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炎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就听到手机那头传来的不清不楚的女人声音。瞬间就惊了,先是一慌,忙稳住心神,快速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他一边往外跑一边赶紧给酒店打电话。 “你好蓝冠酒店。”前台温柔的声音响起。 “顶楼921房间,有人进去!赶紧让你们的保安上去!”谢炎快速简洁的说明情况。 前台自然明白能住在顶楼的都是什么人,也清楚今天住在顶楼的只有严之畔一人,心里也是一惊,来不及应谢炎,忙高声喊道:“保安!保安!顶楼921有人进去了,快上去看看!” 听到前台的吩咐,谢炎却不敢放松,上车快速启动车子,飞驰朝着酒店去了,好在夜深人静路上无人。谢炎五分钟内赶到。 等他进入房间,就看到严之畔脸色阴沉正在穿外套。经理在小心给他道歉,而旁边的保安,正压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一看到这女人的脸,谢炎瞬间就知道了她是谁。心里顿时厌烦不已,快速上前:“严总,她是跟赵总一起的。在电梯里遇到过的。” 严之畔那个时候并没有抬头,所以对这女人没印象,经过谢炎已提醒,顿时就想起来了。 紧蹙的眉头直白的表示着他的厌恶,不理还在唯唯诺诺道歉的经理,严之畔扣好袖口,冷冷道:“把人还给赵全程,跟他说一声,如果他管不好自己的人,以后就再也别管了!”这件事不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绝不算完! 听懂了严之畔暗含的意思,谢炎神色一整,低声应了一声。 将衣服穿好,严之畔深呼了口气,满是厌恶的看了一眼被压在旁边的女人,“回去!”说完,大步朝外走。谢炎忙跟了上去。 床已经被女人躺过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睡在这里的。最后兜兜转转一直到凌晨快三点,严之畔还是回家了。 到了门口,严之畔并没有让谢炎进去。谢炎走后,严之畔打开门,里面黑乎乎一片,微凉的气息告诉他,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无声叹了口气,打开灯。瞬间,灯光将房间照亮。经过刚才酒店那一出,严之畔的酒醒了不少,不过还是有些晕眩。 他不想回卧室,因为那间容与住了两年的卧室早已没了他的气息。他的衣服还整洁的挂在衣柜里,却衣服的主人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酒精的作用下,严之畔疲惫又悲凉,身子微微滑了下去,直接半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混沌不清的严之畔好似做了个梦,梦中的容与笑意灿烂,看他的眼神满满的都是爱意。他的手上还牵着着个孩子,声音温和,眼中带着光:“严之畔......我回来了......” “容与......”严之畔无意识的低声呢喃,伸手想去抓他,但是就在他动的那一刹,什么容与,什么孩子,全都消失不见,留给他的,除了满屋清冷外,只有浓浓的相思...... 清醒过来的严之畔自嘲的笑了下,这才起身朝卧室而去。尽管已经很累了,严之畔还是洗去了个澡。 虽然在酒店时已经洗过,但他到底跟那个女人共处一室过。那女人身上的香味那么浓,严之畔一点儿都不想沾上半分。他怕容与知道了会不高兴......尽管他根本不可能知道。 洗漱好后,严之畔穿上了容与给他买的睡衣,盖着容与当初买来的被子,躺在了容与之前的位子。 睡衣和被子已经用了快四年了,因多次清洗边角都褪色发白甚至起球了,可严之畔还是不舍得扔,也不舍得换。只有用着这些东西,他才有片刻的安心。闭上了眼睛的严之畔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司机按时来接严之畔。经过这一夜的狼狈和颓唐,严之畔再次收拾好仪态,整理好情绪,照常上班。 谢炎本以为昨天折腾那么晚严之畔今天应该会不来呢。不过既然严之畔来了,那工作就不用往后推了。 谢炎认真的给严之畔汇报着公司近期的工作。严之畔一边听,一边看着相关资料。等公司的各项事物都确定下来后,差不多都中午了。见时间差不多了,谢炎不想耽误吃饭时间,便止住了话题,“......关于详细内容,下午两点的会议上会着重介绍。”说着,合上了文件夹。 严之畔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谢炎突然又想了起来:“对了,严总,赵全成那边电话联系了我,说他们有个投资项目,想问问您有没有意愿参加。如果有兴趣,他可以帮我们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谢炎和严之畔都知道,赵全程此举就是变相的道歉。但严之畔有的是钱,怎么可能会在乎这点儿? “不用了,告诉他,我的投资项目多的看都看不完,没工夫跟他耗费,如果这就是他给我的交代的话,那就不必了,我严之畔不是乞丐,没那么好打发。”严之畔冷酷的说道。 谢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点点头应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正要退出去的时候,又被严之畔拦住:“有容与的消息了吗?” 每次严之畔问到这个的时候,谢炎就格外的底气不足。找了容与三年,却连个人影都没找到,说出去谢炎自己都没脸。 一看谢炎的神色,严之畔心里就有数了。他深呼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钢笔,揉了揉眉心,声音微沉:“他老家那边儿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谢炎低声道。 “那他亲戚呢?他爸妈不在了,他那些亲戚不可能都不在了吧?也没人能联系的到他吗?”
第三十四章 不是施舍你的意思 “容先生家族人丁不旺,他的母家只有容夫人一个,容父是招婿上门的。所以......”谢炎看了眼严之畔的脸色:“所以容家父母去世之后,剩下的也只是一些远房亲戚而已。我让人去查了,他们都没有跟容先生联系过。” 严之畔掐了掐眉心,静默了片刻,继续问道:“既然他父亲是招婿上门,那他父亲那边儿还有什么亲戚吗?” “他父亲那边儿......”谢炎仔细回想了下,“有!” “容父家族人丁也不旺,容老爷子只有一子一女。所以容先生招婿上门惹得容老爷子大怒,甚至跟他断绝了关系。容夫人觉得愧疚,所以虽然是上门,但还是让容先生随了父姓。而容父这边儿的直系亲属......应该还有个容先生的姑姑。” “他姑姑那边儿查了吗?也没有消息?”严之畔紧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谢炎顿了顿,“没有。” “没有?”严之畔神色一凝,“是没有去查,还是没有消息?” 谢炎心下一沉,他没有无谓的狡辩,深呼一口气,“对不起严总,这是我的疏忽,我现在就派人去查。” 严之畔神色冷凝:“三天之内把调查结果给我!” “是!”谢炎低着头郑重的应了一声。 “我不希望下次再发生这种类似的事情!”严之畔神色很不好看,眉眼压的很低,看着谢炎,冷冷道:“出去吧。” 谢炎微微拱了拱身,这才转身离开。 关上总裁办公室的门,谢炎擦了擦额角渗出来的汗,吐了口气,然后大步朝外面走,只有三天,得赶紧安排人去查...... 严之畔这边儿的事情不少,容与这边儿事儿更不少。 忍着无比恶心的感觉,容与把剩的菜卖完,收拾好东西就回家了。明天开始他就不来了,一切准备妥当,他要带容岁去H市了。 进了家门儿,两岁的容岁正自己翻看着图卡,容玫正在厨房里做饭。看到容玫的身影,容与就响起白天时李宏林恶臭的样子,好不容于压下的作呕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他深呼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抬脚进了厨房。容玫正忙着,见他回来抽空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切菜:“回来了?菜卖完了吗?” “卖完了。”容与看着容玫,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容玫没看到他脸上的纠结,“买完了就行,你的行礼收拾好了吗?车票买了吗?准备什么时候走?” “还没买票,明天就买。”容与低声说了一声。 容玫叹了口气,“好,你带着岁岁放心去,家里有我呢,别担心。至于钱.......你放心,我想办法帮你一起凑,不管多少钱,咱们都治。”她可以用容老爷子留给她的田地去抵押贷款,虽然可能贷不了多少钱,但好歹聊胜于无。 容与不知道容玫的打算,但并不妨碍他知道容玫对他们父子的心。一想到李宏林带着羞辱的那些话,容与心里就止不住的发酸。 “姑姑......”容与低声叫了下。 “嗯?”容玫停下抬头看他,“怎么了?” 容与重重的吐了口气,看着容玫的眼睛:“今天我姑父去菜市场了。” “嗯?去菜市场?买菜吗?你碰着他了?”容玫有些奇怪的看了容与一眼,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说的,于是低下头继续切菜,边切边随口附和道。 “不是,他专门去找我的。”容与低声道。 “他找你干什么?”容玫心头莫名有种不好的念头,她语气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不安:“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让我答应他一个‘要求’。”容与咬了咬牙,还是说出了口,“他说只要我答应他,他就愿意借给我钱。” 容玫的心瞬间就乱了。作为李宏林的枕边人,她虽然不知道李宏林心里的真实想法,但还是能窥探出一些的。更妄论之前还发生过‘动衣服’的事情。所以当容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立时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嘶~”她一时没注意,切在了自己的手上。疼痛暂时把她慌乱的心神拉了回来,忙把手伸到水龙头下面冲了冲。容与眉头紧蹙,忙从旁边拿纸按住她的伤口。 “没事没事,不严重,就是个小口子......”容玫眼神飘忽,无意识的重复着这句话。 容与不搭腔,按了一会儿见她的手不流血了,这才把纸拿开,从房间里拿出个创可贴贴在她的手上。 “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来切。”说着,容与把容玫推出了房间,现在容玫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 站在厨房外的容玫没有按照容与的话去休息,而是怔怔着站在哪里,眼泪早已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 容与从始至终没有抬头看容玫一眼。他知道,容玫并不想自己看见她的难堪,所以从始至终都只当没看见她。 一直到饭快做好了,容玫擦掉眼泪,再次走了进来,声音还带着哽咽和沙哑:“我来吧,你忙了一天,去休息下吧。”说着,接过容与手中的锅铲,沉默的炒着锅里的菜。 容与无声的叹了口气,退出厨房。 很快,饭菜做好端出厨房,容与不想逼容玫,但他得知道容玫心里是怎么想的。“姑姑,你......”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容玫打断:“今天的菜有些咸了,小与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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