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死”——被烤熟的生蚝,怎么不能算死呢? 但卷耳季飞池一致认为这两种说法都太牵强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答题卡呢。 第四层的答题卡是记事本,第三层的答题卡是画板,第二层的答题卡又会是什么? 没找到答题卡,卷耳季飞池都不能确定题目是什么,又怎么回答、怎么得到电梯线索呢? 无穷无尽的搜寻极其耗费人的体力,更别提这俩还是肚内空空如也的家伙。 “很饿。”季飞池抱怨着。 她的眼神忍不住往面包那儿飘。 来到第二层的第一时间,季飞池就看上了那份面包,撒着糖霜,每一块身躯都仿佛在勾引季飞池将它拆吞入腹。 尤其是一连串经历了那么多人的死亡,胃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情绪器官,在季飞池这儿的表现为:心情不好,就想吃更多东西。 器官胃在卷耳那儿的表现则完全不同。 卷耳也饿,但他现在吃不下任何东西。 明知食物有问题的情况下,卷耳看这些食物不像是在看食物,而是再看随时有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一不留神将人炸得体无完肤的那种。 迟迟没有找到答题卡,季飞池心情不免低落,虽然原本也没有多好就是了。 有时候找不出破题之法,不如换一个思路。 “直接找电梯吧。”季飞池移开自己快要黏在食物上的粘腻目光,建议道。 他们之前的流程是寻找线索、线索给出电梯所在的方向,找到电梯。但没有人说这个流程是一定的、绝对不能变的。 一法不通可从他法通。 这哪里用得着季飞池建议,卷耳早早就放弃了寻找答题卡,而找起了电梯。 季飞池一门心思在食物上,竟然错过了卷耳的话语。 季飞池投身进电梯的寻找大业中。 当她干着的时候,卷耳的视线却落在她身上,停下了动作。 这里的食物对于人而言,有种独特的吸引力。 季飞池的定力并没有那么差,作为组织中个人能力最突出的那个,季飞池以3S的成绩通过了定力训练,成为十年来唯一一个满3S的家伙。 能够让季飞池移不开视线的东西,怎么可能没有古怪。 啊当然,曾色如这个人不算,面对喜欢的人,能保持住清醒就是相当不错。 卷耳心想着。 越想,卷耳的眉头挨得越紧。 直到卷耳发现自己想起来一部分记忆后,眉头的靠近趋势才停止。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在思考的时候想起部分记忆,还是与季飞池有关的。 印象里,卷耳大学读完之后,一个身高腿长完美长在他审美点上的男人带他参观了某场集训,观赏台位置很好,可以轻松看到所有,但却没人能注意到他。 集训中,季飞池可是其中佼佼者,一招一式兼具杀伤力和美感。 带他观赏的男人说:“计划要靠他们啦。” 声音很好听。 而后卷耳说…… 卷耳不记得了,他想起来的只有片段,他连男人的脸都看不清。男人是谁、集训的目的是什么、计划指代啥,卷耳一律不知。 可以确定的是,卷耳和季飞池是单方面见过的。 卷耳一直以为自己和季飞池没啥关系呢。 记忆的突破性进展。 卷耳将更多的注意力投以季飞池,想试试能不能再借着她回想起什么。 被火热的视线注视着,尤其这人还是卷耳,季飞池只觉得如芒在背。 “干什么呢。”季飞池出声,提醒卷耳不要浪费时间,要么找电梯要么找答题卡。 卷耳将视线从季飞池身上移开,下意识放在食物上。 这一下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里的所有食物似乎…… “喂,站上来。”卷耳道。 季飞池看向卷耳,只见他拍拍自己的轮椅歪脖子椅背。 依言站上去,季飞池的视野豁然开朗。 不稍卷耳吩咐,季飞池无师自通,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 先前卷耳一直在观察食物本身的问题,将食物看作一个个单体,却没有想到其他方面。 单从一个食物看,仅仅是一道美味。 但如果将食物看作整体,食物的摆放布局则变得清晰可辨。 先前没说,第二层的食物按照食物味道摆放在一起,例如蛋糕和可乐鸡翅同属甜味,便挨着放,再如酸辣鸡杂和酸辣粉同属酸辣那挂,便放一起。 零零散散放下来,有七大桌子。 再将颜色相同的食物连起来,题目跃然纸上。 【请说出本层主题】 季飞池跳下来,道:“没啥用啊,主题完全不明确。” 卷耳却道:“题目已经给我们提示了。” 季飞池不明所以。 “对比这层的题目和上层的题目,就能发现按端倪。”卷耳道。 上一层的题目:第三层的病因(不超过三个字)。 这一层的题目:请说出本层主题。 “没有字数限制。”卷耳点明。 无字数限制,这将答案的可能性发挥到最大。如果卷耳季飞池没有提前从李九林那儿得知生老病死四个主题的话,恐怕得在答案上耗费许久的时间。 可卷耳和季飞池偏偏知道了主题。 没有字数限制,换个思路想,则代表如果限制了字数,很有可能暴露真实的主题。 就像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一小问一定是用前面的条件,最后一小问一定是用后面的、甚至隐藏的条件一样,题目会暴露出答案。 ----
第76章 答题 季飞池也不是蠢人,一点就通,道:“生老病死拆开看是四个主题,但都只有一个字,达不到需要被隐藏字数的可能。” 所以真实的主题,很可能不是一个字。 进一步推断,真实的主题很可能是“生老病死”任意组合。 这就说得通“没有字数限制”这个已知条件了。 又已知“生”、“病”两个主题被用过。 季飞池目光放在美味的食物上,道:“所以主题应该是老和死。” 虽然目前并不知道食物如何体现老与死——之前季飞池所说的那些牵强答案不算——但感谢应试教育,能够让季飞池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得到答案。 卷耳同样认为主题是老与死,目前唯一阻拦他们获得电梯线索的,就是不知该如何“答题”。 答题卡是七大张桌子,但他们没有答题的笔。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带笔上考场和不带武器上战场是一个道理,都是作死行为。 任是答案再怎么正确,写不到答题卡上就是白搭。 “难不成我们也要用这些食物回答。”季飞池提出一种可能性。 话音刚落,季飞池周身的桌子立刻倾倒! 季飞池反应及时,后撤步走离。停下步伐一看——那张桌子上的食物纷纷下落,葡萄干白巧克力什么的撞在一起。 看得季飞池面露心疼。 那一桌子正好是“甜”这一口味,奶油果酱糖果混合着,散发甜腻腻的香味。 “浪费可耻喔。”季飞池不走心地感叹一句。 卷耳不搭话,转而开始检查桌子。前面匆匆一扫,注意力光在事务上,却忘记了观察桌子。 “声控装置吗……”卷耳打量倾斜的桌面。 轮椅绕着桌子走了一圈,也没看见哪里装载了相关装置。 又或许装载了,但卷耳不知道。卷耳一个门外汉,对机械的熟悉程度仅仅达到“略知一二”非谦虚版,这种事情还是得专业人员来才行。 专业人员是谁呢?是何亦可。 “何亦可死太早了。”他说。 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竟然无知无觉吸入过多的毒气,死在了第八层。 季飞池神色一怔,悄咪咪注视着卷耳。 探索得好好的,干嘛突然提已经死去的人? 礼尚往来,我要提一提赵书华/枫镜眉/欧阳旦/辛诺/曾色如吗? 卷耳提及何亦可没有别的想法,单纯突然想起这个人了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卷耳对何亦可有一种熟悉感,好像他们已经共事多年,又浓厚的感情一样。 可惜卷耳并非感情外放的人,更可惜失去了记忆,卷耳连自己究竟认识那些人都不确定。 言归正传,两人的心思放回答题上。 “主题是老与死,我们只需要用到三张桌子。”季飞池道。 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从七张桌子中找到可以用来答题的三张。 七选三,不对,算上倒塌的“甜”那一桌,应该是六选三。至于为什么“甜”桌并非作答需要? 因为之前他们俩推断作答要用食物,而“甜”桌自行毁去了所有食物,等同于为他们排除错误作答工具。 同样的,也为季飞池卷耳做排除法提供了思路。 既然声音可以让甜桌倾倒,相比也有其他的条件可以让其他桌子倾斜。 季飞池实验一番,成功依靠拳打脚踢将咸桌弄倒。 值得一提的是,季飞池本没想过可以成功。毕竟咸桌为大理石质地,沉重如牛,哪里是季飞池轻飘飘一拳头、一扫堂腿就能弄动的。 而事实上,季飞池确确实实将咸桌掀翻,被塑料保鲜膜保护的菜肴霎时间掉落一地。 季飞池以为会闻到多种菜肴的味道,没成想那瓷碗碎了,保鲜膜竟然还没破,牢牢保护着内里的食物,汤汁一点未曾泄露。 她戳戳那道混在瓷片里的猪血巴,隔着保鲜膜,触感软软的,是真正的食物没错。 “好厉害的保鲜膜。”季飞池道。 摔碎的瓷片锋利如刃,季飞池摸了一下,手被画出一道小口子。 都这样了,保鲜膜还是没有破。 “别搞了,看这里。”卷耳道。 季飞池观察菜与瓷片时,卷耳正在对着桌子下手。 他轻轻捏了把桌面翘起来的那边。 卷耳发誓,他真的只用了很小的力气,连快递箱都打不开的那种力气。 然后就将咸味桌子掰了一块下来。 他招呼季飞池来看的,正是他掰下来的那一小块分层桌子角。 这张桌子其实只是看起来像大理石,实际上只有最外面薄薄一层是石头做的,里面都是泡沫,最里层甚至是空的。 咸味这张桌子的质量轻得可怕,这也是为什么季飞池可以轻松推倒桌子的原因。 无独有偶,卷耳对甜味桌子下手,发现甜味桌子亦是另有乾坤。 甜味桌子桌面真材实料用水泥和砖头制作,重量可见一斑。而如此重的桌面的支撑点仅仅是一根细小的木棍,只能与正常成年男子的手腕粗细比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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