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不再犹豫。而最后一颗,黑衣人递给了陶缇,道:“吃了,以防万一。” 陶缇收了,说道:“我留给我一个朋友。” 黑衣人点了下头。 吃过药后,陶缇捡重点将星河的事道明,现在下落不明的还有齐镇,所以不仅要找孩子还要找齐镇,他的提议是分三组行动,就算空间突然转换,那也是多了一处找寻的地方,所有人一起反而去的地方少。 “我还是和他一组,”星河握着黑衣男人的手。 “你们俩是夫妻吗?”施尧八卦一问,指着黑衣人,听陶缇刚才说女鲛人是去谭城找的这个人,见对方能轻而易举扯断铁链大概率也是妖怪,就是不知道登记档案了没,说白了就是职业病犯了。 这时头顶飘落了些许石粉碎屑。 陶缇抓住施尧后领立马往后拽了一把,他们与星河、黑衣人是面对面站立,黑衣人也及时拉住星河往后退。 两队人分立两边,顷刻间一道厚重的石门从上方不知何时悄无声息打开的机关中落下,将他们与星河二人彻底隔绝。 一道又一道,石门接二连三,想再跑去门口已经来不及了。 四人转身便跑。 但身后就是之前勒住晏湖三人的墙壁,直到退到墙根,已再无路可走。 “我来顶住门,你们把墙轰了!”陶缇轻喝。 石门下降的速度很快,迅雷不及掩耳,而且五道门重叠在一起的厚度不是轻而易举能击破的,他暂时能想到的就是按照先前黑衣人简单粗暴的做法,直接把墙轰了,可让晏队他们来顶门怕是直接要压成泥,只得他出手。 说话间第六道石门也落了下来,能下脚的仅剩下了方寸的立锥之地。 陶缇站着第七道石门下,抬手托住这最后一道。 原本想把最后这道门打碎留出空间,可力道作用下,门并没有碎裂的迹象,只是在他承受重量的掌心处凹陷了一大块,这不是石门,只是外表像漆黑石头的实心铁门。 钢铁铸就,重有千金。 “快!”晏湖指挥其他人,立马将刚刚恢复的那一点妖力全部用在了推墙上。 大毛、施尧同上。 “真是要死了,我才恢复一两成,腿还是虚的,”施尧额头冒汗,磨着后槽牙挤出字。 大毛也是不留余力,但几人中他是最弱的,还没打通墙壁就恢复了原形,一只虎皮猫从散落的衣服里探出脑袋:“我不行了.....” 妖怪一旦耗尽妖力就无法维持人形。 “卧槽!”施尧盯着地上的猫,“不是吧,关键时刻你掉链子?” 大毛委屈:“我也不想啊....” “别废话了!”晏湖额头乍现筋络,再次将妖力聚集轰在墙上,墙壁终于有了裂缝,施尧也再接再厉。 陶缇想腾出一只手帮忙,然,左手刚松开,铁门又下落了一寸,旋即身边的墙壁传来倒塌的声音,却不是晏湖和施尧弄塌的,而是被另一面的巨大力量震碎。 石粉、碎砖飞溅,他不得不用手背挡住眼睛,被力道波及,晏湖和施尧齐齐倒退后撞上他。 三人倒地。 铁门对准他们砸下来。 “啊啊啊——”施尧又开始尖叫。 陶缇再次出手顶住铁门,晏湖与施尧和他一样仰面朝天躺着,尽管施尧喜欢大呼小叫,可好歹是监察局出来的,大叫时也没忘记搭把手,三双手一致顶住门,铁门已压到脑袋上方几寸处。 这时铁门底下又多了一双手。 这双手手背青筋爆突,轰隆隆响动中,铁门被顶了回去也露出了来人的面貌,齐镇脸上、衣服上沾满了灰尘,但掩不住眸光冷冽,看样子也是从另一处机关逃出来正好遇上。 “还不快起来,难道要我拉你们?一群菜鸡,”他一来就是赤果果的嘲讽。 晏湖磨了磨牙,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施尧快速起身,抱起刚才缩成团的大毛顾不得掸走身上的尘灰便穿过墙洞,靠着没有倒塌的边缘喘气,结果呼进了满口的灰尘。 齐镇单手顶着,右手递给陶缇。 “不是啊齐总,咳咳....”施尧呛了灰也堵不住嘴,“你刚才不是说不会拉我们吗,区别对待得也太明显了。” “自己的东西自己捡你不知道?”齐大妖已经把陶缇归纳自己的所有物。 “我能行,”陶缇单手撑了下地面站起来。 大家穿过墙洞,齐镇一撒手,铁门落下又激起了一层灰。 而这个房间的状况没比他们好多少,空气中有一股刺鼻的气味,类似新鲜拆封的油漆,齐镇猜测:“空气里的味道应该是毒粉,想死得快你们就多吸点。” 晏湖抬起胳膊挡住口鼻。 陶缇也屏住了呼吸,这里的机关都是针对妖怪或者有能力的修士,不容他们大意。 “前面还有路吗?”他问。 此房间连着另一条走廊,一眼看去是整齐排列的鲛人灯。 “没了,死胡同,但我说过,没路也会杀出条路来,”齐镇也是被空间转移送来的这个房间,一抬手把身边的另一面墙壁也轰了。 一阵巨响过后,墙壁倒塌。 但隆隆声没有断,整个房间都开始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施尧捂着嘴巴闷声说话,大毛喵一声跳上他后背,用爪子勾住了他衣服。 陶缇直接问齐镇:“你拆了多少道墙?” 齐镇随便算了算,道:“少说也有十七八道吧。” 陶缇:“之前我们遇到的黑衣人也有门走门没门拆墙。” 晏湖/施尧/大毛:“.......” 不用说了,鲛族禁地要塌了。
第47章 头顶的板砖稀稀落落掉下来, 地面也开始出现了寸寸皲裂的痕迹。 “咱们快跑!”施尧离第二个倒塌的墙洞最近,当先一脚跨了出去,而墙洞另一边的室内景象在他踏出半个身体时蓦然消散。 他不是从一个房间踏进另一个房间,而是一脚踩了个空。 “啊——” 陶缇及时抓住了还扒拉着施尧背部的大毛, 大毛的爪子死死挂住了施尧衣服, 这一停顿让晏湖拉住他肩膀不至于摔下去。 施尧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眼睛还盯脚下的海底峡谷:“这要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废啊!” 整个海底峡谷被夕阳染得火红如血, 莫名有种艳绝诡异, 汹涌的海浪咆哮着拍打嶙峋礁石,海风怒吼,像是要把外来人驱逐出去。 但这不是陶缇关注的重点。 峡谷中有一根粗壮的石柱撑起了一方巨大的不规则石台,他们所在的地方只是从下而上盘旋着围绕石台的某处落脚点, 并且围绕的这几圈建筑只有顶端与石台相连,入目壮观。 这不是一朝一夕建的,而是经历了几代人的打磨。 “也不知道我们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不把这儿轰塌了还不知道天外有天,”晏湖忍不住咂舌。 “靠你们当然是难了, ”齐镇掸了掸身上的灰,高傲得一批。 “你还不是误打误撞?神气什么?你不是快死了吗现在又是唱得哪出?”晏湖也是嘴上不饶人的。 “别吵了,”陶缇打断他们, “孩子应该就在上面, 我们得上去。” 他有听到海风中隐隐夹杂着孩子的一丝哭声, 纵观这里的全貌,鲛人族要举行祭祀之类的仪式没有比那高处更合适的地方了。 “可是我们要怎么上?距离太远了,我就是化出原形也够不到啊, ”施尧着急。 房间已经塌了一角,脚下的地面也逐渐倾斜, 再耽误个几分钟他们就要连人带石头全部砸进峡谷中。 “我来铺路!”陶缇冷静道。 说完,他头顶上方正好掉了一块板砖下来,但落到半空便打了个弯朝外飞了出去,接着身后好几块碎石同时悬浮起来,晏湖他们一个矮身,石头全飞去了外头,所有被操控的砖石连成了一条线通往高处石台。 这时候没有谦不谦虚的问题,谁离得近谁先上,施尧立马跳了上去,晏湖第二,他们越快速通过,陶缇消耗的能力就越少。 齐镇要上,陶缇拉了他一下,拿出了之前的药丸。 “给你。” “什么,毒药?” “不是,”言简意赅。 齐镇略一挑眉,眼底浮现一抹笑意:“不是毒药就是保命的药了,平时对我爱答不理的,现在突然给我一颗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陶缇不明白,保命的药就是保命的,还能有什么意思? “当然是看到我这么厉害,所以拿一颗药投石问路想诚服于我,不是吗?”弱者总是对强者有着敬畏,甚至愿意誓死追随。 陶缇的眉头打成了死结,有些人确实病得不轻,不是吃点药就能好点的:“不好意思,你还是别吃了。” 他欲收回手,但腕子被拉住了。 “给了我的就是我的,”齐镇捏两指夹起药丸在鼻端掠过:“好东西,固本培元。” 说完作势丢进了嘴里,然后拉起他一起上了石路。 他们俩在队伍最末,每走一步,脚下的石头便掉落一块,很快,临时铺就的道路全部散落,原先站立的那处地方也顷刻倒塌,盘旋式的鲛族禁地愣是缺了一大块。 几人上了石台。 这里是鲛人的祭祀之地。 偌大的地方跪拜着数百鲛人,一名比旁人高大得多的鲛人正高举着手里哇哇大哭的孩子要放进他脚边用礁石砌成的湛蓝色水池里。 他们对禁地的塌方视而不见,因此时是他们命运转变的神圣时刻,然,在禁地有人生还还上了祭祀台就两说了。 “快把他们抓起来!”举着孩子的鲛人大声命令。 所有鲛人回头,把陶缇几人团团围住,双方立马打了起来。 陶缇抓住朝着他冲来的鲛人的胳膊再使一绊子,对方还没摔倒就被他摔了出去,齐镇一脚踹翻好几个,晏湖现出九条狐狸尾巴轮番抽打,场面激烈。 “真是要死,说打就打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施尧嘴里叨叨。 “不然呢?妖怪都那么好说话你以为还要监察局干什么!”晏湖的尾巴大长瞬间勒住了几个从身后偷袭他的鲛人。 先前他们吃的药开始发挥百分百的作用,体内的妖力正在快速回笼。 鲛人们从腰后抽出了鱼骨刀,陶缇当先抢了一把过来,挥着刀子便割开了对方的喉咙。 “有时间讲废话不如多撩倒几个,”齐镇也夺了刀又将刀掷飞,一刀连割三人,虽然鲛人体格强健,但并不擅长其他术法,赢是早晚的问题。 趁着混乱,陶缇从间隙中快速突围准备抢孩子。 但领头的鲛人一直在观察战况,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看到陶缇朝他而来当即退到了水池后面。 在水池旁还跪着一个人,双脚被铁链锁住,穿着简单的长裤和短袖,神情淡漠,脸上戴着一副眼镜,八成就是他们一直怀疑的幕后操控者秦玉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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