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言简意赅,回他一个点。 在第一食堂门口遇上了,萧越旁边跟着李砚岩。 “范嘉承不在?”秦段顺手拿过他手上厚厚的书——《机甲程序设计基础》。 李砚岩回答:“他和我们不是一个班的,课不一样,不顺道。” 正值饭点,人山人海。 萧越手上轻松不少,秦段问他要吃什么。 “随便,”末了补充一句,“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秦段点点头,把书摞到桌上放好。 李砚岩看着挺拔的背影走远,拍了拍残腿人的背:“少爷,有人端屎端尿的感觉怎么样?” 他弯了弯嘴角:“吃饭呢,说什么屎尿屁?” “……” 李砚言转身去了芝士焗饭的窗口。 饭堂重归于喧闹,萧越独自坐在这张桌上,他瞟了眼《机甲设计基础》下压着的《军事战略》,嘴角动了动,声音淹没在嘈杂的乱象中 :“还不错.....” 秦段端着两份煲饭回来了,许锐也拉开椅子坐下。 李砚岩看到他手上的痕迹问了声:“怎么弄的?” 萧越面前的碗上整齐地搭着筷子。 许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个啊,我女朋友挠的。” 席间一众单身狗突然沉默下来。 李砚岩噎了一口芝士:“女朋友?” 许锐甜蜜地笑起来:“你好像很震惊我有女朋友。怎么?羡慕?是因为你没有吗?” 李砚岩:“......” 秦段试图打圆场:“你别理他,他一直这么贱。” 萧越笑了一声。 李砚岩欲言又止:“确实有点震惊,没想到。” “不许攻击我的身高!” 许锐先声夺人,接着摸了摸头发,自恋道,“比我高的有我帅?” 许锐在男性Alpha里算不上高,和在座的人比,他比这仨矮一个额头,但放在Omega里,他的身高足够了。 李砚岩看看四周:“比你高又比你帅的这里就有仨。” “你让让他吧。”萧越说。 “哈哈哈哈。”秦段笑得呛到了。 许锐一脸不可思议。 “我本以为秦段的嘴已经够毒了,没想到你的嘴也这么毒。” 李砚岩举手:“不好意思,在座所有人的嘴都挺毒的。” 话落,四个人都笑了。 “真无语....”秦段边笑边拨开对面人的领口,“你这怎么回事?不会也是人挠的吧?” 粗糙的指腹在破皮红肿的抓痕上点了点,萧越喉结一动,锁骨前的砂砾触感像羽毛一般快速飞走。 秦段挑开他领口时不小心碰到了。 指腹的温度有点烫。 他拢好衣领,嗯了声:“挠的。” 许锐不是很意外,他这种身材长相家室,大把OmegaBeta倒追。 李砚岩嗤笑一声:“想什么呢。桃花债挠的,这狗逼没对象。” “桃花债?” “陶玉。” 一个名字大家都懂了。 李砚岩提起这事还有点乐:“陶玉那天差点把他强上了。” “信息素都在那儿飘了,Omega都扒身上了,他愣是没碰人一根手指头,陶玉气急攻心、火气上头才报了警。” 这耐力! 秦段瞳孔震动,许锐一脸佩服。 “大哥,你是我大哥。” 秦段表情复杂,也抬手拍拍他的肩:“吾辈楷模。” 李砚岩乐死。 萧越:“.......” 快吃完了,许锐甩了甩手:“Omega挠人挺痛的,我女朋友刚跟我生气挠我这两下比近身作战老师的肘击还刺激。” “不过女朋友给的是甜蜜的负担。” 秦段想把剩饭盖他头上。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肯定不怕挠。” “为什么?”萧越问。 “他啊——”许锐拖长尾音,神神秘秘道,“因为他被你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擦药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 总结:“秦段同志皮厚。” 秦段同志抬腿踹人。
第5章 点名 指挥系和机甲系每天有固定早训,长跑五公里。 日头升上天空,准时七点钟,其他系的学生就能听到训练场传来的呐喊。 声音整齐:“一二一,一二一!” 从高出往低处的训练场望,触目皆是上白下黑装束整齐的作训服,齐齐整整一大片,步调音调全在一个频道。 萧越独自坐在遮阳的棚子里,看着步履一致的学生齐刷刷跑过。 大约半小时,晨训结束,秦段额角滚过一道汗珠,迈着步子向棚子走来。 萧越皮肤是真的白,大概有家族基因的缘故,他在一众正常肤色或是黑皮的军校学生中很突出。 他几步走过去,随手拿起一旁的水。 萧越及时拦住他:“欸,这是我的。” 垂眼看了看,手里的水瓶液面下移,已经被喝掉了一点。 “接着。”萧越把正确的那瓶水递过去,又把手边剩下的几瓶水一一抛到对应的人手里。 喝了大半瓶水,秦段接过毛巾擦了擦汗,随手拉到脖子上挂着。 喉结上坠着的汗珠被柔软干净的毛巾擦拭干净,他刚运动过,小臂上的青筋因血液流通微微鼓起,尚未息鼓偃旗的运动状态衬出骨子里的野性。 萧越忽然闻到一股清苦的香味,仔细分辨起来,似乎是带着果味的木质香,寡淡又醇厚,十分矛盾。 秦段往边上看过去,瞄到个人影,捏了捏手里的瓶子主动走上前。 木质香无声消散在空气中,和它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萧越眯着眼睛看他走远。 不远处的大棚下站着个身材苗条的女性,穿着干练简洁有点像作战课的老师。 秦韵微在早训结束前十分钟到达,站在边上看了会儿。 女老师长卷发及腰,远远看去脸小头小,气质佳。 秦段比她高一个额头,挡了她大半个身体,两人低头交谈。 “那是谁?”萧越问。 许锐辨认两秒,哦了声:“我们系主任,秦段姐姐。” “姐姐?”他感到意外。 许锐放下手里的瓶子:“亲姐姐,同一个妈生的。” 萧越想起秦家确实有两个孩子,除了秦段之外还有一个女Alpha。 秦韵微帮他擦掉耳边的汗,把毛巾垂下来的耳朵扯对齐:“周末回家一趟。” 秦段垂眼让人擦汗的样子竟然显得有些乖巧,萧越觉得这人身后貌似凭空长出了尾巴,在空中甩啊甩。 “行。”他点点头。 秦韵微拍了拍他的肩:“去吃早饭。” 说完就走了。 “秦段姐姐挺漂亮。”李砚岩说。 “漂亮?”许锐笑得古怪,“那是你不知道她的可怕。” “之前假期的时候陪着秦段去军营,差点被他姐姐操练死。” 萧越挑眉:“展开说说?” 许锐苦不堪言,一副往事不愿再提的模样:“痛苦,十分痛苦,我那会儿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心和骨头一样是碎的。” “哪有那么恐怖,”秦段带着笑意的声音飘来,朝萧越伸手将残腿的人拉起来,“别听他瞎讲是他太弱了,成天一副肾虚样儿。” 许锐朝他竖拇指:“行行行,你肾好,你这人打飞机周一周四。” 李砚岩发出个感叹词:“.....周一周四是个什么梗。” 秦段低骂一声,抬手捏住他的嘴,结果和萧越兴致勃勃的眼神撞上。 他:“......” 许锐摆脱束缚,长松一口气,拍拍萧越的肩:“大哥你也好奇啊。” “有点,”萧越点点头,斟酌着出声,“......这种还有规律?” 许锐爆笑。 “笑死了,他家规矩不是很多么,我就猜是不是连打飞机都规定时间,周一周四,间隔三天,健康规律。” “许锐!” “真的假的?”萧越那双深棕色的眼睛凑了过来,眼里饱含着调侃,低头和他说小话。 秦段无奈:“开玩笑,你也信?” 萧越舔了下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视线无端被那截伸出的舌尖吸引,看着它路过唇纹,轻轻浅浅,很快不见了。 秦段偏开眼,捞过水瓶精准地砸在许锐背上,很快听到一声惨叫。 耳边有呼吸靠近,衣袖擦过另一片衣袖,萧越带着闷笑的气息忽然顺着耳廓流进耳膜:“家规小王子。” “......” 萧越单脚一蹦三尺远,拿拐杖指他,眼睛弯起,脸上不忘笑得神采飞扬:“别和病人动手动脚。” 秦段无语片刻,抬手摸了摸耳朵。 呼吸的气流有点热,与棚子外的太阳相得益彰,吹得他的耳朵有些发痒。 早上第一节 是帝国现代史,帝国现代史无聊又无用的水课。 萧越没想到中学时期上了三年的文史课,大学还要继续上四年。 这简直是要他命。 秦段对什么课的观感都差不多,每门功课他都习惯付出相应的努力,就为了拿到总评的第一。 前段时间和萧越说秦家家规要求拿第一是开玩笑,不过是他个人习惯拿第一罢了。 拿不到第一,落人一截,他身心不舒服。 萧越转身发现秦段面前摆好了帝国现代史的书籍,书旁边还有两只笔,更让他震惊的是,书上是有笔记的,空白处写着潦草漂亮的笔记。 “你——”他顿了顿,越过当事人问许锐,“秦段一直这么认真吗?” 许锐扯出个有深意的笑:“你以为呢。” 秦段:“.......” 李砚岩同样大惊,像这种公共水课基本上没人听,抬头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全在低头上星网。 只有秦段!会做笔记! “上课了。”范嘉承揽上身旁人的脖子,将他一直往后拐的脑袋掰回来。 秦段注视着搭在萧越脖子上的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范嘉承好像隔着衣领摸了下萧越的腺体。 动作很轻,像是无意的,回过神来时,那只手已经被拍开了。 萧越低头靠在课桌上,衣领下掀,平整的后颈完全暴露出来。 腺体所在的皮肤位置平坦,肉眼看不出任何不同,但如果用手触摸上去能摸到一块鼓起。 现代史老师突然开始点名,好巧不巧:“萧越!萧越在不在?” 范嘉承推了推身旁溜号的人:“哥叫你呢!” 萧越眼皮在现代史老师点人前的一秒跳了跳,果不其然被叫起来了。 “你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现代史老师对眼前高高瘦瘦的男孩说。 萧越根本不知道她刚才问了什么,侧头瞪着眼睛看范嘉承和李砚岩,期望这俩货给点提示。 希望显然落空了。 这俩货同样没听课,根本不知道这爱点人起来回答问题的老师到底问了什么鬼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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