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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谢时彦愉悦的喘气，一串眼泪就掉出来。 “乖宝贝，”谢时彦拍了拍他，“放松。” …… 谢时彦爽完才想起来过几天就要走了，他坐在床边抽完一根烟就拿着温竹一的身份证给他加了张票。 “94年的？” 谢时彦没想到温竹一就比自己小了三岁，毕竟在床上那么生涩，还那么紧，跟小男孩似的，他还以为顶多就二十三四。 温竹一点点头，他的小腿还在无意识地痉挛着。好奇怪，现在好像不会觉得难堪了，也没了羞耻心，反正他是这样的，谢时彦喜欢这样的他。 他刚才还叫他宝贝了。 谢时彦看了看他：“差不多收拾收拾，后天早上跟我走。” 温竹一身上被谢时彦怜悯地扔了块小毯子，很软的白毛毛盖住他满身狼藉。他听到谢时彦要带他走，便弯了弯有些发肿的唇。 他已经不介意以后会被谢时彦送给别人还是找借口甩掉了，他只知道在被弄坏之前，谢时彦会要他。 温竹一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勾人，他眉梢眼角透出一点不自知的媚态，像一朵开到烂熟的花，蝴蝶和蜜蜂都能闻到蕊间的香甜。 谢时彦是稀罕得不行了，他想再吃几口，摸了把就啧了声：“小肚子怎么这么涨了，是不是贪吃，嗯？” 温竹一脸颊还烫着，他钻到谢时彦怀里去了，他像只猫叫人这里捏捏那里碰碰的，也不知道反抗，只是贪恋那点触碰的温度。 谢时彦笑了下：“这么乖啊。” …… 温竹一甚至没问谢时彦要带他到哪里去，直到他拉着小行李箱看到飞北京的时候才愣了下。 “怎么，又想那野小子了。” 谢时彦定的头等舱，环境比温竹一送厉行那次好得多，温竹一看了看周围才坐好，谢时彦拿了张毯子给他盖了，又顺势凑到耳边：“想他也来干他小叔叔？” 温竹一回过神来就瞪了谢时彦一眼，他是性子软，瞪人就跟兔子似的没有攻击力，谢时彦笑了下，伸手捏捏他的手指：“跟我在一块儿的时候不能给别人碰听见没。” 谢时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捏手指的力道忽然就变大了：“再敢招蜂引蝶就给你钉几个漂亮的小挂件。” 谢时彦私下讲话算不上好听，舒服的时候还会讲很粗俗的话，温竹一有些麻木地点点头，谢时彦就满意地松开他的手指。 温竹一垂着眼，他其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蜂引蝶了，第一次被谢时彦侵犯也是他招蜂引蝶吗？ 是的吧，他太软弱了，又不聪明。 起飞后头有些晕，还有一点点耳鸣，温竹一就想起来厉行说过飞机上不舒服可以张张嘴或者吃点东西。 温竹一喝了点水就舒服许多，有些事情他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于是靠着软枕颠簸一阵就睡着了。 谢时彦在北京也有房子，是那种两百多平的大平层，地段也不错。温竹一看着宽敞的客厅就觉出了世界的参差，人和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得知房子烂尾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是去死，而后才想到自己在世上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人和事。 “自己在家乖一点，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密码你生日。” 谢时彦直接给温竹一拿了卡，他好像挺忙的，换了件衣服就又要出门了，走之前还折回来捏他的腰：“到外面别乱吃人家给的东西，想吃什么自己买，有人喊你帮忙别烂好心。” 温竹一点点头，他想到那天谢时彦递给他那杯漂亮的水。 他其实也没有那么笨的，蜗牛探出脑袋叫露水打了一下，它往后都不会往低垂的叶子下面走。 谢时彦出门去了，温竹一站在大房子里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转过脸就和漂亮的大猫四目相对。 谢时彦把他的缅因也带来了，大猫跟它的主人一样傲娇，温竹一想去摸摸它，刚动了下它就扭头走开了。 温竹一没有事干，他看着谢时彦的卡发了会儿呆，而后从行李箱里找到自己的旧卡包，他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卡和谢时彦的放在一起。 两张卡放在一起就显出明显的不同来，他的卡是绿底的，卡号是平平无奇的黑色平面；而谢时彦那张是黑底的，卡号是立体的，数字是漂亮的银色，黑银配色显出它的独特来。 温竹一叹了口气。 房子应该请人打扫过了，整体一尘不染，温竹一坐不住，转了一圈就出门买菜去了。 他找不到如晏城那边一般随处可见的菜场，导航了下，给他导到最近的商场去了。 温竹一进去就看到了特别熟悉的logo，上次弄脏的那件谢时彦的衣服就是这个牌子的，特别贵，他赶紧走远了点，他其实有点路痴的，又找了一阵才找到负一层的超市。 温竹一从没想过一瓶矿泉水可以卖五十块钱，想了想去买水果吧，一看柚子的价签，单个279.8。 温竹一又把手缩了回去，他逛了好久的，把看起来正常一点价格的蔬菜都买回去一些。 谢时彦回来的时候温竹一已经做好菜了，人换了睡衣坐在凳子上托着腮发呆，暖光落在身上别样温柔。他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就转头看过来，目光里还有些没化开的软。 大猫应该已经喂过了，正躺在舒服的猫窝上睡觉。这玩意吃得多拉得多，不吃饱肯定蹲门口堵他。 谢时彦心里忽然就软了一块，讲不清楚的，就是觉得有个人在家里等着也挺好。可能在外面玩久了，又能被另一种状态击中灵魂。 谢时彦捋起袖子吃饭，他像是随口一问：“今天怎么过的？” “去超市买了点菜。” 吃过晚饭温竹一刚抽了张纸巾擦嘴就听见谢时彦问了：“吃好了？” 温竹一不明所以，他点点头就被谢时彦抱起来了，他叫谢时彦一下扔到床上去，他被抓住，滚烫的吻烙印一样落下来。 “……肚子会痛的。” 温竹一偏过脸躲了下，他回过神又不动了，眼睛里露出点拘谨来。 谢时彦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笑了下，他一根根捏着他的手指随意把玩：“惯的你，等一下给我舔。” 温竹一眨了眨眼睛，里面就泛起一点水光。他不讲话了，下一秒谢时彦的吻落在了他的眼皮上，痒痒的。 “……乖小狗，”谢时彦埋在他颈子里闻他的味道，“怎么这么香，嗯？一天天勾引谁呢？” 温竹一看着天花板发呆，他感觉谢时彦更像小狗，他也是真会咬他。
第61章 小青蛙 温竹一是那种慢热又不爱折腾的性子，要是他去上班，会是被老板剥削也没有怨言的那种人。 他这样的人脑子里不会有太多的想法，只要日子还能过下去，还有一点点的盼头和希望，他就能跟个蜗牛一样一直慢慢熬，直到死去那天。 就像他开店一开就是十几年，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么多事，那家板栗饼店他能开一辈子。 温竹一在等谢时彦开口，他知道谢时彦不是长情的人。 他买菜做饭、打扫房间，他学会了温莎结的三种系法，也记住了衣柜里每一件昂贵衣服的洗涤方式。他也喂猫，那只猫现在很喜欢他了，甚至更喜欢跟他待在一起。 有时候温竹一还会给谢时彦烘漂亮的蛋糕，他做这些的时候其实没觉得什么，这样的生活让他有种错觉，就好像，他在很认真地经营一个小家一样。 可是谢时彦一直没开口，他给了他很多很多的钱，多到他卡里的余额可以轻易抹平几十年的房贷。他会亲他的嘴了，也很少再用那些折磨人的手段，每一次也都会做足了准备，倒不叫他疼了。 谢时彦对他很好了，好到他几乎要以为他爱上了自己。 不过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其实也是有两次的，温竹一以为他要开口了，可是谢时彦没有。 那天谢时彦买了特别大一束的玫瑰花，又带他去一家很难订的餐厅吃了顿饭，还玩了把戒指藏在蛋糕里的小把戏。等他发现了，便顺势将他扑进洒满玫瑰花的大床上。 温竹一知道谢时彦在弥补，他早上在他上衣的口袋里发现了一个没开封的套。给他查过身体后谢时彦就没再用过这些，他说他不爱用。 其实温竹一一直都知道谢时彦在外面有的，他有瘾。在他这里装了那么久的绅士，要玩的就在外面玩了。 之前还有个给他发照片的，男孩子年轻漂亮，看着也不到二十，还弄了个毛绒绒的猫耳朵和长尾巴，枕在谢时彦胳膊上仰着脸得意地笑。 对面还用得意的口吻约他出来喝咖啡，温竹一还没怎么问，谢时彦就把那小情儿清理了。 那天他在咖啡店坐了一下午，小情儿都没来，对面还发消息过来澄清说自己发错人了。 温竹一笑了下，他是不聪明，可也不傻。 谢时彦晚上回来就跟他做了，他贴着他的耳朵叫他的名字，抓着他的手一寸一寸进犯，他无意识地发颤了谢时彦还不放过他，似乎是要证明什么似的，谢时彦像毛头小子一样翻来覆去地折腾他。 “怎么又哭了，”谢时彦用指腹给他擦去泪水，他语气温柔，身体却一刻不停，“疼吗？” 温竹一摇摇头，他不知道谢时彦又要做什么，他似乎把他当成了类似正宫的角色，以为他会争风吃醋吗。 好奇怪，他明明没有那么喜欢自己，还要做出很爱的样子。 不过自己也不喜欢他就是了。 “你是不是坏老婆，嗯？” 谢时彦抓着他，把温竹一抱小孩一样抱到卫生间里叫他看见自己的狼狈：“明明这么贪吃还说不要，你看看，小肚子都鼓起来了。” …… 温竹一没想过这样的日子能过这么久，他现在好像什么都有了，可心里还是很空。 也许是因为什么东西都不是真正属于他的吧，他还是一无所有。 地球还是一样在转，日子这么过着，温竹一却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一点点死去。 北京的春天已经进入尾声，街上开了一树一树的花都开始掉了，衬得快节奏的城市也多一点烂俗的美。 温竹一本来是打算买菜的，看见进站口忽然就想坐趟地铁。他真的很空很空，人都要空出病来了，他在一点点丧失掉跟人沟通的能力。 他生活里除了谢时彦和他的猫好像就没有别的什么了。 想起要下地铁的时候已经坐过站了，温竹一补了票出站，他猛然发现眼前的一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往四周看了看，想起原来送厉行来的时候他是见过这里的。 想到厉行，温竹一就没来由地难受起来。 他有点想他了，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收不住了，怎么能不想呢，他养出来的小孩，养了这么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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