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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漂亮的一张脸。 在黎湫准备开口说话的瞬间，晏鹄靠了过去，蜻蜓点水般碰了下他的嘴唇。 “……” 黎湫大脑一片空白。 不同于之前那个借酒壮胆的吻，这个吻似乎是下意识的，晏鹄很自然地低头碰了他一下，轻到如果说这不是吻也无法反驳的地步。 他微微睁大双眼，而晏鹄已经退开了一点距离，安静地盯着他。 “……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空气寂静了许久，黎湫的脸红了，晏鹄好像在笑，为了争回一点面子，他佯装恼怒地开口。 “要经过同意吗？” “当然了，你别以为我……” 黎湫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现在不敢说一些气话了，晏鹄简直比他都要脆弱，什么话都当真。 “我们还没有复婚，要保持距离啊。” 说着，黎湫还往后撤了撤。晏鹄顺从地点了点头，问：“我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 “好的。” 晏鹄又点点头，下床去洗漱了，黎湫愣住了，没想到他这么听话，狐疑地盯着浴室门口，直到他洗漱好出来，又走回床边，说：“你要洗漱吗？下楼吃晚饭吧。要我抱你吗？” “不用。” 黎湫迅速从床上爬下去奔向浴室，没注意到晏鹄跟在后面，洗完脸一回头还被吓了一跳。 “干嘛？” “现在可以亲你了吗？” ……以为他是觉得没刷牙所以才不亲的吗。 “不可以。” “好的。” 又默默让开。 黎湫心骂木头脑袋，直接亲上来呢，不会吗？ 但明明是他自己说要征得同意的。 所以这样的对话接连发生在吃完晚饭后，洗澡之后，睡觉之前。 “……可以！” 黎湫都被问烦了，凶巴巴喊完后就闭上眼。 结果晏鹄一直没有亲上来。 “？” 黎湫又睁开眼，有些不开心了，攥着晏鹄衣领问：“你到底亲不亲！” 晏鹄眨了下眼：“我刚刚问的是你可以亲我吗？” “？” 黎湫没想到自己还会被晏鹄捉弄。 嗯，就是捉弄。 “你……” 黎湫点点下巴，忽然一把将晏鹄拽倒在床上，翻身压到晏鹄身上，抬高了声音叫嚣：“亲亲亲，亲个够！” 吻上去时却满脸通红。 晏鹄安静地接受他的吻，手抬起来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攀上他后颈，手指钻到头发里，轻轻握住他的脖子，将他压低，和自己贴得更紧。 “你好漂亮，黎湫。” 在黎湫生涩的吻技中，他似迷醉般轻声开口。 黎湫愣了愣。 这不像是晏鹄会说的话，这实在很奇怪，只能定义为他醉了，但酒精是从哪里来的呢？ 明明没有看到晏鹄喝酒。 “……” 黎湫抬手遮住晏鹄的眼睛，想装作没听见继续亲，但很快就失败，他泄了气一般缩起脑袋，埋进晏鹄怀里。 不过他没有想错，这确实不是晏鹄会说的话，所以接下来晏鹄再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了，等黎湫抬起头，才发现晏鹄的耳朵已经红得发烫了。 黎湫眨了两下眼，没忍住笑了。 他拿开手，瞬间又得意了，脸凑近了，用力亲了晏鹄一下。 “谢谢。” “你更好看。” 晏鹄搂紧他，还是不说话，眼睛盯着他的笑。他戳戳晏鹄的嘴角，问：“你的失感症是一直都没好吗？” “嗯。” “那为什么高一那年要给我寄康复证明？” “什么？”晏鹄皱了皱眉，“我没有寄过。” “但是寄件人的电话是你的，你当时去了晋林参加竞赛，寄件的地址是那里。” “……我可能不是在参加竞赛，我在医院。我失感症发作的时候，会去晋林附医。” 晏鹄摸了摸黎湫的背，说：“寄到你家了是吗？应该是闻徽寄过去的，伪造的。” 黎湫也皱起眉：“他为什么要伪造这个？” “我不知道。可能是怕我的病影响到晏黎两家的联姻。” “……哦。” 黎湫低头亲了他一下，轻声问他：“你小时候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嗯。” “你失感症一发作就会去晋林吗？为什么我每次问徐伯他都说你去考试了？” “我让他不要告诉你，我怕你担心，也怕你找过来。” 黎湫无法反驳：“……确实会。” 照他那个黏人程度，知道后肯定会跑过去找晏鹄。要不是不能旷课，晏鹄每次参加什么竞赛啊考试啊他能一次不落地跟过去。 他叹了声气，想往旁边滚，晏鹄却不松手，还是紧紧搂着他。他只好顺从地将脑袋靠到晏鹄肩膀上。 “你那时候有没有嫌弃过我很黏人啊？” “没有。和你待在一起很好。” “那为什么你不愿意靠近我？我约你你总是拒绝我？你有那么多事要忙，每一件都比我重要吗？” ---- 两个可爱小宝宝
第43章 抚慰 晏鹄没有说话，沉默盯着黎湫的双眼。 那是他寻求安慰时会露出的眼神，或者说这是要黎湫自己去猜他的心思了。 黎湫看出来了，可却不说话，也默默盯着晏鹄。晏鹄感到一点难过和焦躁，翻身将黎湫压在床上，脸埋进黎湫脖子里。 黎湫感觉腰都被他勒酸了，但没法拒绝，只是狠着心没说话。 “你比所有事都重要。”晏鹄闷闷道。 最终还是他先低了头。 委委屈屈的。 “怎么啦？想让你说句好听的话就这么难么？我可是被你拒绝了很多次，现在讨一句好话安慰自己一下而已，没占……” 晏鹄抬头来亲他，打断他说话，牙齿咬他的嘴唇，舌尖顶他，他吚吚呜呜伸手推晏鹄，喘不上气了才被松开。 晏鹄贴着他嘴唇说话：“我说的是真的。” 黎湫将他推开一点。 “那你为什么因为那些事拒绝我？” 晏鹄又沉默了，盯着他又不说话了。 他去掰晏鹄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说：“就因为那个失感症么？” 晏鹄把他搂得更紧，想解释：“失感症发作不稳定，尤其是在你信息素的影响下，我不想再伤到你。” 黎湫继续掰着那双肌肉都绷紧了的手臂，说：“我不接受。我不喜欢你拒绝我。” “我以后不会了。” “没有用，你拒绝过我很多次了。” “黎湫。” “不准撒娇。” “……我没有。” “松开。” “不。” “你有更好的理由吗？” “那不是理由。我没有骗你。” “那你松手。” “不。” “……” “黎湫。” “听不见。” “……我有心理障碍。” 黎湫愣了下，手停了，看着晏鹄：“什么？” 晏鹄见他终于不掰自己的手臂了，便圈得更紧了些，深吸了口气道：“小时候，因为我你被闻徽发现然后从雕栏扔出去，摔破了膝盖流了很多血但我出不去没办法帮你，之后分化我失感症发作又导致你进了医院甚至是抢救室，我也没办法帮你。我因此患上了很严重的心理障碍，觉得如果我靠近你就会给你带来伤害。” 晏鹄从没有说过这么多话，还是一次性说这么多，他语速很快，像是想赶紧结束，但又怕黎湫真的不原谅自己，所以也没有简单地略过。 “在国外我还为此看过很久的心理医生。”他又补了一句。 “……” 黎湫久久地失语。 晏鹄却以为这也不够，不够黎湫原谅自己，他有些不知所措，手依然不肯松开，张了几次嘴又咽回去，最终还是揭开了自己最不愿被窥见的伤疤。 “小时候我最喜欢的宠物狗被闻徽摔死了，因为我喜欢。” 但对此他还是有所隐瞒，他没有告诉黎湫自己还被迫吃下了那只宠物狗的肉。 黎湫兀然攥紧了手指，开始发抖，他一直是被父母好好爱着细细宠着的，怎么敢相信世界上还会有人这么残忍地对待自己的孩子，更何况还是晏鹄，是他最爱的人。 他无法接受晏鹄曾经经受过这样的伤害。 黎湫倒抽着气，抱住晏鹄的头，抚摸晏鹄的头发，声音抖着：“没事，没事。” 似乎是在安慰晏鹄，说了很多遍没事，恨自己曾经没能安慰那个一定很害怕的还是个小孩子的晏鹄。 “我从没怪过你的。”他发着抖说，“不管是小时候那次，还是失感症那次。”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也不想的。” “小狗不是你害死的，它不会怪你，你也不要怪自己，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晏鹄。” “……好。” 晏鹄依赖地埋在黎湫怀里，感受着黎湫温柔的抚慰，心里坏死的那块肉终于开始重新生长，或许他一直在等待的，是黎湫来告诉他，他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他也值得被爱。 “我不会再拒绝你了。” “嗯，偶尔拒绝我也没事的。我刚刚故意那么说的，我知道你是因为失感症才躲着我，我就是想要你自己说出来。我没有生你气。” “不要推我好吗？” “好，不推你。” “好。” 两人安静地抱了一会，黎湫安抚的手没有停过，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他捧住晏鹄的脸，试探地小声问：“那你……讨厌带毛的动物，是因为这个吗？” “嗯，也因为你过敏。” 黎湫晃了晃神，他又发现了一点晏鹄从未说出口的喜欢。 “那你还……” “因为你喜欢。” 晏鹄低头亲了他一下，说：“你先睡吧，我要去书房忙一会。” “……” “几点了？”黎湫不高兴，拿起手机摁亮给他看，“明天再弄不可以吗？你看几点了？快四点了。” 晏鹄又亲了下他额头：“睡了一天，不困，我去了，晚安。” “……晚安。” —— 晏鹄五点回房间睡了一会，八点又起床要去公司了，黎湫咕哝着不知道在说什么，但肯定在抱怨，晏鹄系着领带，走到床边说：“你陪我一起去公司好吗？” 黎湫没反应。过了两秒突然坐起来，然后再倒回去，顺便翻了个身，趴着又睡着了。 睡衣被他蹭得卷起来，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身，上面一圈淡淡的红痕，十分暧昧。 是昨晚晏鹄勒的。 晏鹄手顿住，有些自责，他不知道昨晚自己有这么用力，黎湫竟然也纵容着他不曾提醒过一句。他伸手帮黎湫扯好衣摆，又盖好被子，弯腰在黎湫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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