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段:“.......” 安慰? 手腕感受到震动,联系人上写着“陶宇”两个字。 许锐把剩下的话说完:“对了,陶宇让你帮帮忙把他弟弟从警局里弄出来。” “我是许愿池?想要什么都来找我许愿?” 许锐想乐,瞧他那怒目圆睁的样子又默默闭上嘴,憋笑。 他接了通讯。 陶宇着急的声音传来:“段哥消息你看到了吗?帮帮忙好不好,我弟弟一个Omega进去关这么久他肯定受不了的......” 对面一片沉默,他又说:“求你了段哥,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 秦段冷笑一声:“你也知道情分?你当初找我去帮你应付萧越的时候你怎么不和我谈情分?问你到底是什么事的时候你怎么不谈情分?” “......段哥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小玉他只是一时冲动。” 他有点失望:“陶宇,我没想到你到这个时候还让我帮你把你弟弟捞出来,你当我是什么,许愿池?” “段哥,不是的......” “上回帮你一次算是还了球场上的情谊了,你弟弟的事我帮不了。” 许锐看着他挂掉通讯:“陶宇脸皮倒是挺厚。这会儿了还能厚着脸皮找过来。” 秦段一脸糟心。 犹豫了一会儿,突然拖出行李箱。 许锐:“?” “你做什么?” “搬家。”秦段哐哐收拾行李。 “去哪儿?” “搬去楼上,”他利落地合上箱子,唰地一声拉开拉杆。 丢下一句:“伺候少爷。” 许锐:“???” 轮子滚动的声音经过两层楼,最终停在一道门前。 学生宿舍都是双人间,萧越申请了一个人住。 他看到门外耷拉着一张臭脸的人,有点意外。 看了看停靠着的行李箱,又瞟向自己的夹板,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蓦然笑起来,深棕色瞳孔泛起一丝戏谑,看向门外垂头丧气的小豹子:“门都没有?” 秦段皮笑肉不笑,指指窗户:“没门不是有窗吗?”
第4章 人如其名 萧越手指勾过门把,门锁发出咔哒一声,和他一起看向窗户:“那你从窗户进去?” 与阳台的落地窗不同,小窗加装了防盗,只是用来透气通风,Alpha应该走不了。 秦段一脸“你在搞笑吗”,萧越把他逗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差拉着箱子滚回楼下。 终于说:“进来,不逗你了。” 李砚岩范嘉承齐齐望向这个拖着行李箱的熟悉的陌生人。 “我的护工来了,还不走?”萧越敲敲空床架。 范嘉承扯住他的衣服:“哥我也能照顾你,你让我留下来呗。” 萧越眼珠子转了一圈,瞄他一眼:“留下来睡哪儿?睡天花板上?” “……”范嘉承转向秦段,朝突兀出现在屋子里的人打了个响指。 “你走吧,我哥不需要你。” 轻佻的样子令秦段眼角微抽,萧越身边的人都这样? 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萧越不耐烦地将两人赶走:“谁说我不需要?我需要,赶紧滚赶紧滚。” 范嘉承被赶出门前,扒着门框大喊:“秦段!你不是说死也不会来伺候——” 李砚岩捂住他的嘴,连拖带拽:“管呢,走了走了。” 随手把箱子挨在柜子边,秦段一本正经瞎说八道。 “我是许愿池,专门帮人实现愿望。萧越之前在我这里许了愿,现在来帮他还愿。” 范嘉承:? 萧越笑了声。 “许愿池我许的什么愿啊?” 许愿池拉开箱子,边收拾行李边回答:“你说找秦段当护工,辅佐你登基。” “.......”萧越笑声压得低,靠在床头笑了好半晌。 护工是打引号的护工,毕竟萧越没有真的半身残废。 他只是骨裂,就算没有秦段帮忙,也可以自食其力上厕所洗澡外出,只不过有些许的不方便。 除了行李箱外,秦段还搬上来一个白色的箱子,箱子被放到了柜子最下层,箱内物件碰撞发出琐碎的声响。 萧越好奇:“里面装了什么?” 放箱子的手一顿,乌黑发亮的眼睛望过来:“想知道?” “装——”秦段打开箱子,箱内的奖杯勋章奖牌尽数呈现在两人眼前,他把之前卖的关子填了,“装B。” 萧越非常想笑:“确实挺装B的。” “你搬个家这些都要带?” “要带。”他点点头。 最多照顾伤患两个星期,很多没必要带的东西他放在楼下没拿上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思量过后仍然把这箱荣誉一道运了上来。 萧越大概会认为他是故意炫耀? 果然,马上听见人问:“故意带给我看?” “要看?” 他反问。 萧越注意到他的眼睛十分黑亮,总是充斥着热情与活力,问话的时候也是生机勃勃的。 顺手拿起一个金奖杯,放在手里沉甸甸的,简单翻了翻,发现这里边的荣誉包括秦段从小到大获得的所有奖项。 视线掠过一个个奖项的名字,就像看过了他过去的二十年。 “我有个疑问,”他说,“秦家家规里有规定必须得第一?” 这些奖项全都是冠军一等奖特等奖,都是最优秀的奖项。 秦段没想到家规这个梗过不去了,目光从他散落的前额发移到他撑着箱边缘戴着红绳的手上。 “是啊,家规说必须拿第一。” 萧越暗叹恐怖如斯,重新把箱子合起来,拍拍箱面。 “秦小公子收好你的第一。” 秦段昂了一声,收拾好行李后盘腿坐在床上,主动提起陶宇:“陶宇那事是我瞎掺和误会你了。” “如果我知道事情是那样......那天不会替他去。” 萧越讶异他提起这件事,与此同时李砚言评价秦段正直的场景浮现在脑海中。 “不是什么大事,本来事情都了了,陶宇非说要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他顿了下,笑得有些奇怪道:“我也没想到他会找你来。” 秦家几代从军,家里人几乎都当军官,在帝都政界势力很大,份量十足,秦段作为秦家的小儿子自然背靠大山,普通人得罪不起。萧越看似只是让他喝了一瓶十五度的酒。 可当秦段出现在那场酒局上,陶宇就相当于用行动向萧越证明了他背后有秦段撑腰,管你萧家人能耐再大,最好要信守承诺,不要再计较陶玉犯下的错事。 萧越想明白这事觉得挺无聊的,他本就没打算和陶玉计较。 他那会儿要是计较就会像现在这样直接把陶玉送进局子里反省几天,而不是和他和解,让他在网络上恶意造谣。 秦段意外他这种大度。 大度的萧少爷没过两秒又开始嚷嚷:“我要喝水。” “没手不会自己倒?” “没腿。” 秦段忍了,心里到底是有些愧疚,耐着性子装了杯水,端到他手边:“喝吧萧少爷。” 萧少爷假模假样地尝了一口水,嘴唇微张。 “你喝不喝?这次不喝以后永远别喝了。” 秦段直接打断他的刁难,手一指,语气威胁。 “……”某人识时务地道谢,“谢谢。” 临睡前,漆黑的宿舍内尚且可视,微弱的月光透过落地窗跳到平整的地面上,在地上喇出一道闪着微茫的不规则裂口。 “你踢我这一脚是不是故意的?” 萧越的声音传来,隔着黑暗,稍微显得不真切。 秦段能在黑暗中勾勒出他大概的身形轮廓。 空间静谧了一会儿,他坦诚道:“多多少少有点。” 接着主动补充原因:“看你不爽。” “......” 萧越翻了个身,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哑口无言。 帝国军校的宿舍环境不错,床铺是实木的,不是上下床而是单床单桌,有木头床架可以挂帘子。 秦段没有挂帘子的习惯,后脑勺枕着手臂,床顶空荡荡的木头架子近在眼前,他突然想起中学的时候。 他和萧越上的同一个大学,中学也是同一个。只不过和大学前两年一样,中学时期他们几乎没有交集,在学校没有打过正式的照面。 秦段有时会从身边人的口中听到萧越的名字,大多数时候就是听一听,从没往心上放过。 那天雨后闷热,草尖上挂着水珠,篮球场上也有一摊一摊的水迹。 班里的男生拿扫把随意地扫开水迹,厚重的雨水滑出湿漉漉的痕迹,蜿蜒地流进两侧排水管道中。 秦段原地投了个球,有人欢呼一声,他招招手示意可以打起来了。 十几岁的少年打球横冲直闯。 就是在这时,他不慎被人撞了一下,一脚踏进没打扫干净的水坑,等到回过神来时,身体已经要往下倒。 陶宇横插进来,帮他垫了一下。 电光火石间,秦段已经压着陶宇重重地摔在地上,骨头咔擦作响。 他连忙爬起来,篮球滚到一边,所有人都集中过来观察陶宇的情况。 隔壁场就是萧越他们班,一伙人逃课出来打球,打得差不多了。 收拾收拾准备走,冷不丁听到旁边球场人仰马翻。 李砚岩托着脏兮兮的篮球:“好像有人摔了。” 萧越扯下腕上的护腕,没什么兴趣地瞟了一眼,瞟到糟乱成一团的人群,哦了声:“那走吧,不打了。” 有人提议要不要过去看看情况,他挥了挥手:“不看,没什么好看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秦段扶起陶宇,抬头就看到隔壁场的人都走了。 人群浩浩荡荡,AlphaBeta都有,高矮胖瘦不一,人群中有个背影很突出——自然垂落的小臂上沾了一块脏水的污迹,指尖勾着个护腕,侧头和身旁人说话。 他记起年级里有人说过,高二十七班的萧越不爱凑热闹,可只要他在,场面一定是热热闹闹的。 果真如此。 萧越人如其名,像风越过崇山峻岭悬崖峭壁,风行八万里万事不上心,人生主打一个肆意快意。 春风夏风秋风冬风都没他像风。 - 萧越腿断了,像近身作战体能训练机甲作战这些需要全手全脚上阵的课暂时申请了旁听——在旁边看着,不需要上手。 其他的文史课数理课,例如帝国现代史联盟近星系史机甲程序设计基础等却避无可避。 秦段这节是军事战略,在指挥系院楼上课,和萧越不在同一栋楼,下课后看到某人发来一张拄着拐杖搭校园快车的照片。 回了三个点,打字:感谢军校交通发达,你不用拖着你的残腿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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