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药时杨轻煦出乎意料地没有挣扎,甚至可以说是乖巧。漆舜又叹了口气,“师尊要是能这么乖,也不必受这么多折磨了。”说着,他似有所指地往他身上瞄,在看到杨轻煦的满身狼藉和被他咬弄出的痕迹后,隐隐兴奋起来。 杨轻煦偏过头去,没有搭理他。 发现师尊十分抵触他,他反而燃起了斗志,更想要占有他。他已惹得杨轻煦与他断绝关系,虽忌惮师尊不愿给自己指出解药,却还是想借此机会放纵一把。他不在乎此时床上的一片狼藉,又缠着人做了两回,才神清气爽地让外面候着的奴仆端水进来。 杨轻煦实在没了力气,只能看着屋梁任由漆舜作弄,心中所思也逐渐离他远去。 他浑浑噩噩、胡思乱想,勉强坚持到了“酷刑”结束。 端水过来的魔是个小姑娘样,见到满床血迹吓了一跳,手上一抖,水盆险些掉落在地。 漆舜瞥了她一眼,她便连忙低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心底却一直在打退堂鼓。 “你帮他把身体擦干净,再把床收拾一下。”漆舜吩咐完就打算离开,见床上的人昏昏沉沉,又想到后面两场云雨的乖巧,没忍住俯身亲了他一口。 等他绕过屏风向外走去,身后传来阵阵干呕声。
第11章 卷一·春泣-章十 他吐出的血几乎从床上蔓延到了地上。杨轻煦双手被缚,忍着羞耻感让姑娘帮他收拾好一切,只能在最后道了声谢。 姑娘惊讶地看着他,伸手为他拉好被子才带着东西离开。 他如今灵力无用,如同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他从蓬洲带来的衣服被姑娘小心翼翼地剪开,又整齐叠放在了一旁的矮柜上。原本月白色的衣服染上了斑斑血迹,甚至难以辨认出原来的花样。压在衣服上的,是属于他的银镶白玉卷浪牌。 他的鼻子顿时酸胀起来。杨轻煦闭上眼睛,试图不去想那些委屈之事。 可越是告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情越是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一桩桩一件件、如同梦魇缠绕着他。 “师兄……子琛……”他带着哭腔低低念道,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飞快地滑入鬓中。杨轻煦偏过头去遮掩住那条泪痕,不愿意让任何人见到,尽管这里空无一人。 悲恸如潮水般渐渐褪去,疲惫上涌,吞噬了他的哀伤情绪。他生出了什么都不管的想法,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直至意识彻底沉入黑暗。 许是过了一日,又许是过了几刻钟,再次睁眼,杨轻煦的眼前还是那个人。 杨轻煦与其说是在看他,不如说是在看他手中的白玉牌。见他醒了,漆舜问道:“今日师尊还是不肯帮我吗?” 杨轻煦收回视线,说:“痴心妄想。” 听到他说这出这个词,漆舜不怒反笑。他拿着玉牌贴上杨轻煦的脸,逼得他睁开了眼。“我,痴心妄想?哈哈哈哈,也不知道是谁在痴心妄想!” 杨轻煦躲闪着他的视线,漆舜凑上前去,伏在他的耳边说:“师尊如今,还想着你的师兄吗?” 杨轻煦一惊,扭过头去。 漆舜索性贴着他的耳朵,重复了一遍:“你还想和你的师兄在一起吗?”他突然扯下杨轻煦身上的被子,昨日留下的痕迹顿时出现在他眼中。“看看师尊现在的身体……啧,你还好意思见岛主吗?” 杨轻煦闭上眼,似乎这样就能听不到漆舜的声音。他的耳根灼热,身体却因吹进来的风起了凉意。杨轻煦想要藏起自己的身体,但只要轻轻一动,那些还没好的伤处就牵扯作痛,让他更加无地自容。 “师尊还是从了我吧!”漆舜看着他的逐渐蜷缩的身体,笑了出来。 “不……我不会……”杨轻煦摇了摇头,“我不会告诉你。” 漆舜眼底一沉,将他面朝墙壁的脸掰了过来。“看来,昨天给师尊的教训还不够多!” 他强硬地拉开杨轻煦的双腿,狠狠进入了他的身体。 伤口再次裂开,杨轻煦紧咬嘴唇,不肯泄露一丝呻吟。胸前气血翻涌,他强忍着,却还是有血翻滚而上,从唇边溢出。 在自己的期望之下,杨轻煦终究晕了过去。 自杨轻煦被漆舜带走后,南宫薰每日都要抽出时间前往桃源岛。但无论她怎么说、怎么求,竹屋里的人都没有一点动静。 窗前的桃花早已枯萎,恐怕除了他没有人会在意。 七日都无功而返,何洛终于按捺不住,亲自去了桃源岛。 “杨轻煦被人欺辱带走,你身为岛主还不打算接管岛内事务吗?”何洛在台阶下折了一枝桃花,往竹屋扔去。 桃花碰到结界就被弹回,落在地面。何洛看着躺在地上的桃枝,面无表情地说:“原来,你对杨轻煦的感情不过如此,亏他对你一往情深,为了你甘愿承担岛主之责。” “想来他这些年的鞠躬尽瘁不过都是自我感动罢了,我看他早就应该放下这感情娶妻生子,也好过现在被人掳走生死不明。岛内事务众多,只依靠我和南宫两人实在应接不暇,既然你不愿出来,我们只好放弃杨轻煦,另选丹炎长老了!” 说罢,她转身准备离开。脚刚往外踏出去,地上的桃花就被风卷了起来,吹到了天上。身后“吱呀”一声,她回头,久未见面的人总算出现。何洛松了口气,不由露出笑来。“何洛参见岛主!” 几乎浑身雪白的人走到她面前,捡起了那枝桃花。他看了半晌,回到窗前,将瓶中枯萎的桃枝换了下来。 他望着桃枝又呆愣片刻,才转过身来,一言不发地向外走。 花瓣洋洋洒洒落下,如雪般堆积在他白色的发间和肩膀。他也不动手掸去,直到能看见停在码头上的鲲之翼,他脚步突然停下了。 跟在他身后的何洛正觉奇怪,就见他召剑,倏地离去。何洛看着那划过天空的如光身影,又开始烦闷起来。 这人的心思,当真只有那个人才知晓。 何洛愤懑地走上鲲之翼,略施法术,驱动这外观如鲸的船离开码头,朝主岛驶去。 “我怎么……还在这里?” 杨轻煦悠悠转醒,看着那不变的彩绘屋梁有些绝望。 束缚住手的锁链变得长且宽松,他可以自如地活动手臂,只是还不能离开床。 久睡疲乏,杨轻煦撑起身坐了起来。动作间,体内的伤口不再疼痛,似乎已经愈合。杨轻煦惊喜地调动灵力,却发现经脉阻滞,仍无法施展法术。 他呆呆地看着掌心,最后失望放下。 “也不知道蓬洲如何了。我走了以后……师妹们处理事务应该很是艰难吧。”杨轻煦低头想道,忽然瞥到了左手的戒指。“要是有他在,就什么都能解决。” “但他……不会因为这种事出关吧!毕竟我对他……也不是那么重要……”杨轻煦心口犯痛,不由拱起身子,“反正丹炎长老,谁当都可以的……” “谁当都可以的……” 他捂住胸口,痛到呼吸不畅,大口喘息了好几回才喘过气来。心脏阵痛,浑身无力,虽然这里面也有漆舜为他下药的缘故,杨轻煦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身体已不如往日。 “也不知能支撑多久……”能不能支撑到我再见他一面…… 漆舜进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他的师尊脆弱,柔美,露出来的半个身子干净到看不见之前痕迹,他坐着,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师尊在想什么?”他凑到杨轻煦面前,捏着他的下巴问道,“让我猜猜,是在想……你的师兄?” 杨轻煦闭上眼睛,不愿看他。 “唉,想他有什么意思?不如想想徒弟吧。师尊睡了三日,我这里可是想念师尊想得紧。” 三日…… 杨轻煦挣扎了一会,没能从他手下挣开。 “之前是我太粗鲁了,伤到了师尊,师尊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让我带你共登极乐——”漆舜忽然把他压在床铺,锁链如同有生命般向后收束,再次将杨轻煦的手捆在床头。 看他万般不乐意的样子,漆舜道:“只要师尊肯帮我找出解毒之法,我就放过师尊。” “是吗?”杨轻煦淡淡道。 “自然,我保证一定会让你完好无缺地回到蓬洲。” 杨轻煦自嘲一笑,闭上了嘴,只待迎接席卷全身的狂风暴雨。 做过一回,漆舜看着杨轻煦被黑发遮挡的脸庞,叹道:“今日竟没吐血,看来师尊是想通了啊!” 杨轻煦冷哼,接下来便是第二次。做到最后,他甚至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到底做过多少回。他下体粘腻,令他最难受的是随着精液一同输进来的魔族的精气。 这股精气和体内的灵气相冲,他现在经脉被封,魔气便宛若闯进无人之境,肆意妄为。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会先入魔。 漆舜走后,他终究还是吐出几口血来。 如此被折磨了几日,杨轻煦的精神越来越差,几乎徘徊在崩溃边缘。除了疼痛,他无法从性事中获得任何快感。漆舜一次次地在床上问他解毒的丹药,他一次次地缄口不言,被迫承受更猛烈的床事。 十日过去,漆舜从他嘴里撬不出有用的信息,一时气急,连着六日都没有出现。杨轻煦趁机修养身心,他体内的魔气却始终消散不去,甚至阻碍灵力运转,令他好生痛苦。 再次踏进杨轻煦的屋子时,他身上带着极浓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杨轻煦皱眉询问。 漆舜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问:“这都是你师兄干得好事!你如今是盼着我赶快死去,还是想要我活?” 杨轻煦眼中的欣喜一闪而过,被漆舜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松开了手,痴痴笑了两声。“对,就是你的好师兄,从炀江对面射了一箭,险些穿过了、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脏用力点了两下,一旁的伤口因此而涌出血来。 “他……” “师尊,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如果中毒的人是我,你肯不肯为我炼丹?” 杨轻煦看他满身血污,被箭所伤之处无法愈合,似乎要透过这个伤口将全身的血放光。他知道想求丹药的人其实就是他,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万象丹方里根本就没有解毒之药,交给了他,只怕会为祸苍生。 漆舜大笑,脚步踉跄地走了出去。 为解教主之毒,中原仙门宝物被东教教徒席卷一空,更有门派因此被屠戮满门。几大仙门全力抵御,面对这持久战也是苦不堪言。就连界山之南的水芙堂都收到侵害,只因其得堂中仙人相助,无所损失。蓬洲自有仙人驻守,又有天时地利之法阵,魔教几次侵犯皆无所获。 死守界山的天音门被迫散求助帖:“天音有难,恳请八方来援。” 魔侵人界乃大劫,必定引起纷飞战火,生灵涂炭。 杨轻煦从流进他屋内的只言片语中推出此事,愤恨自己无法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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