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扶夏盯着这鸟有些出神,于文远也蹲了下来,询问卖家:“我听它叫声挺响,请问这鹦鹉是会学人说话吗?” “不是所有的鹦鹉都会说话。”对方解释:“但这只鸟的品种叫‘鹩哥’,是个容易开口的主,就看您怎么训它了。” 估计是看出来面前这两人有想买的意思,为了成交,老大爷拉着于文远使劲介绍:“您别看是养鸟,这里头的门道可多着呢。” “我给它吃的都是上好的细粮,所以羽毛才会这么亮。它这笼子也是纯手工打造的红木圆笼,要是一般的品种,我哪敢这么赔本伺候着啊。” 话语萦绕在耳边,扶夏望着笼中鸟黑漆漆的一双眼珠,不知在想什么,就这么久久沉默着。 于文远问他:“宠物都有灵性的,我看你与它有缘,要不要把它带回去?” “于老师。”扶夏唤了人一声,手指抚过笼底,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你觉不觉得,这只鸟一直被关在笼子里看着很可怜?它会不会,其实是想飞出去的?” 说罢抬起头,看向卖鸟的老大爷:“我把钱照常付给您,您把笼门打开,把它放了吧。” 对方也是第一次见扶夏这种花钱来鸟市上放生的,闻言嗐了一声:“你别看这小畜生扑腾得欢,它待在这笼子里这么多年,早就被驯化了。” 说罢直接当着扶夏的面把笼门的卡子打开,往上一提,面露得意:“看吧!你就是把笼子给它整个拆了,我敢保证,它落在这根杆上也是绝对不会飞走的。咱养鸟这么多年,就是有这个自信。” 紧盯着眼前的一幕,扶夏心中一时五味陈杂。 气氛安静了片刻,他忽而苦笑,问对方:“是不是所有养鸟的人都像您一样,闭着眼就把自家宠物给轻松拿捏了?” 老大爷自然体会不到扶夏这话背后的真实语境,不甚在意挥挥手,嗐了一声:“驯化个小玩物而已,能费个什么劲啊。” 说罢扬扬眉,满脸的神采奕奕:“好吃好喝给供上,笼子编得既漂亮又宽敞,该对它好的时候好,该训的时候训。” “时间一久……”对方说着自恃一笑:“它自然就离不开你了。” 扶夏最后还是给了卖家一些钱,将那鹩哥带回了家里。 采访的事情忙了一早上、同于文远在外面转了大半天,虽然时间赶得有些紧,但扶夏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一样,觉得日子原来还可以过得这样充实和有趣。 车子驶入别苑大门的时候,院子里一派静寂,并没有显现出任何异样。 可待扶夏一推门进了正厅,眼前的景象却是让他原本雀跃的心,霎时蒙上一层不安的预感。 男人身上的西装大衣还未褪去,长腿交叠,虚虚倚在乌金木长椅的扶手上,姿态慵懒。 他身旁站着管家和助理,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抬手中断二人的汇报,这才不紧不慢,将目光移过来,缓缓落在扶夏身上。 手中的香炉被稳稳放在桌上,那声音不轻不重,伴随着窗外忽而传来的一声异响,听上去却总像是暴雨来临前的某种预警。 “你的手机怎么回事?” 经对方这么一问,扶夏蓦地反应过来,赶紧将手伸进衣兜里慌乱地搜寻起来。 拿出来一看,这才发现屏幕一片漆黑,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没电关了机。 解释的话还未出口,一抬头,状似漫不经心的调侃紧接着就在耳边响了起来:“穿了Marni当季的最新款,还特地收拾了头发……” 季晏承说着顿了顿,眯眼将人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最终勾勾唇,沉声吐出四个字。 “去见谁了?” 作者有话说: 季晏承:“很好,背着我出去见男人是吧?还关机?(生气)” —— 还想要点海星星~
第8章 季晏承,在吃醋吗 “今天去杂志社做了采访。” 扶夏这么说,原是想解释自己衣着和头发的事,谁承想他这边话音刚刚落地,紧接着就听坐在不远处的男人“嗯”了一声,扬声问:“还有呢?” “遇上位朋友,一起吃了顿饭,多聊了几句。” 见季晏承冷肃着眉眼、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扶夏心下一凛,连忙开口:“手机不是故意关掉的,是它没电了我没注意。下次我会带个充电宝在身上的,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是真的没注意……”季晏承说着刻意拖长了尾音,笑了笑:“还是在外面玩得太开心,忘了注意?” “扶夏。”男人唤了他一声,抬起头,凌厉的视线投了过来:“我不反对你偶尔有一些正常的社会交际,但在我找你的时候,希望你能分得清主次,还有事情的轻重缓急。” 他这边话音刚落,身后,司机停好车、掂着扶夏今日买的那只鸟从门口走了进来。 季晏承脸色微沉,挑挑眉,似是有些不满:“怎么带了这么个闹轰轰的玩意儿回来?” 扶夏怕他是嫌弃这鸟,不叫自己养,闻言赶紧给身旁司机使了个眼色,叫把这小东西先带出去。 随后悬着一颗心向人保证:“我把它放在院子里,肯定不让它吵着你休息。” 季晏承看着他沉思片刻,没再说什么,从位子上站起来,脱掉大衣递给了身旁的助理:“偶尔无聊了想找朋友玩玩可以理解,但你最好有个筛选。那个名叫于文远的大学老师……” 季晏承说着顿了顿,敛着眸子瞧过来:“他看你的眼神让人觉得不太舒服,以后可以不用联系了。” 耳边传来季晏承给自己下达的指令,扶夏一时来不及消化,绕了好大一个弯才猛然反应过来——季晏承同于文远应当是不认识的,为什么能如此准确叫出对方的名字,这也就罢了,竟然还知道他看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话不等他问出口,季晏承却是先一步越过自己身边,撇下客厅里的众人上了楼。 目光追随着人迈上台阶的脚步,扶夏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眨了眨眼。 待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楼梯尽头的墙角,这才找了别苑的管家过来,偷偷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先生今天可能是心情好,联系不到你,就直接把电话打到司机那问了地址,开着车专门跑去接你了。” 管家放下浇花的水壶,眼神四处瞟着,悄声告诉扶夏:“结果到那以后看见你和朋友在一起,当时什么话也没说,又一个人开着车回来了。” 听到管家说季晏承竟然亲自开车去接自己,不管这人是不是心血来潮,都让扶夏在心里倍感到受宠若惊。 “我刚刚进门的时候,你们在聊什么?”他抿着唇咽了口唾沫,问道。 “还能聊什么啊。”管家低着头往他耳边凑,音量极小:“就让助理查了你那朋友的信息,刚汇报到一半,你可就回来了。” 对方说着似有无奈,最终朝二楼方向给扶夏递了个眼神,一声叹息:“我估摸着是生气了吧,找机会还是服个软。” “要不然往后的日子没法过,咱们谁都得战战兢兢。” 季晏承还有些公事要在书房处理,不知是不是有意晾着他,最后连洗澡这个步骤都是在另一间房不带浴缸的卫生间里进行的。 扶夏不吵不闹,就乖乖躺在床上一直等着人来。 时间一分一秒自时钟上划过,直到他渐渐支撑不住、困得直到眼皮都快要合上的时候,身后的开门声突然传来,随即感知到另一侧床垫的下陷。 捏着被角犹豫了两秒,他一翻身,指尖触到人胸前敞着领口的微凉,主动凑上去,抱住了季晏承。 被抱住的人平躺着气息平稳,也没有给他除此之外的更多回应。 “我跟于老师就是普通朋友,一年半载的,他来安城出差了才能见上一面。” 扶夏说着脑袋在人胸口蹭了蹭,跟小猫撒娇一样,乞求主人看过来一眼:“我心里天天盼着你能来陪我,要是早知道你今天有空,我肯定把手边所有事情都推了。” “别说是杂志社和于老师了,就是天上的神仙来请,我也照样哪都不去,就专门煮好小馄饨在家等着你。” 像是有罪之人等待着最后的宣判,扶夏一番话说完,没听到对方的回音,连带着他自己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室内安静了须臾,忽然间,扶夏听到头顶适时传来一声轻笑,幽幽唤他。 “宝贝儿。” 出声的人捏住扶夏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过来:“你从陶知那儿取了多少经,现在也学会哄人了?” 季晏承还肯搭理自己,无异于给扶夏慌乱中吃了颗定心丸。 他听着这话咬了咬唇,手指伸出来勾住季晏承的衣领,愈发地软绵:“干嘛在我的床上提别人啊,就算是陶知也不行。” 看季晏承不置可否地笑了声,扶夏斟酌了一下,这才壮着胆子提问:“你今天……不会是吃醋了吧?” 季晏承一眼瞟过来,带着漫不经心的随意:“做什么梦呢?” 男人明明当即就否认了,态度甚至算不上多好,但是很奇怪,就在今晚,扶夏突然感觉心底某一处像是被棉花糖塞得满满的,尝到了之前从未有过的踏实与甜蜜。 就算是自己执念过深产生了幻觉,扶夏心想,他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乞求这缥缈的幻境不要那么快消失,能够维持得久一点。 “我向你道歉,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找不到我。” 扶夏说着在人耳边轻喃一声,抑制不住疯长的爱意,于是第一次放纵自己,对着人叫出暗地早已臆想过无数遍的那两个字。 “老公。” 扶夏咬住自己的唇舌,目光可及之处,看见季晏承眸光微微一滞。 之后附在人耳边,轻声软语,吹了口气:“躺着别动,我用嘴帮你。觉得舒服的话,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说罢不再细看男人的表情,将头埋进了被子里一路下探,行至腰间用嘴叼起了衣带,咬着解开覆在人身上的深色睡袍。 唇角一扬,俯身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扶夏:“他还是有一点点在乎我的!(开心)”
第9章 扶夏,包养关系 兴许是昨晚被扶夏伺候得高兴了,季晏承难得没有半夜离开、在别苑留了一整宿,早上没有吵醒身旁熟睡的人,在额头印下一吻才起床更衣去上班。 十点,阳光透过窗边的薄纱悄然攀至枕侧,扶夏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笑意徐徐升至唇角。 人在心情好的时候,总是会心血来潮做一些平日里懒于动手的事情。 扶夏计划着今天把书房的书全都拿出来整理一下,能晒的都铺到院子里,让这些老朋友们也跟着见一见太阳。 然而计划虽好,却永远赶不上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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