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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顽

时间:2024-03-01 19:00:15  状态:完结  作者:匿名咸鱼

  霍止讪讪地笑了一声,霍渊时没好气地将碗筷往前一推,霍止连忙任劳任怨地端走了。趁着霍止洗碗的功夫,霍渊时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下四周,不难看出晏司臣家里处处彰显着同居生活的气息,霍止应该搬进来有一段时间了。主卧的门没关严,霍渊时在门外驻步良久,厨房里的水声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想到霍止早上给他开门时那副魂不守舍的萎靡模样,霍渊时于是咬了咬牙,抬手将门轻轻一推,那门便悄无声息地放开一条缝隙。

  房间很乱,空调被乱七八糟地堆在床角,霍止的衣服裤子甚至领带扔得满地都是,窗帘半遮半掩地不透光,床头柜上摆着两瓶没拧盖子的药,霍渊时记得不久前他还问过霍止有没有好好吃药,霍止说他问过主治医师,已经停药了。

  霍止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语气也是一贯的恣意懒散,“二哥!我今天要去世贸商场买洗碗机,就不送你上班了!”

  霍渊时迅速将门重新带好,一边应声一边往厨房走,霍止刚洗完最后一只碗,围裙还没摘。他的眼眶泛着些微的青,眉宇间隐隐有些掩不住的疲态,胡茬是今早才刮的。霍止抬了抬眼,冷不防与霍渊时四目相对,被他稍显凝重的神情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霍渊时摇了摇头:“没什么。”他问得很自然,“你最近是不是又开始失眠了?吃药了吗?”

  霍止怔了怔,很快否认道:“没那么严重。”

  霍渊时看着霍止,杳如寒潭的眼底情绪依然平和,却令霍止没由来地一阵心虚。霍渊时淡然颔首,像是相信了霍止的说辞,他看了一眼腕表,然后越过霍止,径自向玄关走去,“小吴还在楼下等着,我先走了。”他没有回头,“照顾好自己。”

  霍止站在原地,脸上无甚神情,依旧看不出什么端倪,他隔着大半个客厅朝霍渊时摆了摆手,没心没肺地回了一句:“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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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景宁在开车去往鉴证中心的路上接到了霍止的电话,重金属混合摇滚的背景音乐震耳欲聋,霍止扯着嗓子重复了好几遍,宋景宁才听清他是在问自己洗碗机选象牙白还是玫瑰金。

  “……你没病吧霍止!”宋景宁气得猛踩油门,车速瞬间飙到九十迈:“老娘早上七点就来鉴证中心蹲点,怕你睡不够觉才没打电话叫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雅致去浪费宝贵的睡眠时间逛商场买洗碗机!”霍止连忙表示自己正要去鉴证中心,宋景宁冷哼一声:“汪聘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你赶紧过来吧。”霍止忙不迭地应了下来,犹不死心:“象牙白还是玫瑰金啊?”宋景宁头顶冒青烟:“大老爷们用什么玫瑰金?”咬牙切齿地把电话挂了。

  尸检报告的结果在他们意料之中,汪聘死于氰化钾中毒,两百毫克的剂量,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宋景宁想不通为什么汪聘会在交代完郑孝文的罪行后用氰化钾了结自己的性命,就算是因为背叛而感到问心有愧,何至于愧到服毒自杀这种地步?既然连性命都不在乎,又怎么会有反戈相向的理由?以汪聘的情况不难申请减刑,从双刀帮其他人的口供不难得知,汪聘从始至终都不赞同郑孝文贩毒。和她同去的杨副支队也忍不住感叹:“凭他说的那些证据,减到死缓绝对没问题。表现好的话用不上十年就出来了,何必这么想不开呢……”宋景宁捏了捏眉心,烦躁地叹了口气,“联系家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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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渡章缓一缓心情


第85章

  霍止从世贸商场赶过来和宋景宁碰头,杨岑勉事先并不知道。这位不知低调二字如何写的霍三少爷开着大奔一个漂移刹在二人面前,下车后难得主动打了声招呼:“哟,杨副支队也在。”杨岑勉对这个看起来十分不着调的霍家小少爷没什么好印象,见到他来,第一反应是将文件夹默默藏到身后。宋景宁生无可恋地瞪了霍止一眼,然后转身朝杨岑勉干巴巴地笑道:“老杨别介意,是我叫他来的。”说罢死命扯霍止衣角。霍止以为她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讲,乖乖俯身凑过去,只听宋景宁咯咯地磨着后槽牙,“把你那破墨镜给我摘了。”霍止不愿意,“别了吧,我这眼眶青得快赶上大熊猫了,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好。”宋景宁正待动手给他打成大熊猫,杨岑勉忽然在一旁开口道:“小宋,你过来一下。”

  杨岑勉杨副支队,年方三十五,为人是出了名的刻板教条。他早就对霍止过分干预警局办案的行为心生不满,更不想将尸检报告给他看。宋景宁哪有心情听他长篇大论,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这不是为了方便问话吗,晏队毕竟是在霍家的地盘上失踪的。”她底气不足,见杨岑勉似乎还没说够,于是信口胡诌道:“退一万步讲,家属有这个知情权,霍止和我们晏哥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杨,你别对他有太多偏见。”

  论伶牙俐齿还没人能比得过宋景宁,杨岑勉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不再坚持霍止无用论,但还是不屑一顾地嘀咕道:“这么个纨绔子弟,汜江一抓一大把。也不知道晏队看上他什么。”宋景宁本不欲与他辩驳,闻言又有些不开心,忍不住出言护短:“老杨,你看人也不能全凭着刻板印象,霍止还是……”话没说完,霍止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屈肘倚上她肩头——那姿势活像是拄了个人头拐——十足不耐烦地催促道:“咱们到底什么时候走?我那车再过几分钟就要收费了,局里给不给我报销?”宋景宁反手给他推了个趔趄,当即什么好话也不想替他说,自己先替天行道起来:“滚回你的大奔里等着去!”杨岑勉被她瞬间变脸的模样吓了一跳,看她横眉倒竖显然气得不轻,连忙一叠声地安抚道:“别生气,小宋你先别生气。”

  霍止听话地把车开出去了,宋景宁怒目相送,兀自抚了抚胸口,忽觉这一通邪火发出去竟连带着把接连几天的愁绪一扫而空,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晏司臣挖出来的斗志终于再度熊熊燃烧,那一脸坚毅的神情直教杨岑勉误以为宋景宁下一秒就要冲出去给霍止了结了。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拉住了这位姑奶奶的细胳膊,从未建议得如此真心实意过:“咱们回局里再说吧?再过一会儿老隋他们该走了。”

  这次换成杨岑勉开车,宋景宁坐在副驾驶。霍止的大奔就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宋景宁一边盯着后视镜以防他跟丢,一边给廉润颐打了个电话。廉润颐没接,宋景宁又打给隋原,同样是空线。赵适住院,晋灵微一大早就跑去城南公馆附近踩哨点了,局里现在只有廉润颐和隋原坐阵。宋景宁挑了挑眉:“奇了怪了,这俩人又忙什么去了?”

  杨岑勉的车还没开进警局大门,就看见院子里满满当当地停了一排帕萨特。宋景宁和杨岑勉何曾见过这阵仗,面面相觑均是不知所措。霍止在后面鸣笛示意,宋景宁蓦地回过神来,又惊又怒地说:“谁把这群阎王爷招来了?!”杨岑勉已经调头去路边停车了,也是忧心忡忡:“估计是看出董局故意躲着不接电话,干脆直接找上门来了。”

  两人下了车,迎面走来的霍止不明所以:“怎么不进院?没车位了?”宋景宁摇了摇头,皱眉道:“今天不方便谈汪聘的事了,你先回吧。等我忙完再联系你。”霍止岂是言听计从的性格,听她这样说,便猜出警局是生了事端,于是越过宋景宁就走。宋景宁哪敢放他进去,一把抱住他胳膊,苦苦劝道:“祖宗你快回去吧,可别再给我添乱了!”两人拉拉扯扯走到警局门口,霍止竟还真的停了下来,宋景宁刚要松一口气,便听霍止诧异地说:“渚A打头的车?”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那辆正对着他的帕萨特,喃喃道:“什么风把省厅的人都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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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局长办公室里,从渚宁千里迢迢开车过来只为喝茶的大小领导们各自心怀鬼胎,原本十分宽敞的办公室空前绝后地显得有些拥挤。

  隋原和廉润颐在这些人面前只有并排站着的份儿,离他们最近的男人看起来五十岁左右,面容看似温蔼,却十分不苟言笑。他抿了一口茶,耐人寻味的目光从两人的身上逡巡而来,又游移而去,如此反复再三,逼得董成辉不得不赔着笑装糊涂:“您来视察工作,怎么也没让秘书给我打声招呼,我手底下这几个小子平日里散漫惯了,也不听我的话。既然您来了,不如就帮我训上两句吧。”陈厅顺势放下茶盅,微笑道:“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你也该放一放手了。”语调犹如菩萨念经,说起话来也是滴水不漏,想来这些混官场的爬得越高就越会打官腔,只听陈厅一句一停顿,温吞地说:“越山码头出了事,群众反映不小。知道是因为你们抓了涉黑的毒贩头子被打击报复以后,各界人士都在密切关注你们汜江警方的动静儿。省院昨天把案子从汜江调到他们手里,今天就要下放督察组。我放心不下,先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董成辉一时之间还看不出这陈厅到底打了个什么算盘,因而笑道:“我这几天正为这案子头疼,省院想管便管,我乐得把这烫手山芋丢给他们。”

  “怎么能给省院?”陈厅摇了摇头,然后便皱起眉来,说得也不像方才那般含蓄:“这个案子,必须归你们市局管。”他不急不缓地敲着座椅的红木扶手,语气有些不悦,“汜江多少年都不出涉黑涉毒的重大要案了,外面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你们。”他冷哼一声:“这个案子再棘手也不能归省院管,平白教他们看了公安厅的笑话。”

  “陈厅,这不是棘手不棘手的问题……规矩是死的,省院想管,我这区区市公安局可没权力越级。”董成辉有些摸出了陈厅的意思,须臾间心思急转十八弯,既没有顺势同意,也没有把话说得太死:“局里现在人手不够,缉毒科的大支队长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陈厅还要再打两句太极,一直默不作声的孙储良却忽然开口:“趁着省院的人没来,先把案子结了也不是不行。”董成辉觉得荒谬可笑:“双刀帮也算是我们警方多年以来的心头大患,这么大个案子哪能说结就结,孙书记可不能随便开玩笑。”

  孙储良哪里是在开玩笑,“郑孝文早晚都是个死。”他一字一顿地说,“老董,你又何必这么较真呢?”

  董成辉脸上的笑意慢慢地褪了下去,陈厅瞥了孙储良一眼,又扭头看向董成辉,神情有些无奈:“孙书记也是爱民心切,想要尽快给群众一个交代。你别介意。”

  这一出大戏唱到现在,台下的人终于听出了司马昭之心。隋原和廉润颐都是经手了整个案子的人,自然知道双刀帮背后是章家,章家头顶供着市委书记孙储良,而孙储良倚仗的就是这个省公安厅的副厅长陈立彰。省院不过稍有风吹草动就将这二位吓成了惊弓之鸟,甚至不惜亲自上门示意要灭了郑孝文的口。事已至此,倒不如索性将暗话抬到明面上,陈厅一个眼神扫过去,董成辉就心领神会地挥手示意廉润颐和隋原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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