前约了再来?” 魏鱼帷帽下的小脸不虞,他伸手掀开了点纱帘,对人道,“我是你家老板娘,我先进去等着。” 伙计先被魏鱼的容貌惊艳了下,但也没轻信了他的话。 毕竟老板走前,先是去里间看了一下自家老板娘,里头坐着的,可是正房。这会又冒出来一个自称老板娘的,两人一碰面,指不定要闹成哪样呢? 年轻伙计长的老实,心眼却活泛,他赔笑道,“这江哥不在,我也不好怠慢了您,要不你回去等等,江哥回了我就让他去找您?” 他说的声音不大,不敢让里头那位听着,话也客气,就怕江饮冬到时候回来骂他办砸了事,这可不得两头讨好。 魏鱼看出他遮遮掩掩的态度,本来就气不顺,这会更生气了。 他才歇几天,自家铺子都进不得了,要把他撵了出去。 越想越是委屈,魏鱼站在原地,想着要不要再去别的铺子找找人。 刚一转身,就遇上了个熟人。 李秋兰喊住魏鱼,“冬子夫郎。” 魏鱼没好气的应一声,“二婶找江饮冬啊,他不在,回去吧。” “哎,”李秋兰摆手,“我不找他,就找你。” 魏鱼忽然警惕地看着她,隔着纱帘,李秋兰也看不清魏鱼的神情,但莫名觉得这哥儿在防着她。 “也没别的事,就是问问你俩不是要办成亲酒了?”李秋兰忙道,“这头回成亲没经验,冬子爹娘走的早,没能交代你们啥个注意事项,他二叔心疼冬子,就叫我出出力,免得你们不懂规矩。” 魏鱼狐疑地看着他,江二婶哪有那般好心,不会还想趁机占点便宜吧? “不用了,这些江饮冬他都能办好。”魏鱼拒绝道。 “我晓得他没旁的问题,”李秋兰劝道,“但有些东西要特意给哥儿交代一声,到我家里坐会?不然到时候犯了忌讳,你两口子不能长长久久咋办?” 魏鱼心里有些意动,但还没放松警惕,“二婶要交代什么直接说了吧。” 李秋兰见他如何都不打算跟自己走,便也做罢。 “也没旁的大事,就是想问你身子骨咋样,昨个见你一整个湿漉漉泡在缸子里,对哥儿的身子多不好,喜事之前人穿戴整齐泡水里,这可不吉利啊。” “昨日我泡缸子里?”他声音都拔高了一些。 李秋兰观察着他道,“是啊,你那件红衣裳都浸湿了呢……”她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难不成有啥不好治的病,病发了才用那个法子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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