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不是.......不是我...” 路怒司机看着这货都这样了,郁闷的朝谷垚瞪去。 谷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慢悠悠地朝郁雾稍抬了下巴。 郁雾领会意图,非常有范儿的又接一句词:“放肆”
第6章 下次,是具体的几月几号 那些“家伙”实在配合,当下就站在原地不动了。郁雾还看到了那天抓他的小姑娘,脖子没动,脑袋跟个滑轮似的转过来,朝他眨眼睛,讨好似的。 郁雾简直想哭。 就这么干瞪眼待了得有几分钟,刘凯张着嘴,嘴上还挂着不明液体,半仰在地上,狼狈不堪。刚要缓过神来。 “道...道....啊不!大师!大师救我!” 话是朝谷垚说的,身体是动不了了,不然谷垚还能被磕两个。 可巧,谷垚这次的角色是个不聪明的,自然应该看不懂刘凯的想法。及其无辜地回望回去,被墨镜挡住都能感受到他一定懵懂的眼神。 “快...让......” 还没等刘凯讲完,那群家伙又猛地一转身,全都面向郁雾,乖巧地膜拜、叩首。 郁雾恨不能立即昏死过去。 一副视死如归的隆重表情,不过观众没人注意,所以不算穿帮。 刘凯成功入戏,自然明白了,那站在远处迷雾中的黑影,就是统治一切阴物的鬼王。 “......”郁雾是真的想哭。 “回!” 几乎同时,谷垚收了符纸,郁雾放出烟雾弹。为这次演出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风息。 可刘凯感觉自己下身还是凉飕飕的。 还没等细想,林正远就脱了外套盖过来。 “......” 这次是把大半辈子的脸都交代在这儿了。 围着林律师的外套仓皇逃走,只留下一句,“林律师会再联系你,之后的事有劳了!” 跑到半路又不放心的回头,望着谷垚,见那劣质道袍被风扬起,露出那二货道士极好看的形体,随意地支座在早乱了一片的桌子上,眼镜下的神色不明。 “事成重谢” 谷垚点头表示知道了,却没看他,手绕到背后把那桃木剑拔了,把玩起来。 刘凯僵硬的扯了扯嘴,太不尊重了。 算了,这家伙可是把鬼王都收入麾下了,果然至尊王者就是可以目空一切吗。 “何必吓他” 林正远从口袋里掏出手绢,仔细的擦起手。一丝不苟的面容因为蹙眉展出几道皱纹来,带着上位者的掌控。 谷垚懒得回他,但人还是得讲礼貌。 “你管我” 林正远擦手的动作一顿,没什么反应的继续擦下一个指节。 “玩闹也要适可而止”林正远这话说的像是可亲的长辈在教育调皮的晚辈。 不过听在谷垚耳朵里和苍蝇乱叫没什么区别。 “珠光大厦,你的手笔?”谷垚问。 说是问,语调却是笃定的。 直到两只手都干净了,林正远把手绢叠了两下,很规整地放到了谷垚靠坐的桌子上。 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过丢在夜里的话是留给谷垚的。 “你跟你师父很像,都太天真” 和放在桌子上的蜡烛、香台格格不入的规整的手绢一样,听林正远说话对谷垚来说和吃屎没什么分别。 谷垚觉得这桌子的想法跟自己一定是一样的,不然怎么他放个垃圾手绢,这桌子就开始晃动。 晃动? “卧槽!” 谷垚瞬时站起,回头的瞬间头发还被甩在眼镜上,俨然还不清楚状况。 桌子应声碎裂,四分五裂地倒了下去,本来就昏昏欲睡的蜡烛彻底灭了下去。 “可惜了”下次摆阵还能用呢。谷垚感叹着。 四周安静下来后,郁雾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明显起来。 谷垚蹲在地上检查自己的装备,叫了一声,“郁雾?” 黑漆漆里,郁雾从那堆杂物里冒了头。 “对不起,我...蹲麻了...” 谷垚想起什么,赶紧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朝郁雾的方向快步过去。 郁雾还穿着过长的黑袍,把他整个人拢得要融入夜里。只留了白皙的脸依稀可辨。 郁雾觉出光亮,仰头。 是一只净白的手朝他接来,逆着光。 “还能站起来吗?” 郁雾蜷着手,没敢握。 “...能” 郁雾站起来,只是脚还麻着,只能往前挪动。谷垚在郁雾站起来的时候就收了手,迈到他旁边,手臂在他身后一拳的距离虚扶着。 折腾到现在已经半夜了,谷垚很自觉的送郁雾回家。南山市的街道只剩下路灯霓凰,还有零星几辆还在公路上穿梭的车辆,安静得只剩下蝉鸣还在孜孜不倦地拽住夏天的尾巴,满含不舍。 其实夜里风还是凉的,只是郁雾现在浑身都冒着热乎劲,忽略了手边循循的风。今天经历了太多难得,让他产生了一种久违的兴奋劲儿,脚步都轻快了。 谷垚早就发现这小孩冒着气儿的不知道开心什么,自己跟着也翘起嘴角。 “钱还没到手就这么高兴?” 郁雾侧身看他,原先挡住眼睛的头发早被风吹过去,露出一双圆墩墩的眼睛,灯光下细碎的闪着。 谷垚瞧过去,也只抓住一瞬,郁雾就低下头了。 很轻的摇了一下头。 风胡乱的吹,头发波动在额前有细微的痒,谷垚抬手掀起自己捣乱的头发,“放心,说好的五五分,哥哥肯定不少你的” 头发在指尖跳动,还在跃跃越试。郁雾正看见这一幕。 两人往前走着,光影转动间,郁雾寻见了两条长长的影子,随着城市的灯,变长再变短,消失再出现。 极尽重合,郁雾开口,“不要钱” “不要钱?你当我克扣工钱?还是童工的钱。” 郁雾仔细听着,然后颇为倔强地回道,“我成年了” 谷垚“哦”了一声,继续说,“我还没成年呢” 郁雾眨了眨眼,很费力的看过去,正瞥到那人扬起的唇角。憋着笑呢。 知道又被骗了。 “我真成年了”郁雾又补充一遍。自己倒是没发现现在和谷垚说话已经不磕绊了。 “知道”谷垚拉长了调子,很耐心的样子。 郁雾被托在这声调上,被安抚着。自来惶惶不安的心,从遇见他开始就被抚顺了倒刺,像飘在云层里,再不是冰硬的玻璃壳子。 “那也不会白白让你辛苦一场” 谷垚没放心郁雾一个人上楼,就一直送到了家门口。老旧的楼道早坏了灯,黑漆漆的,只有谷垚的手机亮着光,不过确实快要关机了。 郁雾打开门,按亮了门口的灯。 又转过身来。 暖黄的光从郁雾背后投过来,照了谷垚一身。郁雾脑袋上的呆毛被镀了一层暖意,看起来软乎乎的。手感应该不错,谷垚这么想着。 之前好像拍过这小子的脑袋,什么手感倒是没什么印象了。 “关门吧”谷垚说。 郁雾握上门把手往回拉,露出屋外的亮意被门遮了一半,快要消失时,停住了。 谷垚刚要转身下楼的步子一顿。 “怎么了?” 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郁雾就正视着谷垚的眼睛,没躲。圆滚滚的眼睛里续满失落,还有一层细小的希翼。 可被墨镜挡住的谷垚的眼睛却是淡漠的。 他懂了那双懵懂圆眼里的情感,但他不想沾。谷垚很小就下山门了,说是什么都见过,什么都尝过一点不为过。表面上嘻嘻哈哈,似乎和谁都合得来,跟谁都能唠上两句黑白话。只不过是谷垚极尽苛刻地拽着与人交往的绳线,不远不近,孑然一身,从来如此。 实际才最无情。 “钱什么时候给我?”半响,郁雾才问出这么一句。 这才对。 谷垚笑着答,“事成之后。走了!” 只给郁雾留了个潇洒的背影。 直到陷入黑暗,门也跟着关上了。 郁雾又回到了自己的玻璃罩子里面,没有表情,没有情绪。按部就班的上学、放学。那人留下的话太含糊,郁雾想要确定的时间,确定的信息。可谷垚只说事成之后。 事成之后,郁雾还会不会见到他。谷垚没说。 其实谷垚给的答案很明显了,拿钱办事,两不相欠。只可惜郁雾是笨蛋,笨蛋不懂聪明的家伙是怎么点到为止的。 所以笨蛋才一直等。
第7章 我就说他邪性不能惹呢! “快点!” “恶心东西!” 郁雾紧攥着盖住手腕的袖子,面对眼前各个都比他壮实的人,毫无办法,深知这一顿暴打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了。 起因是郁雾上厕所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刚要进来的陈智鹏,那是三班的恶煞,每天身边都跟着一帮小弟,打架泡妞连轴转。脾气更是出了名的暴。 学校里的学生都自发的认为郁雾是个脏东西,碰上就有霉运的。陈智鹏十分嫌弃的看了眼自己的肩膀,是刚才这小子低着头撞过来的,恶心死了。 “给我擦干净,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也是刚才的球赛,三班输给了五班,那个新转学来的林宇看着白白净净的,球技却刁钻。连他一直追求的校花也对那个小白脸青睐有加,还去主动送水。 郁雾正好是五班的,也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紧抿着唇抬手过去想给他擦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的肩膀。 陈智鹏盯着他,一脸的不屑。被头发盖住半张脸,藏在校服里干瘦的身体,像是个臭街的老鼠。还要凑过来碰自己。 “草!更恶心了” 一脚踹过去,眼神轻蔑得真像是看到只老鼠。 往后示意一眼。 旁边正抽烟的小弟会意,乐着把厕所里别的什么人都薅出去,“嘭”的一声把厕所门关紧实了。 陈智鹏这一脚踹得十成十的力气,郁雾没防备地朝后退了好几步又重重地撞到敞开的隔间的门上,被弹下来,手杵着湿滑的地板,剧烈的咳嗽起来。 郁雾捂着肚子,胃里翻江倒海,肺部更是要咳出血来。虚汗流出来滴在本就湿的地上,没有力气站起来了。这不是第一次了,总有那么一群打着正义的旗号,所谓的“为民除害”。把他堵在厕所或者是什么器材室,打个半死,然后英雄一样走掉。 可他又真正做错什么了呢。 “....咳...咳咳咳...我做错什么了?” 郁雾问出来的时候就后悔了,本来只要挨顿打就能过去的事,又会多一次被笑话的机会。 “噗!哈哈哈哈哈.......你们听他说什么哈哈哈哈...” 果然。 郁雾听到了他们哈哈大笑,好像除了刚才郁雾这句再没听过这么好笑的话似的。郁雾难堪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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