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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落子无悔 夜晚的暗灯映在墙上, 颠倒中黑影波澜,起伏一夜,眉峰鼻梁和唇线连绵如山, 时分时合,山脉间水丝勾连,来往的风中带着热浪,流转蒸腾着惑人的回响。 “哥……” “疼……” 控诉没被驳回, 却也没有获得修正,只收到轻飘飘的口头反馈:“抱歉,忍忍, 快了。” 原告不吭声了, 安静又配合地等着那所谓的“快了”。 湛擎没有说谎,标记发生时确实没有任何痛感, 如同带着增强效果的致幻程序,瞬间将所有感知压缩升级,变成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巨大的饱足。 但标记前的流程里, 班朔总有些小习惯刺痛湛擎的痛觉神经, 一会儿是手腕, 一会儿是肚子,几息之后又游走到小腿,无法预判防备, 全看班朔的心情。 二十几分钟后,那位姗姗来迟的“快了”才真正出场。 两人坐着, 湛擎坐趴在班朔肩膀上, 再次陷入不可控的失神里, 生理上的沉沦催化着心理上的柔软, 他半睁着眼看着窗外, 眼珠里的水雾都泛着柔韵的光,过了半晌才聚焦在环层阳台上的躺椅,迟缓地感受到后背上不断安抚自己的手掌。 他有了点力气,回搂住班朔,脸颊压在他肩颈旁,懒懒的,不想动。 班朔知道他缓过来了,爱惜地抱着他,手上不闲着,力度适中地给他按腰。 “今天先睡吧。” 天都快亮了,信息素也交换得差不多了,储备不足,睡觉修复。 湛擎无声地点点头,声带发力,却没发出声,再试了试才回复了音量。 “饿了。” 班朔听着他有气无力的哑音,吻住他的耳朵,说:“我去弄点吃的,有什么想吃的吗?” 湛擎认真琢磨了一会儿,坦诚道:“碳水。” 操劳一夜能量缺失,此刻想到主食就忍不住分泌口水。 班朔轻笑,温柔地把人扶躺到床上盖好被,说:“我去煮面,很快就好。” “嗯。”湛擎侧躺着,望着昏黄灯带下班朔的胸腹肌阴影和侧身曲线,眸光禁不住有点胶着。 班朔没注意,走到一半想起这是湛擎的家,厨房新得跟样板间似的,这个时间点外卖未必有人送来,上楼取些食材反而更快。 他说:“你这没有东西,我去楼上拿下来。” 说着,人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湛擎的主卧面积很大,房门与床隔着一个小厅。 外间的信息素浓度不如卧室充裕,被清淡的空气稀释,闻着很是无趣。 班朔嗅着寡淡的气味心里不太舒服,活似一只好不容易搭好窝又被迫离巢的鸟兽,不舍和烦闷一齐盘旋,积攒出的安稳和轻快开闸放水般流逝,甚至感觉身体由内向外地发冷。 离得越远不安越剧烈,班朔停下脚步,回头看看半掩着的门板,脑中“回去”的叫嚣愈发放大,他不再犹豫,依照本能反身回房。 一进门就见湛擎撑着床面坐在床边,脚上穿着拖鞋正要下床。 看见人回来,他顿时松了口气,胸口的难过顺着沙哑的嗓音流泻,略带哭腔地说:“别走。” 班朔心窝一疼,赶紧快步走过去抱住他。 看来难受的并非他自己。 湛擎在温暖的怀抱里勉强安下心,慢半拍地感到些许不好意思。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班朔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的画面活似真空机,瞬间吸走他沉浴一夜的踏实感,身体里混入许多委屈和干涩,非得人在身边时时闻着新鲜的信息素才肯罢休。 班朔顺着他毛茸茸的后脑发梢,嗅着竹林的清爽味道,刚才的失落和慌张这才消弭,他缓缓出了一口气,问:“能陪我上楼吗?” 湛擎闷闷地点头:“嗯。” 于是两人穿好衣服,班朔的衬衫扣子还被湛擎亲手扯坏,藕断丝连地给剩下两颗,聊胜于无。 他们现在身上的信息素十分夸张,电梯还有其他住户要乘坐,弄得满是味道实在有失公德心。班朔敞着胸口,搂抱着走路不太顺畅的男朋友,给彼此严密地喷上阻隔剂。 阻隔剂不愧被誉为人类新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喷上后效果立竿见影,不贴近仔细嗅根本闻不出任何味道。 如同橡皮擦一般的阻隔香精令两人心底的难熬更胜刚才。 他们不再犹豫,心照不宣地提速乘上电梯,等到11楼的防盗门一打开,湛擎就像粘人的狼狗一样攀上班朔的脖颈,又舔又咬,仿佛在挑拣丈量着能下嘴的地方和角度。 班朔抗不住,紧搂住湛擎主动释放剩余不多的信息素,一步步引导着他的Omega迎合自己。 新的环境,空白的气味,两人前半宿费力搭出来的“小窝”前功尽弃,到了这又得重新来过,不过今晚的体力和精力都不允许他们连夜赶工,最终草草吃过惦记已久的碳水,用二级标记临时舒缓着。 明天睡醒后会面临怎样的工作强度,二人心知肚明。 湛擎本就没有爱是克制的概念,早上一起床,趁着洗漱的功夫就大方拉着班朔在洗手间解锁了新图鉴。 之前他怕自己“有失矜持”的里子把人推远,下意识地想在他面前维护起一个有分寸的形象,可昨晚一次次一级标记不知节制地叠加,让湛擎意识到无论自己什么样子,都不会成为降低班朔心中那份爱意的原罪。 今早的洗手台上,湛擎对班朔心的喜欢补充了新的认知,那里面似乎远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深刻厚重,厚重到可以促使一个Alpha压下基因里的控制欲,在一级标记中根据Omega的指令听话地处于被动,连基本的接吻和触碰都失去昨夜有过的绝对自由,要经过同意后才能将犬齿压在腺体上。 腹腺和齿尖里的信腺导管一同工作,纵使力度中的凶狠劲头无声地宣泄着Alpha苦苦忍耐的压抑,可他始终都在毫无怨言地顺着自己的Omega,没有令骨血中的劣性托管露头。 反倒是湛擎瞧着有点于心不忍了。 他早上醒来身上疼得零散又琐碎,这一块那一点,都是皮外小伤,有的甚至叫伤都过于夸张了。但湛擎作为“受害者”本人就不太好受了,他知道Alpha在标记中的野性原始,也没指望班朔能成为独自进化的个例,就是单纯地想体验一次温柔、清爽、相对“文静”一点的一级标记。 班朔同意了,同意得很轻巧,要不是湛擎抽空观察到他额角和手臂上可怖的青筋,还真当他做的像说的一样容易。 湛擎被他的包容搅得心软。 朋友说不能对Alpha心软,会惯出坏毛病,可他千真万确控制不住,结束后迷蒙着眼,手指轻轻摸上班朔的额角,感受着皮肤下血脉的力量和躁动,善良地说:“随你吧,不用这样了。” 班朔拉过湛擎坐着的浴巾,用边角给他擦拭,听见这话抬起头看着他,视线不受约束地由脸颊下坠到嘴唇再沉到脖颈,后又无所顾忌地一路向下,将湛擎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冷白的灯光下偏暖色调的皮肤,白皙下是运动后渗出的粉,关节处的色号尤其鲜艳,本是像一枝绮丽坚韧的大型花,却硬是被上面的痕迹衬出些让班朔心颤的脆弱。 这是他的Omega。 湛擎被他的看得脸红,别开眸子,又不可自拔地挪回去,想再看看班朔眼中鲜少外漏的暗沉。他不禁看得有些入迷。 班朔靠过去抱住他,举动还是温和的,语气哄劝着说:“先吃早餐。”他低垂着眼描摹着湛擎的唇肉,亲了亲,抬眸确认道:“真的随我?” 湛擎读懂了他深邃眼神中的强势含义,紧张在心尖滑过细流,被更湍急的喜爱和期待淹没。他点点头,搂住班朔脖子,鼻尖擦过他“伤痕累累”的腺体,说:“真的。” 落子无悔。 于是,开源放权的后果便在两人延长的请假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本着极高的道德标准和自我要求,两人六天内的活动空间严格局限在班朔家里,几百平的大平层遍历一遍,近乎没有缺漏,湛擎连阳台里的吊椅都睡过,昏睡间又被一级标记时的腺体反应和生理运行激得醒神,从短促的梦境中跌入花草树林中,闻着熟悉进身体的湖泊水泽慢慢睁开猫猫眼,恰巧目睹班朔的疯狂正在消退。 可喜可贺,六天过去,班朔第一夜的良知经历了六天的搁置,终于在伴侣昏睡清醒的迷茫和疲惫中重新上岗,人模人样的班朔回来了,爱意褪去信息素诱发的干扰,重归精神层面的纯粹和清透。 夏日晚风和暖,穿过微开着的隔离玻璃小窗,不疾不徐地笼罩住窝在吊椅中的湛擎。 隔离玻璃是两人家里都各自安装了的,如今只要家里资金足够就都会装上一些家用阻隔系统,有的是中央净化,有的会在阳台加装隔离玻璃,防信息素干扰的同时还可以加钱做成防窥墙,通透性较好的平层多会选择这个套餐。 但少有人会像班朔这样把整个家都用这套设备包裹上,一整圈的阳台都被围得严实。 湛擎在这里待了一下午了,外面根本看不出一点异样。 当初装修的时候班朔没考虑得这么超前,无非就是重视隐私,受充沛的边界感主导,这才订了全楼层防窥。 早知道阳台还能这么用,他还会多加一份恒温系统,不然也不会让这个探索性极强的大阳台只能在温暖的夏日使用。 吊椅很大,铺着软垫,是班朔妈妈送的新房礼物之一,能睡下两个人,与其叫椅,更像一张小床。 湛擎真的累了,他的体力已然超过多数Omega,却依旧扛不住Alpha如此难以想象的初次一级标记易感期。 昨天还能自己吃饭洗澡在屋子里溜达,到了今天下午,积累的劳累到达阈值,一动不想动。 他侧趴在鸟巢似的垫子中,感受着Alpha的安抚,闭着眼靠在他胸前,听着节奏偏快的心跳。 “难受吗?” 班朔一下下顺着他的短发茬,在回顾这几天的犯罪过往中渐渐心凉。 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能干出那么多畜生事,当时当刻他全无所觉,仿佛脑子被易感期暂时屏蔽了,眼下统一回溯,细节一点点上涌,简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班朔有点怕湛擎生气不理自己,低头看看怀里的Omega,累得面色都憔悴了。 湛擎还真没怎么怪他,只是困得反应慢一拍,听完问题好半晌才挖出答案,摇摇头:“不难受,你的标记都不难受。”他用脸颊蹭蹭班朔的皮肤,软绵绵地说:“就是困。” 乖得班朔骨头酥麻,他温存地亲亲湛擎的嘴角,挪下吊椅将人轻手轻脚地抱回卧室。 路上,被抱得安稳的湛擎手掌按在他的颈侧,感受到不寻常的热度,手不自觉向上移了移,摸到更加滚烫的腺体整个人醒了四成。他动动脖子跟班朔额头贴额头,哑声说:“你好像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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