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专挑粉色? 玩儿少女心? 郁绥没好气地折返回去,就见商诀拿起一个粉白的小猪公仔,朝着他问:“好不好看?” 那头猪圆圆滚滚,只有巴掌大小,眼睛极圆,鼻子是深粉色的,颊侧还有两团红晕,深粉色的尾巴在屁股后边蜷曲着,很是可爱。 “丑东西。”郁绥面无表情做出表情,并不是很想让商诀买下这个玩意儿。 摊上的老婆婆听见他的话,有些不满意地皱了皱鼻子,指着商诀手里的小公仔道:“小伙子,这猪哪儿丑了,圆嘟嘟的,多好看一个小猪崽子啊。” 商诀闻言,从唇角扯出一抹并不怎么明显的笑来,接过老人家的话:“対啊,多好看的一个小猪崽子啊。” 郁绥:“……” 他怀疑这人就是故意的。 但碍于婆婆在场,郁绥也不好再说它丑,只好阴阳怪气地嘲了句:“多好看啊,和你挺像的。” 谁知対方像是压根没有听懂他的阴阳怪气,一脸愉悦地站了起来,利落掏出手机付了钱,把公仔揣在了自己的手里,然后走到郁绥面前询问:“真的像吗?” 不懂他在抽什么风,郁绥干巴巴应了句:“像。不仅脸像,脑子也像。” 商诀从胸腔之中闷出一声笑来,狭长的眼尾勾出稀薄的阴影,注视着郁绥:“像就行。让他给猪咪做个伴。” 郁绥咬了咬牙:“我说了,那玩意儿叫狗崽子。” 商诀没反驳,神态自若地将猪崽扣到了自己的书包上,反问道:“那能让狗崽子和猪崽子做个伴儿吗?” 商诀:“绥绥,我都没见你带过它。” 郁绥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脸:“你还想让我带着那个丑东西招摇过市?” 郁绥:“那玩意儿早就被我扔了。” 商诀饶有兴趣地拨弄着自己新得来的小粉猪,纤长的眼睫遮挡住眼底的情绪,压低了嗓子:“真的那么丑吗?可我做了半个多月,修改了好多次,才让它看起来像个动物……” 郁绥喉咙里梗了一根刺,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半个多月,你真是笨的可以。” 商诀没有丝毫停顿地承认了下来:“我的确有点笨,不然也不会因为做那个把手指戳烂了,原来想着,亲手做的礼物更有诚意,你看见了也会更开心,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 郁绥:“……” ---- 作者有话要说: 商诀:好耶,老婆说我像小粉猪 郁绥:看你更像傻x 商诀:从今天起,哄骗老婆和我戴上情侣挂件 郁绥:做梦,那丑东西早就被我扔了。 过两天把猪咪崽子挂在书包上的郁绥:看什么看,这是可乐翻垃圾桶的时候捡回来的 商诀:哦——可乐捡回来的 郁绥脸红ing:说好了老子只带一天,你少得寸进尺 (其实没有扔,开个玩笑)感谢在2023-08-13 00:10:41~2023-08-14 00:57: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故里 18瓶;一朵芸 15瓶;星鸭 10瓶;42943879 5瓶;老干部咸鱼了 4瓶;叶橙宝贝 3瓶;我爱墨香大大 2瓶;(@^_^@)墨月、奶味布偶猫、Asktoreturn.G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分明已经过去很多天了,可不知道为什么,郁绥脑子里仔细一回想,好像还真的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些蛛丝马迹。 一个多星期以前,商诀的手指好像就有几个小红点,换做从前,郁绥是压根不会注意到这件事情的,但那一个星期,商诀时不时会在写习题时甩甩手腕和指尖,眉头蹙着,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一样。 郁绥先前还以为是这人娇气,写个作业而已,至于天天摆这么一遭动静吗。现在仔细一想,才意识到,对方压根儿不是因为写作业太累了,而是因为缝那么个丑不拉几的破娃娃…… 就那么个丑东西,还能把自己戳成那样儿…… 郁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这人蠢还是该说这人笨。 换家里那只萨摩耶过来,可能都比商诀的手要灵活一点儿。 但好歹东西是给自己做的,他还偏偏一把把那个玩意儿拽走了,这情,不领也得领。 郁绥没再吭声,蜷缩在裤腿的指尖动了两下,又插进兜里,转身朝着身后的人道:“少废话了,跟上。” 商诀一步并三步地凑了过来,路上时不时地摆弄着自己新得来的挂件儿,看样子很是喜欢。 “多大人了,还喜欢玩儿这些。”走到饭店门前,郁绥回头瞥了眼商诀,嗤了一声:“幼稚。” 男生低垂着头,乌黑的碎发耷拉在耳侧,略微遮盖住一些眉眼,面容清隽而冷淡,一双眸瞧着乌漆漆的,像两颗淬了冰的黑曜石,整个人瞧着,像是能在这炎热夏日里冒出丝丝凉气儿一样,和手上那个憨态可掬的小猪公仔瞧着丝毫不搭边,甚至于有些违和。 商诀随他落座,闻言也没反驳,而是恋恋不舍地将手里的公仔放了下来,挑了下眉道:“幼稚吗,大概是童年少了这些玩意儿,现在看见了,免不了觉得新奇。” 郁绥翻着菜单的手一顿,总觉得从商诀偶尔的言语中,他所透露出来的童年也未免太凄惨了一些,爹不疼娘不爱的。 “商爷爷也不给你玩这些东西吗?”他状似不经意问了句。 商诀正仔细地用热水烫着碗筷,收拾好干净一套,先递在了郁绥的面前,又不紧不慢地洗涮起自己面前的来。 他散漫道:“老人家一辈子都在战场上,苦惯了,哪儿知道玩儿这种布娃娃。” 他似是想到什么,语气之中带了些难以察觉的轻快:“我记得小时候,别人家的小孩儿晚上不敢睡觉,父母都会轮流哄着自家小孩儿,要么给个布娃娃放在跟前,我家老爷子就不一样了,他觉得男孩子要顶天立地,给了我把他用草编的小手//枪,让我做噩梦的时候自己保护自己。” “所以我小时候,总在夜里爬起来,拿着那个草编的手//枪对着墙啪啪啪地叫唤。” 郁绥发现,商诀平日里都是一张又冷又淡的棺材脸,尤其是在提到他的父母时,脸上恨不得蒙上一层冰渣子。只有偶尔回忆起没和父母去国外,待在商老爷子的身边的那段时光时,脸上才会偶尔露出些许细碎的笑意。 不仔细看其实很难察觉,但或许是这人平日里冷脸过甚,以至于他身上但凡有什么细微的变化时,都格外引人瞩目。 只是听起来更让人唏嘘了些。 郁绥虽然摊上个这么个垃圾爹,但好歹拥有过一段无忧无虑的童年,那时的他,身边不仅有郁瑶,还有外公,全家人的爱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才养出他这么一副性子来。 可商诀…… 郁绥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收了菜单,向老板报了菜名儿:“先上一份糖醋里脊,还有一份地三鲜。” 他说完,就将菜单递给了商诀:“还想吃什么,你自己点。” 学校门前的饭菜主打一个经济实惠,量小,却格外便宜,方便学生能多点几分自己爱吃的。 商诀接过菜单,一边伸手翻阅,一边拦下了转身向后厨走去的老板:“老板,地三鲜不要了,换成鱼香肉丝吧,对了,鱼香肉丝里不要胡萝卜,再要一份红烧鱼,不要鱼尾,鱼肚单独切出来,还有一份蛋花汤,两道菜里都不要葱花,也不要香菜。” 老板在一边飞快记下要求,问道:“还有什么忌口的吗?” 商诀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再拿一瓶矿泉水,还有一瓶雪碧,雪碧要冰镇的。”他转头看向郁绥,贴心问了句:“还有没有要补的?” 郁绥摇了摇头:“没有了,够吃了。” 等老板走远,他撑着手往座椅上一靠,很是嫌弃地朝着商诀道:“你怎么这么挑,葱花什么的,自己挑一挑不就行了吗?” 商诀拆了张新的湿巾纸,仔细擦拭着自己的指缝,漫不经心道:“你不吃葱花。” 郁绥一怔,刚想反驳,却又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商诀刚刚报的这些忌口的食物,好像还真是他吃饭时候会刻意避开的东西。 但又想起来,商诀这人也嘴挑。 距郁绥和他这段时间的相处,就发现这人可比他比他挑食挑的多,这么一想,肯定是商诀自己不想吃,要把帽子扣到自己头上,当即不客气地回怼道:“我又不像你,这也挑,那也挑。” 商诀侧过脸,下颌清瘦,露出修长的一截颈子,喉结牢牢卡在衬衫纽扣最上方一颗,有种禁欲的味道。他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懒洋洋地问道:“我怎么挑了?” 郁绥听他这么一问,很是不客气地和他掰着手指头一一细数:“你自己算算,但凡叫个蔬菜的,你有几个吃的?白菜不吃,娃娃菜不吃,包菜不吃,油菜也不吃,南瓜丝瓜冬瓜也不吃,就连豆腐,我都没见你怎么碰过。再来说肉,刚刚的鱼尾巴也不吃……” “这好歹你是在国外长大的,国外肉多,不然把你扔在住宿学校里,你估计得饿死。” 商诀煞有其事地配合着郁绥的说法点了点头,随后笑吟吟接了句:“绥绥,你好关心我,居然记得这么多。我好感动。” 郁绥教训人的嘴一下子闭上了,用一种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商诀,不知道这人的脑回路是怎么跨越喜马拉雅山拐到这上边的。 恰好服务生端着菜上来,冒着热气儿的红烧鱼一下子吞没了两人的脸,遮挡住彼此的表情。 郁绥麻木地掰开筷子,劝诫自己——跟这种归国智障没什么好说的,有这功夫,他还不如好好吃口饭。 可筷子挪到那碟子鱼香肉丝时,他又猛地想起来,商诀好像,是吃茄子的。 不吃茄子的,是他自己。 藏在胸腔之中的心脏隐隐发麻,像是有急促的电流窜过,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郁绥缓而慢地眨了下眼睫,只觉得面前蛋花汤氤氲出的热气要把他的脸也给烧着了,他的筷子停在半空之中片刻,直到被源源不断散出的热气烫到了手腕,瑟缩了一下,这才重新恢复了动作。 他并不知道这种情绪叫什么,食不知味地咽下了一口肉丝,匆匆扒着饭,一边思索,一边避开商诀再和他讲话的可能。 隔着层稀薄的白雾,商诀没能瞧得清郁绥脸上细微表情的变化,他见郁绥没接话,也没再出声调侃,拿起身前的汤匙,给郁绥舀了一碗蛋花汤,放在他手边晾着,方便他一会儿就能端起来喝。 - 中午的休息时间短,时间也紧。太阳高高挂在头顶,毒辣的阳光恨不得把柏油马路给烤化了,道路两侧的梧桐树上,蝉鸣嘶哑,叫的格外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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