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赶集?”容玫抬头看容与:“赶集要苦不少。天寒地冻早出晚归。要不你去菜市场占个位置?在菜市场卖?” “这有菜市场?”容与惊讶,他以为固阳没有固定的菜市场的。 “有呀,前两年刚盖的,政府出资,说是为了支持周边蔬菜大棚。摊位费不高,好像只要去相关部门提交下个人信息就可以分到摊位了。”
第二十章 你连严家的脸都丢尽了 容与这边儿紧锣密鼓的忙着,严之畔那边儿也没清净多少。在他的授意下,他钟情一人痴心不改的事很快就在H市上层圈子传开了。 河禹大厦整座都是严氏的资产,严氏集团的办公楼就在这里。上午十点,正是上班时间,并不见多少人来回走动,前台漂亮小姐姐正挂着端庄的笑,以便随时接待来访的客人。 这时一辆阿尔法停下大厦门口。一个风韵犹存气质绝佳的女人从保姆车上下来。来人正是温芷卿。严之畔的亲妈。 十多公分的高跟鞋没有给温芷卿造成任何负担。她身上带着优雅和尊贵,在举手投足尽显富贵之家的仪态。 但若细看,就能发现她眉间不带温婉,微蹙着的眉心和略显锋利的眼神携着一股子冷硬,叫人一看就知不好相处。 温芷卿没在门口过多停留,抬脚朝里走去。前台自是知道夫人的,所以没有丝毫阻拦,微微行礼示意。 温芷卿目不斜视,径直进了电梯上了二十六楼。 严之畔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温芷卿直接推门进去。 听到动静的严之畔抬头看到来人是她,眉头不自觉蹙了下,“您怎么来了?” 办公室里就他们母子二人,温芷卿无需维持什么体面,毫不客气道:“我不能来?” 严之畔并不想跟她起争执,淡淡道:“当然可以。我不过是问问而已。” 温芷卿神色渐凛,“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来?严之畔,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吗?!嫌自己不够丢人是吧?非要把自己那点丢人现眼的事到处宣扬,非要人尽皆知你才善罢甘休是吧?” 严之畔立刻就明白了温芷卿上门的原因。她这是问罪来了。 但严之畔敢做自然就不怕,他靠在老板椅背上,揉了揉眉心,“看您说的,好像我把自己的脸面都丢尽了似得,我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丢人现眼的事情了吗?” 温芷卿的脸上挂上怒色:“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吗?你不止丢了自己的脸,你连严家的脸都跟着一起丢尽了!” 温芷卿这么一说,严之畔的脸色也开始不好看了,“您说的有些过分吧?我一不沾黄赌毒,二不违纪犯法,怎么就丢这么大的人了?” “你给我装傻是不是?!”温芷卿语气严厉:“他有什么好的?还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都走了一年了,你还为他忤逆我?严之畔,我教导了你二十几年,难道就教会了你为了个男人而跟母亲叫板吗?!” “你的教养和礼仪都被狗吃了吗?” 听到这话,严之畔只觉的可笑,“现在您开始用礼义廉耻来压我了吗?您觉得我忤逆您,但您算计我、算计容与的时候,怎么不顾及教养和礼仪了?!” 严之畔的声音逐渐愤怒,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容与他做错了什么?他不过是跟我在一起而已,就那么的十恶不赦?就因为爱我,他就要平白无故承受污蔑、冤枉和羞辱?到底谁才是污点?谁才是灾星?” 他用力戳着自己的胸膛,周身散发着浓烈的自责和懊悔:“是我!我才是那个污点、那个灾星!因为我,他要承受那些不白之冤,因为我,他要被驱逐。” “我至今都不明白,您是我亲妈!您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个全心全意爱着我,为我付出所有的人?!门第和身份就那么重要?!就为了一个所谓的身份,您就对他所有的付出都视而不见吗?!” “您跟我爸的例子还不够吗?门当户对就那么重要?金童玉女就一定是最美好的吗?这些年你幸福吗?几十年的教训还没有让您改变观念吗?如今您固执的想让我也走上你们的老路,跟你们一样,为了利益,为了名誉,过的痛苦又煎熬!” “那都是假象!”温芷卿柳眉倒竖,眉眼间更显冷硬之色,厉声怒道:“他什么都没有,为了攀上你,自然要竭尽所能的对你好?!你有没有脑子?动动脑子想想,一旦他达成了自己的想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还会全心全意的对你好?!他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搭上严家的边儿!我绝不会允许!” 严之畔疲惫不堪,“他就不能只是为了我这个人,所以才对我好吗?” “那他怎么不对路上的乞丐好?反倒对你这个严氏集团的总裁好?!” “您真的不可理喻!” 严氏母子发生了剧烈的争吵,两人不欢而散。谢炎在秘书处都听到了,好在二十六楼只有总裁办公室和秘书处,这几个人都是知道分寸,没人去看这个热闹。 温芷卿走后,一直没人敢去总裁办公室,生怕触了严之畔的眉头。不过临近中午,谢炎是得进去汇报工作。 他刚进去还没开口,就见严之畔揉着太阳穴,眉眼间带着隐忍,沉声问道:“有容与的消息了吗?” 谢炎顿了顿,低声道:“严总,暂时还没有。” “他老家那边儿也没一点儿消息吗?”严之畔对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失望之极。 “容先生的父母都不在了,也没什么直系亲属,这段期间并没有回去过。不过我还是安排了人,让他们守在容先生老家,如果他回去,能第一时间知道并传回消息。”谢炎低声汇报着自己的安排。 “宋局长那边儿也没查到有用的信息吗?”严之畔只觉得疲惫又颓唐。容与......你到底在哪啊...... “暂时还没。”谢炎偷偷看了一眼严之畔的神色,继续道:“不过宋局长这边儿一直让人随时关注着容先生的信息,一旦在查到就会通知我的。” “......知道了,下去吧。”严之畔摆了摆手。 谢炎本来是要汇报工作的,但见严之畔这个状态,心知他现在并不想听什么工作,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工作可以换个时间汇报,但他如果触了老板的眉头,老板应该也不介意换个人来。 自从容玫跟他说了摊位的事情,容与第二天就去了解情况了。一直忙了半个月,终于全部敲定。都安顿好后,容与也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第二十一章 这点儿钱怎么够? 至于摊位,他没有去申请。一来因为他的户口不是本地,要麻烦很多,再就是重新申请的位置都有些偏,不是好位置。 好在正巧有个老乡要转让摊位,位置不错,价格也合理,容与就用容玫的户口转让了过来。直到今天手续才全部办好,明天就可以开始卖菜了。 至于容岁,容玫早就跟说过,他早出晚归,一直带着容岁不方便不说,总把容岁挂在身上也不好。现在容岁已经四个月了,他已经会翻身要蹬腿儿了,不再是刚出生时那个只会吃和睡的婴儿了,他得有自己的活动空间。 所以容岁就放在家里,由容玫照顾。到了下午收摊,再由他自己照顾。 容与自然是不想麻烦容玫的,但容玫并不觉得麻烦,她是真的喜欢容岁。 容与也知道容玫说的确实在理,容岁慢慢长大,已经不适合再被他天天挂在身上了。但让容玫照顾,容与也有点儿不太愿意。 并不是不想让容玫照顾,也不是怕她照顾的不好。 主要是他觉得心有不安。容玫是他的姑姑,并不是他妈,所以没有义务帮他照顾孩子。 要照顾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有多累,容与深有体会,但那是他自己的儿子,他乐在其中。可容玫不一样。容玫凭什么要帮他照顾孩子? 容与不想答应的原因是不想自己和儿子给容玫造成负担。但他不答应又别无他法。因为除了容玫,没人会帮他看孩子。他也请不起看孩子的人。 容玫看出了容与的为难,轻轻的拍了拍容与的手,缓缓道:“小与,我是你亲姑姑,我们是一家人,喃凮一笔写不出两个容字。我帮你是理所当然的。而且......” “也不能说是帮你。你也知道,我这辈子没孩子,更没孙子。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你就当.....让我在岁岁身上弥补这个遗憾吧,也让我切身体会体会当奶奶是种什么滋味,让我知道知道隔辈亲能有多亲。” 容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容玫脸上悲伤一闪而过,很快挂上了温和的笑意,“我今年才四十五岁,不出意外,还有十几二十年好活。如果往后的日子是那种一眼能望到头的,你说该多无聊?我啊,也想看看儿子变老,孙子长大。” “可惜没这个福分,命里没孩子。本也认命了,但现在岁岁来了。这不是老天想让我圆孙子梦吗?” 说着,她还故作调笑道:“我想你爸应该不会介意我跟他抢孙子。” 容与心口一窒,低声道:“怎么会,我爸最让着你了,他要是还在,肯定也会让岁岁给你当孙子的。” 容玫轻笑两声,点头道:“是啊,你爸比我大十岁,从小就让着我。” “所以你看,你爸都承认岁岁是我孙子,那我这个做姑奶奶的照顾自己的孙子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别觉得给我增加了负担,我乐意着呢。” 容玫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容与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虽然答应了,他还是拿了两千块钱给容玫。 “姑姑,这算是我跟岁岁的伙食费,以后每个月我都会给伙食费,您别嫌少。”说着,就要塞给容玫。 容玫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我刚才还在说,照顾自己的孙子理所当然,你现在就拿钱给我?这都不是见外了,你这是想跟我划清界限吗?” 容玫难得说话严厉了不少。 容与苦笑:“怎么是划清界限?我要跟你划清界限,这点儿钱哪够?真就是伙食费,你想多了。” “你当我是傻?会信你的话?你是多能吃啊?一个月吃两千?”容玫气愤不已。 见容玫真生气了,容与无法,只能拿下一千,“那我给一千行吧?一千块钱不多。就当是咱家四口人的伙食费。” 容玫还要再说,容与打断:“别说什么伙食费不用我出钱。我到这儿来,受你跟姑父的帮衬,你还帮我带着孩子。出个伙食费不过分。你如果一点儿都不要,那我才是不安心呢。” 听容与这么说,容玫脸上的气愤这才少了不少,“那也不用一千,给二百就行。你出自己的伙食费就可以了。我跟你姑父我们有钱。” “二百够干嘛的?”容与把钱塞到容玫手里:“你就拿着吧。我这么大的人了,总得承担一部分家庭开支。不然我总觉得我们过来是给你增加负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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