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听舟讷讷地道:“师兄,这样就解不开了。” “不着急。”裴应淮道,“师兄先教你。” 他另一只手拨开牧听舟的衣襟,指尖一路下滑到腰带,淡声道:“看好了。” 随后,修长的指节轻轻一勾,啪嗒一声,配饰便轻轻松松地解开了。 牧听舟傻了眼了,他也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就解开了。 裴应淮问他:“看明白了吗?” 牧听舟有些呆,摇了摇头。 裴应淮像是个脾气极好,极有耐心的领导者,他温声道:“那就再看一次。” 啪嗒又一下,里衣也给解开了。 牧听舟:“……” 他终于羞耻地崩溃出声,一只手臂挡住了眼睛,哑声道:“你别玩我了。” 裴应淮没有再说话,细心地将他的衣物全部褪.去,可偏偏滚烫的指腹落在雪白的肌肤上,烫得牧听舟一阵哆嗦。 窗外下起了绵绵细雨,如雨打芭蕉般纷纷落了下来。室内一片静默,筑起高墙的蚌壳在此刻也被迫分开,露出了柔软的内里,隐约能够听见两个交织在一起的低语声。 如此,一室旖旎。 仿佛过去了几个世代那般长,裴应淮重新替牧听舟清理干净后,将他抱上了床榻,而后躺在了他的身边,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青年的眼皮上。 青年一动都没动,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裴应淮轻声道:“晚安。” 他替两人掖好被褥,也渐渐地沉睡过去。 直到他的呼吸声逐渐平缓,变得几不可察时,躺在身侧本该早已熟睡过去的青年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身体没有动弹,只是眼皮子抬了抬,不远处桌案上的烛灯倏然亮起,幽幽雾气陡然从烛苗之中升腾而起,厚重的灵力毫不掩饰地将整个内屋覆盖。 牧听舟强撑着眼皮,运转周身内力,这才没有让自己拜倒在沉眠咒的威力下。 这下也总算能安心了。 他松了一口气,只手支起身子,下一秒扶住了腰,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净白的肌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痕,与肩头的齿痕交错在一起,看上去艳靡又可怖。 牧听舟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暗骂一声:“真他娘的属狗的。” 谁知道这人外表看似光鲜亮丽清风明月,实则做起来跟疯狗似的乱咬。 ——简直是烂透了。牧听舟面无表情地想,但念在他也是第一次,所以勉为其难地原谅他了。 他起床下了榻,随手套上了一层外袍,迎着莹莹月光走了出去。 屋外,一个熟悉的人影静静地站在门口,见他走了出来,迎面走了上去。 祁萧然抬眸瞥了他一眼,又飞速地低下了头:“尊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您猜得没错,那应春酒之中确实掺杂了些别的东西,但只要不实行阴阳交合之术,便不会发作。”他道,“您先前吃了属下的丹药,也不会中和掉药性,那中招的就只剩下……” 牧听舟浑身懒洋洋的,他抬起手,祁萧然愣了一下,随即解释道:“这药性并不会伤害到人体,只是会在运转灵力时堵塞经脉……莫约七日之后,便会自主消散。” 牧听舟扯着唇角冷笑了一声,讥讽道:“偷鸡不成蚀把米,李修缘不管多少年岁还是这样不着头脑。” “那两人呢?” 他说的是徐清影和李修缘,祁萧然老老实实道:“后来两人互相不服输,拼起了酒,后半夜醉倒在前山了。” 牧听舟无语凝噎,实在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便道:“幽冥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准备就绪,尊上。” “好。”牧听舟长呼出一口气,淡淡开口,“所以您是一点都不准备插手了是吗?” 正当祁萧然一头雾水,还以为是在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另一个身影慢慢悠悠地从一旁的竹林之中走了出来。 赫然是先前消失不见的郁清名。 他也喝了不少酒,可面上全无醉意,又清又淡的眸子扫过他身后的别院:“你要我插手什么,不都已经准备好一切了吗?” “人各有道,这是天注定的,倘若你选择逆天改命,就要承受随之而来的惩罚。”郁清名平静地与牧听舟对视,嘴唇上下开合,“就像是先前聿珩执意要逆转时间来救你一样,如今你又要舍命去填地火的封印。” “那个时候我没有阻止的机会,眼下又谈何资格不资格。” 他望着远处泛起的白肚,晨曦的金赤色霞光落下,漂亮得就像是牧听舟的瞳眸一般。 “天快要亮了。” ————— 地火的封印日渐衰弱,整个幽冥上下无时无刻不沉浸在烈焰的燃烧之中,就连吸进去的气有股难闻的味道。 饶是祁萧然也被这扑面而来的巨浪给卷得心神不宁,好不容易压下经脉之中的痛感,抬头望向牧听舟那张依旧处变不惊的脸时,暗暗思忖:估摸着整个幽冥唯一称得上是净地的地方……也只有那里了吧。 “带路。” 祁萧然骤然回过神,朝前走去:“尊上,请跟我来。” “我托人将最后一道阵法也一并完成了。”他边走,边使用灵力挥开了最后一道屏障,巨大的晶蓝色结界蓦地陡然而升,顺应着祁萧然的召唤,逐渐打开了一条足以让人通过的裂缝。 这是牧听舟通过戚清凌给他的法子,耗费了大半身精力和灵力才开辟出来的小世界,虽然比不上四方界,但也足以抵御一些来自地火沸腾时带来的负面影响了。 可明明是自己吩咐好的,偏偏这个时候牧听舟心中腾升起一抹别样感来。 他回头,看了眼面前这个从小时候就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他叹了一口气,道:“你走吧。” “你去万鹿山,找郁清名,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将你留下的。”他说,“待在这个人的身边,我也好放心一些。” “地火不会沸腾,你莫要担心太多。” 说到这里,牧听舟唇角扬起一抹笑:“萧然,你思虑太多,日后非到必要的时候,其实摆摆烂也挺好,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他这话一出口,祁萧然眼眶瞬间红了,他深呼吸两口气,强压下喉间的酸涩:“我,我是在担心这个吗?!你怎么办?虽然你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但你的计划我猜得也已经大差不差了,你说说!你让我怎么办?!” “若是……若是裴应淮清醒过来,你让他怎么办?” 一说到这个人,牧听舟唇角的笑意就僵住了。他敛眸,淡淡开口:“这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了。” “不过你说得对,也确实是该做个了断了。” 他说完话,便毫不留恋地转身,一脚踏入了小世界之中。 缝隙再度合上,独留下一个颓废的青年留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 滴答——滴答—— 是水滴落下时的声音,十分的清晰,十分的有节奏,更像是某一种在虚无世界中的计时工具。 裴应淮睁开眼时,才发现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眼睛上方被蒙上了一层柔布,碍于经脉堵塞没能施展灵力,目光触及之处一片黑暗。 几乎是在瞬息间,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这是谁的手笔。 裴应淮冷声道:“牧听舟。” “诶,师兄。” 耳侧忽地传来了一声熟悉的轻笑,紧接着,微凉的呼吸倾吐在了裴应淮的耳畔,“该说不说,不愧是师兄,一下子就猜到了。” 裴应淮呼吸一窒。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衣物摩挲时发出的声响,哗啦一声,清脆配饰落在地上发出了声响。 黑暗之中,浑身近乎赤.裸的青年束起身后那头柔顺的银发,走到了床榻边上,伸手勾了勾垂在两侧的银色长链,语气之中带着笑意:“师兄,有没有对这个很熟悉?” 牧听舟随意一跨,两条修长的腿勾在裴应淮腰的两侧,直直地坐在了他的身上。 他喟叹了一声,掌心银光微闪,一道锋锐的匕首倏地出现在他的手中,匕首的尖端朝着裴应淮的衣襟处,稍稍使力,那没有灵力护身的衣裳便轻而易举地被牧听舟划了开来。 裴应淮听见他煞有其事地笑问:“师兄,你看,我学得快不快,好不好?” 剖白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学得快不快。 牧听舟有意所指, 显然指的就是先前裴应淮手把手教他怎么解腰带的事情了。 只不过很显然牧听舟的方法更加快捷便利,虽然会废掉一件衣裳…… 他用细长的银链将裴应淮的四肢拴在了床上,每条银链上都被提前设下了阵法, 同时也让禁锢住了裴应淮的灵力, 让他动弹不得。 这分明是以下犯上的举动, 床榻上的男人却蓦地笑出了声:“……这莫非又是尊主大人新想出来的情趣?” 牧听舟有些羞怒,这人怎么到了现在这种境地还能笑得出来! 他冷笑一声:“确实,是新的情趣。不过就劳烦仙尊大人,在这里再待上一些时日了。” 裴应淮笑容淡了些:“不行。” 牧听舟笑道:“以仙尊大人如今的状态, 这可由不得你了。” 裴应淮怔怔地看着他,眉宇之中夹杂着牧听舟看不懂的情绪,让他看得心脏一下子就钝痛了起来,像是溺水了的人, 四面八方的窒息感朝他一涌而来。 牧听舟胡乱别开视线,勾起的唇角再也没有办法强撑,缓缓放了下去。 裴应淮向来嘴笨,心底又气他自作主张, 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将身上的人抱紧。 一抬手, 便拉扯住了银链, 那清脆的声响陡然惊动了牧听舟, 将他拉回了神智,瞪圆眼睛:“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唯一的一条路就是在接下来的七日好好取悦我。” 说着说着鼻尖就有点酸了,他声音中难掩的全是苦涩, 喃喃自语:“我也是,会有点害怕的啊。” “那就给我放开!”男人声音猛地拔高, 死死咬着牙关,目光一片通红。 牧听舟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哪怕是当初在裴应淮身负重伤被他硬生生劫到幽冥的时候也没有这样,一时间被吓得呆了一瞬。 裴应淮深呼吸一口气,强压下近乎暴走的情绪,从牙缝中挤出一丝柔和来:“舟舟,别怕……你把我放开好不好,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们……我们不是道侣吗?我答应你,我将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告诉你,我们一起想对策,好不好?” 他稍稍顿了顿,还是咬牙道:“就算,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我答应你。” 裴应淮的语气到了最后神志带上了一些不易察觉的低微和请求,听得牧听舟拿着匕首的手顿住,猛地抬起头,露出了那双泛红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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