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不反抗真的就是默许。 哪怕是一点点呢,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只要他小叔叔表现出一点点的抗拒,他都可以拼命。 可是没有。 厉行想到这两天他小叔叔的反常就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真够了,他要回去了,回北京。 晏城终于容不下他了,或许更早的时候就是了,只不过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 厉行走的时候只带走了一束枯萎的向日葵。 沈劲的红玫瑰可以被仔仔细细地保存在摆台里,而缀了香槟玫瑰的向日葵却只能在阳光里失去水分,可它原来是店里最漂亮的花。 “阿行,”温竹一见厉行往外走忽然又慌起来,他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怕,“你去哪儿?” 厉行脚步微顿,最终还是没再停留。 “闹脾气呢,别管他,”谢时皱了皱眉,他把温竹一搂得更紧了,“还肿不肿,给我看看。” 温竹一叫谢时彦抱起来往楼上去了,他知道这人要看准没好事便挣扎起来,可是没有用,腿叫他大力掰开了,温竹一就哭起来:“我不想。” “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我不要你的东西。” 好脾气的人生气起来也是有点爆发力的,温竹一把手表摘下来往谢时彦身上扔,他太难堪了,扔的力道就大一点,刚好砸到谢时彦脸上了,把他的银边眼镜都给砸得偏了偏。 谢时彦扶了扶眼镜,他心里起了火,把外套脱了随手扔到地上,又抽出腰间的皮带去绑温竹一的手。 “怎么,”谢时彦绑得很紧,皙白的腕子被勒出红痕,他见温竹一惊恐地看着自己便凑得更近,“很喜欢这样的戏码?” 温竹一是害怕的,谢时彦抓住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哆嗦得不像话,他眼泪掉个不停,语气还在控诉:“谢时彦,跟你讲了我不想,我不想!你这是犯罪,要吃官司!” 谢时彦把眼镜摘了扔到一边,他度数很浅,有一只眼睛带点散光,平时也不怎么影响正常生活,他勾起唇角:“舒服的时候怎么不说了?” 温竹一叫他讲的羞愧万分,他很容易被别人带进去,陷入对方的逻辑里走不出来,他想捂住耳朵不去听那些羞辱的话,谢时彦就把他一把抱过来掐住了腰。 “谁叫你是男人呢,还是个把自己玩进医院的宝贝,这么贪玩,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坐上来的,嗯?” 温竹一是第一次见到谢时彦这样讲话,他眼泪掉个不停了,鼻尖都是红的,他嘴很笨的总讲不过别人,就死死咬着唇不再讲话。 谢时彦看欺负得差不多了便伸手拍拍他的屁股,语气也缓下来:“别闹了,以后不用那个。” 温竹一扭过头不讲话,他就等着谢时彦走,他不想跟这个人再有什么瓜葛了,钱他可以慢慢还的,利息也可以付,他不会再答应他的要求。 可今天谢时彦好像很空,一通电话过去他助理把电脑拿过来了,谢时彦就在他的房间里办公。 人在认真工作的时候就是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谢时彦长得并不差,又会打扮,往那一坐就是精英既视感。 温竹一以前很向往谢时彦这样的人,有聪明的脑子、缜密的逻辑,工作起来也那么认真专注,他会一直欣赏这样的人的,如果他没有在那个宿醉的夜晚被侵犯的话。 温竹一用牙把手上的皮带一点点咬开了,他看看谢时彦,对方并没有做出什么制止的举动,好像就是养了只爱玩闹的小仓鼠一样不甚在意。 温竹一楼上楼下找了一圈都没看见厉行,他有些急,刚想打电话问问就看见浏览器弹出一则推文。 “晏城一男子无法取出异物被紧急送医,该男子:洗澡的时候不小心坐上去……” 温竹一只觉得眼前一黑,他点开一看,上面赫然就是自己在医院的照片,一张是厉行抱着他候诊的,另一张则是他坐在医生对面自述病情的照片,虽然都在脸部打了马赛克,但熟悉的人还是能一眼看出来。 应该是看病的时候被偷拍了,营销号处理之后就发了出来。 怪不得谢时彦会知道。 温竹一觉得难堪和羞耻,他有种被扒光示众的感觉,待在房子里面竟也冷汗涔涔的。 他晃了晃险些摔倒,站定后又自虐般地去看评论区,果然跟他预想的那般不堪入目,他翻了翻,却被其中一条评论吸引了注意。 【嗨嗨害:后面那个帅哥不会是他的1吧,好可惜。】 【草莓酱回复@嗨嗨害:我看了两张图的对比,就是那个,衣服也是一样的!】 【哼哼很高回复@嗨嗨害:你没机会了,连夜爬上崆峒山。】 【城同学回复@嗨嗨害,有一说一,这图好像我们这边一个人啊,身高也差不多,帅哥叫他小叔叔的,年龄差十岁,很听他小叔叔话嗷,还把几十w奖金全给他小叔叔了。】 【草莓酱回复@城同学:ccc我发现了什么,白天叫叔叔,晚上叔叔叫是吧[狗头][狗头]】 温竹一难受得不行了,他眼睛很酸,哭也哭不出来了。缓了缓就给厉行打电话,对面正在通话中,他不死心地又打去还是这样。 温竹一跑去找谢时彦,他直接伸手:“手机给我。” 谢时彦愣了下,随后笑起来,他把手机递过去了:“查岗啊。” 温竹一没理他,当场就拨了厉行的号码却发现已经变成空号了,他还不信邪,又换回自己的手机再打了厉行结果也是一样。 他把手机号注销了。 温竹一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不知道厉行忽然是怎么了,小孩平常还是蛮乖的,就是偶尔会不听话。他冷静下来想了会儿,找到给厉行打生活费的卡转账结果也转不进去。 见温竹一拿着手机往外走,谢时彦抬头看他一眼:“去哪儿?” 温竹一没理他,他找到以前厉行打工的修理厂去了,里面的人都在工作,温竹一站在门口没看见人倒是听到了他们讲话的声音。 “真走了?他不是总放不下他那个叔叔,还加班给他还债。” “走了呗,这还不走,谁不知道这事儿,他叔叔都出名了,”另一个声音要年纪大一点,“多变态啊,一男的往后面……我就说看着娘娘腔。” “咦,他叔叔养他不会因为看上他了吧,这种人很恐怖的。” “走了也好,人可是高材生,脑子活学什么东西都快,读的还是那、那什么流……” 另一个马上补充道:“顶尖双一流,晏城几十年就出了这么个省状元吧,以后走到哪里吃不开啊,哪能在小破地方修一辈子车。” 晏城确实存不住事。 温竹一没再听下去,修理厂的矮脚小花狗看见他了也没叫,温竹一忽然有些庆幸,他在细碎的议论声里默不作声地离开。 回到板栗饼店后温竹一进了厉行的房间,里面还跟几年前一样,只是稍微旧了一些。深灰色的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桌面很空,写了一半的笔记本叠起来放在最边上。 他以前给厉行买的电脑数据都被清理过了,买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衣柜里的衣服也没动过,厉行什么都没带走。 温竹一还不死心,直到他看到床头柜上的电话手表,它被厉行保存得很好,一按就亮起来。 他好像真的在很努力地和自己划清界限。 温竹一捂着嘴蹲了下来,他瘫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哭泣起来,他现在好像没人要了,他哥不要他、温乾不要他,现在厉行也不要他了。 他很脏了,所以谁也不要他。 “怎么不开灯?” 房门被打开了,有些暗的房间里透进一线的亮光,谢时彦朝他走了过来:“我要回去一段时间,可能要好几年,你不跟我去的话我还得抽时间飞回来看你,要不要……” 谢时彦话还没讲完就被一只湿乎乎的手抓住了衬衣下摆,温竹一脸上哭得很脏,眼睛和鼻尖都红透了,他哽咽着:“……我跟你走。” “你要我吗?” 温竹一半跪在地上去抓谢时彦的手,他有些急切地用脸颊去贴那双将他扯入深渊的手:“我很乖的,我给你玩,你会要我的吧,谢先生……”
第60章 乖的 晚上温竹一做了菜就过来叫谢时彦吃饭了,只有两个人吃他也很麻利地弄了三菜一汤,且是有荤有素的。 谢时彦奇异地看了看温竹一,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本来以为弄到手了很快就要腻了,没想到越是相处就越觉得有趣。 这人吧虽然不怎么聪明,但还算乖,一弄就哭一掐就留印子,身子娇得跟什么似的,平时倒贤惠得像小媳妇,做好了菜还知道过来叫他。 这种感觉是真不错,叫他想起久远的一点算得上温馨的记忆来。 温竹一身上穿着的围裙还没解下来,谢时彦就走过去给他解开了,宽宽的毛衣下摆被勾起来一点,手感粗糙的牛仔裤裹着圆翘的小屁股,谢时彦不客气地隔着裤子拧了下。 察觉到温竹一身体僵硬,谢时彦才安抚地拍拍:“吃饭吧。” 饭桌上都是晏城的家常菜,做得也清通,谢时彦拿了筷子尝几口,味道倒是还不错。 谢时彦自然是觉出温竹一的不对了,但他不在意,只要听话、有需求的时候耐艹就行了,床伴的心理健康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反而是越没安全感的越好,黏人黏得紧,要玩点变态的也方便。 谢时彦已经确定他根本不会离开了,哪怕一开始是温竹一傻乎乎地吃多了酒叫他碰了。真是,胆子就那么大一点,还笨,不欺负他欺负谁。 只有两个人了倒是方便许多,谢时彦洗澡的时候把人拉进去仔细检查了下。也许是良心发现,恶人生出一丝细微的怜悯,他晚上也很难得没有欺负温竹一,只想搂着人睡个素的。 毛绒绒上脑袋在他胸前一拱一拱的,谢时彦顺手在软发上摸了把,他低头就看到一双琥珀色的眼,泛着一点水光,小白狗似的。 谢时彦拍拍他:“睡觉了。” 温竹一没讲话,他拉过谢时彦的手放到自己腰上,他不是不怕疼,他只是更怕谢时彦也不要他,他知道对方喜欢自己的腰,便讨好地叫他摸。 谢时彦笑了下,手下是一片的温软,他捏了捏:“不打算睡了是吧。” 温竹一不讲话,就这么仰着头看着他,眼里显出一丝迷茫和无措,像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样做了对方的语气还是这么凶。 谢时彦骂了声脏话,他反身起来了,又捞起温竹一的腰叫他老老实实跪好:“不睡就起来做点有氧。” 温竹一没再反抗了,膝盖很疼很疼的,身体也要割裂开,他最不喜欢这样从后面的了,他看不见谢时彦脸上的表情,有一种未知的恐惧将他裹住,他很怕的,又不敢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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