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很短,苏时听得有些迷茫,不理解吴叔为什么给他讲这个故事。 “你知道羊是怎么死的吗?”吴淮问他。 苏时:“不是被灰狼咬死的吗?” 吴淮笑的很有深意,“是也不是。” 狼和羊恋爱之前,羊生活在一个很大的草原,里面都是它的族人,天敌很少,几乎没有。 它根本不知道狼是它的天敌。 和狼谈恋爱后,它离开草原来到了森林,狼没有和它说过周围世界的凶险,就连狼自己都是危险的。 所以羊对于世界还是怀着善意。 灰狼早就观察他们许久,一次狼离开,灰狼去山洞找羊,甚至没有搏斗逃跑,直接一句。 “你让我吃了,狼就能活。” 羊就闭上了眼。 “羊很傻。”苏时说。 吴淮却摇了摇头,“羊不是傻,它只是无知,以前和族人在一起的时候,它的无知会给它加分,但狼带它离开后,它的无知就是致命的,偏偏狼自认为可以保护好羊,一点没有告诉它。” 苏时思考着他的话,好像明白了吴叔为什么给他讲这个故事。 雷鸣其实很厉害的,就算是遇到狼也有一搏的冲劲,但它因为自己误以为狼不会伤害它,所以一点没有反抗。 “......如果我告诉雷鸣远离旋涡的话,而不是自认为能保护好他的话,是不是它就不会死?” 吴淮笑的很温和,“聪明的孩子。” 说完他就离开了,苏时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下午。 聂淮之来接人的时候,看到他红肿的眼睛,心放下了。 ...... 记忆回笼,苏时脸上浮现出歉意。 “这件事,背后之人其实是聂夫人,她......” 说到这里,吴淮制止了他,聂家的事儿他也有所耳闻,毕竟自家好友就姓聂。 “小时,到这里就可以了,以后我们会防备她的。” 吴淮想听的只有这么一句话,其他的不该他知道的,他不想多听,而他问苏时这事儿,也不是因为想挖他的伤口。 只是,这孩子心里的东西太多了。 累积越多,越容易出现问题。 这时,门被敲了一声缓缓推开,“哥?” 苏沐柔刚回去休息一会儿,就赶紧赶了回来,手上还拿着几个饭盒。 “小柔啊,你怎么不多睡会儿,这两天守夜太辛苦你了。”吴淮上前赶紧接过她手中的饭盒。 这姑娘简直太实诚了,这两天都是她守夜不说,连工作都停下了。 他不想让她耽误时间,可是看到她眼泪汪汪的大眼睛,他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吴老父亲再一次表示,吴寅礼怎么不是姑娘? 算了,拐回来一个姑娘也算,还算有点出息。 床上的吴寅礼也是担心的看着她,“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这么忙活,看你这两天瘦了好多。” 苏沐柔不在意的笑笑,“没事,我不累。” 说着,和吴淮一起把饭摆出来。 招呼苏时和耗子一声。 “哥,耗子哥一起来吃饭,我买的很多。” 吃完饭出来后,耗子看着苏时欲言又止。 “时哥,沐柔小姐是不是有点......” 苏时知道耗子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苏沐柔做的太周到了。 可以说是事无巨细。 就算是她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有很多种方式,但是她做的这些,守夜、送饭、洗衣服、铺床等等一系列的事儿,让苏时看到的是她的愧疚以及自我厌弃式的自责。 苏时忽然想起当初查苏沐柔资料时,看到的那些资料。 有点头疼。 苏时能看出来的事儿,吴淮和吴寅礼自然能看出来。 再一次抢夺无效,被苏沐柔抢去洗碗的吴淮,等到苏沐柔出去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小礼,你看出来了吧?” 吴寅礼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爸,给我请个护工,男的。” 他身为苏沐柔的心理医生,他怎么会不清楚? 尤其是和她在一起后,知道了很多她小时候的经历,吴寅礼对自己的女朋友有了更深的了解。 想到那些事儿,心如刀绞。 再一次悔恨,自己没有从小就认识她。 吴淮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回来后看到自家儿子的神色,迟疑道:“小礼,沐柔她......” 这孩子的情况不是很好。 “爸,我知道,具体的事儿我没法和你说,这是小柔的隐私,而且之前苏医生找你的时候,你也对此有点了解,你只要知道她的童年很不好就行了。” 吴淮看着吴寅礼,眼中都还是欣慰,“你真的长大了。” 吴寅礼扯出一抹微笑,心里做了决定。 “爸,我想结婚了。” 如果以前还处于一个心理医生的位置,他或许还有办法,但是现在他已经变得不理智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结婚。 吴淮诧异,“你不是说想慢慢来吗?” “我等不及了。”吴寅礼无意识的摸了摸手边的项链,“她对我太愧疚了,我不想在她脸上看到那种表情,她并没有对不起我,她也是受害者,她也会害怕,但她在我面前学会隐藏了。” “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担心,但我心疼。” 这是成年后的吴寅礼,第一次跟自己的父亲,展露心声。 吴淮也是感慨万千,“孩子,我很高兴,你有了一个男人的责任感。” “我虽然是你的父亲,但是我要告诉你,当你觉得成为一个丈夫的时候,你就要做好这辈子照顾她、爱护她的决心,如果你要是做不到,我劝你不要耽误人家女孩子。”
第223章 心灵感应 这番话吴寅礼很熟悉,可以说从小听到大,可惜以前他并不理解,但是现在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爸,以前你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当时其实不理解,甚至我觉得为什么要找女生这么麻烦的生物,好好的搞我的研究不好吗?” “但是看到她的时候,我以前坚持的一切都被推翻了。” “就像这次的事儿,我会想是不是结婚后,她就不会觉得我救她是一件需要感激的事儿了?那时候的她会不会心里好受点?我想一直都陪着她,我想补全她缺失的安全感和爱,我不想再看到她偷偷的哭。” 吴淮很高兴,自己的孩子有这样的想法,他很高兴。 等他下去后,和自己亡妻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也不用担心被责骂了,他们的孩子长得很好。 门外,中途返回来想拿洗洁精的苏沐柔,已经是泪流满面。 原来他们都看出来了? 只有自己还傻傻的,强装着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 苏沐柔紧紧捂着自己的脸,转身躲到了无人的楼梯间。 楼梯间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单薄的少女蜷缩着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将头埋在两个胳膊间,身体微微颤抖。 一声轻轻的、压抑的抽噎声响起。 吴寅礼叹了口气,挪着步子走到苏沐柔身边,听到动静的苏沐柔被惊了一下。 擦了擦脸,就要低着头躲开。 结果还没有动,就被人抱在了怀里,本想挣扎的她闻到了传来的医院消毒水和一丝木质香。 ......是吴寅礼身上的味道。 “傻姑娘,要吃糖吗?”吴寅礼心疼与无奈的声音响起。 这句话像是一个触发点,躲着哭的姑娘,感觉到心里某处只藏着自己的围墙,一点一点裂开了。 怀里颤抖的动静更大,抽泣的声音也变大。 吴寅礼摸着怀中人的头,轻轻的抚着,心里松了口气。 哭出来好,发泄出来就舒服了。 楼梯间门口的吴淮听到动静,笑了。 会哭的小孩儿有糖吃,他们家这小子还挺会玩! 在小情侣下一个楼梯口站着苏时和耗子,也笑了。两人再一次出了医院后,感觉周围的空气都甜了不少。 “吴寅礼这小子,还不错。”耗子说道。 之前他看着这小子柔柔弱弱,表示无感,没想到还挺男人! 苏时但笑不语。 忽然,脸上感觉到了一丝凉意,手一摸,看着手上的小水珠有些疑惑,哪来的水珠? 渐渐的,水珠越来越多,不是那种重重的滴落下来,更像是什么轻轻的落在他脸上化成了水珠。 该不会...... “哇,下雪了!”旁边传来路人的惊呼声。 苏时抬头望去,一片片小小的雪花缓缓落下,惊喜的伸出手,落在他的手心,化成一颗颗小小的透明的水珠。 心里忽然出现一抹冲动,苏时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阿时。” 幻觉一样的声音出现在不远处,苏时猛的扭过头看去,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路口,不知看了他多久。 苏时快速的朝傅修宴跑去,他就这么看着他。 张开自己的胳膊。 少年笑着,将自己撞入男人怀里,声音里带着棉花糖的甜意。 “阿宴。” 叫的傅修宴心都化了,紧紧的抱着少年。 雪花渐渐变大,周围人群着急赶路,只有小花园路口,一个偏僻的角落,一个单薄的少年被高大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 “咔嚓”一声。 画面定格,耗子收起手机,笑着离开了。 —————— “你怎么会来?”回去的路上,苏时看着驾驶位的傅修宴,声音里带着他都没意识到的欣喜。 傅修宴薄唇勾起,抽空看了少年一眼。 “心灵感应。” 他能直接说自己查了天气预报吗? 肯定不能。 太不浪漫了! 苏时撇了撇嘴,“真油!” 话音刚落,苏时的手机震动一声,他点开看了一眼消息。 笑了。 像冬日里的灿花,闪到了身边傅修宴的眼。 他看着前面的路况,装作不经意的问:“谁的消息,这么开心?” “义父的。”苏时头也不抬的回消息。 傅修宴轻轻呼出一口气,没打算继续问了,但少年下一秒的话直接让他炸开了。 “义父要回来了,两天后,我们到时候去接他。” “哧——” 猛地刹车声响起,傅修宴带着不确定的声音响起,“阿时,你再说一遍,我好像没听清?” 苏时系着安全带,倒是没被闪到,只是这男人的表现有点怪异吧? 苏时眯起眼:“怎么?你不欢迎我义父?” 大有一副‘你要是敢点头,他也立马走’的架势。 傅修宴当然不敢点头,他疯狂的摇头,霸总的发型都被摇乱了,慌张的解释。 “不是,义父回来了,那个,我当然高兴,高兴。” 说完,整个人好像变得有点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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