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 这回倒是特别,所有人的初始游戏地点居然在一起,而不是各自的房间。 宗柏站在大大的落地窗边上,此时闻声回头望着卞景和,轻声说:“外面在下雪。” 莫名地,卞景和再次想起了在桃源时,这家伙突然靠近自己的样子。 原本微凉的脸颊泛起热气。卞景和微微偏头,避开了宗柏专注的目光,没有应声,只默默看了看窗外。 宗柏抱胸,眼神深沉,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 一旁的白昼简直要为这两位闹别扭的大佬担心死了,此时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这俩平时如胶似漆的好基友怎么突然从上次桃源开始就避着对方,都不怎么说话了。 在他眼里,他宗哥和卞哥就是队伍推理的定海神针,只要他俩凑一起头碰头讨论一会儿,总能轻松抓出真凶。 现在这俩大腿闹别扭,万一没心情推理咋办嘛! 插在中间的白昼自认为有义务帮助队内两位大佬重修于好,便咳嗽一声,挺起小胸脯,开口:“那个,宗……” 木婉眼疾手快地捂住这家伙的嘴。 她冲奇怪地看过来的宗柏与卞景和笑了笑:“哈哈,没事,没事。” “呜呜!”白昼扑腾几下。 木婉直接一个肘击,正中白昼右腹,瞬间让这家伙蔫巴了。 木婉冷笑,内心叉腰:这俩可是情侣,情侣吵架可不能去掺和,到时候两头不是人! 她咳嗽一声,开口分析:“外面这么大的风雪,感觉出不去,我估计这是最经典的暴风雪山庄模式。” “没错,”甄主人恰好从楼梯上走下来。 她扶着扶手,脸色还是十分苍白,眼睛周围红通通的,看起来像是哭过的样子。 几人同时收到提示音:“扮演开始。”
第38章 罪恶循环 卞景和在电子音响起的瞬间下意识看了眼墙壁上的电子时钟,挂钟显示当前时间为早上八点半。 电子音在耳边指示:早上八点半,卞法医一行人抵达别墅,别墅主人甄主人在客厅迎接他们。 甄主人慢慢走到他们面前,摆摆手示意他们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站在一边虚弱地说: “欢迎各位来到我的别墅。我是甄主人,这次聚会的发起者,请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 五人便逐一介绍自己。 卞景和说:“我是卞法医,从业多年,协助破获过多起案件。” 宗柏紧接着开口:“我叫宗警察,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警察。” 木婉挑眉,立刻问:“你俩是同事吗?” 宗柏抱胸点头:“是,只不过不熟,只大概知道对方名字的那种。” 木婉蹙眉,继续介绍自己:“我是木主播,因为长得好看,所以在C站有很多粉丝,算是个小网红吧。” 白昼接话:“我是白混混,听名字就知道了,就是个无业游民。” 唐笑笑最后一个开口:“我是唐科学,一个搞药品开发的科学家。” 甄主人等几人介绍完毕,便垂着眼皮低声说:“希望你们在我的别墅玩得愉快。不过,我的身体不大好,恐怕无法好好招待各位,这几天里还请自便吧,你们可以随意在一楼二楼活动。” 说完,她便又转身上了楼,看起来心灰意冷不愿多说,只剩下五个玩家在原地面面相觑。 显然,甄主人知道自己作为死者既定的命运,看样子,她似乎也不想反抗了。 电子音没有给出进一步的指示,几位玩家默契地决定先搜一搜周围环境,哪怕只是大致弄清别墅布局,也对后续推理很有利。 卞景和想了想,起身走到别墅大门处,小心翼翼地稍稍拉开一条缝。 狂烈的暴风雪就立刻卷了进来,将门大大地挤开,风雪劈头盖脸地糊了他一脸一身,让他完全睁不开眼睛。 玄关处温度急剧降低,原本温暖的室内环境被那些飞舞的冰冷雪花填满。那些雪花有的已经在极低的温度下凝结成了小小的雪籽,顺着狂风打在脸上还挺疼的。 卞景和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鲜明的意识: 好冷…… 像是被剥光了扔在天寒地冻的北极冰原上,极低的温度让卞景和的意识都开始涣散。 他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试图去关上那扇该死的大门,可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哪怕集中全部精神将指尖奋力地抬了抬,却也离门把手遥远极了。 一只健壮结实的手臂越过他的肩膀,用力关上了门。 正是宗柏。 卞景和猛地喘了口气,重新获得行动能力。他哆哆嗦嗦转身,满脸都是雪沫子,眉毛睫毛上挂得满满的,可怜又可爱。 室内外极大的温差让他忍不住一个哆嗦,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浑身战栗着在原地跺了跺脚,试图让身体快速暖和起来。 宗柏皱紧英挺的眉毛,立刻脱下外套给他披上,将他拢进热气十足的怀里。 卞景和已经被冻傻了。他来之前穿的就是普通的休闲装,外面温度估计得有零下七十几度,这么一下就给他干懵了。 因此,虽然勉强想着要和宗柏保持好安全距离,但行为上,卞景和还是乖乖缩在了对方暖烘烘的怀里。 宗柏本想着如果怀里这家伙要反抗,他就只能暴力镇压,倒是没想到卞景和这么配合,挑了挑眉,揽着对方细瘦腰肢的手臂收得更紧,将胸膛处的温度毫无保留得传递给他。 刚刚宗柏瞬间就冲过去关门了,动作快到不可思议,而此时,客厅里剩下几个玩家也渐渐反应过来了。 木婉和白昼立刻拿了沙发上毛绒绒的毯子过来,帮着裹住了瑟瑟发抖的卞景和;唐笑笑则去厨房接了一杯热水,让卞景和喝点暖暖身子。 冻僵的指尖逐渐回暖,带来一种麻痒酸爽的奇异感受,指尖下宗柏块垒分明的腹部肌肉触感愈发鲜明,让卞景和下意识想要收回手。 看着怀里的家伙慢慢恢复生机了,宗柏适时松开手。 木婉担心地站在一旁,给卞景和拿了一块热毛巾擦了擦脸,口中问道:“你没事吧?刚刚你的样子真的很不对劲,真的像是快被冻死了一样。” 白昼端着一盆热水,拼命点头,带着点被吓出来的哭腔:“对啊卞哥,刚刚真的特别吓人。外面也太冷了吧。” 卞景和坐到沙发上,缩在温暖的毛毯里,修长白皙的手捧着一杯热水,鼻头红通通的: “不是温度的问题,我没有那么不耐寒,不可能吹了那么一小会儿风就这样。我估计,这是游戏不允许我们离开这栋别墅。” 木婉拧干毛巾,重新扔进白昼怀里的热水盆里,说:“看来真的是暴风雪山庄模式了。” 卞景和点点头,正要说什么,突然嗓子眼儿里一痒,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细瘦苍白的脖颈,试图止住这激烈的咳嗽,然而毫无用处,反倒咳得越发激烈,像是下一秒就会连着内脏一起吐出来。 宗柏脸色一变,立刻推开身前的白昼,大步上前扣住卞景和消瘦单薄的肩膀,把他的手从脖子上拿开,一手轻拍卞景和的后背,帮助他止住咳嗽。 等卞景和慢慢停下咳嗽了,宗柏收回放在他后背的手,转而温柔却有力地抬起他的脸,宽大的手背贴上卞景和苍白的额头。 “不大妙,你发烧了。” 卞景和只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精神陷入一种不大正常的兴奋,连耳边宗柏在说什么都听不大清楚,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理解对方的意思。 他垂下眼皮,压住嗓子眼里那股痒痒劲儿:“看来是游戏的惩罚。玩家绝对不能试图离开这里。” 一旁的白昼快哭了:这游戏还没开始呢,大主力卞哥就被折腾得不行了,这可怎么办呀。 正在这时,游戏电子音在卞景和耳边响起:早上九点,卞法医回到自己房间。 他一顿,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周围四人的神情,确认了他们几个也收到了通知,于是便勉强起身道:“好了,不用担心我,开始扮演吧。” 宗柏没有松开扣着他肩膀的大手,闻言低低俯下身,深邃的黑眼睛仔仔细细盯着他:“自己小心。” 卞景和点点头。 几人回到二楼房间。 别墅起码有三层,甄主人就住在第三层,二楼则是五个玩家的房间以及一间书房。 关上房门,卞景和拿起房间内书桌上的A4纸,大致浏览了一遍,记下了人物信息。 原来,卞法医出身富贵,他的父亲本是一家投资公司的总裁,但在他还小的时候,父亲做出了一次错误的投资。 这个致命的错误拖垮了整个公司,公司不得不选择清算破产,父母都因为难以承受这个巨大的打击跳楼自尽。卞法医一下子从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变成了家破人亡的小可怜。 他发奋图强,终于靠自己的努力还清债务,成为一名出色的法医。 看完背景故事,卞景和心里大概有了个底:游戏既然给了这么多背景信息,那么估计在场的几位玩家里有导致他家破产的,或者起码和他家破产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继续往下看。 这次的游戏时间线有两天,第二天才是死者的死亡日期。卞景和大致记下自己的关键时间点,便放下A4纸,默默看着它消失在空气中。 想起了什么,他四处翻了翻,果然找到一个小药箱,吃了点万能的阿司匹林,死马当活马医了。 脑袋还是很昏昏沉沉,上午又没有自己的剧情点,卞景和干脆倒在床上闷着发汗休息。 这一觉睡得不大好,游戏估计是铁了心要惩罚想要乱跑的玩家,他脑子一直昏沉难受,一旦快要进入深层次睡眠,又会猛地惊醒。 鼻子也塞得紧紧的,喉咙胀痛,估计是扁桃体发炎了,每次呼吸似乎都带着血沫子的铁锈味道。 好不容易捱到了中午,发足了汗,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差不多该吃午饭了,卞景和便慢慢走下楼梯,却听到一楼客厅传来争执声。 嗯?宗柏和白昼?他们在走剧情吗? 电子音没有提示他离开,卞景和便站在原地默默听着。 宗柏:“你和小兰是男女朋友?” 白昼:“对!所以就是你害死小兰的对吧!” 宗柏毫无感情地棒读:“不是我害死她的。我很感激她为我挡了一枪,但你不能因此将兰警察的死亡归咎在我身上。” 白昼有点要笑场的意思:“不!就是你!本来我和小兰都要结婚了,要不是你,她就不会死!你才是那个该下地狱的人,你等着,我会给小兰报仇的!” 宗柏:“哦哦。” 到这里就结束了,两人离开了客厅。 卞景和慢吞吞从楼梯上下来,忍着头部的胀痛思索着:所以,白混混想要杀了宗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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