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缇站起来:“通常情况下,不管用。” 张炀:“......” 周智源欲哭无泪:“那现在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 “放心,不会让你死,”话落,陶缇一脚踩在了怪手腕子处。 怪手受到外力袭击也加重了力道,周智源啊啊大叫,怕自己脚腕被它给捏碎了,而下一秒,力道一松,他本能往前爬去,又禁不住好奇回头看,不是怪手放弃了抓人,而是换了对象。 因为它抓住了陶缇脚腕。 手很愤怒,红色的皮肤上静脉凸起,比刚才抓住周智源时还用力。 周智源吞咽口水,脑子一片空白,他这辈子都没碰上过这么离谱的情况,张炀说他家闹邪祟时也没说家里平白无故会伸出一只怪手来啊。 张炀也没遇见过这样的事,之前只在晚上听到过诡异歌声,并没有见过怪手,在手抓住小师父时,他惊得后退一步:“我去给你拿刀来!” 惊吓受得多了,脑子反应也练了出来。 “对,刀!”周智源想起兜里的钥匙串上还有把水果刀,正要摸出来。 陶缇抬手:“不用。” 说完,弯下腰抓住怪手用力一拉,那一截还卡在沙发底下的小臂被拉了出来,其实不太像手臂,只是一截和小臂差不多长度的肢干,没有身体没有脑袋,断面有淡淡的雾气萦绕,分辨不出是怎么断裂的。 陶缇抓住末端,一折,嘎啦啦几声脆响,肢干被对折,干脆利落好比掰断一根筷子。 一阵抽搐,它撒开了五指,指头成爪试图抓挠陶缇。 陶缇眉头都没皱下,摁住它后先掰断了一根类似大拇指的指头,命令道:“打哪儿来的以后就给我回哪儿去,听见了吗?” 怪手竖起中指。 咔嚓,中指也折了。 这就是嚣张的下场。 “!!!”张炀和周智源张大了嘴巴,见过花里胡哨除邪祟的,没见过这么暴力的,两人在一旁插不上手,只时不时滚动着喉结。 怪手不会说话,但陶缇能感受它的怒火,越是生气皮肤越红,温度也越烫,这手冥顽不灵,他也懒得废话,几下把手指全部掰折,再将折断的肢干对折团成肉团:“拿根绳子来。” “啊?”张炀回神,“哦哦,马上!” 他转身就跑,又突然跑回来,着急地抓耳挠腮:“我家里好像没有绳子。”厨房、客厅、卧室,每个地方在脑子里过了遍哪儿都没见过有绳子。 “鞋带!鞋带行吗?”周智源灵机一动。 “行,”陶缇道,“把鞋带拉直放在地上森*晚*整*理。” “好好,”两人立马弯腰解携带,并且按照陶缇说的做,快速解下摆好。 陶缇把肉团放在鞋带上,脚踩上肉团,再拿起鞋带两端将其捆上,收紧打结,这动作这姿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桑树地里捆修剪下来的枝条。 捆完,丢在一旁。 “这东西我会带走。” 张炀赶紧点头,求之不得! “那邪祟的事情算不算解决完了?”周智源说着,手脚发软地去捡眼镜,刚说完,楼梯口传来“哒哒哒”的声音,受到惊吓的心情尚未平复,立时心脏不由自主颤了颤,又一只似手又像脚的东西从楼梯上快速冲他奔来。 噗通,他一屁股坐地上,紧随其后是白脑袋的“猫”,嘴里也叼着一只。 这些东西样子都差不多,区别不同的是冲着周智源来的是光秃秃的“手掌”,天狗嘴里叼的则和陶缇捆扎那团肉一样,长了一截圆乎乎的肢干。 “卧槽啊!!!”周智源连滚带爬。 陶缇拉住他后领提起来,一脚踢飞奔来的第二只怪手,怪手撞上液晶电视后跌落地板,五指并用迅速爬到了被捆绑起来的肉团旁。 天狗嘴里的第三只怪手也突然发力挣扎,挣脱后往相同的方向跑去。 更怪异的事出现了,被捆绑起来的肉团和另外两只怪手粘合了起来,结合处产生大团的红雾,雾气翻滚缠绕,从两个切口处延伸出像藤蔓也像血管的东西,“藤蔓”缠住肉团后便融入了骨肉里,仿佛这两只怪手天生就是从肉团上长出来的。 “还能...这么来?”张炀瞠目结舌。 周智抖着双唇,想象力丰富:“结合了之后能力是不是会翻倍?” “会吗?”张炀问陶缇。 陶缇皱眉盯了它几秒:“看起来不大会。” 肉团因为被捆了个结实,结合了两只一高一低的“手”后显得更怪异,它翻滚来翻滚去,努力想要解开鞋带,可惜够不到打结的地方,于是显场面滑稽又诡异。 天狗在一旁盯着,随时准备在它暴起时来一爪子。 “我们现在赶紧去楼上吧!”张炀想起楼上还有事儿。 说曹操曹操到。 楼道里传来破口大骂:“张炀,你他妈的是把谁给碎尸万段了吧!” 陈宙抱着吓晕过去的陈薇下来了。 陈薇头发散乱,扎马尾的皮筋早不见了,此时脑袋上也有一只“手”死死扯着她的头发。 陈宙虽然扯着嗓门在骂人,可眼里的惊慌没少,他扒拉了好几次没扒下来,红色的手拽得很紧,就差把他妹妹的头皮给掀下来了。 “怎么还有一只手??”周智源看向张炀。 现场出现这么多肢体..... 张炀遭了污蔑,急得骂人:“你有病吧!胡说八道什么!我要是干了缺德事儿为什么它不攻击我?再说这看起来像人的手吗!” 陈宙噎住,他就是情急瞎咧咧:“那现在怎么办,我妹怎么办?!” “把她放地上,”陶缇说。 “你要做法事?”陈宙脱口而出,下来时他也看到了被丢在茶几边捆起来的怪东西,说明请来的小师父有点能力,脑子闪过电视里看过的法事画面,玄乎其玄,一顿桃木剑挥舞鬼怪便现出原型被无形的屏障束缚住。 他等着大开眼界。 然,陶缇只是慢条斯理地抄起了茶几上的烟灰缸,再擒住扯着陈薇头发的手的肢干摁在地板上。 陈宙不明白:“这是要干嘛?” 见识过陶缇暴力手段的周智源和张炀已然淡定,一人一边搭上陈宙肩膀,异口同声:“你说的法事。” 嘭!烟灰缸砸向肢干。 陈宙:“......” 吃痛之下,它五指大张,陶缇当即将它拽离开陈薇头顶,在空中甩出一个弧度砸向地面,嘭嘭嘭!来来回回,直到地板都微微凹陷才停下。 不用发话,周智源和张炀同时蹲下来,一左一右开始解开陈宙鞋带。 陈宙被眼前以暴力取胜的除邪祟画面震惊,又低头看俩兄弟:“你们又要干嘛?” 两人动作利索,解下他鞋带放地面,陶缇把这东西也捆了起来,试探性地丢给了原先的那一团,两团东西以同样的方式再次粘合,样子比先前更加诡异。 “小师父,你赶紧把这玩意儿带走吧,看着太渗人了,”张炀搂了搂胳膊,呲着牙。 周智源狼狈地擦着破损的眼镜,点头:“确实渗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把它放在绞肉机里搅过,好...”丑字抵住舌尖尚未出口,脑补的血腥画面已让他忍不住打呕。 陈宙也同意:“对对对,快带走!” 陶缇道:“还不行。” 张炀:“为什么?” 陶缇看了眼怪东西,琢磨着:“你不是说晚上会听到奇怪歌声吗?” 张炀:“所以呢?” 陶缇:“我分析,你家里至少还住着一个脑袋。”
第7章 三人打了个寒颤。 还有一个脑袋住在房子里,可能在院子的某个旮沓角落,可能藏在衣柜里,更有可能在某个房间的某张床底下,试想天天晚上睡在床上,床底却有个人头,那得多阴森? 不敢再想下去,张炀忙道:“那赶紧把它找出来!” “我跟着小师父行动,”周智源戴上眼镜,刚才他是受了惊吓,但主要没心里准备,见识过小师父厉害后心里就有了底,而且他是自告奋勇来的,怎么能退缩。 张炀:“那就大家一起,免得出现意外。” 陈宙:“可是我妹妹要怎么办?” 陈薇现在还晕着。 陶缇开口:“都待着吧,不需要你们一处一处去找。” 他捡起扔在地上的烟灰缸,走向怪异的肉团组合,在它面前慢慢蹲下来,烟灰缸在地上砸了两下,嘭嘭,肉团子跟着跳了跳,大约是想往后退可是它实在太奇怪也没有对称感,反而往旁边栽倒过去。 陶缇把它摆好:“带我去找你的头。” 它伸指了指楼上。 陶缇命令:“走!” 它往前滚了两步,用一长一短的手撑起两个差不多大小的肉球,五指并用往前爬行,不管是困成团的球还是连接起来的两只手,皮肤都呈现丹红色。 “它生前不会是被烧死的吧?”周智源大胆猜测,“不然怎么是红色的?” “灵魂还会变色吗?”张炀道,说着向陶缇看去。 陶缇没回答他们。 灵魂离开□□后会变成身体本来的模样,残缺的情况倒是有,就在今天白天,但是灵魂变色是真没见过。 而经过刚才的一番捆扎,他确定这些“手”不是死的,是活的,应该也不是人类,只是形状和人类的手非常相似而已,到底是什么,得找到脑袋好好问一问。 “你们楼下等着,不用上来,”他再次叮嘱。 “好,那我们不给你添麻烦,我和智源就在楼梯口候着,你要是需要我们帮忙就大喊一声,”张炀说。 周智源附和:“我们随时做好冲上来的准备。” “嗯,”陶缇淡淡地应了声。 怪球上了楼梯,它在地板上时还可以用五指前行,可是上了楼梯只能用蹦的,他嫌它慢,食指勾起肉团上打结的鞋带提着。 天狗快速跟上。 张炀和周智源目送他们上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才收回目光。 憋了许久,在过了拐角后天狗忍不住开口:“老大,我总感觉对它有点熟悉,一定在哪儿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你觉得它会是什么?” 陶缇不假思索:“既然和你熟,那就是你老乡。” 天狗:“.....” 跟着只会损狗的老大,好心塞! “到了吗?”陶缇在二楼停下,手里提着的肉团依旧竖起指头向上,他们接着走,拐过第二个楼梯转角,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突然,陶缇在楼梯上停了下来。 天狗想问怎么了,只见老大微微颦眉,目光里闪过一丝懊恼。瞬间,他也明白过来,张炀家的房子总共就四层楼,四层楼只有三个楼梯转角,哪来的第四个?抬头往上,从楼梯的缝隙间还能看到上面有第五个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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