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展开说说] [楼上展开说说] [楼上展开说说] 宋景淮慢慢滑下去,越来越迷惑。 他本意是想说明和纪临并没有那种关系, 怎么大家的关注点都跑偏了? 眼前出现一双限量版白色球鞋。宋景淮心念一动,从手机屏幕中抬头。 来人眼睛几乎喷火, 两手叉腰, 怒道:“宋景淮, 你生病为什么不告诉我?亏我大老远跑到你宿舍去。” 金主生气, 第一原则是道歉。宋景淮说:“对不起。” 纪临晃了晃手机,“论坛看了吧?” “看了。” “所以”,纪临咬牙切齿:“你为什么说你是直男?” 纪临虽然任性,却很少生气,眼下这种情形,倒像是气疯了,宋景淮竟心生几份愧疚。 他撇开脸去:“我本来就是。” 纪临气结:“你……!你是个屁!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一句话,我都被人当成笑话了!” 帖子都传到他那群富二代朋友圈里去了。 在学校他给宋景淮留了几分面子,没有很直白地说包养了宋景淮,但是在校外,他那群富二代圈子里,他没少吹牛包养了一个成绩好长得帅的神仙。 宋景淮:“……我不懂。” 纪临瞧着宋景淮懵懂却理直气壮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知不知道别人怎么说我?他们说我养了你的人,养不熟你的心,连逢场作戏都不想跟我!” 宋景淮沉默片刻,把自己手机递过去,“你用我的账号解释,随便发什么都行。” 纪临一巴掌把手机拍到地上,“假好心!再发一条,他们肯定以为我逼你发的!” 宋景淮不说话了,弯腰把手机捡起来,屏幕磕碎了一角,他把碎渣轻轻擦去。 这个手机是纪临给他买的最新款苹果6,他头一次用这么贵的手机,摔一下还挺心疼的。 “还有,我问你,我是黑心老板吗?但凡你告诉我你生病了,我会让你发着烧给斯辰哥送东西?” 提到这件事,纪临更生气。 程斯辰前天晚上的飞机出国,去欧洲参加一个大学生国际竞赛,飞机还有两个小时起飞,程斯辰有个很重要的u盘没带,叫同城送又不放心,便给纪临打电话,麻烦纪临跑一趟。 纪临当时刚到别墅,学校和机场在两个方向,两个小时赶不过去,就吩咐宋景淮去送。 那几天他忙着带妹妹玩,不知道宋景淮生病了。 “对不起。”宋景淮再一次道歉。 纪临在宋景淮身边坐了下来,没好气问他:“什么病?” 宋景淮张了张嘴,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感冒,放假了,宿舍暖气有点冷。” 其实是白天做实验,晚上做程序,身体吃不消,所以生病了。 他欠纪临十八万,虽说是做跟班的酬劳,他良心过不去。 如果没有挣钱的本事也就算了,他能挣钱,最近学会了写程序,一个小程序少则卖几千,多则卖几万。既然能赚钱,那就要还钱。 他不想告诉纪临这件事。潜意识告诉他,如果纪临知道他打算还钱,估计会炸。 吊瓶打完后,纪临拿起宋景淮的外套,“走,去你宿舍收拾东西,住到我那儿去。” 宋景淮的情况纪临多少知道一些。宋景淮舅舅家也在京市,舅妈却不太想让他回家,总把宋景淮当外人,宋景淮一到放假就和研究生博士生一样,留在实验室做实验。 纪临在学校附近有房子,比学校供暖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宋景淮一愣,“不用,我住宿舍很方便。” 他记得很清楚,纪临不喜欢外人踏足那间房子,全校只有程斯辰有这个殊荣,也不过是过去吃一顿火锅。 “方便?怎么不冻死你?”纪临开启冷嘲热讽模式,“你好大的架子,免费给你住你还敢嫌弃?要不要我雇顶轿子抬你过去?” 纪临哪里知道,宋景淮执意住在宿舍,一个是因为不想欠他更多,还有就是熬夜写程序更自由。 纪临霸道又任性,不会容许宋景淮反驳他,两人争执一番后,宋景淮搬进了纪临的公寓。 宋景淮以为纪临会和他同住,结果没有,自从他搬进来后,纪临一次也没来过。 这所房子没有纪临,却处处有纪临的味道。他把柔软的真丝床单妥善收起,换上了自己的粗布棉麻四件套。 有一天晚上。 “宋景淮,下楼,带你去个地方。” 宋景淮收到纪临微信的时候,刚从学校回到公寓。宋景淮把外套穿上,拿上手机下了楼。 天色很暗,楼下一辆宝石蓝色保时捷打着双闪,车窗落下,树影婆娑,露出一张俊美侧颜。 保时捷朝城市边缘开,走上一条盘山道,漆黑不见五指。宋景淮问:“去哪里?” 纪临卖关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再往前开,越走越亮,前方出现一座俱乐部样式的建筑,大铁门雕着几个闪闪发光的大字——金港赛车场。 “哟,这就是你包养的那位?不是哪个夜场找的托吧?” 刚一下车,不少人跑过来围观,看上去是纪临的朋友。 纪临笑骂道:“没见识的东西!老子是瞎了还是傻啦?找个托长得比自己帅?” 宋景淮蜷了蜷手指。这还是纪临第一次夸他帅。 那些人跟着起哄:“人家比你帅那么多,你站在人家身边,就不会自卑吗?” “自卑个屁”,纪临给宋景淮递了个眼神,“你说,咱俩谁自卑?” 宋景淮心领神会。纪临曾提过,前段时间因为论坛上他的直男发言,害纪临被朋友笑话了。 这是带他找场子来了。 于是主动接过纪临手中的打火机,给他点燃了烟,后退一步,从善如流道:“我自卑。” 周围一圈人哈哈大笑。 “纪临你这是找了个什么活宝!” “看上去挺高冷的,没想到是个狗腿子。” “狗腿子也给哥几个点下烟啊,临哥的狗腿子不就是大家的狗腿子吗?” 宋景淮敛声屏气,静静看着纪临。好像只要纪临点下头,宋景淮就会去给别人点烟。 纪临烦躁地啧了声,随手掐了烟,翻出赛车的钥匙,“去比一场,比赢了别说狗腿子,你临爷爷亲自给你们点烟!” 一声令下,一排赛车如同离弦的箭,几乎同一时间飞出去。 有一个人没去比赛,见宋景淮孤孤单单坐在观众席上,拿了两瓶饮料走过来。他说他叫杨刚,是纪临的发小。 宋景淮听见他说:“那些人没什么分寸,本性不坏,你别介意啊。” “不介意。”赛车越来越远,最前面的是红色赛车,纪临的。 杨刚说:“你别看临哥整天风风光光,其实真心朋友没几个,说实话,要不是他刚才护着你,我不会过来跟你聊天。你可能不知道,他很少护着别人,除了那位程家少爷,你是第一个。” 除了程家少爷。宋景淮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杨刚说:“其实临哥很孤单的,他小时候几乎没人愿意跟他玩。” 宋景淮终于给了杨刚一个眼神:“为什么?” “临哥的妈妈,傅清芳傅大师,你知道吧?” 宋景淮点点头。京剧名旦,程派青衣,宋景淮没少听纪临夸自己的妈妈。 “那你肯定不知道,在坐的这些二代们的爸爸,年轻时候几乎都追过傅阿姨。” 宋景淮大概知道原因了。 杨刚说:“当年傅阿姨的戏,场下座无虚席,走廊都挤满了人。 就是你想的那样,他们的妈妈,没有不嫉妒傅阿姨的,恨乌及乌,不喜欢纪临也就理所应当了。小孩子又爱跟风,纪临那会儿还挺惨的,走到哪都被排斥,只有那位程少爷带他玩。 所以,他肯护着你,真的很难得。” 这一刻,宋景淮终于明白为什么纪临宁愿花十八万让他做跟班。 好玩是一方面,也许纪临真正想要的是,能包容一切缺点,永远不会离开的朋友。 金钱是最好的联结工具。 原来那束阳光没有他想象中热烈。 那又怎么样呢,他的人生已经足够黑暗。所以当那束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的一刹那,他还是被晃了眼。 赛场上渐入佳境,一辆辆车漂移转弯,没有一辆赶得上最前面的红色赛车。 那是红色闪电,撕开了黑暗的夜幕,驶向未知的终点。 宋景淮脑海中想起了红鬃烈马。 烈马,向来让人产生强烈的征服欲。 而纪临,是整个赛场上最烈的马。 赛完车已近凌晨。纪临家的别墅和金港赛车场一个城南一个城北,A大附近的公寓恰好处于二者中点。纪临懒得回家,跟宋景淮回了公寓。 公寓和宋景淮住进来之前没什么两样,反而更干净了。 纪临相当满意。然而走进卧室,看到自己的真丝床品四件套被换成粗布床单时,好心情一扫而空,“我床单呢,被罩呢,你怎么随便动我东西,快换回来!” 又开始作了,宋景淮心想。 “我怕弄脏,给你收起来了。” “换回来!你这都是什么粗糙东西,我起疹子怎么办?”纪临揪着床单一角,一脸嫌弃。 于是宋景淮把粗布床单撤下去,给纪临换了真丝床单。 “你睡床,我睡沙发。”宋景淮抱着自己的被子,打算去客厅。 纪临眉头一皱,“二米二的床,两个人睡不下?” 宋景淮:“……” 好一会儿纪临才反应过来,“哦,忘了,你是直男我是gay,睡一张床不合适。” 宋景淮不是这个意思。 纪临刚才那么嫌弃他的床单,他先入为主认为纪临也会嫌弃他。 他有点后悔刚才说睡沙发那句话了。 临出门前,宋景淮清楚地听到纪临嘀咕了一声,“矫情。” “......”也不知道真正矫情的是谁。 第二天一早,宋景淮迷糊糊起床,去卫生间撒尿。他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也就没注意到,平日里敞开的浴缸隔断,此时关得紧紧的。 “兹拉”一声,隔断被打开,如一记响雷在宋景淮耳边炸开。 紧接着浴缸中站起来一具浸满泡沫的躯体。 腰细臀翘,白的晃眼。水珠滴滴答答,划过锁骨红痣,顺着腹肌流过人鱼线,和泡沫融为一体。 四目相对,尴尬的气氛蔓延。 宋景淮呆呆地站在原地,甚至忘记撒尿。 还是纪临先回神,漫不经心瞟了眼,然后吹了声口哨,“哟,不错啊。” 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从毛巾架上扯下浴巾包住自己。 宋景淮登时想起来,纪临不住宿舍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早上泡澡的习惯。宿舍并没有这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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