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男人彻底咽气,遮住褚安时双眼的手才缓缓松开。 姐弟俩对视着,姐姐的眼里满是泪水和恐惧。 她对弟弟比了个“嘘”的手势,低声用发颤的声音说:“从现在起,不论任何人问你什么事,你都要装作不知道,你要像最天真最纯白的小朋友一样,懂吗?你被吓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懂吗?” 褚安时看着姐姐,将自己早熟的眼神一点点敛去,露出惊恐而无知的表情。 这是他学会伪装的开始,也是最成功的一次。 任雪柳抹去双眼里的泪水,努力露出鼓励的笑容,拍拍弟弟发顶:“我们安时真棒。” 女人还在对着丈夫的尸体发呆,任雪柳走出卧室,冷静而自然地拿起电话报了警。 女人发疯似的踢踹着女儿,质问她为什么要出卖自己,问是不是她骗自己杀人的。 褚安时大哭着跑过去保护姐姐,被女人一起抽打。 警察赶到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女人哭嚎着声称是儿子女儿杀死的丈夫,但显然警察不会被这拙劣的谎言欺骗,迅速将她带走。 从此褚安时和任雪柳成了孤儿。 看客们看得分外满足,不忘指指点点: “这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然怎么说龙生龙凤生凤呢。” “难怪这俩小孩长大了尽干坏事,原来根上就有问题。” “这一家人都死绝了才好。” “其实这俩小孩也挺可怜的。” “别圣母了好吧,同情这种人。俩恶童。” 接下来的戏是贾老爷子在公交车上逼迫一小姑娘给自己让座,他不仅把小姑娘说哭了,还用异能影响得整辆车上的人都对小姑娘恶语相向。 看客们义愤填膺: “这就是道德绑架吧?” “垃圾老了也是垃圾。” “老不死的怎么不早点入土!” 谢横飞渐渐看明白贾老爷子的异能,大概是利用自己老人的身份,强化大家“尊老”的想法,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异能配上他这个年纪是真无敌啊。”谢横飞忍不住感慨。 幕布亮起,这次上演的是冉白丹如何背刺褚安时,在电子丧尸出现时,把褚安时推出去,之后又被褚安时用计反制,反而被丧尸穷追不舍。 虽然冉白丹的样子只是普通的皮影人,但几个知情人都已经看明白。 武华强对冉白丹的为人或多或少有些了解,知道她做的出这种事,但依然没有减弱对任雪柳这对姐弟的恨。 让众人意外的是,看客们反响竟有些正向: “哈哈哈哈哈,恶人自有恶人磨。” “好的很,狗咬狗一嘴毛。” “复仇黑莲花是吧,有点带感啊。” “祸害遗千年,果然恶人才能活得长。” 直播间里也开启奔走相告模式: “说不知道冉疯子推人的给我出来!现在看清楚了吧!” “哈哈哈哈哈扬眉吐气!” “皮影戏你也当真,真搞笑。” “目前来看,所有的戏本都是基于记忆复现,不会作假。” “都说是记忆了,谁知道记忆能不能作假。” “还在嘴硬,死去的冉疯子是给你们钱了吗?” “安时就是牛,黑莲花实锤!” “居然支持这种人,我真的很怀疑你们的三观。” 直播间还没吵完,下一幕戏已经开始。 在庞大的“王宫”里,肖勿歇即将离开,谢横飞不知道两人能否活着再见,拉过肖勿歇,吻在了他的眼尾。 看客们还没做出反应,直播间里先疯了: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这是在干啥!我不想再看第二次!” “这想必是谢渣男投的吧,秀给谁看啊,请问?” “虽然是皮影戏,还是有点磕到了。” “前面中毒太深了,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观众席上沉寂了好一会儿,直到褚安时忍不住“噗呲”一笑,周围的看客才有人开口。 “什么意思?咱们戏班子现在连这种戏都演吗?” “这是我应该看的东西吗?” “我感受到了一种嘲讽。” “这是对单身观众的背刺!” “走了走了!” 看客们一哄而散,剩下十个投稿人一时有点懵。 褚安时早就想知道当时塔顶到底发生了什么,苦于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训练,也没时间去翻直播录屏,这次算是满足了心愿,开心地鼓起了掌。 谢横飞脸上的面具消失,露出泛着浅红的脸,冲肖勿歇告饶:“我当时脑子抽了。” 肖勿歇倒是面上平静,只是耳朵泛红,撇了谢横飞一眼,冷冷道:“闭嘴。” 直播间: “哈哈哈哈哈哈勿歇大大害羞了!耳朵超级红!” “啊啊啊啊,我家好白菜被猪拱了!我好心痛!” “有一说一,他俩真的很配!没有人觉得吗?” “我不觉得!勿歇大大跟我最配!” “前面的,告诉我,你从哪里搞到的酒。” 左如一见这二人神思不属的,主动召集大家聚拢,只见几人动作都有些迟缓,明显接受太多次红字的折磨,已经体力不支。 只有褚安时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安时?”左如一觉出不对,走过去,就见对方一脸错愕的抬头看向自己。 褚安时难以置信地开口道:“我,站不起来了。” 他用力地撑起自己的身体,但双腿仿佛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继续用力,则会感到成倍的剧痛在双腿表面扩散,好似无数把小刀在他的双腿上切割。 温姨第一次抬眸认真看向这边,双眼透出愉悦的光彩。 ----
第40章 网络暴力(10) 任雪柳觉出不对,克服身上的痛感提速走过来,轻轻触碰褚安时的双腿。 褚安时感到一股剧痛袭来,忍不住“嘶”了一声。 左如一双眉拧到一起,猜测:“难道是红字累计太多造成的后果?” 谢横飞和肖勿歇此时也聚了过来,谢横飞发动异能,在他的视野里,褚安时的双腿正被无数红字组成的铁链拴住往下拽。 听到谢横飞的描述,肖勿歇安慰面前三人:“看来是异象造成的负面效果,别担心,收服异象后,应该能恢复。但如果继续加重,就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了,我们得加快节奏找出异象本体。” 此时,皮影人在幕布上显现,深鞠一躬后,开始公布结果:“感谢六位投稿人本次投出的戏本,其中一个戏本为两人共同投稿,固两位投稿人将平分这10活跃值,其他投稿人活跃值收获规则照旧。” 重申一次存活规则后,皮影人缓缓隐去。 十人很快在褚安时附近坐下。 “共同投稿是什么意思?”武华强开口询问,似乎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褚安时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人的表情上,将所有皮影戏回顾一遍,随即明白其中缘由,开口问:“你是不是只投了我姐的戏本,但没想到戏演的时候,我的脸也露出来了。” 几人一听,都想起褚安时暗示母亲实施犯罪的那场戏。 “你怎……”武华强惊讶,马上他意识到自己好像露馅了,矢口否认,“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褚安时见武华强不想承认,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别装了,都已经撕破脸了,你想替冉白丹报仇,我们也知道,这时候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武华强还没说话,左如一开口了:“我明白了,武华强投了任雪柳的戏本,还有人投了褚安时的戏本。刚好这两个戏本讲的同一件事,所以戏班子把它们放在一块儿演了。武华强就和另外一人成了共同投稿人,每人只能得5活跃值,所以才这么担心?” 谢横飞冲左如一比了个大拇指,随后冲其他人道:“大家还有什么要坦白的,趁现在都说了吧,一会儿咱们就要开始投票禁人了。” 其他几人这才想起先生跟他们提过,新出了一个投票规则,不由更加紧张。 肖勿歇见大家都很紧绷,开口道:“大家放心,我们只找异象,不论你们投了什么戏本,我们都不会秋后算账。” 董女士见此,供认不讳:“这死老头的戏本是我投的,没别的原因,他上一场戏投了我,我就得投回去。我董成凤从来都是有仇必报。” 贾老头啐了一口:“小肚鸡肠。” 谢横飞看着贾老头,笑问:“贾老爷子,你呢?” 贾老头摆摆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没投稿。” “是吗,”谢横飞朝温姨摆了摆头,对贾老头示意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温女士的戏本就是你投的吧?” 温姨惊讶地抬头,其他几人也齐刷刷看向贾老头。 褚安时瞬间感觉腿不痛了,再次露出吃瓜的表情:“哇哦。” 贾老头顶着所有人的注视,赶紧摆手:“年轻人,这种话可不能胡说。” 谢横飞摸了摸下巴,道:“我来说说,我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吧。” 谢横飞举起一只手张开五指,示意:“一共六个投稿人,投出五个戏本。我跟肖勿歇那个戏本,是我投的,我自己知道。本子就剩四个。” 刚说完这句,谢横飞便见褚安时一脸揶揄的看着自己,任雪柳则双眼透出“脸皮真厚”的情绪。 董女士一脸要笑不笑:“啧啧。” 谢横飞羞赧地咳了咳,缓解自己的尴尬,收起大拇指,将众人思路拉回正轨:“贾老爷子公交车上的戏本子是董成凤女士投的。还剩三个。” 任雪柳这时候举手:“安时对付冉白丹那个戏本,是我投的。我想帮安时加一点活跃值,也想让这位武先生看看他心爱的冉女士的真面目。” 武华强狠狠瞪了任雪柳一眼,两人针锋相对。 谢横飞连收两根手指:“还剩两个。” “剩下的两个本子,就比较难找到投稿人了,”谢横飞看向武华强,“我与褚安时的猜测一样,认为褚安时和任雪柳童年回忆的戏本,是武华强和某个人投的。” 见武华强想开口否认,谢横飞做了个安抚的手势,道:“你先等我分析完,听完之后,你就会知道,已经没有坑位让你否认了。” 接着谢横飞道:“如果武华强投的是任雪柳的戏本,那么褚安时的戏本是谁投的呢?我暂时称他为未知者。” 谢横飞看向众人道:“从已经演过的三轮戏来看,褚安时跟在场的各位,都没有非常直接的恩怨,他害得半身残疾的女生与你们谁有关,我们暂时还不清楚。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各位投稿时往往会投与自己有仇怨的人的‘黑料’,就比如上一轮贾老爷子投了董成凤女士的戏本,因为她操作股价让老爷子赔了钱,而董女士这一轮为了报复回去,就反投了贾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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