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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呀，我是蒋初琚，你就是又又吗？” 小孩对这个名字有反应，但是却不是承认，他张着口说着没有温度的话：“我，不是，我是“零”，我不是，又又。” 他说话有些停顿，蒋初琚知道，这是受创的原因，当然也有一部分是他太久没说了。 蒋初琚第一次和他见面，这是一位特殊的病人，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和身份，仅仅知道他姓蔺，别人叫他“又又”，是一位病人，他理所当然地以为这个零是他的名字。 “蔺零吗？很好听的名字。” 小孩没有觉得这个名字有多好听，只是对着那个字有反应默默地点了点头，是“零”。 于是，那病历本上就留下了他的名字“蔺零”。 蒋初琚是一个耐心而且很温柔地男人，他花费了五年的时间才把又高又厚的围墙钻出来了一个洞慢慢地走到蔺零的世界里面，他知道这个小孩的病太难好了，他期待小孩有一天能够愈合，只是很可惜他因为一些原因得前往另一座城市了，只是在离开前和小孩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摸着蔺零的长发温柔着：“这个世界上太多东西你没见过了，小孩子，别抱着这么重的消极，放下心里面的东西，我想你会过的很好很高兴。。” 蒋初琚总是见小孩一个人坐着，有时候看着天空，有时候看着地面，有时候眼神空洞的没有焦距，小孩的心里太多事了。 蒋初琚走的那天，小孩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世界，无声的叹息让夜色变得更加浓重了些。 视频的后面是一封信，是蒋初琚的一封信，写给叶百川的。 【给陌生的好心人： 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只知道你很好心，是个好心人，感谢你信任我，让我作为了又又的心理医生，同时也辜负了你的信任，因为我没有治好他的“病”。 他是一个很矛盾的孩子，明明是一个孩子却透着成年人都没有的成熟，他对着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热忱甚至想要一意孤行地离开人世。作为他五年的心理医生，我看到了他多次极端不成熟的行为，即便是五年我也依旧没有深入他的内心，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痛苦，不知道他究竟背负了些什么。 如今我要离开，我希望你可以多给予他一些时间，我总是相信这么一句话，时间会治愈一切，时间会治愈他的，因为在这时间的路上，我相信他的内心会越来越强大，会遇见能够让他留在人世的人。】 接下来的东西他都看完了，蔺零的学习，生活，成长中记录的视频还有各种资料他都看了，蔺零的成长是痛苦的，背负着太多沉重的东西。 秦桀拔下了储存器，他呼出一口气心里做出了决定，真想要关掉光脑时“叮咚——”，光脑跳出来一条信息。 段晏余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大雪打湿了他身上的衣服，算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了，心里面嘀咕着人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如果换作是之前他可能巴不得秦桀赶紧走，但是站在，他希望对方能够回来。 他见过蔺零太多的苦难了。
第127章 刺眼的灯光打过来，段晏余眯着眼睛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自己那撞歪了的车头，车前灯坏了一个，车头中间很明显的凹下去了一块。 段晏余：…… 果然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能好好爱惜。 他看着秦桀停了车下来，对于他的回来段晏余还是有些惊喜的。 秦桀把车钥匙丢给他，对于自己把对方的车弄坏这一点也是做出了承担：“车的赔偿晚点给你，先带我去见你们局长。” 出乎意外的，段晏余并没有把秦桀带去办公室，而是将他带到了蔺零的房门口。 “你离开之后零零出现了暂时的呼吸暂停，局长不放心一直在这里待着。” “零零是局长看着长大的，可以说零零是局长的第二个儿子。” 秦桀：…… 作为叶百川的第一个儿子他还压根不知道这第二个儿子的存在，这藏的可以啊。 秦桀面无表情着，他表示内心烦躁，他可不想和蔺零做什么兄弟。 他推开门进去，叶百川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是他难得的露出笑容然后拍了拍一旁的沙发给他让出了位置。 蔺零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他插上了氧气管，手臂上还扎着针，营养液是刚刚换的。 秦桀没先坐过去，他站在蔺零的床边掀开了被子的一角给人按摩着，在他按着大腿的时候察觉到一股湿热，手上的动作微停。 “他这种状况没有办法自主排泄，一切都是无意识，柜子里面有换洗的衣物。” 叶百川看出来了解释着，他正打算自己处理不想让秦桀动手，结果对方直接打掉他的手。 秦桀抱着人进了浴室，叶百川则拎着输液瓶跟着进去，然后又被秦桀黑着脸赶出来。 秦桀麻利的给他脱掉然后把人小心的靠在浴缸里面。 “羞不羞，多大的人了还尿床。” 手指刮了刮蔺零的鼻尖无奈的笑了笑，温热的水慢慢地上升，秦桀小心翼翼地给人洗头，忽的他停下来了。 “坏蛋。” 沉闷的叹息听着有些不好受，秦桀将人洗干净吹干头发换上衣服才出来，全程吊着营养液的那只手就没有粘湿过。 叶百川依旧在外面，他似乎在处理什么事情神情严肃，看见他们出来赶紧过去帮忙拎着输液瓶。 “怎么了？”虽然秦桀并不是很好奇他在处理什么，但是还是礼貌性地问了问，也算是出于对父亲的关心。 本来以为会是工作上的事会得到一句敷衍，倒是没有想到会听到答案。 叶百川没有藏着掖着告诉他全部：“金一鸣死了，有人找我想要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你还记得金一鸣手上那些珍贵的药剂吗，那些都是出自于蔺零的父母，那些人都是彻头彻尾的小偷。” “在事件发生之后一方面想要抹掉他们光荣的历史，另一方面要利用他们的成就。” 秦桀在资料里面看见过，蔺零的成长中有太多的不正当的言语攻击和行为攻击了。 “那些人蹦哒太久了，金一鸣的死倒是把一连串的人都拉了出来，蔺零之前一直没想着处理一方面是他觉得自己有罪，另一方面是因为背后的人藏的太多且太深，这一次倒是给了一网打尽的机会。” 秦桀能够理解，只是可惜这种时候来的太晚了。 时间也很晚了，叶百川守了太久了，即便秦桀想要和他商讨一些事情此时也不好开口，打发人回去休息之后自己和蔺零独处了。 单人床并不大，加上一个秦桀之后显得更加的窄小了，或许是因为来到了北方，所以蔺零的身子一直暖和不起来，即便是室内的温度高了很多他的手脚也依旧很冰凉。 秦桀把蔺零的手放在掌心暖着，这里没有找到暖热贴，只找到了一个热水袋，上床前灌了热水放进被窝里暖着蔺零的脚。 他一直没睡，直到营养液输入完之后拔掉这才抱着人闭上眼睛。 他紧紧贴着对方，把那还是有点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仰头很准确的找准了位置给了对方一个温柔的吻。 “宝贝，好梦——” 和蔺零在一起之后他一直觉得自己和蔺零没有正常情侣之间的爱恋，都是第一次谈恋爱的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经验。 蔺零不是主动的那一方，所以主动的成为了自己，观察身边的情侣，刷刷星网上面的爱情博主推荐，他知道恋人之间可以给对方甜蜜的称呼，可以给对方意想不到的惊喜。 可是他发现蔺零对他似乎是不一样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在蔺零看来用星网上看到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秦桀一直想要这样亲密地叫蔺零，这是第一次。 这一夜对于秦桀来说很短，几个小时之后他就因为门口的声音醒了过来，睡觉期间醒了几次，除了给热水袋换水就是查看蔺零的状态。 电子仪器上面显示着脑域活动的指数，不过还好，这一夜没有降下去。 他利落地下床开门，门口的是昨天的那个刘医生，身后还跟着推着推车的护士，这是要来检查了。 刘医生给蔺零检查体温，在他触碰到温热的手时微愣了一会，在护士照例给人进行按摩防止肌肉萎缩时发现了被窝里面的热水袋。 刘医生不留痕迹地看了眼整洁的沙发然后在不经意间摸到了还有温度的床，做完检查后看向秦桀的眼神仿佛就像是看着一个神经病一样。 在离开前刘医生停下来看了眼秦桀语气有些阴阳怪气：“这位先生，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请您注意自己的行为，您看着身强力壮，我觉得沙发比较适合您。” 秦桀：…… 医生走了之后秦桀洗漱了一番，知道那医生是把自己当成了那种不顾病人身体状况还要硬挤一张床的无耻之徒，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是也没说什么。 行吧，他就是无耻了，非得贴贴怎么了。 吃过早餐后叶百川过来了，他的身边跟着个段晏余。 秦桀看了眼两个人点开了光脑拨通了一个号码，接着弄成了外放模式。 一道虚拟的人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是段晏余见过的人——方喻。 叶百川先是愣了一会，接着他说出了对方的名字：“方喻。” 方喻点了点头，他透过三个人看向病床上安安静静的蔺零。 秦桀对这个方喻就没有什么好感，如果不是昨天方喻用私密的号码给他发消息说有办法救蔺零他才不会和人这么好声好气。 “你和他们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方喻的背景似乎是一间实验室，叶百川没想到方喻居然走上了他父母的老路。 “我能够通讯的时间不会很长，最近他们加强了对我们的监控。” “我长话短说，又又的意识并不是消失，而是困在了游戏里面，这种的事情是有先例的，母亲就是这样，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游戏中的意识也在消失。” “想要把又又叫醒就必须进入游戏里面，但是游戏里面太多的副本了，很难找到又又，幸好“零”还在又又身体里面。” “你们需要将自己的β波和又又的意识连接，开启又又所在的副本，但是存在一定的危险，意识连接的那个人如果死了就是彻底的死亡，而且人的意识具有排斥性，对于玩家的进入，连接者就是最大的敌人，承载着又又最大的恶意。” “我会尽可能用密匙护住那个人，但是只有三次重置的机会。” 方喻说的很快，他看着时间，监控被覆盖的时间只有三分钟，三分钟后必须恢复原状。 “你们必须尽快连接到又又的意识，按照现在这个趋势下去，三天，三天又又的意识就会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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