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好,被冤枉被讨厌都没关系。你再喜欢他再对他好,什么都不说,人家怎么可能知道嘛,这么多年也不过都是在感动自己罢了!” “就比如这次抑制剂的事,你早早就告诉了我,就是怕我知道以后怪罪池野。” 孟砚辞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抑制剂的事,他其实早就知道被动了手脚,但是他还是打了,冒着生命危险。 一方面他想借此机会和池野发展,博取他的心软,另一方面则是想将计就计,拿到韩修他们的犯罪证据。 在此之前,他先将抑制剂的事情告诉了母亲,因为不希望到时候他出了事,母亲怪罪于池野。 但是他不希望池野知道当年的事,已经瞒了五年,可以的话,他想瞒一辈子。 最好池野一辈子都不要知道。 池野昨天晚上从韩修家里离开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 深夜街头行人寥寥,偶尔有几辆车打着远光灯飞驰而过。 他就这么走回了池家,上了楼关上门,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耳边回响起韩修充满恨意的控诉。 “你们都以为我当年突然离开是因为转学对吧。但其实真相是,我被孟砚辞诬陷,顶着盗窃的罪名被他送进监狱。” “他毁了我的一生,就因为我对你告白,碍了他的眼。” “而且,受害者不止我一个,你难道没有发现喜欢你的人最后都会离你远去吗?” “因为都被孟砚辞从中作梗。” 池野一开始觉得他脑子有病,写小说都不带他这么编的。 但是在网上查到当年公示的判刑结果后,他不得不去相信。 韩修真的因为盗窃罪被判了六个月。 池野还翻出多年不联系的同学,向他们打听。 结果竟然发现,不少人都对孟砚辞怨声载道的。 甚至还有人实名吐槽,说他特别小心眼,不仅防男,还防女,甚至受害者可以追溯到小学时期! 池野回忆起小学时期,那时候都是小屁孩,哪懂什么情呀爱呀,是他为数不多愿意和孟砚辞和睦相处的时期。 甚至一起上下学,兄友弟恭,和谐得不得了。 他竟然现在才知道,以前的孟砚辞就算单纯出于占有欲也不允许别人和他来往。 亏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原因! [到底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 池野陷入了迷失。 但他又很快意识到,即使有这么多人都对他说了孟砚辞的不好,他也还是会纠结犹豫,他们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说明,他已经有了偏向。 在他心里,他是想相信孟砚辞的。 孟砚辞把他设为唯一的CETi紧急联系人,那么信任他。 反过来,难道他要怀疑他吗? 池野觉得,他至少要去试着找一找当初的真相,而不是先入为主地听从别人的一面之词,把孟砚辞定死在十字架上。 池野回到母校找到了老李,老李身为班主任,自己的学生被判入狱,他绝对多少知道点内情。 一开口,老李就斩钉截铁地说“人证物证都在,监控也拍得清清楚楚,是怎么也抵赖不得的。” 闻言,池野稍稍松了口气,虽然韩修确实被判入狱过,但至少可以确定不是被孟砚辞诬陷的。 道过谢后,他便要离去。 老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池野显然没有完全信服,他眉眼间的忧虑暴露了他内心的纠结。 多方说辞半真半假,互相矛盾,他肯定迷茫不已。 老李动了恻隐之心,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池野回过头来,可话到了嘴边,老李又开始迟疑了。 他挠了挠秃顶的脑门,眼神飘忽:“那什么,我是想说,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池野心下觉得奇怪,他看向老李眼神多了几分打量,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 “谢谢老师。”池野语气温和,“您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吗?” “没有了没有了。”老李笑笑。 “老师祝你和孟砚辞幸福美满。孟砚辞他……他真的很爱你。”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紧了紧,池野回以淡淡的微笑:“……我知道。谢谢老师。” 老李望着池野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能说。 因为他当初答应了池孟两家,对池野隐瞒那件事。 * 五年前。 暴雨滂沱,下午六点天就已经黑透了。 那天放学,池野迟迟没到家,手机能打通但是没人接。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虽然池野经常跑出去吃喝玩乐,但他每次都会给池鸢报备,因为这是硬性规定,否则就冻结他的卡。 池鸢找到孟砚辞,问他有没有和池野在一起。 但孟砚辞因为被池野讨厌,两人已经很久没有来往,更别提一起上下学了。 学生放学后失联,老李身为班主任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鉴于池野的身份,池家担心他被绑票索要赎金,故而第一时间封锁了舆论。 搜查行动秘密进行。 时隔久远,老李已经记不清一些细节了,但他记得自己打着手电筒满世界找人,撑着的雨伞都被风刮变形。 最后得到消息,池野被找到了。 那是一座烂尾楼,鲜有人烟。 老李跟着池家的人一起赶到时,看见了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烂尾楼没有墙与窗的遮挡,直接暴露在狂风骤雨中。 池野倒在断壁残垣里。 孟砚辞紧紧抱着他。 两人的校服上满是泥垢和血污。 孟砚辞浑身颤抖着,不知道是太冷了,还是在哭。 因为暴雨将他们浇了个透,已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韩修,在池野的杯子里下了药。 * * —— 还有一更!稍后发!
第25章 孟砚辞……你在哪,我好想见你 韩修对池野有着变态的痴迷,告白被拒绝后,遂生出偏执的报复心理。 幸亏孟砚辞及时赶到,救下了池野。 但是为了保护池野,不让他心理受到创伤,孟砚辞提出让所有知情人一起联合起来瞒着池野。 池野身为Alpha,打小过惯了众星捧月的日子,心气很高,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差点被另一个Alpha…… 他会变成什么样,所有人都不敢去想。 当时事发后池孟两家也是第一时间阻拦了舆论的发酵,所以找不到任何新闻报道。 等到池野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后醒来,在他的认知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最终池孟两家联手,把韩修查了个底朝天,还真查出来他曾有过盗窃行为,就以盗窃罪把他送了进去。 * 从学校离开后,池野就一直在想,老李绝对有什么事瞒着他。 而且和他,孟砚辞,韩修都有关系。 但他不知该怎么做才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接去问孟砚辞吗? 不行。 如果韩修说的是假的,那他岂不是再一次伤害了孟砚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池野无时无刻不处在反复思忖的煎熬中。 又一个黑夜降临。 池野看着窗外黯淡的夜幕中,由车灯闪烁交映而成的星光。 几乎是一瞬间做出的决定。 他拿上头盔夺门而出,一边下楼一边给老李打电话。 “喂,池野?”老李有些意外。 “老师,您现在在哪?我有事想问您!” 夜晚的高架桥上,一辆蓝白喷涂的雅马哈R1呼啸而过。 警察局调解室。 韩修被实行拘捕,要先关24小时。 但他到现在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被抓住了证据。 他一脸不服气地死死盯着桌子另一边的孟砚辞。 相比于他的狼狈,孟砚辞西装革履,气定神闲,体面得不像是一个刚刚出院,九死一生地挺过易感期紊乱的人。 “你哪来的证据证明是我干的?你又想像当年那样随随便便给我安个罪名吗!”韩修叫嚣着。 “确实和当年差不多。”孟砚辞理了理袖口,薄唇轻启,“事情是你自己做的,我只是利用一下而已。” 闻言,韩修一下子愣住了。 未几,意识到孟砚辞话里的意思后,他瞬间暴怒,气急败坏地拽住他的衣领。 冲他大吼着:“孟砚辞!你这个疯子!” “我*你*你不得好死!” 孟砚辞仍旧双手插兜,没有任何动作。 很快韩修便被听到动静冲进来的警察按进了座位里。 韩修呼吸急促,双眼发红,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 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输了? 当年就是因为孟砚辞坏了他的好事,至于盗窃,如果不是孟砚辞私自调查,他就不会被发现,更不会因此入狱。 他的一生,都被孟砚辞给毁了! 怎么能教他不恨? 他蛰伏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报复回去。 有人找到他,向他透露孟砚辞在CETi信息素研究中心有一份长期取药清单,而且是最高加密级别,一定很重要。 但因为权限不够所以无法获取,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孟砚辞竟然愿意将这么重要的权限交给池野。 他就只好从池野那里突破。 他以体育记者的身份故意接近他。 他以为池野不知道当年的事,就不会抵触他的接近,但奈何池野对他很是戒备,硬是不肯透露半点。 套话套不出来,一筹莫展之际,他看到了池野脖子上被标记过的痕迹。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孟砚辞是Enigma,那份用药清单很可能是针对Enigma的抑制剂。 Enigma群体十分特殊,即便是通过检验的合格品抑制剂也存在一定副作用,被替换之后,副作用极大。 易感期的enigma极其依赖伴侣,他本以为池野那么讨厌孟砚辞,绝对不会和他做那种事。 但他没想到,孟砚辞和池野,他们两个人竟然都摆了他一道。 可是他即使现在意识到了孟砚辞在将计就计,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如果他指认孟砚辞利用他,就相当于承认了抑制剂是他所为。 被制服后,韩修虽然再次平静了下来,但他仍旧不甘心。 他张扬着眉眼,黑漆漆的瞳仁仿佛在外溢着毒液一般。 他挑衅道:“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我还没输!” “就算池野真喜欢上你了又怎样,别忘了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骗局,他要是知道婚约的真相,绝对会一脚把你踹开。” “就像踹我那样!” 说到这里,他条件反射地捂住肚子,即使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也依然会有幻痛,池野踹他的那一脚真的下了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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