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检看着屏幕,屏幕上是一秒前李检走进暗示的画面,不光有他,还有他刚刚经过楼梯的视角,偌大的拼接屏幕上,林林总总有三十多个监控视角。 把这个坐落在市郊的林间庄园窥视地一清二楚。 李检没有碰电脑的鼠标或者键盘,而是立即蹲下身去看后面的接线,确认了严𫵷汌的电脑是完全独立的网络连接。 他估计这个家里除了严𫵷汌没有人知道每个人的行动正被严密监视着。 “我操!”李检抿着唇回身的时候被吓得爆了粗口,他心脏高速跳动着,背对着监控屏幕的是另一台电脑桌。 不过与这台不同,对面的仅有一张正常的屏幕,但背后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光板,上面贴满了照片。 每一张都是鬼奇的、血腥的、可怖的人死后的惨状。 李检脸色苍白地舒了口气,强忍着这股冲击带来的不适朝前走去,在把照片墙完全纳入眼中后,他陡然停住了脚步。 他认出来了,这上面的照片一共有二十三张。 十六张是四年前那场惨案的十六个人死时被捕捉到的绝望,两张是两个死于烈性犬齿下的男人残缺的尸体,四张是一些被肢解的动物。 有一只鹦鹉李检很眼熟,那是他有一年生日严𫵷汌送给他的礼物,但三天后鸟就不见了,严𫵷汌说是飞走了。 最后一张照片是里面唯一的活人。 照片中的人正站在相片前,和被禁锢在这张相纸里的自己对视。 是怀孕的李检。 失策了,完全失策,五万字了,终于要写到文案了!!!(吗喽咆哮)
第14章 李检走出来的时候脸色很白。 他拿起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看了眼自己过白的面颊,用手指用力掐了一下,稍红润了些。 房间里格外静。 这一刻李检有了种错觉,他好像能听到血液在身体里疾速流动的声音。 严𫵷汌的卧室一面的墙壁上有一扇奇大无比的窗户,李检下意识扭过脸望出去。 窗户正对着一片空旷的林地,远处是成线的树,天空上太阳是白色的,外面有呼啸的风声。 李检抓着手机的手指颤抖了一下,他忽然明白过来,他是在害怕。 不是怕幕后隐藏的那个杀人犯,而是怕严𫵷汌是那个杀人犯。 其实这两者的区别不大,仅仅在于是否是严𫵷汌,仅此而已。 他刚准备拉开门走出去,动作陡然一顿。 李检惊魂未定地从严𫵷汌房里的暗室出来,刚出门就被倚靠在门上的女人吓了一跳。 他暗暗呼了口气,掩盖自己的慌乱,本来是想直接忽视对方离开的。 但女人先开了口,撅了噘嘴:“你都不问问我是谁吗?” 李检这才停住脚步,面色冷淡地问:“您是严𫵷汌的哪位亲戚吗?” 对方能随意穿梭在稍显隐秘的东侧又未被层层守在这里的保镖阻拦,肯定是严家的人。 “我是他四姑,严星澜,或者你可以直接叫我的英文名,lily。”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俏皮地朝李检眨了眨眼,她看起来很年轻,并不像严𫵷汌的长辈,倒像是他的同龄人,说是严𫵷汌的姐姐也不为过。 而且她混血的特征要更加明显,眼瞳与严𫵷汌不同,是蓝色的。人很瘦,肤色雪白,又是一副瓜子脸,显得杏眼更大,长得很漂亮。 李检顺手带上房门,说:“李检,我没有英文名。” 他说完顿了一下,很突兀地想到刚才那只叫Jenny的狗,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我知道你,”严星澜很热情地给了他一个拥抱,隔着很薄的丝绸睡袍,李检感觉到被她用胸前的隆起磨蹭了一下,垂在身旁的手被纤细的手指很轻微地划过,“欢迎你来做客。” 李检顿了顿,他有了个荒诞至极的想法:严星澜不会是想和他调情吧? 于是他礼貌地往后推了半步,稍低下头,和严星澜对视,说:“严小姐你好。” 停了一秒不到的时间,李检补充道:“我是gay。”而且是你亲侄子的前男友。 后半句话他没说,但严星澜肯定知道。 严星澜娇声笑了下,手指点了点李检心口:“你说话太有意思了,我知道你是严𫵷汌的前男友,但是我想你们已经分手了,你长得又很和我心意,或许我有机会?” “不好意思,谢谢你的欣赏,”李检猜测或许严星澜并不知道他身体有残缺的事情,不过这不妨碍他觉得严家全都是神经病,但他还是礼貌地淡笑了下:“我是铁gay。” 严星澜被他逗笑了,捂着嘴笑了一会儿,水盈盈的杏眼弯起来,说:“好吧,我对掰直男人也没有兴趣。” 李检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他问:“严小姐是特意在这里等我吗?” 严星澜道:“我听人说严𫵷汌这边来人了,想看看是谁。” “lily,What are you doing here(你在这里做什么)?”一道沉稳的女声从楼梯口传过来。 两人不约而同回头看去。 正从四楼走下三楼的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人看起来很年轻,长相称不上英俊,秀气居多。但比严𫵷汌还要年轻的样子,染了一头乍眼的蓝发,鼻翼泛着光,似乎有鼻钉。 女人则有些年纪,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打扮中性,穿了一套剪裁精良的西装,眼神犀利,鼻梁高挺,唇峰也很深刻,长相是最像欧洲人的。 出声问话的也是她。 “李检还没见过二姐和五弟吧,”严星澜见李检有些茫然的样子,主动拉他走过去介绍,“这是二姐严虹,和我的小可爱严闵星。” 严闵星一看就是叛逆期延迟的毛头小子,听到他姐姐当着外人的面逗他,不耐烦地甩了甩手,对她比了个中指。 李检不知道他们,但他们无疑都听过李检。 严虹听到严星澜叫他的名字,仪态优雅又气势十足地跟李检握了下手,说:“我是𫵷汌的姑姑严虹。” 严闵星则视线轻蔑地在李检脸上扫了一下,冷冷哼了一声下楼了,他走下二楼的时候,三个人清晰地听到了一声“fucking suger baby(卖屁股的鸭)”。 李检脸上没有丝毫变化,神情冷淡。 严虹下了剩余的两阶台阶,走到李检面前和他对上视线。 李检这才发现穿了平底鞋的严虹几乎和他一样高。 严虹显然是严厉惯了,微笑有些僵硬,对他说:“闵星和𫵷汌有些隔阂,在你身上撒气了,我作为闵星的大姐向你道歉。” 李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让出挡住她下楼的路。 他没有忽略,严虹说的是“闵星的大姐”,而非“闵星的大姐和𫵷汌的大姑”。 他们三个像是很不喜欢严𫵷汌,提到他时态度欠佳。 等严虹下了楼,严星澜亲热地挽住李检的手臂。即便李检提前声明了性向,他还是感觉到严星澜在故意把没穿胸衣的胸往他手臂上挤。 这种刻意和无疑的区别很明显,李检的手臂有些僵硬。 严星澜笑着说:“你脸红了哦。” 李检没有上她的当,换了话题:“你们不是严怀山和严在溪的亲兄妹吗?” 他没有问这三个人与严𫵷汌的关系,直接问了剩下两人。 “想知道啊……”严星澜的指尖突然触上李检的胸膛,暧昧地滑动,被他一把抓住。 李检脸色很冷:“严小姐,请您自重。” 严星澜意识到他真的生气了,撅了噘嘴,小声咕哝“真不经逗”,随后才说:“我,怀山哥和闵星是同一个母亲,虹姐和严在溪是一个。” 李检稍微迟疑,还是问道:“那严𫵷汌——” “你不觉得他很可怕吗?杀了那么多人,还能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李检顿了下,看向她漂亮的眼睛。 严星澜是严家第一个提起严𫵷汌四年前杀了十六个人的。 严星澜忽然踮起脚,攀上他的肩膀,凑在李检耳边,像是要亲吻他脸颊一样的动作,说了句话,又快速松开了拉着李检的手。 李检朝她笑了笑,说:“那我也不能相信严小姐了。” 严星澜娇嗔地瞪他一眼,幽幽地说:“你真是对他死心塌地啊。” 李检皱了下眉,下意识要反驳。 “李检,过来。” 严𫵷汌的声音突然冰冷地出现在后面。 李检恍然侧身,他发现刚才严星澜站着的位置恰好能及时看到走来的严𫵷汌。 来的不仅有严𫵷汌,他是追着Jenny过来的。 Jenny摇晃着蓬松的尾巴一蹦一跳地朝李检跑过来,绕着他们转了一圈:“汪汪!” 严𫵷汌缓缓蹲下身,长臂一抬,朝Jenny招了招手,面无表情地说:“李检,过来。” 李检的脸一下就冷了,他就知道严𫵷汌给狗起的这个英文名有猫腻。 更气人的是,那只哈士奇被他一招手,就屁颠屁颠跑过去了。 李检翻了个白眼。 严星澜似乎没有和严𫵷汌打招呼的意思,松开他的手臂,踩着细高跟,摇摆着纤细的腰肢走了。 他站在原地没动,问严𫵷汌:“你不是在检察院接受调查吗?谁保你提前出来的?” 严𫵷汌在李检的注视下给Jenny挂上狗绳子,站起身耸耸肩:“问问那天跟你一起来找我的好同事。” 张清? 李检愣了一下,下意识要拿自己的手机。 但严𫵷汌先一步走了过来,抬臂搭上李检的肩膀。 李检一脸生人勿进,想把他的手甩下去,非但没有甩掉,还被更用力地压住。 严𫵷汌弓了下腰,把大半重量都压在李检身上,贴着方才严星澜快要吻住他的耳垂,突然张嘴用力咬了一下。 “神经病啊你!” 李检撞开他,捂着耳朵。 严𫵷汌咧嘴飞快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合作。” 说着,又把手搭在他身上。 合你妈的作。 李检抿了抿唇,硬生生忍住了。 随即,李检想到她方才在耳边跟自己说的话,垂了下眼, 严星澜说,这个家里,要想好好活着就谁的话也别信,尤其是严𫵷汌。 视线里撞入Jenny傻里傻气吐着舌头的狗脸,李检突然想起来,扭过脸问他:“儿子呢?” 严𫵷汌笑吟吟地盯着他,说:“在我爸那里。” “你可以别装作我们之间无事发生吗?”李检迈腿朝外面走去,“我是和你谈合作,不是和你谈恋爱,而且我随时会中止你所谓的“合作”。” 严𫵷汌脸上的假笑果然消失了,沉黑的眼瞳盯着了他一会儿,显得有些冰冷。 李检的脸被人蓦地用手钳住,迫使他朝严𫵷汌的方向扭去。 严𫵷汌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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