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弟师妹又闹起来了吗? 等他看清院内情形时,困意瞬间清空。 不大的院子里跪满了人,乌泱乌泱的。 “三皇子,求您再去看陛下一眼吧,陛下实在是太过思念您了。”一名穿着朱红官袍的老者跪在最前方,恳求郁翊,“若您不肯,今日老夫便撞死在这树上!” 郁翊站在他们面前,冷眼望着这一切,怀椒躲在他身后露头,天真的说道:“老头儿,你能在院外撞死吗?我师尊最讨厌血了,会恶心到他的。” 老者哽住了。 “小姑娘怎么能说出那么恶毒的话!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老者看起来很生气。 郁翊可看不了别人欺负怀椒,“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和我师妹说话,本王说不去就不去,你能奈我何,树就在这儿,你去撞啊。” 泽兰扶额,他们两个怎么那么像小师妹画本中的反派。 太嚣张了。 “阁下请回吧,我天衍宗弟子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郁翊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你们有来这儿劝他的功夫,倒不如多为百姓做些实事。” 泽兰出马,软刀子杀人,那些人再不乐意,也都退出了院外。 “师尊呢?”泽兰自醒来便没有见过莫知,院中也没有他的气息。 郁翊和怀椒齐齐摇头。 泽兰用弟子契呼唤他,得到的结果是去买酒了。 他就知道! “圣旨到!”尖细的声音响起。 那名侍奉在皇帝身边的老太监,手拿一份明黄色圣旨,来到了小院。 师兄妹三人就这么站着,完全没有要跪的意思。 老太监等了一阵,也明白他们不会跪,便不情不愿的打开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子生母,才德兼备,柔嘉淑顺,温良敦厚,品貌出众,追封正一品德妃,赐谥号端献,入皇陵,钦此!” 宣旨后,他恭敬的将圣旨举到郁翊面前。 郁翊轻笑一声,伸手接过,老太监一喜,正要开口,便见圣旨在郁翊手中自燃。 他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生怕下一个自燃的是他。 “我那好父皇竟连这种法子都想出来了,他以为我会挂念生母?挂念那个动辄对我辱骂殴打的生母?可笑。”郁翊笑的泪都要出来了。 “不过我倒是好奇了,他为什么那么执着让我进宫,他到底在筹谋什么呢?”郁翊蹲下,抬起那个太监的下巴,笑的危险。 太监吓得浑身颤抖,嘴唇嗫嚅几下,说不出话来。 “走吧,进宫,本王陪你们玩玩。” “郁翊。”泽兰担忧的叫了他一声,“我与你同去。” 郁翊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师兄,你不还要查溪水村的事情吗,我自己去就可以。” 一直沉默的怀椒发话了:“我和二师兄去。” “小师妹,不要闹。”郁翊不想让宫里的事情污了怀椒的眼。 “二师兄,不要再把我当成小孩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单纯,你以为妖族就没有这些事了?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了?”怀椒掐着腰教训郁翊。 “让小师妹跟着你也好。”泽兰开口,有小师妹跟着,至少郁翊心里不至于那么难受。 至于两个大魔王会把皇宫变成什么样,那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了。 他们兵分两路,郁翊和怀椒去皇宫,泽兰跟着王然去溪水村。 王然在一旁围观了全程,不禁啧啧称叹,“没想到他竟然是三皇子,啧啧啧,真是长见识了。” 泽兰一怔,这人不知道? “你......你知道我们师徒是何人吗?” “天衍宗子弟嘛,这我还是知道的。” 不,你不知道,泽兰心想。 王然这人大概真的是一根筋,他完全不知道来帮助他的是什么人。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溪水村外。 王然正要进入,被泽兰拉住。 “我们隐身进去,不要打草惊蛇。” “哦哦哦,还是你想得周到。”王然竖起了大拇指,满目都是清澈的愚蠢,看的泽兰连连叹气。 村内看起来一切正常,村民也如以前一般。 可又似乎变了一些,他们没有以前那么开心了,泽兰见到好几人都板着脸,不似昨日温柔。 是因为昨日他喂饱了碑? 可奇怪的是,若溪水村是转运阵的受益者,那那道碑为什么会吸人气运。 可若是受害者,那为何在一夜平安后反倒变的冷漠了。 泽兰思考着,他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从村内走了一遭,泽兰脑子更加混乱了。 转眼间来到了村长家。 “既然来了,我们就去吃个饭吧!”王然提议。 泽兰也想从赵叔这儿打听些信息,便与王然显现身形,敲了赵叔家的门。 可却一直没人开门,反倒是隔壁的李叔,开门告诉他们村长今日出门了,不在家。 王然热情的与李叔打招呼,最终李叔邀请他们进家吃饭。 泽兰求之不得。 饭桌上,王然与李叔聊的很开心。 “李叔,我看咱这溪水村家家户户都很富裕啊,看着比皇城里的房子都要好呢。”泽兰不经意间提到,想要套李叔的话。 李叔嘿嘿一笑。“还是得多亏了村长,他有赚钱的路子,带着我们大家伙一块赚钱,是个好村长啊。” “是什么路子啊?”王然接话道。 泽兰挑眉,看来粗枝大条也不全是坏事,有时也是能够歪打正着的。 “害,也没什么,就是与宫中的某位公公相识,溪水村给他们供给些蔬菜瓜果的,那些个达官贵人,手底下稍微漏点,都够我们花几辈子了。”李叔似乎喝上头了,什么都往外说。 甚至哪位公公,哪个大官,他都一一吐清。 溪水村与皇宫又产生了联系,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了。 这个转运阵难道与皇帝有关。 泽兰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吓到了,可越想越觉得可疑。 或许他该再去皇宫内探一探。
第二十一章 郁翊抵达皇帝寝宫后,老太监来不及通报,他便推开了门。 郁清正陪在君侧。 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景色。 “父皇叫儿臣来就是为了看这个吗?”郁翊开口。 他在殿内四处搜寻,找来一个椅子,放在大殿的一侧,垫上软垫让怀椒坐下。 等做完这一切才正视皇帝。 “三哥未免太过放肆了!”郁清愤愤不平。 郁翊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看了看,然后对着郁清蔑视一笑。 郁清顿时脸都白了,他扯住自己的衣袖,力气大到快要碾碎。 再忍一忍,这皇位就是他的。 郁翊肯定不会继位,其他皇子中也没有能够比得过他的。 毕竟他多少也算是修真人士。 只要再忍一忍。 郁清的视线飘到了皇帝的药碗上,心里底气又足了几分。 毕竟还有阿瑾师兄的相助。 怀椒注意到了郁清的视线,她偷偷放出元童,小声道:“小乖乖,去给我弄点那个药来。” 元童早就被怀椒训到服服帖帖,听到她这么说,便化作一股水汽,飞到药碗边,卷来了碗内剩余的一些药水。 怀椒用指尖沾了一些,放在鼻下轻嗅。 除了寻常草药,还有一些灵草的气息,但她暂时闻不出,还是得看到药渣才行。 难道郁清真是个孝子,用灵草给皇帝治病。 怀椒偷偷摸摸的小动作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郁翊身上。 “阿邑,来,让孤看看你。”皇帝的声音比起昨日,似乎更有气力了些。 也不似昨日那般躺着,而是靠在床头坐着。 郁翊大步走上前,推开站在一旁的郁清,不客气的坐到了皇帝的床边。 皇帝看着他只是笑笑,他伸手,拉过郁翊的手。 枯老如树根般的手掌盖在郁翊的手背上,对比明显。 皇帝看到都明显一愣,他叹息道:“孤真是老了。” “你知道便好。”郁翊直截了当说道。 皇帝依旧不责怪他,扮演着一个“慈父”。 “阿邑,孤给你改个名字吧,当初是孤糊涂,识人不清,才叫你过了那么多年苦日子。”皇帝看起来很后悔自责。 “我的名字挺好的,你要是没别的想说的,我就先走了。”郁翊抽出手,站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朝着殿外走。 “孤要封你为太子,郁邑这个名字不好,显得忧愁苦闷,一国太子应配个更好的名字。”皇帝连忙说道,他还试图去拉扯郁翊的衣服,却扯了个空。 皇帝跌倒在床上,郁清连忙扶起他,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郁清的眼中满是恨意。 太子之位必须是他的。 郁翊并没有因为皇帝的话而停下脚步,他朝身后摆摆手,“这太子之位谁爱要谁要,我还要去寻长生之道,别想将我困在这俗世百年。” 郁清恨恨的看着郁翊和怀椒离去,他求之不得的东西,是别人不屑一顾的。 怎么会让人不恨呢。 在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时,皇帝扯住了他的手。 “清儿,不要怨,孤的皇位迟早是你的,只不过他毕竟是莫知尊者的弟子,总要拉拢一番,婢女之子,怎能继承大统。” 郁清大喜,侍奉起皇帝来更加殷勤。 皇帝淡淡的笑着,眼中闪过算计。 这场局,谁是棋子,谁是执棋人,还未可知。 “师兄,郁清给皇帝喂的药有古怪。”走远后,怀椒才低声和郁翊说。 “夺权的把戏罢了,与我们无关,就让他们狗咬狗去。”郁翊不在意。 “可那药中似乎有灵草的气息,郁清被放走之前,身上什么都没有,怎么会有灵草。”怀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郁翊略一思索,“能看出是什么灵草吗?” “我得看看药渣。”怀椒道。 “好办。”郁翊勾唇一笑。 早就想大闹一通皇宫了,这不是机会来了。 郁翊带着怀椒大摇大摆的逛着皇宫,走到一个宫殿,便开始大肆破坏。 包括但不限于拔掉所有的花草,扯断某个妃嫔的秋千,放出百兽园的猛虎。 “乖乖,可不许吃人呦,吓吓他们就好。”怀椒叮嘱着那些猛兽。 最后来到了太医院。 “我小师妹最爱制药,把太医院所有草药都给本王拿出来。”郁翊嚣张的对着太医院院使道。 院使的山羊胡气的都翘了起来,“你...你...你......” 郁翊才不管他,拿出储物袋,一道灵气飞过,太医院寸草不留。 “哎呀,师兄,你把老爷爷的帽子也收进去啦!”怀椒提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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