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蹙了蹙眉头,“这就拆吗?” “已经十多天了,可以先看看恢复情况,如果恢复的好就可以拆了。”医生一边解释着,一边掀开严之畔身上的被子。 检查了一阵后,医生直起腰:“恢复的不错,理论是上可以拆了,当然,如果你们想再带几天固定一下,那晚两天再拆也是可以的。” 容与看了严之畔一眼,摇头道:“晚两天......” 他的话还没说完,严之畔轻轻扣了扣他的掌心,“宝贝儿......我想拆了......” 容与耳根红了红,当着医生的面儿也不好跟严之畔争执称呼这个问题,只能低声劝道:“你的伤那么重,还是再带两天再拆吧,保险一点儿。” 严之畔小声道:“我想拆了......带着这个东西动都动不了,而且医生说可以拆,那就没问题了。再说咱不是在医院吗?有什么事儿医生马上就能来,不会有事的。” 容与还想再劝,严之畔一边瘙着容与的掌心,一边小声道:“你就让我拆了嘛~~这东西带着压的我胸口疼,都快喘不过来气了......” 容与又无奈又好笑:“净胡说,哪有那么重?要真压的喘不过来气,你早就被压死了。” “这不是没办法吗?”严之畔小声道:“现在好不容易能拆了,还是赶紧拆了吧。” 严之畔都这么说了,容与只得点点头。 严之畔小声欢呼了一下,然后转向医生,转过去的同时脸上那点儿撒娇温软顷刻消失不见,表情淡淡带着冷静,仿佛刚才那一幕是假象一样。 “现在就拆,麻烦医生了。”声音沉稳有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坐在办公室里给下属吩咐工作呢。 好在医生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到底是维持住了表情,点点头应了一声,出去找护士准备去了。 等严之畔胸口处的甲板拆掉之后,已经差不多三点了。严之畔试着活动了一下右手,还是有明显的刺痛,但最起码能动了。 躺在床上觉得整个人心情都是舒畅的。但很快他就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了。自从到了医院之后,除了偶尔擦一擦身子外,他就再也没洗过澡,到现在......已经十多天了。 严之畔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他皱着眉头:“宝贝儿,你去洗手间帮我放点水行吗?” “放水干嘛?”容与先是疑惑,然后无奈道:“还有,别叫我宝贝儿。我一个大男人,被人叫宝贝儿像什么话?” “我愿意叫,谁敢有什么异议?”严之畔轻哼了一声道。 容与还要再说,严之畔忙道:“帮我放点水,我要洗澡!” 容与顿时忘记跟严之畔争辩称呼的事儿了,蹙着眉头想也不想到:“不行。你不能洗澡。” 严之畔有些抓狂,“宝贝儿,我都臭了,你没闻到吗?” 容与顿了顿,没说话。但他的表情就是答案。这让严之畔更觉有损形象,抓着容与的手哀求道:“求你了,给我放点水,让我洗个澡吧。” 容与无奈:“我给你拿个毛巾擦擦吧,你现在还不能洗澡。”说着,就要起身去卫生间。 结果严之畔抓着他的手根本没松开,又把他拉了回来,“不行,我已经臭到擦都擦不干净了,根本没用!我要洗澡。” 容与的脸沉了下来,“不行。” 严之畔欲哭无泪:“你就让我洗个澡吧,我真的受不了了。”说着,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然后干呕了一声。 容与又好气又好笑,“你的腿还打着石膏,根本就泡不了澡。” “那我就洗淋浴。”严之畔想也不想道。 “你站得住吗?”容与问道。 严之畔沉默了片刻后,“那......你帮我洗?” 容与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我不要,我还是给你擦擦吧。”说着,又要起身。严之畔却不答应,抓着容与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跟啄木鸟似得,一个劲儿的亲,边亲边含糊道:“求求你了宝贝儿,我真受不了了......我都长虱子了,浑身又臭又痒......你帮我洗个澡吧。” 容与被他亲的手都收不回来,实在无法了,呵斥道:“闭嘴!” 严之畔一顿,看了一眼容与的脸色,还要继续再亲。容与一把捂住他的嘴,红着耳根恨声道:“闭嘴!”喘了口气斥道:“老实点儿,我去问问护士!能洗就洗,不能洗你就给我老实待着!”说着,收回了手,恨恨瞪了严之畔一眼,转身就要出去。 严之畔忙拦住他,“等会儿,把护士叫过来,当着我的面儿问,不然万一你不想给我洗,说护士不让,那我不吃亏了?” 容与被严之畔气笑了,“我都答应你了,你还不相信我?”虽然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严之畔瑟缩了一下,忙道:“不是不是!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真的......就想洗个澡。” 容与哼了一声,按响床头的呼叫铃,很快护士就过来了。 “护士,我现在能洗澡吗?十多天没洗过了,浑身都是臭的。”不等容与开口,严之畔率先问道。 护士楞了一下,低头查看了一下严之畔的伤口道:“洗是可以洗,不过要用保鲜膜把伤口这些地方都包好。还有就是只能洗淋浴,时间最好不要超过十分钟。你的身体还是比较虚弱的,万一热气一蒸,再把你蒸晕过去。” 严之畔忙道:“不会的,能洗就好。” 护士点点头,又嘱咐了两声,这才转身离开。 护士刚一走,严之畔就迫不及待的看向容与:“你看你看,护士都说可以洗了,快快,扶我起来。” 容与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泄气似得吐了口气,弯腰把严之畔扶起来,嘴里有些不满的嘟囔道:“你这人什么毛病,半下午洗澡......有几个三四点洗澡的......” 严之畔只当没听见。 他的右手还是不太能动,右腿还有打着石膏,只能半边身子靠在容与身上。 一米九的身高,一百六十多斤的重量如果全压在容与身上,估计站都站不稳。好在严之畔还有点儿良知,知道容与腰不好,没整个人都趴他身上。 容与扶着严之畔踉踉跄跄的进了洗手间,先让他靠在墙上,然后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当脱到只能内裤的时候,他手顿了顿,有些尴尬道:“要不......这个就别脱了,穿着洗吧......” 严之畔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面上一脸无语:“你见过谁穿内裤洗澡的?” 容与无法,只得面红耳赤的帮他脱掉。为了避免尴尬,他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放到严之畔身上。把衣服脱下来之后,赶紧转头去打开喷头。 片刻后,热水上来,他深呼了一口气,“护士说了,你不能洗太久,速战速决。”说着,就把热水淋在了严之畔身上。 严之畔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往后躲。容与蹙着眉粗声道:“你躲什么?”说着,就要把严之畔拉回来,严之畔则顺势靠在他身上,他的嘴唇刚好贴在容与的耳朵旁边,哑声道:“我没躲......” 容与耳朵一麻,跟着头皮也麻了,拿喷头的手都抖了一下,片刻后强自镇定:“ 别靠我身上,把我衣服都弄湿了!”
第七十章 差点被推断骨头 严之畔低声笑了两下,再次靠在墙上。 容与只觉得他那两声笑好像长了腿一样,从他的耳朵里爬进了他的大脑皮层,神经都跟着颤了两下。 他深呼了两口气,赶紧收敛心神,心里默念‘只是洗澡只是洗澡......’ 尽管心乱如麻,面上则是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隔着氤氲的雾气,严之畔肆无忌惮的看着容与的脸,只觉得他就像是长在了自己的心上,刻进了骨血一样,让他想挖都挖不掉。 没一会儿,容与就感受到了严之畔那热烈的眼神,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拿起沐浴露挤在沐浴球上,在手上搓了搓,打出泡沫,然后绷着一张脸,认真的帮严之畔洗澡。 上半身还好,直到洗到下半身的时候,强壮的镇定到底还是破功了。他脸色涨红,有些无措道:“要......要不你靠在我身上,我扶着你......剩下的......你自己洗......” 严之畔如饿狼一样的眼神看着容与没说话。容与心下更是慌乱不已,要不是严之畔现在就是个半残废动都动不了生活都不能自理,他估计已经逃了。 严之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后他还是妥协,接过容与手上的沐浴球决定自己洗,不然......他也怕自己把持不住,再在容与跟前出洋相的话,一定会把他吓跑的...... 等泡沫擦满全身后,容与忙拿起喷头,将他身上的泡沫冲掉,拿起旁边准备好的浴巾赶紧把他包住。然后扶着他踉跄着回了房间。 直到严之畔躺在床上,容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他转过身拍了拍自己涨红的脸,从柜子里拿出干净衣服,快速给严之畔穿好。 等一切都弄好了,严之畔正要开口说话,容与扔下一句:“我衣服湿了,去换个衣服。”就走了。 严之畔张了张嘴,片刻后轻轻吐了口气,似是有些委屈一样。 等做了半个小时心里建设的容与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有些喃凮奇怪:“你怎么了?” 严之畔哀怨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头不说话。容与更奇怪了:“你哪里不舒服?” 严之畔闷闷道:“没有。” “那你干嘛这样?” 严之畔又不说话。容与又气又好笑,索性不搭理他。果然,没半个小时,容与就听到严之畔委屈的声音:“你嫌弃我。” 容与不明所以:“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 “就在刚才。”严之畔看着雁容与的眼神更委屈了:“你不想给我洗澡,洗完澡就把我扔在这儿不管我了。” 容与啼笑皆非,“那我该怎么办?跟岁岁一样,把你抱怀里哄?” “也不是不可以。”严之畔脸皮极厚的说道。 容与理都懒得搭理他。看了一眼窗外,时间还早,天气也好,于是问道:“要出去走走吗?在房间里待了十多天,你现在稍微能动一下,我推你出去逛逛吧。” 严之畔闻言点了点头,有容与陪着,他倒是不觉得闷,就是怕容与嫌闷,出去走走也好。 从护士那儿推了个轮椅过来,把严之畔扶上轮椅,容与推着他走了出去。 一直到太阳落山天气转凉,两人才回去。时间还早,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聊着天。 聊着聊着,容与就有些想容岁了。容岁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离开过他这么久,偶尔视频看一下,容岁都可怜巴巴的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什么时候回去......容与垂眸...... 严之畔察觉到他情绪不对,轻声问道:“怎么了?” 容与摇了摇头没回答,而是问道:“谢炎什么时候过来?我有点儿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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