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的脸深埋在他颈间,无声无息地流泪。 “你去哪也不跟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当乔昕说你去找程媛的时候我有多害怕?我真的害怕她对你做什么事......” 冬绥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濡湿的唇角,说:“我没事。” 上课铃早就响了,楼下传来一阵阵的朗读声。 夏安又发了狠地亲他,双手紧紧箍住他,仿佛要把冬绥揉进身体里。 他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冬绥看见了,伸手擦了擦。 他微弱的声音逸散在交缠的唇齿间:“回去吧。” 夏安终于放开他,捏着他的下巴,用大拇指狠狠擦了擦他的唇瓣。 “以后去哪都要跟我说。” 冬绥点头如捣蒜,但还是争辩了一句:“我是有点担心程媛,毕竟学校现在流言满天飞......” “你忘了她之前怎么对你的?”夏安冷笑一声,对此不屑一顾:“我早就警告过她不要跟那些人沾染上关系。” “但是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不一样的是我遇到了你,但是她只有一个人。”冬绥认真地说。 夏安怔了怔,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旷课的时候很爽,旷课的结果很悲催。 当两人回教室的时候,站在讲台上的数学老师轻描淡写地瞥了两人一眼:“怎么回事?” 冬绥结结巴巴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夏安一把把他扯到身后,挡在冬绥面前:“老师,我有点不舒服,让冬绥陪我去校医院去了一趟。” 冬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数学老师点名道姓地喊冬绥:“冬绥,你说是不是真的。” 已经不是第一次撒谎的冬绥脸不红心不跳:“是真的。” 数学老师也不是吃素的,她上下打量着气定神闲的夏安,正要开口说话,夏安突然捂住肚子,嘴里哎呦叫唤:“哎呦我肚子疼。” “......”冬绥小声嘟囔:“大哥你能专业一点吗?” 数学老师都懒得再看他们,手一指:“外面站一节课。” 于是两人灰溜溜罚站去了。 冬绥听讲很认真,即使站在外面也一字不落地记笔记。但夏安就不一样了,他听得无聊,便用书挡住自己的脸:“冬小绥,好无聊啊,要不咱们干脆把这整节课都翘了吧。” 冬绥刚想拒绝他,就感觉脊背一寒,似乎有人站在他俩背后,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们。 于是冬绥老老实实地闭上嘴。 夏安余光一瞥,立马昂首挺胸立正站好。 “好啊。”丁湖似笑非笑地看着十分心虚的夏安:“要不要带我一起啊?” 冬绥低着头,下笔如飞。 夏安连忙摆手,一脸谄媚地看着丁湖:“老师,您误会了。” 其实他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 但丁湖显然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她让冬绥先进去,让夏安留下来。 冬绥看了夏安一眼,在接收到夏安让他放心的眼神后,收拾收拾进去了。 两人的小动作当然没有逃过丁湖的眼睛。等冬绥走后,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还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夏安:“很开心?” 夏安立马把嘴角压下去,疯狂摇头:“没有。” “你们那点事情,瞒得了谁?”丁湖往教室里看了一眼。冬绥坐在座位上,看似在认真听讲,但仍时不时偷偷地向教室外投来担心的一瞥。 夏安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丁湖仿佛并没有察觉到夏安逐渐阴沉的神色:“你的妈妈,前段时间来找过我,让我多留意你。” 夏安嗤笑了一声,神色冷淡。 “你当时申请要跟冬绥坐在一起,前提是疏解他的心理问题。”丁湖斟酌片刻,皱着眉说。 夏安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会注意的。” “你不能只考虑你自己,也要多为冬绥想想。他跟你谈恋爱,现在成绩可能没什么影响,一旦沉迷其中,就会不由自主地受你的影响,对学习没那么上心。我知道冬绥家里情况很困难,他能读书出人头地不容易,你不能因为你自己的私欲毁了他。”丁湖难得苦口婆心。 “我可以养他。”夏安说。 丁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反问他:“你问问冬绥愿意吗?” 夏安又不说话了。 “你所倚仗的是你家里的财产,但你觉得你家里会让你跟一个男的厮混在一起吗?更何况,冬绥也是一个有尊严的人,你觉得他会让你一辈子都养他吗?” “而且你以为你在学校这么肆意妄为,对他的名声不会产生影响吗?” 下课之后,数学老师给全班发了一套卷子。冬绥把夏安的卷子整理好,再往外看时,夏安和丁湖已经不在走廊上了。 “你们去哪了?”乔昕把作业本放到夏安的桌上,见冬绥有些心不在焉,有些担忧地问。 冬绥抬头看她,又低下头去,声音很沮丧:“都是我的问题,让夏安受连累了。” 乔昕咬着唇,试探性地问道:“是程媛怎么样了吗?” 冬绥摇了摇头:“她没事。” 乔昕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旋即好言安慰冬绥:“说不定丁老师找夏安是谈他的学习情况呢。你别太担心。” 冬绥应了一声,落寞地转过身,心如乱麻地盯着卷子上的字符,怎么都静不下来。 他总觉得丁湖喊夏安过去不会那么简单。
第57章 冬绥发现了个问题。 自从夏安上次从丁湖那里回来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上课开始好好听讲了,就连平时喜欢做的那些小动作也没了。他一向喜欢对冬绥动手动脚,现在也老实本分了,规矩得简直和以前那个随性不羁的夏安判若两人。 偶尔实在忍不住了,他就会狠狠扇自己两巴掌,顺便骂上两句。 冬绥对他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颇为纳闷:“你怎么了?” 夏安抬手,作出沉思的表情:“别急,等我把这题写完。” “......”真是见了鬼了。 五四文艺汇演之前的每节体育课许康琪基本都要拉着他们去排练,再加上他们在家里有时候也会兴起练一练,已经能跳得差不多了。 “好好,冬绥,就保持这个扭胯的姿势,然后,像一条水蛇一样,攀上夏安的肩膀。”许康琪跟着两人的动作,兴奋地指导着。 冬绥照做,从身后缓缓攀上夏安的肩膀。 “非常不错!眼神魅惑一点,最好对观众抛个媚眼。” 冬绥正在犹豫间,就看见夏安对许康琪抛了个白眼。 他一下子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许康琪她们也笑得前仰后合:“不行啊夏哥哈哈哈哈,你们怎么这么好笑啊。我让冬绥给观众们甩个媚眼,你怎么还翻白眼呢!不行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冬绥顺势攀上他的脖颈,对他眨了眨眼。 眼前这一幕冲击力太大,夏安感觉鼻间一热,一股热流顺着鼻孔流下。 冬绥都看傻眼了,这人怎么二话不说就流鼻血了? 许康琪在一边也慌了,连忙找人借纸递给夏安:“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夏安横着右手手掌拦在鼻子下面,他摆了摆手,拽着冬绥就往厕所冲。 冬绥被他稀里糊涂地拽进厕所,还没来得及说话,厕所门就被“嘭”的一声关上。 夏安正低着头接受水龙头的冲洗,丝丝血迹从他指缝间流走。洗了没一会儿,他猛地仰头,用纸擦了擦脸,顺手把用完了的纸丢进垃圾桶里。 冬绥关切地看着他:“好了吗?” 夏安点了点头。 “怎么会流鼻血?”冬绥百思不得其解地皱着眉。 夏安想了想,实诚地说:“中医有言,邪火旺盛。” 冬绥一脸懵。 “需要你来帮我泄泄火。”夏安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冬绥的脸先是疑惑不解,然后恼羞成怒,涨红了脸,抬眼瞪他:“还在学校里面!” 夏安啄了啄他的脸,笑着说:“就亲一下。” 冬绥双手抵住他的胸口,偏过脸:“那你这段时间为什么......” 夏安可喜欢死他这副小媳妇儿的样子了,巴巴地凑上去,撩拨地问他:“我怎么了。” 冬绥有些难以启齿,脸也随着夏安的靠近越来越红,连眼角眉尾都烧得殷红一片,看上去好不可怜。 “那你这段时间......你为什么不碰我?” 他终于问出了这句羞耻不堪的话,脸恨不得低到地下去。 为什么听起来显得他很欲求不满啊?他在心里懊恼地骂自己。 抚在他眼角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冬绥感觉捧着他的脸的大手骤然使力,强行把他的脸抬起来,被迫迎合他急躁的亲吻。 他的吻不同于以往的轻磨慢厮,狂乱而又毫无章法,只在唇齿间横冲直撞,撞得冬绥吃疼地皱起眉。 “你......慢点。”冬绥捂着磕破的嘴唇推开他,恼怒地抬眼看他。 夏安咬着嘴上起的一层皮,眼睛一眨不眨地钉在他身上,目光贪婪地攫取着他脸上未褪尽的红潮,喉结上下滚了滚。 “够了。”他喃喃着。 冬绥一怔:“什么够了?” “没什么。”夏安转身又接了水龙头的水冲了把脸:“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冬绥迟疑了许久,又问了另一个困惑已久的问题。 “为什么每次你都喜欢在厕所?” 夏安脸上春风得意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 “......”夏安阴沉着脸:“再说就把你拖回去再收拾一顿。” 回到教室之后可热闹了不少。何思齐勾着程豪的脖子正在跟许康琪说话,不知道许康琪说了什么,何思齐揽着程豪笑得人仰马翻。 见两人回来,何思齐打了个响指,不怀好意地看着夏安,娇羞地靠着程豪敲了两下他的胸膛。 程豪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看,甚至隐隐有些铁青。 “没想到啊夏哥,躲了我们这么多天,在这憋了个大招呢。”何思齐对他抛了个媚眼:“刚刚听你们班文艺委员说你流鼻血了,怎么回事儿?” 夏安下意识地抬手蹭了蹭鼻端,说:“没怎么,上火。” 何思齐用“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梭巡片刻,坏笑道:“还没入夏呢,上哪门子火啊?” 夏安没理他,顺便让许康琪客客气气地把两人请出去。 “别啊夏哥,让我看看嘛。”何思齐赖在这不走。 程豪其实也挺想留下来看看他们的节目,只是碍于何思齐在这,他不想显露出那么多情绪。 “那你们班的节目是什么呀?”许康琪好奇地问。 何思齐索然无味地叹了一声:“二人转。一点都不劲爆。” 说着,他又两眼放光地看向已经摆好姿势的两人:“你们这个节目肯定能大爆,又骚又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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