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教授这个名号说出去受人尊敬,但还是脱离不了职场的那套生存法则。 只要涉及到职场,就算你再受人尊敬,被穿小鞋也是没法避免。 宋时一外地来宁山的更甚,在宁山本地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帮衬,孤只单影的,最容易被当靶子。 宋时是王丽珍最喜欢的学生,当老师这些年宋时是唯一一个她手把手亲自带出来的学生。 王丽珍一听自己的得意门生受欺负,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一拍大腿,就揽下这事儿。 “我知道了,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去找主任好好说道说道。” 王丽珍在宁山大学老一辈的老师和学生中是个挺传奇的人物。 她将近四十岁的年纪考上的宁山大学,一路读研、读博成功留校。 耀眼光下找不到的角落必定滋生扭曲的阴暗,再加上没多久她以一二婚的身份嫁给头婚还小她五岁的于文后,闲话直接从办公室传到了课堂上。 很长一段时间,学校是直接停掉了她所有的课。 王丽珍也没惯着这些人毛病,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把说她闲话的每一个人,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还是她的顶头领导……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扯到校长面前对峙。 之后再也没人敢在宁山大学里主动去招惹王丽珍,甚至到现在宁山大学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惹到校长你还能活,惹到王教授,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 正事聊完,家话也得摆上桌来唠唠。 王丽珍关切地问宋时:“你怎么好好的从教师公寓搬出去住了?是不是因为主任欺负你的事?现在来学校能方便吗?” “不是。”宋时笑答,“我开车,还是挺方便的。” “那也不比在学校里住着方便啊!”王丽珍并不不认同。 还没等宋时说什么,于文支持宋时的话就从书房里飘出来。 “小时也老大不小的,老待在学校里干什么?多出去看看才对嘛!” 王丽珍朝着书房里的丈夫翻了个大白眼:“看你的书吧!就你会说话!” 宋时陪着老师又闲聊几句,直到收到胡颖颖发来的微信,宋时才起身离开。 [胡颖颖:宋老师,我妈说远哥开车来学校了。] [宋时:麻烦了。] [胡颖颖:没有没有,宋老师您太客气了!] 宋时从教师公寓一路走到校外的停车场,躲在角落里站着,一动不动看着开进停车场的每一辆车。 直到熟悉的车牌号和车型开进来,宋时才整整衣衫,装作偶遇一般向着那辆车走过去。 弯下身敲敲车窗,他看到车窗降下去后廖远的那张惊讶的脸。 宋时这一次的笑直达了眼底和心:“廖老板,好巧。” 他看出了廖远脸上躲闪的神情,索性一把揭开自己手中廖远无法拒绝的最大底牌—— 正是廖远满心要图的那一张。 宋时笑着拎起手中装着保鲜盒的袋子,在廖远面前晃了晃。 “我刚刚去找上学时带我的导师聊了些事情,她给我捎了些亲手做的饼干。廖老板现在有空吗?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坐坐,一起尝尝我导师的手艺?” 他承认自己卑劣、有心机。 只要能把廖远拴在身边,他可以献祭自己的灵魂来与魔鬼作交易!
第19章 没舍得 宋时的话让廖远的躲避和胆怯成了老四街那场雨过天晴的雨。 被晃眼的日头一照,连丁点儿的水汽都散了。 廖远盯着车窗外宋时手中的那个塑料袋,就像饿了许久的鱼,明知一旦咬上钩就没了退路。 但他抗拒不了,也没法儿抗拒—— 这是人的天性和本能。 廖远喉结滑动,嗓子因迫切哑了声儿:“好。” 他刚一下车,还没走到宋时跟前,宋时一把将他拽过去。 “你衣服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太久没正八经儿的和宋老师见一面。 廖远觉得宋老师现在对着他皱眉的样子很好看,好看的让他牙花子直发麻。 廖远正看的入神,一阵吹过的凉风,让他前半边身子冻的一激灵。 廖远没忍住打个喷嚏,才反应过来宋时这话问的事什么意思。 “我刚淋了点儿雨,又走得急,衣服没来得及换。” 他今早出门就穿了件半截短袖,被雨浇透后,着急往宁大这赶,犯不着为换衣服这事儿专门回趟住的地方。 原本他是想着路上开暖气烘烘衣服,但一路上他都一门心思的开车,脑子还被“宋时”两字搅和的快成浆糊,压根就没想起来还要开暖气烘衣服这茬。 现在短袖半湿不干的黏在廖远身上,还是白的。 胸肌腹肌、线条纹理一览无余,被风一吹战栗的小肉更是明显。 宋时的脸红了一瞬,又迅速黑下去,皱着眉从口袋里掏出还带着温度的手帕,隔着湿乎乎的两块布,用手将小肉拢在掌心下盖好。 方形手帕不大,勉勉强强盖住胸前那一小块。 清冷的檀香沾了雨水和体温,烫的廖远的心失了控。 在没见到宋时面之前,廖远心是慌的,头是蒙的。 在见到后,心踏实了,但之前被他忽视而压下去的想,像反扑到礁石上的大浪,凶猛的让他快要窒息而亡! 廖远按住宋时捂在他胸前的手背上,另一只罩住宋时的后脖颈,两人的距离在急促的喘息声中不断缩进。 廖远盯着宋时的唇想说点撩人的话再有氛围的亲一下,结果一张嘴打了个喷嚏,结结实实盖了宋时满脸。 甚至因为喷嚏太过响亮,寂静的停车场里塞满不断重复的“嚏”的回声儿。 廖远:“……” 艹! 这他妈的还亲个屁啊! 活了三十多年,廖远做过的每一件事他都没后悔过。 因为他觉得后悔了就是对不起当时那样挣扎中下定决心的自己。 但现在! 他是真后悔了! 他应该换件衣服再来! 实在不行,路上记得开个暖气也成啊! 宋时本就单薄的唇瓣在廖远响亮的喷嚏中抿成一条没有血色的直线。 他没生气廖远喷在他脸上的口水,只是心疼廖远不好好照顾自己。 更是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担心把廖远逼走而真的不多过问。 廖远一个喷嚏,把两人的旖旎心思打散个干净。 宋时扯下廖远还挂在他身上的手臂,一把拉开车门,将手中的公文包扔上后座,再将装着保鲜盒的塑料袋塞进廖远手中。 然后麻利地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廖远穿上,宋时直接将外套扣子系到最上面的一颗,禁欲、保暖。 廖远刚下车没多久,就被宋时又塞回到车上。 只不过这一次,廖远坐在了副驾驶上。 “宋老师,我们不去你办公室坐坐了?” 宋时的主意难得在廖远跟前强硬一回:“不去,回住的地方。” 廖远嘿了一声笑,半边眉毛一挑:“宋老师的意思是,咱俩去住的地方继续,做?” 廖远轴了这么久,扭过劲儿来,想通了,他就还是原来的那个自己—— 一门心思要撩宋老师的时候,怎么着都不会冷场、词穷。 宋时扫一眼廖远嘴角的坏笑,就明白廖远嘴里的“zuo”是哪一个“zuo”。 原本宋时替廖远系好安全带已经抽回来的手在半道上停顿几秒,又朝着廖远伸过去,揉了一把廖远屁股上最软的那块肉。 昏暗的车厢里,廖远耳边只剩下宋时说话喷出来的热气,和克制到暗哑的嗓音。 暧昧又撩人。 “廖老板,我也是个正常男人。” *** 宋时的车技跟他的性格一样,很稳,连过坑儿,都没有什么颠簸感。 但廖远坐的并不安稳。 宋时揉的那一把像在他屁股上放了把火,这火一路从屁股烧到了尾巴骨。 烧的廖远心痒难耐,手下意识的一使劲,手指肚隔着塑料袋在保鲜盒上硌了一下,不疼,但留下个印儿。 塑料袋也响了一声,声儿不大,落在廖远耳中异常的响。 响的廖远心尖上烧起的火直发酸。 装着保鲜盒的塑料袋就是最普通的那一种,白色半透明的。 只要打开的手劲儿不大,不是故意去撕,塑料袋是扯不坏的。 但宋时不吱声,廖远不敢随便打开袋儿,他不配。 在等绿灯时,宋时抽空看一眼副驾驶上一直盯着手中保鲜盒的廖远,像是看懂了什么。 宋时装作无意看一眼中控屏的时间:“都这点了,廖老板还没吃午饭吧?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饼干垫垫肚子。” 廖远淡淡的嗯了声,再动手只是将袋子打开点儿口,没有打开盖子去拿一块儿吃。 不是觉得当着宋时的面儿吃人家导师亲手给学生做的饼干不礼貌,而是没舍得。 廖远从袋子不规整的口往里看,透过保鲜盒透明的盖子,他看到里面装满的饼干。 黄澄澄、金灿灿的,他一看就知道,这饼干咬一口会很酥。 廖远盯着饼干一直没出声儿,宋时也没想法设法去找话题带。 他知道这盒饼干能勾起廖远些什么,可能是陈年的回忆,也可能是不可言说的情绪…… 不管是什么廖远现在需要和这些回忆、情绪……独处。 虽然条件有限,但他应该尽量给廖远创造出能和这些独处的空间。 直到宋时开门,两人走进客厅,廖远的手中还一直捧着那盒饼干。 饼干很酥,老师最擅长、也只做口感比较酥的饼干,被廖远捧了全程也没掉渣。 宋时打开热水器回来,发现廖远还捧着保鲜盒站在大门口,无奈将保鲜盒从廖远手中拿回来。 “热水器打开了,水好了,你就去洗澡。我准备午饭,饭好了叫你。” 廖远心不在焉的嗯了声,视线还放在宋时手中的保鲜盒上。 宋时无法,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块喂到廖远嘴里:“好吃吗?” 廖远咂咂嘴,舔了下嘴角的渣:“好吃。” “好吃也不能多吃,一会还要吃饭呢,快去把湿衣服换下来,别着凉了。” 说着,宋时搭在廖远后背上的手一使劲,把廖远推进了房间里,离开前还体贴的帮廖远关上房门。 廖远就直愣愣地看着关上的门,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 宋时这是把他当馋嘴的孩子哄了?
第20章 硬汉廖老板被点儿小雨打趴下了 厨房里,明火的灶上咕嘟咕嘟的炖着汤。 从锅盖沿儿泄出来的热气和香味,让冷清了好几天的屋子有了人气,终于又暖和了起来。 廖远又嘚瑟的只穿条裤衩就晃悠到厨房门前,看到穿着纯色的白上衣,系着楼下超市搞活动发的红色围裙的宋时,正在水池旁淘着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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