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想喝药。”实话实说的严朗月发现自己开玩笑过分了,低落到恐龙尾巴都没有力气摇动了。 同样松一口气张姨被吓了一跳,好在是玩笑话。她刚放上砂锅将一包中药倒进去,没想到夫人嗅觉这么灵敏。 鼻子真尖。 顾焕言看见张姨摆摆手不在意这件事了,低头看在心里腹诽自己的严朗月,眼珠子贼溜溜的乱转。 混蛋顾焕言,非要不分青红皂白地咬我,我都尝到铁锈味了,不想再叫你亲亲老公了,欺负人! 呜呜呜…… 顾焕言的指腹抹开伤心恐龙他眼尾的泪水,安慰严朗月别伤心了,耐心道:“乖,良药苦口。” 听见‘药’这个字,严朗月一个激灵,绿色恐龙手脚并用,真的像侏罗纪恐龙那样行走。收拢小臂放在胸前,夹着尾巴做人的严朗月直接躲卧室不出来。 想让他喝药,门都没有! 顾焕言只好先让严朗月一个人冷静下,好在二位觉得严朗月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也不生气。 半个小时后,卧室门的被敲响了。 躲在被窝里装木乃伊的严朗月不想回答,结果咔哒,门自己打开了。听见外面的响动,严朗月后悔了,他忘记顾焕言手上有钥匙! 不对啊,我没锁门。 快被自己蠢哭了的严朗月从被子里钻出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看向不断向自己逼近的瓷碗和不锈钢勺子,里面深褐色的液体在晃荡,这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端着大杀器的顾焕言像恶魔。 恶魔说话了,“喝药。” 他躲进被窝里,“不要——” 黑暗的环境里给足了严朗月畸形的安全感,被子上面传来顾焕言的好言好语:“有糖吃。” 晃晃身子,拒绝恶魔的巧言令色,严朗月带着哭腔说:“那也不行。” “对身体好。”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我有两种方式,选哪种?” “不选不选,都不选。” 油盐不进。 顾焕言被气糊涂了,脱口而出:“想吵架?” 听见这话严朗月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对着顾焕言就吼:“那掰扯掰扯下雨那天的存档!” “亲我一口。”顾焕言目不斜视,与支愣起身子的严朗月说。 严朗月吼:“凭什么?” “开启存档的方式。” 顾焕言冰冷地陈述事实的态度让严朗月难过,没想到顾焕言真要和他吵架。牛脾气上来的严朗月扑过去,狠狠地咬他的嘴,好似咬下一块肉的狠劲,顾焕言的唇都流血了。 “吵!”自暴自弃的严朗月接着吼道。 顾焕言紧接着说:“听见我说你扫把星,二姐说你麻烦精了?”率先堵着严朗月刚想问出来的质问,“你自己问自己有没有这一回事?” 严朗月傻眼。 怎么回事,不按套路出牌? 食指抹去嘴上的血痕,顾焕言一字一句道:“先是乱跑,不顾医生叮嘱;又是惹得医院不得安宁。下雨天非要去外面感悟天地?不知道石膏不能碰水。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是真失望,对你,严朗月。” 严朗月撅嘴,他难受。 顾焕言这番话像针,密密麻麻的数不清有多少,全部直挺挺扎进严朗月的身体。‘失望’这词是顾焕言亲口对他说,严朗月当即痛苦要掉眼泪。 “不准哭!憋回去!”顾焕言厉声吼道。 好可怕,严朗月瑟缩着。 被吓破胆的严朗月果真没再哭。 顾焕言眉眼严肃,眉头一皱,告诉严朗月:“哭什么时候能解决问题了?” “……对不起。” 没有人能无限度包容任性的他。 强忍着没哭,“对不起,我让你生气了。”严朗月低三下四地道歉,根本不敢有大动作。 顾焕言却话锋一转,“没有别的什么和我说的?” 不知道他接不接受自己的道歉,严朗月害怕地低下头。 沉默。 还是沉默。 顾焕言抬手,严朗月条件反射地缩脖子,臆想中的巴掌没有到来,反而是脑袋上一重。 “我是什么豺狼虎豹?”顾焕言揉揉严朗月低落的脑袋,恐龙尾巴也无精打采。 “平常不是能说会道的?见了我如同兔子遇见天敌跑是吗?”无法容忍严朗月此刻的逃避,顾焕言的情绪爆发了,“严朗月!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可不可以不要让我担惊受怕,我真的怕一睁眼你不见了。” 严朗月咬着发白的唇瓣,“我……我不会瞬间移动。” 讨厌严朗月这个时候的怯懦,面若冰霜的顾焕言大声吼:“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突然提高的音量唤起严朗月心底深处被埋藏的一角,仅仅是掀开一角,庞大汹涌的情绪迫使严朗月想尽一切办法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随着顾焕言提高的音量落下,严朗月眨眼,与同样懵然的顾焕言对视,起伏不定的胸膛告诉严朗月对方很生气。 不是哄可以解决的。 他傻傻地望着顾焕言,睫毛微微颤抖,又缓慢转头,随着轻微的呼气声,两行清泪夺目而出,配着瞪得大大的懵懂漆黑的双眸,严朗月似乎在思考为什么顾焕言要吼他。 低头的瞬间,两行清泪落下,起皮的唇瓣在颤抖,血与泪混合在一起,不知道是铁锈味还是咸味。 啪嗒,眼泪落在床上。 可严朗月的眼睑下还有两滴泪水挂在那里,看上去无比的可怜。 顾焕言轻微抬头,目光一直在严朗月身上。知道自己话说重了,顾焕言的眼眸躲闪,唇线绷直。他紧张地握紧拳头。 死寂发生在这里,严朗月歪着身子趴在床上,小腿失去活力软绵绵地搭在床边。 膝盖撑在严朗月大腿旁边,顾焕言咽下酸涩,“吃糖。” 他将剥好的糖块塞进严朗月嘴里,甜味夹杂着乱七八糟的味道,很快严朗月口腔里全是奶糖的味道。 躺着的那人没有大哭大闹,只是安静地掉两滴眼泪,吃着糖,严朗月心想:涩的。
第27章 嘴对嘴亲口喂药呦 心疼严朗月的顾焕言想要抹开他眼尾晶莹剔透的泪水,可严朗月抖肩膀不让顾焕言碰他,他要一个人哭会儿。 “是我不对,我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找你,是我导致你要一个人跑出去的。我是罪魁祸首。” 听着顾焕言在自己耳边真诚道歉,严朗月的声音已经沙哑,哭着对顾焕言说:“你真的讨厌我吗?” 顾焕言摇头,“你听到的只是只言片语。”抱着委屈哭哭的严朗月和他解释,“二姐说话直来直去,不会注意语句的漏洞。她原话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引发的一系列对话。” 连被一起搂着包裹严实的严朗月,晃悠上半身的顾焕言一五一十地和严朗月讲述。 体验了一把爱的摇篮,严朗月抽动鼻翼,拿纸擤鼻涕,他带着浓厚的鼻腔音,瓮声瓮气地问:“总之你不讨厌我?二姐也不讨厌?” 顾焕言重重点头。 进而解释刚才他失态的原因,“我凶你的原因,不是因为你私自乱跑。而是你在我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这不是我记忆里的严朗月,我讨厌你为了得到关注使用的卑劣手法。你不是一个不懂礼貌的人,相反你很好。你知道下雨天要打伞,可你还是准备淋雨。” 又给自己说激动的顾焕言吼:“你是准备死我面前,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床垫随着顾焕言的拳头上下翻腾,在被子里裹着的严朗月是被顾焕言狰狞的表情吓到了,眨巴眨巴湿润的大眼睛。 被顾焕言识破了当初真正的想法。 就是想一了百了,严朗月想自杀。 这怎么不让顾焕言动怒? 还想狡辩的严朗月说话直打哆嗦:“可、可……也许我并不勇敢呢?” “你要是一个胆小鬼,我们就不会相遇。在我看来,你是最勇敢的人。”轻柔抚摸严朗月的额头,顾焕言深呼一口气,“你怕我愧疚,可我何尝不知道你的感受。当我意识到你在门口的时候,我整个人糟糕透了。我不怕你生气,我怕的是你消失在我眼前。” 严朗月软软甜甜的嗓音响起:“对不起嘛,你这样我很愧疚的。” 低头认错的严朗月他软萌的模样落在顾焕言眼底,原来什么脾气也都烟消云散了,就剩下无法言说的心累。 嘴上说着愧疚的严朗月表情看不出任何释然,依旧沉浸在难过的情绪里,滋溜两下鼻涕。 递过去一张纸的顾焕言不说话,仔细瞧严朗月的表情,他那副不吭声的嘴脸让顾焕言神情僵硬,敛眸,藏起狂风暴雨。 抬眸,一把抓住严朗月的手腕。 知道自己误会了顾焕言,可严朗月还在因为顾焕言吼他而生气。 钻牛角尖的严朗月抬头就撞进了顾焕言他幽深恐怖的黑眸中,顿时怂了。 心跳加快,悲伤的情绪一溜烟跑了,严朗月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缩着脖子,一双大眼睛骨碌碌转动着,做贼心虚的模样在顾焕言脸前放大。 “老、老公,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严朗月出于本能的想要往后退,可是顾焕言却长手一捞,将他整个人圈在自己怀里。 刚才顾焕言的怒火吓得严朗月不敢动弹,在他怀里当然也不敢挣扎,只能僵硬的靠着顾焕言他那结实宽阔的胸膛里。 顾焕言低头看着他,目光灼热。 “你,你想干什么?”砰砰跳动的心脏声在他耳边放大,严朗月结巴地问顾焕言,眼神却在闪躲。 顾焕言盯着严朗月红润娇俏的脸蛋,喉咙发紧,声音低沉:“你不听话。” 这话让严朗月感到不适,本能地想躲开,却被顾焕他认真的神色吓坏了,心脏狂跳的严朗月想要逃,但是又怕惹怒他。 想哭却哭不出来,严朗月只好壮着胆子问:“我做错事情啦?” “你觉得呢?”顾焕言反问他,声音沙哑又性感,荷尔蒙突然爆发,点燃了安静的氛围。 仰头含一口药后,顾焕言平静且泰然,向慌乱的严朗月靠近。 “可别乱来啊,我警告……” 严朗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唇瓣已经被低头的顾焕言堵住。 “啊!”严朗月惊呼一声,想要反抗,却被顾焕言用力按住手脚,根本动弹不得。 严朗月眼眶红润。 顾焕言他的吻很粗暴,带着惩罚性的侵略和土匪性质的掠夺,中药的苦味弥漫开来,严朗月神情悲痛。 咕咚,咕咚,尽数吞咽。 苦涩的味道让严朗月死死抓着顾焕言领口处的扣子,指节泛白,向后仰着头,被顾焕言吻得七荤八素,双腿发软的严朗月只觉得自己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 像离开水的鱼本能地扑腾,又被顾焕言按下去,破碎的呜咽声从紧紧贴合的双唇间溜出来。对亲吻的抗拒迫使严朗月抓住床单来转移溃败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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