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秋河懵懂:“光芒是什么?是可以照亮别人行路的光吗?” 道无竟意味深长道:“待你长大了便懂了。” 高大温和的道无竟令越秋河膜拜仰望,犹如仰望星河,“可是我提醒你,你不要被我的外貌所迷惑,我可是很野的哦。” 道无竟被他稚气未脱的言语和认真的神情逗笑了,“呵呵,难怪也只有你敢称我为道哥哥,已经颇有领教。” 越秋河小脸蛋笑得洋洋得意。 突然,天空中惊雷轰鸣,下起红色的雨水,犹如鲜血淋漓,越秋河转眸间,道无竟原地消失了,死神的模样陡然出现在眼前,阴鸷的双眸,露出邪性的笑容。 画面陡转,他将死神乱剑捅透,没有流一滴鲜血,消失在他眼前,越秋河举步维艰站在茫茫红雨中,银白色的衣袍染成殷红,他喊破喉咙,泪如泉涌,喑哑道:“......道哥哥,你回来.........” 作者有话说: 祝你阅读愉快w!
第3章 凌迟 三月初,白云如玉,暖阳舒风。 越秋河失去享受这一切的资格,今日他即将被处以凌迟之刑,背负不仁不义罪恶滔天的重罪。 长生台上,越秋河被四方符篆铁链锁铐悬吊于半空中,在风起时,他仿佛被剧烈拉扯的纸鸢,随时支离破碎。 台下聚集起了各大宗派世家弟子,人声鼎沸,议论纷纷,与弑杀死神那一夜相比天壤之别。 南淮赵氏弟子对身边同门愤慨道:“真没想到一代高高在上的宗主是这样的人,谁不知道圣尊对他比亲人还亲,居然为了名利下此毒手?” 同门偏头阴阳怪气道:“亲人?恐怕比情人还更胜一筹,听说越宗、我呸!听说越狗贼是圣尊在乞丐堆里捡回去的,这人啊,就是得到太多了,忘了自己原来的本象!” 同门纷纷点头,又附耳窃窃私语。 另一旁是莲花李氏弟子暗使眼神,低语道:“嘿你们听说没有?都说越秋河想夺取圣尊之位成为盟主,可是有人却不这么认为,这里面藏得可深。” 原本站成排的莲花弟子纷纷凑近催促“说来听听,到底藏了什么宝贝。” 李氏弟子双手环抱胸前,义正言辞道:“一场香艳。” 他这一句话让聚集围观人同时发出“耶——”连其他世家弟子都耳闻垂涎而至,“李师兄什么香艳,快说来听听!” 李师兄道:“越秋河这人就是不识好歹,轻轻松松做着宗主之位又不管事,人一闲就四处乱搞,当初圣尊当着六大门派八大世家都曾对他护短,你们都见识过吧?” 其他人跟着纷纷嗯声点头,李师兄得到大家的回应继续声情并茂道:“他得宠已久,仗着自己妖魅之色不甘只为一人吃饱,又想与他师兄良仁君搞在一起,圣尊见了自然大发雷霆,棒打鸳鸯,越秋河肯定不服,最后在死神苏醒之际设计圣尊,将其杀害。” 有人道:“切,那这么说良仁君也有嫌疑啊?” 李师兄强力辩解道:“耶!良仁君是谁?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和煦仁善谁不知道?!人家自持清誉根本没同意越秋河的苟且之事!” 众人思索纷纷点头,“嗯嗯也对,那夜没有当场绞杀越秋河,听说也是良仁君向各位宗师掌门求情审讯之后再定夺,想必良人君也是看在同门一场。” 如今群龙无首,各门各派的弟子众多,正如越秋河曾经说过,嘴长在他们身上,说什么也管不着。 什么暗藏香艳、残暴不仁、流浪乞丐,甚至儿时只与越秋河相处过两日的姐姐花无谢也被人翻出来说事,直到良仁君、医宗怀渊、器宗司徒潇等人陆续赶来,方才压住两旁波涛汹涌的诽议。 何夕良连日来思虑过度加上有伤在身,让他的身形看上去单薄憔悴。他接过牢狱长递来的画押供词与一副画像,待看到画押处殷红的指纹印迹,何夕良踉跄后退一步。 怀渊关心问道:“良仁君你没事吧?” 何夕良闭目叹息,微微颤抖的双手将手中之物递于其他几位宗师及真人纷纷过目。 眼前受刑之人的落魄令何夕良走上长生台的脚步,每一步都在过往中异常沉重,他望着他,难以置信沉声问道:“秋河,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众人都看到越秋河一身洁净的白袍,谁也没有在意他为何没有系腰封,他脸上惨白,桃花眸子黯淡沉滞,脸颊上的五指红印被人施法隐藏,他也开不了口,一丈以外他视线模糊,他的眼神动作极力告诉何夕良:我没有杀圣尊,没有! 往昔情义历历在目,何夕良眼眸瞬间泛红:“你画了押,铁证如山,在大家面前我如何选择?我不相信你会杀了圣尊,那就......让我与你携手同行。” 无数人的嘲讽、诽议,其中不凡多有送他信物之人,墙倒众人推,见风使舵人之常情,而他们尖酸刻薄的诋毁,字字句句都如一把锋利的刀刃刺进越秋河的胸口。 对一个人好就是在他最绝望时,哪怕一丁点施舍,他都会记上一辈子,此刻何夕良这句“我与你携手同行”令苦苦支撑咬死不低头的越秋河,瞬间土崩瓦解潸然泪下,他朝何夕良无力地摇头。 “砰——” 一道剑芒被撞击! 陡然跃身挥剑斩铁链的何夕良,不承想撞上医宗怀渊寒光长剑,两道光芒瞬间撞击震慑开来,待两人脚尖落地,怀渊上前一把拽住何夕良的手腕,大喝道:“良仁君!使不得!他纵使犯下滔天大罪,也交给行刑执事护法他们前来执行,你冒然杀他解恨,会落人口舌。” “啪!” 一柄长剑落地,是何夕良的剑! 清亮的声响引得周围人再次探头看过来。 看着怀渊何夕良五味杂陈,怀渊暗传密语道:“良仁君切不可感情用事,如今你们琉璃剑宗还指望你的带领,圣尊遗骸还未妥善安置,难道你要用死去毁了琉璃剑宗?——天下群龙无首,当已大局为重才是仁君。” 此刻琉璃剑宗的三位真人以及护法执事蜂蛹而至,急切力劝何夕良不要冲动。 见到越秋河此刻惨状,何夕良自觉情急鲁莽,他对怀渊拱手作揖,“怀宗主的指点何夕良铭记在心,让三位真人以及大家担心了,只是.......实在不忍心看到他被凌迟。” 何夕良回望越秋河,四目相撞,竟无语凝噎。 怀渊在众人面前拉回了何夕良,紧接着,一切后续交给了行刑执事和护法,执事人当众宣读刑狱司编排越秋河的画押供词,随即冷厉宣布立刻执行凌迟之刑。 在修真界的条律中,越秋河杀了盟主是重罪,将处于凌迟之刑,三千三百九十九刀分成三次完成,直至完成方能断气。 行刑执事拿出一个紫色四方木盒,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符文,他将盒子打开的一刹那,紫气萦绕,据说这盒子里面容纳的三千多柄刀刃,它们并非普通兵刃,乃是数千年妖兽白骨毒液炼化,扎完所有刀刃,再强的修士也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众修士都对此闻风丧胆,不敢越池一步。 行刑执事施法腾起第一批一千一百三十三刀刃,每一把刀刃在紫气萦绕下仿佛凶猛的野兽,蓄势待发。 “慢着,我有话要问。” 在场近千人的围观,突然都看向了面色冷酷的发话人——司徒潇! 司徒潇是个狂人! 无论他走到哪里,他身后总会有十二名美艳绝伦的女子随从,可是他却不沾女人也不好男人!今天也不列外,虽然是机甲美人,但是她们站列整齐冰颜寒眸,风姿绰约找不出一丝缺陷,每次都会引得在场人侧目凝视。 光是司徒潇的那身行头就足以令他傲世群雄,腰封镶嵌耀眼的八颗宝石,双肩上绣着滚边暗纹金线龙,垂掉着麒麟配饰。 看到他,就仿佛看到未来自己的前程,总是只能忘尘莫及! 司徒潇大步走上长生台对行刑执事道:“我最后再问他一次话,反正是灰飞烟灭,又不赶去投胎,早一刻晚一刻也没什么区别,执事你说是不是?” 行刑执事铁面无私,虽不像其他人那般惧怕司徒潇,但是司徒潇言之成理,拒绝了反倒失了自身威望,何况都传闻他与越秋河不和,只要他动手不过分,想必大家还是能理解,于是执事点了一下头。 平日里都是相互看对方不顺眼,渐渐靠近越秋河,司徒潇竟然有些不忍直视他的惨状,他左右来回走了几步,长生台偌大的空间气氛,都被他这几步走得人人心悸! 众人都在纷纷猜测意会,司徒潇他这是要狠揍几下了还是要捅上几剑? 出乎大家的意料,司徒潇什么也没做,他深邃的星眸看向越秋河。 第一次这样认真看他的样子,司徒潇深感他此刻像是一只被蹂|躏的白猫,他冷峻的问他:“越秋河,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杀没杀圣尊?” 濒临垂死的越秋河在朦胧中看清司徒潇,他这是想火上浇油还是想借机侮辱?越秋河身体轻轻一动,也是撕心裂肺的剧痛,干涩裂开的嘴唇牵了牵,血就渗出来,被施法禁声的他什么也说不出口,他嘴角微微勾起,来吧死都不怕了还怕你不成? 在沉闷的等待中,司徒潇双拳攥得骨节咔咔作响,凝望他半响,他就回了一个邪性地笑容,司徒潇眉目紧蹙,被他气恼喝骂道:“越秋河!.......你愚蠢至极!” 行刑执事眼看司徒潇没有动手的意思,也不想再耽误下去,就地施法默念口诀,将第一批刀刃从司徒潇的头顶疾驰而过! 刀刃“唰唰唰”地刺进越秋河的身体里,鲜血瞬间从他身体里不断涌出,飞溅在青石板上,犹如炸裂的火焰触目惊心,刀刃扎进白袍里的身体,仿佛黑色的蜂窝,血迹渗透白袍,原本虚弱的越秋河直接昏死过去。 远处观望的何夕良双手攥拳咬着后槽牙,那一刀一刃比扎在自己身上还痛,他踉跄一步骤然扶额,不敢再看下去,医宗连忙扶住他,惋惜的长叹一声。 其他众多人好似看戏的姿态目不转睛,更有人带头拍掌叫好,司徒潇冷厉的眼神看过去,仿佛一道烽火扫过,片刻止住了叫好声。 关键时刻,死对头司徒潇再次对越秋河喊道:“越秋河,不想死此刻还来得及!” 越秋河在疼痛的深渊仿佛被他唤醒,又像从至高点跌落成一滩烂泥,连抽动嘴角如此简单的动作他也做不到了,他正在步入神魂俱灭,灰飞烟灭的地步。 他不甘心! 就在执事施法进行第二轮刀刃时,密密麻麻的刀锋,对准越秋河的上半身以及腹部,眼看就要扎下的千钧一发之际。 整个空间飘散出如雨般的蓝白色水晶,水珠一般大小,颗颗晶莹剔透,轻缓如精灵落在长生台所有人物之上,整个空间犹如进入水晶宫殿,一切被碧蓝笼罩,于此同时一切瞬间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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