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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降临[娱乐圈]

时间:2024-02-28 03:00:05  状态:完结  作者:钱潮信

  “我明白。”宋景淮低叹一声。

  纪临知道,宋景淮的那句“我明白”绝不是敷衍。宋景淮年幼就失去父母,从小跟姥姥长大,姥姥过世后,就被舅舅收养。宋景淮吃过的苦,远比他多得多。宋景淮一定在很小的时候就经受过人情冷暖,才会在他难过的时候说出“我明白。”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道尽了多少悲欢离酸。

  车子停在墓园前。两个人沿着台阶往上走。

  热风从耳旁呼啸而过,树叶哗哗作响。台阶两旁是数不清的墓碑,乌鸦久久盘桓不去,等着人走后蹭一顿美食。

  越靠近半山腰目的地,纪临的腿越抖。

  不同于每次来都是带着妹妹,这一回,他带的人是宋景淮,他意定的另一半。

  就算父母不在人世,纪临仍觉得这是一场考验,就像每一个带对象前来见父母的儿女,他潜意识期待父母在天之灵对宋景淮满意。

  宋景淮那么好,他们一定会满意。他就是想秀一秀恩爱,好让爸妈知道现在的自己很幸福。

  宋景淮察觉到纪临呼吸不稳,主动牵起他的手,紧紧攥住。

  绕过巨大的乔木,纪临在一排墓碑前停住,宋景淮跟着他停住。

  纪临发现他父母的墓碑处,确切来说,是他母亲的墓碑处,赫然站着一个女人,是黄庆红,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纪临拉着宋景淮继续往前走。山里很静谧,衬得脚步声更清晰。黄庆红显然也看到他们,皱了皱眉,好像不太高兴。

  纪临看到他妈妈的墓前放着一束白玫瑰,他爸爸那里空空如也。

  黄庆红每次扫墓都这样,只给妈妈的墓前放花,每次都是三十三朵白玫瑰,纪临已经习以为常,就把带来的百合花束放在爸爸的墓碑前。

  纪临蹲着放花没有看到,宋景淮余光看到了,黄庆红看到纪临把百合花放在纪成威墓前的时候,嫌弃地撇撇嘴角。

  纪临站起身,提醒黄庆红道:“干妈,山里禁止吸烟。我妈正看着你,她看到你吸烟,肯定要不高兴的。”

  黄庆红瞪他一眼,烦躁地把烟头踩灭。

  纪临知道黄庆红嘴硬心软,又安抚道:“干妈你来北京怎么也不告诉我?你住哪里呀怎么不让我招待你。”

  黄庆红习惯性地把两指凑到嘴边,发现烟已经被她踩灭,不知道是不是烟瘾犯了,不耐地蹙了蹙眉,“我还有事,先走了。”

  “干妈”,纪临叫住她,“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吧?”

  黄庆红回头望他们一眼,犀利的眼神从上到下扫过宋景淮,淡淡道:“没空。”

  纪临抱歉地对宋景淮笑笑。不知道为什么,黄庆红始终对宋景淮有些偏见。好像女人到底感性一些,更容易听从内心的直觉。因为宋景淮是高高在上的总裁,而他是一个藉藉无名的小明星,她们打心眼里不相信他们能长久。

  不过没关系,他们两个人好好的就足够了。

  黄庆红越走越远,纪临忽然想起什么,大喊道:“干妈,你有时间看看小婵哇,她一直很想你。”

  那时候他妈妈刚去世,他和黄庆红闹得不可开交,甚至阻止小婵和黄庆红接触,小婵因为这没少哭,说为什么亲妈没了,干妈也没了。

  他那时没有办法跟小婵解释。

  大喊声惊得乌鸦乱飞,一阵乌黑中,纪临看到黄庆红抬了抬手,他知道她听到了。

  纪临蹲下身清理父亲墓前的灰尘。妈妈那边很干净,显然黄庆红刚刚打扫过。

  毫无防备地,纪临鼻子一酸,“其实当时是我想让我父母合葬的,我干妈说我爸的坟再刨开不吉利,就在我爸旁边买了块坟地,两块墓碑并列在一起。”

  他的手抚过一左一右两张黑白照片。左边的照片上,男人梳着大背头,笑出六颗牙,像极了周润发,右边的照片是梳着麻花辫的女人,看上去二十来岁,标准的笑露八齿,是他妈妈年轻时的模样。

  宋景淮认得那个模样,和他姥姥针线包里珍藏的照片大概一个年纪,一个女孩子,最灿烂的年纪。

  纪临注意到宋景淮落在他妈妈照片上的目光,声音更沉闷:“这张照片,是干妈贡献出来的,本来一开始要用我妈最近几年的照片,干妈说太丑,就拿出了这张照片,这是复印版,原版一直被干妈珍藏着,谁也不给看。”

  “嗯。”

  “我妈妈唱戏很好听的,他们都说我妈妈的嗓子是被水浸过的,特别润、有灵气,她和我爸在一起的时候才二十二岁,那时候她唱戏我爸就去捧场,票卖不完我爸就全部打包,所以剧院很爱排我妈的戏,因为旱涝保收,有我爸兜底。

  那时我爷爷奶奶很反对,嫌弃我妈贫寒出身,带不来家族助力。他们给我爸介绍好多门当户对的千金,我爸坚决不同意,偷出户口本带我妈去领证,我奶奶就气晕了,死活不办婚礼,直到我出生。奶奶得知我是个男娃娃,才慢慢松口,我妈也搬进了纪家老宅。

  奶奶特别重男轻女,那时候天天抱着我夸我是金孙,小婵出生后,得知是个丫头,连医院都没进,话里话外要我妈再生一个。后来我跟我妈越长越像,反而小婵和我爸越来越像,奶奶看到我就不爱笑了,就天天围着小婵转,也不再催我妈生孩子的事......

  后来我家破产,我妈一直很愧疚,说当初我爸不娶她,娶一个豪门贵女就好了,我们家也不至于那么惨......

  对了你不知道吧,当时奶奶想让我爸娶的就是韩晋的姑姑,那位韩影后,我和韩晋从小不对付就有这方面原因......”

  纪临絮絮叨叨一大堆,宋景淮就静静听着,突然纪临话音一转,哽咽道:“爸,妈,你们再也不用担心小临半夜踢被子了,小临找了个很好很好的男朋友,他会半夜给小临盖被子,还会给小临煮肉片粥......”

  纪临拉住宋景淮的手,把他拉到墓碑前,对着两张照片说:“他叫宋景淮,你们......以前我跟你们提起过的。爸,你别生气啊,宋景淮真的很好很好,他以前是很穷,但他现在很富有很富有,我们高攀不上的宋家都是他在管,爸你不准再嫌贫爱富,当年妈妈家里也很穷,你不还是把妈妈娶回了家,爸你会理解我的对不对?”

  清风拂过,吹开茂密的丛林,阳光在墓碑上斑驳,映下星星点点。

  宋景淮喉结滚了几下,说:“两位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小临。”

  这是发自内心的承诺,重诺千金。

  下山的路就顺了很多,途径公厕,纪临问宋景淮去不去方便,宋景淮说不去,纪临就自己进去。

  就在纪临上厕所的功夫,纪临不会知道,宋景淮折返回去,把二十二支水水润润的白百合,从纪父的墓碑前挪了挪,悉数挪到傅清芳的墓碑前,和三十三朵白玫瑰肩并肩。

  纪临第二天乘飞机去的剧组。纪临走后,恒远集团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宋景淮正在顶楼总裁办公室批文件,电话助理找到他, “宋总,楼下有位自称“小临干妈”的女士到访,前台要她登记预约时间,她说晚上离京,坚持现在见您。”

  肯定是黄庆红。前两天在墓地,他注意到黄女士探究的眼神,猜想她可能会来找他。

  宋景淮让人带她去会客室。

  会客室很大,两扇大玻璃门隔绝开外面的空间,一点杂音都漏不进来。不说话时,只能听到时钟秒针划过的嘎达声。

  黄庆红从兜里摸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宋总不介意吧?”

  大波浪随意地扑在脸上,她翘着腿,是那么的肆意随性,好像这不是宋氏集团的会客室,而是她自己家的客厅。

  宋景华从抽屉里找出打火机递过去,黄庆红回报他一个赞赏的目光。

  “咔”打火机冒出火星,黄庆红深吸一口烟,把打火机放在茶几上,宋景淮的咖啡边。

  长长的眼圈之后,黄庆红打量他一眼,说:“前几天我们在墓园见过。”

  宋景华颔首,态度恭敬又客气,“是,您是小临的干妈。”

  黄庆红点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我长你一个辈分,你可以叫我红姨。”

  “红姨。”

  黄庆红在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漫不经心道:“那天你和小临去扫墓,我一直没走,你们离开后,我又回去了。”

  “是吗?”宋景淮展平微皱的衣角,眼底坦然。

  黄庆红悠悠地吐着烟圈,眼底是悄无声息的审视,“有一件事我很诧异,如果我没记错,那二十二朵百合花,小临明明放在纪成威墓前,怎么我再回去之后,全都去了小芳墓碑前?”

  宋景淮不慌不忙,“兴许小临见白玫瑰太孤单,又把百合花挪过去了。”

  “不,不会”,黄庆红摇头,眼神里自信与笃定,“每次扫墓,只要小临见我给他妈妈放了花,他那束花必然放到他爸爸墓碑前,他怕他爸爸太冷清......”

  黄庆红的直直看着宋景淮,她很肯定地说:“所以,花是你移过去的。”

  宋景淮笑了下,“红姨找上门来,是为了告诉我不该挪花?我明明记得,红姨看到小临把白百合放在他父亲墓前时,好像很嫌弃的样子?”

  黄庆红不以为意,“当年他把我的搭档勾搭走,我不喜欢他不是很正常?倒是你......我前几年酗酒厉害,记忆力有些受损,那朵花倒提醒我了,好像小临的爸爸生前一直不太喜欢你?”

  宋景淮端起手边咖啡,轻轻啜了一口,依旧是语调平平,“所以?小临的爸爸应该喜欢我吗?”

  黄庆红眸光一敛,不见了刚才的虚与委蛇,她一拍桌子,眼神犀利无比,“你什么都知道?你把我们都蒙在鼓里?你对小临......你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他?”

  男人眼底闪过淡淡的自嘲,“您太抬举我,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我就是去卖肾,也不会借纪临一分钱。”

  黄庆红神色狐疑,“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还执意和纪临在一起?你到底什么意思?”

  宋景淮冷笑一声:“说实话,我说我没怨过您也不会信。刚开始知道的时候确实是恨的,我是真没想到,我姥姥把我从小养到大,花的居然是纪成威给的赔偿金。”

  黄庆红见他眼神不似说谎,话语中带了几分劝解,“那件事归根到底是司机的责任,纵然我不喜小临的爸爸,我也要说句公道话,你把这笔帐算在小临爸爸头上实在没必要。”

  当年她听傅清芳提过一嘴,说老纪死前嘱咐她千万盯住小临,不要再被穷小子迷惑,说是两家有解不开的仇。时隔多年,她已经记不清这件事,直到摆在纪成威墓前的百合花移了位,她才猛地记起。又托人查看了当年的卷宗,终于确定当事人正是宋景淮的父母。

  她没有做说客的资格和立场,归根究底她也只是纪临的干妈,宋景淮肯见她完全是看在纪临的面子上。可是不问一问,良心始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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