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他不方便,你先抱一会儿,”陶缇不指望齐镇有什么眼力见儿了,直接把孩子交了过去。 “下不为例,”齐镇把孩子抱了过来,一脸嫌弃。 找了处空位后坐下,他臂弯结实,单手托着完全不成问题,儿科门诊带小孩儿来看病的女性多些,当然爸爸也有,但是相貌英俊放在娱乐圈可以直接C位出道,身高还有一米九的男人是少数。 旁边座位的男人与他搭讪:“你家孩子长得挺漂亮啊,这么小也还没满月吧,我们家也是,这脸还皱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儿真丑哈哈... ” 齐镇侧目看了眼,高冷地嗯了声:“你家的确实丑不拉几。” 男人:“.....” 一句话把话题聊死了。 “咯咯咯....”臂弯里的孩子笑起来。 “笑什么笑,”齐镇低头,“我说的是实话。” 一旁的男人在心里开始骂他。 孩子还是笑,偶尔还呀呀几声,肉嘟嘟的小手臂在空气里摆弄,像要抓什么好玩的。齐镇不自觉抬手指在孩子的小酒窝上戳了戳。 “咯咯、咯咯咯.....”小孩儿笑得更欢,小脚也用力蹬了下,一脚踢在齐镇胸口处,“呀呀、咿呀.....” “咿呀什么咿呀,来之前不是给你喝足奶了,”齐镇扮出凶相。 孩子打起了奶嗝,他将孩子竖抱靠在肩头,左手拖着臀,右手轻轻拍打,下意识中动作娴熟,仿佛曾几何时也细心照顾过一个孩子。 有过吗? 目光渐渐变得沉郁。 一楼药房窗口,陶缇正在排队,大厅对面的挂号处忽然传来一位大妈的尖叫:“哦呦,要死了啊!鬼吓人吓不死人,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哦!这是谁放在这里的充气人,弄得跟真的一样哦,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大妈不停拍着胸脯,脚边是一只瘪了的气囊。 “这个是充气的?”周围人问,“我刚才怎么还看见他走路呢?” “你眼花了吧,瘪都瘪掉了不是充气的是什么,肯定是被风吹得飘了。” “中央空调也没多大的风啊....” 医院的清洁阿姨很快收拾了皮囊,插曲一晃而过。 陶缇拿了药站在大厅中间环顾,市区第一医院人多得像菜市场,摩肩擦踵,分不出来还有没有皮囊人混迹其中,但肯定,他们被监视了。 “下来吧,”他一个电话拨给齐镇。 齐镇从电梯上缓缓而下,把孩子重新交给陶缇后,取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待陶缇上车,两人离开了医院。 “我在一楼看见了一具皮囊人,医院里人太多不好打架,你去清净点的地方转转。” “你想看看他们会不会出手?” “嗯。” 陶缇是这个意思,也许这帮鲛人不会再贸然行动,可他们性格凶残不按常理出牌急于求成呢?店铺在闹市区,不是个好下手的地方,别墅区虽然清净人少,可也不容易藏匿,更没有可利用的水源。 “好啊,正巧我也手痒,”齐镇咧嘴笑了笑。 下一秒。 一辆集装箱卡车朝他们冲来,嘭!跑车被撞飞,在空中翻了个滚后落在了十米开外。
第41章 车祸来得措不及防。 在巨大撞击下车窗玻璃俱碎, 车子还在空中翻转时,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陶缇怀里的孩子往外拖。 被撞的下意识中,他先护住孩子但不敢压得太紧,没想有鲛人就攀附在车身上。 哇得一声, 孩子放声大哭。 无形中的力道很大似乎把孩子拉扯断, 他迅速出手凭感觉抓住对方手腕, 咔嚓一声将其拧断, 但孩子的一条腿和一条胳膊还崩得笔直。 来的鲛人不止一个! 晚一秒婴儿手脚就该断了。 心头一惊, 他松开了手,孩子被带出了窗外,车头又是一声响,副驾的安全气囊这才弹出, 有道阴影先笼罩住了他。 随后,车身落地,一切发生得太快。 陶缇注意着孩子的哭声, 伴随着一道突然响起的摩托车轰鸣远去,被人带走了。 “草踏马的!”耳边一声怒骂。 他微微撇过头, 齐镇还覆在他身上,垂眼可见对方一侧臂膀扎了不少玻璃碎渣,被安全气囊一压, 玻璃渣子已经没入肉里。 齐镇呲着牙, 卡车撞的主驾侧面, 导致他脑子还有些翁响,目光瞥过伤口后握紧拳头肌肉一鼓胀,玻璃渣子尽数弹出, 对陶缇道:“先下车。”说话时已握住了门扣,但车门卡了一下没打开, 第二下直接把门给卸了。 “你还有其他伤吗?”陶缇看向变形的主驾。 “没有,”齐镇支起身体。 陶缇快速下车,绕过车头打开主驾车门,齐镇扒开方向盘底座把自己的脚抽出来,掸开扑向陶缇时被他崩坏后还挂在身上的安全带。 从车身落地到两人下车时间不到一分钟,准备上前的救援群众一脸惊愕,报警电话及救护车电话都还没来得及打,就见高大的男人拦住了路人的摩托。 “你要干嘛?” 坐在摩托上的男子惊愕。 “十倍价格买你车,”齐镇出高价。 男子一愣,马上让出车:“真的?现金、转账都可以!” “老子刷脸。” “???” “去天红集团找我秘书,”齐镇丢下话骑上摩托,陶缇也当即跨上后座,摩托绝尘而去。 男子反应过来出车祸的谁,齐总的脸倒确实可以刷,分分钟掏出手机拍了车祸现场和跑车牌照直奔天红集团。 监察局的施尧领了队长命令来盯梢,一直不远不近跟着,一见出车祸,立马指挥了两个小妖去查看现场,自己加快车速跟上了带走孩子的摩托,但对方车速很快,专往一些小路上钻,七拐八拐地汽车已然跟不上了。 他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 正懊恼,另一辆摩托在车窗外飙过,轰着油门冲进了前方城北新楼盘的建筑工地,正是齐镇和陶缇。 工地刚起地基和毛坯,地面多是碎石和堆叠的钢筋压根不是给摩托开的,行驶越快越颠簸。 齐镇稍稍减速,他开不快对方也飞不起来,经过两栋毛坯之后又是一个十字交叉口,喊道:“哪边?” “左转,”陶缇指挥。 为了以防万一,他早在孩子后背贴了一道符,跟着符追,方向不会错。 摩托车左转,一路冲出了建筑工地看见了上了郊区道路抢孩子的鲛人,对方戴了头盔穿了机车服,孩子用布料包裹系在了身后,这是有备而来的,章鱼夫妇领不到孩子他们就立刻上手来抢,和晏湖推测的背道而驰。 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 “坐稳了!今天追不上他我齐镇的名字倒过来写,”一句话落,齐镇加速油门,轰鸣震响。 陶缇抱紧了齐镇的腰,但是是单手,右手探向车把手将挂着的头盔扯了下来,像丢保龄球一样用力滚向前方路面。 不出他所料,鲛人不会单抢孩子而不设埋伏,果然,头盔砸到无形物体发生碎裂,他的力道大,同时也把拦路的一名隐形鲛人撞飞出去,被撞飞的鲛人现行,摔在了路边。 “设埋伏的肯定不止一个,”他提醒。 “知道!”齐镇刚应,整个车声猛然一顿,摩托也受到了阻碍,前车轮微微腾空,身边明显有道气流滑过,有人拽住了摩托车手柄试图让他再次出车祸。 “跟我玩阴的,再练八百年吧!” 他抬脚往左边踹去,摩托车也因力道往另一边漂移偏倒,陶缇适时下脚稳住。 “抱紧我!”齐镇喝了声,同时轰了两下油门,对准了刚才踹的方向急冲,被踹翻的鲛人吐出一口蓝血还来不及爬起来,摩托压在他背又让他摔了个狗吃屎,接着轰鸣远去。 这条郊区道路人烟稀少,两边栽种了大片林木。 背着孩子的鲛人没有回头,直接冲向路边的警示柱,摩托还没停稳便单手拔起警示柱丢向陶缇和齐镇,柱子打着旋袭来。 齐镇打偏方向避开,而鲛人已经丢弃摩托跑进了林中,再回头看,哪还有什么人影。 周围的林木并不密集,哪怕是两三百米远有人也能看到其身影,鲛人跑起来不会这么快,唯一的解释就是又隐身了。 他们一起进入林中,脚下枯叶成堆,每走一步便有叶子沙沙声作响,刚才鲛人是突然消失,动静戛然而止。 所以。 “他肯定还在周围没有跑远,除非能飞檐走壁,”陶缇停下脚步,余光扫了眼夹杂在枯叶中被撕碎的黄符,这张符已经没用了。 “知道,非抓到他不可,”齐镇注意着周围。 风过树梢,叶落飘扬,静谧中只有几声鸟叫。 而他们前脚才进林子,后脚晏湖就带着施尧和其他同事赶来,速度之快,一群人冲他们的方向追来,咔嚓咔嚓地踩着地上落叶。 “鲛人呢?又让他跑了?”晏湖一来就问。 陶缇暗道不好,监察局来的人员多,脚步杂乱,鲛人在这时最容易脱身,闭幕凝神,耳朵微微动了动,不由分说便朝林中西北面而去,一道极轻微的响动便是从西北面传来的,就算是错的,也得过去看看。 “你们来得可真是时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齐镇语气轻飘飘,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晏湖的机会。 晏湖愣了愣,反应过来:“我怎么知道!小元小刘你们带人分散其他方向查看以防万一,小施、大毛和我一起跟上陶老板。” 穿过林木后是一处天然湖泊,湖面面积七八百平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陶缇站在湖岸边,身前没有护栏,湖泊呈半圆状一眼能把周边看全,几片落叶吹入湖面,荡起微微涟漪。 “怎么?下水了?”齐镇出现在他身后。 “我没看到,”陶缇盯着那一处涟漪说,“但现在能藏匿起来的最佳地方就是这里,孩子也没有哭声,不是被他弄晕了就是带进了水里,我打算下去看看。” “你会游泳吗?”齐镇皱了皱眉。 “会,”陶缇道。 当年饿急的时候,上山捉妖下海捞鱼的事没少干。 晏湖他们也跟了上来,望着平静湖面,道:“真下了水倒是好办,这儿不通其他河流,我多调些同事守株待兔就能把他堵上来,总不至于一辈子住在淡水里。” “晏队,你们看那儿,”施尧指向岸边不远处,“飘了这么多死鱼,水里怕不是有毒,搞不好待会儿他自己就受不了出来了。” 晏湖看去:“还真是,死水湖竟然还有大片儿的鱼?” “很多人喜欢野钓,还喜欢在湖里养殖鱼类供自己钓鱼消遣,死水湖有鱼不奇怪,”陶缇第一个到岸边,自然有看到死鱼,也发现岸边的几处台阶是被人工踩出来的,说明以前经常有人来这儿钓鱼,但台阶上冒出了一层新嫩零散的草皮,钓鱼的人应该有段时间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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