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很勉强。 江树燝不开心也是因为他没把密码告诉他而不开心吧。 贺新衡刚推开工作室的门,就看见江树燝和师弟起争执。 江树燝双手撑在桌面上,脸上浮上些许不耐烦,“告诉我密码,不然我就告诉你师哥。” 师弟往后退了退,也撑起一个硬撑气场的笑容:“那也得让我先发条消息问问。” 贺新衡靠在门边双手环胸,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心声无语:「树燝,不是让你在现在当恶人……」 江树燝:「……」 江树燝听劝地呼了一口气,收回了撑在桌面的手,转身正准备要走,却看见了靠在门边看好戏的贺新衡,僵在了原地。 “江小姐可真有气势,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在逼迫别人帮你伪造文件呢。” 江树燝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他,脸上难看极了。 江树燝疑惑:「他怎么一天一个样,听懂我说话之后好难搞啊。」 心声:「你现在就可以当恶人了。」 江树燝轻轻换了口气道:“不是为了解除合约吗?密码多少。” 贺新衡微微挑了挑眉,语气冷漠:“是这样没错,但就算你拿到了证据,打算自己发吗?有人会相信吗?” 江树燝沉默了看了他许久,点了点头,“你继续。” “我来说自然也是不起效的,最好是我们以外、又牵扯其中的人。”说着,贺新衡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电脑,道:“以这间工作室的名义,总比我们两个发的澄清有用。” 江树燝脸上闪过一丝空白,顿了一会,像理解了意思般准备开口,却突然被贺新衡截住了话头。 “当然,凡事都是有代价的江树燝,我师父和这间工作室都没必要趟这浑水,想要帮忙……” 贺新衡说着,松开环在胸前的手,朝江树燝一步一步走来,抬手伸向江树燝的头顶。 江树燝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半步,瞳孔微微睁大看着靠近的手。 贺新衡的手蹭过发丝,剥下一片黏在头发上的碎叶子,嗤笑了声,“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帮你。” 贺新衡眯眼微笑,朝江树燝举了举手中的叶子。 江树燝微微站定,轻轻撇过头眨了眨长睫毛,垂眸思考着什么,突然,他眉间皱起,抬头一脸疑惑。 “用的你师父的账号,答应的也应该是你师父的要求吧。” “没错,如果师父要另提要求的话,”贺新衡顿了顿,“但你现在要答应的要求是我的。” 江树燝:「怎么又一秒一个样,不是已经只是为了合作了吗,怎么又开始提要求了?」 心声:「有效果了,你答应他看看他要干什么。」 心声听得贺新衡很烦躁,他冷笑着微微扬起嘴角,“虽然说只是为了合作,但我也没必要趟这浑水。” “你要我做什么。”江树燝说道,却突然话锋一转,“事先说好,感谢我是不会感谢的。” 心声紧张:「你这是干什么……」 江树燝解释:「万一是真心感谢不就完了,而且不是你让我当恶人的吗?」 贺新衡眼眸一沉,又突然眯起眼睛,明媚地朝江树燝笑道:“我也不要你的感谢,我只要你——” “在综艺表现出很爱我的样子,就像我之前对你一样。” 江树燝脸色倏地一白。
第7章 你别凑那么近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工作室里沉默着,贺新衡扬起的嘴角已经松了下去,靠回门边,一脸冷漠地等着江树燝的反应。 江素景只是站在原地,原本放松垂落的手攥起了拳头。 江树燝:「他这是在……试探吗?」 心声冷漠:「他的表情看起来可不像试探。」 听见心声,贺新衡的表情更冷漠了少许,鼻尖呼气,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开口道:“我没有私心,只是为了彻底解开我们各自和温雁棠的约定,第一步就是挽回各自的名声吧。” “当然,网上说你什么我并不感兴趣,但我们一开始宣传的便是夫妻合作吧,谁愿意看关系不好的合作呢?” “那你呢?”江树燝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些许微不可见的颤抖。 贺新衡只当是他不情愿,觉得有些讽刺地苦笑了两声:“我把真心端在你跟前一年,你都没有看过一眼,我已经累了。” “反正,大家也觉得我可怜,觉得你出轨对不起我,我态度冷一些也正常。”贺新衡不想再看他,别开了脸。 在一旁正襟危坐的师弟这时没忍住蹦了一句:“可是要破除谣言不应该一开始就表现他没有出轨吗?” “那有什么意思。”贺新衡冷言道,眼神从江树燝的攥紧的手渐渐上滑,锁在了江树燝的喉结上,“我还要帮师傅宣传贝雕,我也需要流量,没有话头的综艺谁愿意看。” 贺新衡再次扯起嘴角,迈步走到电脑桌前坐下,摁下开机键。 “各取所需互相利用而已,但这件事是你欠我的。” “我对无关的人向来都是计较到底、睚眦必报。”贺新衡说着,将手指放在了密码的第一个字母上,再次开口:“我没有耐心江树燝。” 心声着急:「……你别答应啊,若是答应了,你知道后果的。」 江树燝:「只要我没有做和想法相符合的事就好吧。」 心声无语:「你还不了解你自己吗?」 贺新衡微微眯了眯眼睛,按下了密码解锁,在相册里找到了所有的照片,一键删除。 “等等,我答应你。”江树燝听到一连串的按键声,没有时间细想,连忙先答应。 一旁的师弟变了脸色,眼睛在电脑屏幕和江树燝略微有些着急的脸上来回浮动,一脸不可思议,断断续续道:“……衡哥你,真删了啊?” 江树燝闻言连着吸了几口气,一把冲到电脑边,看着已被删掉的相册页面愣在了原地。 “你……你们不是只是吵架吗?这几张照片可是压倒性证据,发生什么了这么绝情?”师弟说着,已经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双手撑在墙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贺新衡。 贺新衡没有理他,只是抬眼观察着江树燝的反应。 江树燝有些难过地轻轻低下了头,眼睛已经浮上了一层水雾,却仍倔强地抿着嘴唇,又再次抬头似乎想确认照片是不是真的被删了。 “他一直在刻贝雕不会用电脑就算了,你不是一直用软件做作品吗?不知道删除能找回?”贺新衡出声,声音里没有一丝波动,抬手在键盘上按了撤回,几张照片瞬间回到了文件中。 “你的作品是自己做的吧?”贺新衡挖苦道,起身在一旁站着,将座位让给江树燝。 江树燝看到照片回来,脸上浮现了劫后余生的放松,似是贺新衡的话终于传进他的脑海中,江树燝有些沉默地垂眸。 过没一会,贺新衡就看见江树燝抬起那双小鹿似的眼睛坚定地看着他道:“是我们一起做的作品。” 贺新衡身形一僵,脸上的淡漠有了一丝松动,眼底好像有什么在闪。 心声紧张:「江树燝,别雪中送炭。」 江树燝:「……反正后面他会更难受。」 贺新衡眼底的光又消失了,一瞬间自己的欣喜让他觉得异常讽刺。 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找着蛛丝马迹给他开脱呢。 他没有说话,只是掏出手机编辑着一会要发的动态。 但江树燝却一直看着他,仿佛在等着他回应。 “还不需要开始演江树燝,这里没有摄像机。”他把江树燝一把按在座位上,敲了敲电脑,“抓紧,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江树燝闻言,眼眸黯淡了少许,开始在照片里找出那些被列进抄袭的作品,将时间找出来截图。 贺新衡沉默地看了一会,低头翻起了那位被抄袭者的词条。 摆烂万岁:谢谢谢谢,太谢谢大家为我发声了,我在一年前就曾尝试在网络上诉说被抄袭的事实,可是却没有人相信我。 摆烂万岁:终于,他抄袭的恶行被发现,正义得到了声张,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只能向各位网友道声沉重的感谢,若是你们也有被抄袭的经历,不妨告诉我,我替你们发声。 贺新衡垂眸思考了一阵,轻轻勾起了嘴角轻声道:“有趣。” 抄袭者要帮被抄袭者声张正义,这不就是杀人犯帮受害者呼救,监守自盗吗。 贺新衡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仔仔细细地将这位抄袭者的动态看了个遍,锁定目标后,他打开了私聊窗口,打了一长串的“诉苦”发了过去,对面果然一直盯着词条,秒回信息。 摆烂万岁:你也被江素景抄袭了?也被明目张胆地放在动态上?岂有此理,真不知道这些抄袭的人是怎么想的,心肠这么坏,别人的劳动成果说偷就偷,没有一丝底线。 摆烂万岁:放心,你把信息发过来,哥帮你发条动态!不惯着那群抄袭狗,之后要记得立马报警哦。 贺新衡不由得笑出了声,抬手打下几个字。 康瓜酒类什:嗯,我现在就报警。谢谢哥帮我,等我整理整理。 整理整理,让你彻底身败名裂。 “如何?”贺新衡说着,一只手扶上了江树燝椅子的椅背,故意地朝他凑近了少许,假装看着电脑屏幕,余光瞄着江树燝的反应。 江树燝肉眼可见地整个人僵硬了不少,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抬手将他往一旁推了推道:“别凑那么近……”仔细听尾音还有一丝微妙的颤抖。 贺新衡伸手一把握住了江树燝搭在他胸前的右手,猛地将江树燝往自己这边拽了一下。 江树燝一个没稳住,左手勉强撑住了贺新衡座椅的把手,整个人却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跌进了贺新衡的怀里,却仍硬撑着不让自己彻底跌进去。 贺新衡微微俯身,在江树燝已经红至耳根的耳朵边上,以只有两个人听得极其清晰的音量说道:“我还以为你对我的凑近没感觉呢。” 刚上完厕所回来的师弟,一来就看到了这么劲爆的一幕,连忙伸手捂住自己不受控制的嘴巴,却还是漏了两声出来。 “你们……” 江树燝闻言借着贺新衡椅子的力,反推坐了起来,抬着手臂捂着鼻子嘴巴,眼里盈满恼羞成怒的泪水,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若是在不久前,贺新衡可能会心疼到手足无措,胡乱撒起纸巾毛巾就要帮他擦。 但此刻的贺新衡只是翘着二郎腿,无动于衷地看着他,还好心地指了指一旁的餐纸盒道:“纸巾在那,需要自取。” 江树燝此刻手正好伸到了一半,突然怄气地收了回来,用衣服袖子简单地擦了几下眼泪后,便坐回电脑前继续截屏。 “看到下面的聊天窗口了吗,截完先发那传给我。”贺新衡说着,指了指电脑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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