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亮亮的,从储物袋里摸出两颗金灿灿的果子出来递给江炘遥。 苏漪和青疏是在江炘遥进入店里的前几秒钟回来的,与陈络也是前后脚,青疏直接冲进内室,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苏漪则留下来和江炘遥招待客人,几人还没来得及交流。 “谢谢苏漪。”在苏漪期待的目光下,江炘遥把两枚果子接了过来,找了个盒子装好。 “店主大人不客气。”见江炘遥接受自己的果子,苏漪眉开眼笑,随后看向正眼巴巴盯着自己的金乌,又依依不舍地掏出一个最小的果子给它,一脸肉疼道:“也给你一个吧。” 金乌:“……” 过分了啊,每天陪她说话陪她玩的都是它,怎么给它一个就这么勉强? 别以为它看不出来,给它的这个比给江炘遥的,足足要小三分之一! 不过尽管金乌心里吐槽,但它行为却非常诚实,立刻把果子收进了自己的小仓库,并且真诚地道了声谢,“谢谢!下次游戏我把五杀让给你。” 能有就不错了,它可不能和江炘遥比,这狐狸小心眼着呢。 听到金乌的话,苏漪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看向江炘遥,“店主大人,灵魄珠在我舅舅那里,他刚才一回来就进去了。” “这一程可还顺利?”江炘遥问道。 “挺顺利的,我们落地后我就去摘圣灵果,舅舅去找的灵魄珠,我刚摘到两个成熟的果子,他就把灵魄珠拿回来了。送给您的那两个大果子还是舅舅帮我摘的。”苏漪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刚才她还说是自己摘的呢,连忙闭上嘴,有点脸红。 “我进去看看。”江炘遥感应到青疏在他自己房间,不过他房间一直有法阵保护,他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来到青疏房门口,江炘遥伸手敲了敲门,“青疏?” 过了一会,门里传来青疏显得有些压抑的磁性嗓音,“那珠子明日给你,先在我这里放一日。” 站在江炘遥身边的苏漪听到这句话,眼睛瞪大了一圈,舅舅该不会是想要贪墨店主大人的东西吧? 她正想说话,头上突然被覆上一只带着凉意的手。 苏漪眨了眨眼,顿时忘记了说话,抬头去蹭江炘遥的手心。 “身体没事吧?”江炘遥问道。 又过了一会,里面传来的声音有些冷淡,“无事。” 江炘遥沉默了一会,说道:“好,有事随时联系我。” “嗯。” 完全没听懂两人对话的苏漪不明所以,歪着头看向江炘遥。 江炘遥摸了摸她的头,“我先出去了。” 苏漪乖乖点头,“店主大人再见。” 江炘遥离开后,苏漪又敲了敲青疏的门,这次没得到任何回应,她转头看向金乌,“大黑鸟,刚才店主大人他们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听到了?我也只听到这几句。”金乌说道。 青疏的房间屏蔽了它,它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而且两人的对话神神秘秘的,它也是一头雾水。 此时是晚上八点二十分,江炘遥是借着上洗手间的空隙进的店铺,到现在刚好过了二十分钟。 出来时陈家的拍卖会已经到了尾声,正在拍卖倒数第三件商品,是城南的一块地皮,竞争很是激烈。 梁响正抻着脑袋朝江炘遥的方向看,见到他出现,明显松了口气,“遥遥,你总算回来了。” “那套珠宝拍下来了吗?”江炘遥在梁响身边坐下。 “别提了,超预算,被人抢了。”梁响说着,倒也没有太失望,“回头重新给她买一个礼物就行,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身体不舒服?” “没有。”江炘遥以精神力锁定前排的陈奉林老爷子,“陈老爷子好像身体有些不适。” 梁响瞬间被转移话题,他下意识转头看向前排的陈奉林,从他的角度能够看到他右手握拳,时不时敲打着心口,似乎心口疼。 与此同时,坐在江炘遥身边的沈应也看了过去,随后收回目光,视线落在江炘遥身上,眼神有些疑惑,刚才他似乎并没有往陈老爷子那边看。 注意到沈应的视线,江炘遥朝他微微点头。 沈应也跟着颔首,继而把刚升起的疑惑抛掉,这样清透明亮的眼睛不可能看不到。 很快,最后一件拍品拍卖完毕。 作为主事人,陈奉林要上台致辞,他拍了拍有些隐隐作痛的心口,心道应该是幻觉,青春回来后,他的心脏病就再也没有发作过。 整理了一下衣领,他站起来朝台上走去。 然而刚迈上台阶,陈奉林就感觉脑袋里轰的一声,眼前一黑,直挺挺倒了下去。 “爷爷!” “爸!” 陈家一群子孙满脸紧张,哀嚎着冲上去。 宾客们也都慌了神,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江炘遥注意到,陈家人虽然都是一脸紧张,但个个眼里却都是暗藏的兴奋,更没有一个人拨打急救电话。 显然,这些人都在等着陈奉林死。 最后急救电话还是梁响打的,这场拍卖会虎头蛇尾,就此结束。 陈奉林再次恢复意识时,脸上戴着熟悉的氧气罩,全身都是他曾经无比痛恨的无力与虚弱,他根本睁不开眼睛。 这时,他听到身边似乎有人声传来。 分辨了好一会,声音才变得清晰。 “这老不死的,终于快完蛋了。你们看到他遗嘱了吗?事先说好了啊,不管他给谁多,最后都得平分,不然我和你们没完。” “凭什么?谁多谁少,不是各凭本事吗?” “我儿子平时伺候老头子最多,常常抱怨说他一身老人味恶心得要命,精神补偿得加给我。” 陈奉林分辨出这些声音,是他的五个儿子。 他心中气愤不已。 他这还没死呢,这些不孝子就开始想着怎么分遗产了! 紧接着他又平静下来,按照一年多前,他在那个店铺做的交易说明,只要后人的福运没有耗尽,他就不会死。 这些不孝子还没死,他必不可能死。 就在这时,陈奉林又听他们说话了。 “不行,我不同意,老头平常最宠老五,肯定给他和他儿子最多,得平分。” “就是,老五,你这是什么个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当年干了什么,要我爆出去,你一毛也没有。” 听着大家矛头一致指向老五,陈奉林心里皱眉。 他的确有些偏宠老五一家,因为老五是他的三夫人白芯芯生的,他的儿子陈舸很得他的欢心,他也有过想把大部分家产给陈舸的想法,但他却有些不明白,白芯芯当年干了什么?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因为这几个人吵了起来。 老五一声冷笑。 “怎么,老三老四你们就清白?你妈当年和厨子勾搭上的事情还是老管家和我讲的,你们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老大老二你们也别笑,你妈可不就是老管家的情人?有本事你们和老头子做个亲子鉴定试试?” “行了行了,赶紧闭嘴,待会老头子醒了听见可就不好了。” 不知是谁又说了这句话,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陈奉林此时只觉得脑袋里轰隆隆的,宛若五雷轰顶。 他简直不敢置信。 刚才,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尽管刚恢复意识,但陈奉林的脑袋却是清醒的,他很快分析完毕,如果真按照这几个儿子的说法。 他们,竟然全都不是他的儿子! 虽然还没有核实真假,但陈奉林此刻已经差不多认定了这就是真相。 难怪,难怪这一年多来他们丝毫不受福运丧失的影响。 脑海中细细盘点了这一年多来,家族里的亲人的现状。 陈奉林发现,他有印象的子孙们,竟然全都是一派红火之象!根本没有福运流失的迹象! 亏他之前窃喜自己子孙福运强盛,也猜想过那个店铺或许根本没有收取报酬。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竟然全都不是他的种! 想到这里,陈奉林又一口气没上来,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又过了不知道多久,这时周围已经没有了几个儿子,而是换成了几个孙子。 陈奉林依然没有立即睁开眼,他听着周围传来的游戏音效和嘈杂的交谈声,只觉得头疼欲裂。 “对了小虎,昨天晚上那个野种死了没?” 这时陈奉林听到一道少年音响起,他有些想不起他们说的野种是谁。 另一道少年音满不在乎道:“不知道,我撒手的时候他应该没力气了,可能被淹死了。没死估计也得脱半条命。私生子的儿子也配上宴会偷东西吃,等爷爷醒了就让他把他赶出家门。” 听到这番话,陈奉林猛然想起自己早逝的六儿子,因为是情妇生的私生子,他从来不喜欢,也就同样忽视了他留下来的孙子。 他对那个孩子的印象很薄,但记得他应该是瘦瘦高高的,笑起来挺腼腆,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尊重,衣服穿得有些旧,却也干净。 他怎么沦落到需要到宴会上偷东西吃了? 福运! 突然,这两个字如同闪电一般穿透了陈奉林的脑仁。 他肯定是自己的亲孙子!他唯一的亲孙子! 这群真正的野种想要害死他的亲孙子,而这一年他把陈络的福运差不多吸收干了,再加上这些野种差点害死陈络,才导致他没有福运吸收,维持不住青春,进了医院。 一番分析下,陈奉林越来越生气,恨不得把那三个早就死了的夫人从坟墓里掏出来鞭尸! 贱人! 都是贱人! 陈奉林猛地睁开眼。 一瞬间,几个原本围在床边打游戏的孙子们眼神变得关切又着急,个个演技帝附体。 “爷爷,您终于醒了。” “爷爷,我快担心死您了。” “爷爷……” 看着这群孙子和之前每一次生病醒来时一样的关心表情,这一次陈奉林终于从盲目自信中清醒过来。 他清楚地看到了他们眼中的失望,显然在遗憾他怎么还没死。 果然人老了,眼睛也瞎了。 陈奉林心中自嘲,随后朝在场年龄最大的陈舸喊道:“陈舸,把我手机拿过来。” 昨晚陈络从店铺离开后,身体再次恢复进店前的高烧状态,又再次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 或许因为福运回收符的效用,他运气变好了许多,醒来后身体基本已经没有不适,而且一出门就碰到了一个好心的佣人,带着他去吃了顿饭。 吃饱后,陈络总算有了力气。 他盘算着怎么让在医院的陈奉林知道自己头上有很多绿帽子,家里跑的全是野马,结果还没来得及行动,陈奉林的专属律师就找上门来,向他要了一根头发,说是要做亲缘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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