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潋初猛地惊醒然后端坐,看见进来了一个长发女生,穿衣打扮都很低调。 不是眼下盛行的那种小白花,第一眼就很有冲击力的美貌,却又不会过分艳丽,眉目中自有一股和坚韧,戏也不错。 只是演完之后鞠躬离开,一个人站了一会,然后垂头离开,她自己好像也没抱太大希望。 沈潋初也觉得很好:“那就……” 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但是这个人好像……” 沈潋初看宋清研面露难色,吞吞吐吐的,正想问呢,身后的助理这时候凑上前,小声道:“她最近正挂在热搜上呢。” 然后打开手机给沈潋初解释:“说是在给哪个老总当三,全网黑呢。” 这关头,还敢来试镜,不得不说这位女演员是有点心理素质在身上的。 “给谁当三?” “不知道,还没扒出来呢,就是女演员吧在这方面……很难的。” “那就是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咯。”沈潋初翻了翻资料,履历什么的也还好,一直兢兢业业地演戏,不温不火。 宋清研眼巴巴地看着他:“可是,她真的……很合适……超级合适。” “那就查查呗,不是还有几个备选吗,实在不行就矮个里挑高个,演技好一点应该也没什么。” “行吧。” 晚上,沈潋初还在兢兢业业地处理文件,刚刚跟江隅打了个视频,没说两句就又有病房出事,挂掉了。 漫漫长夜,又是一个人度过……不对,门外还有个监视器同样兢兢业业,沈潋初薅了一把自己浓密的头发,忽然有个想法:也不知道他哥的头发还多不多。 他自己不会也因为工作而变成秃子吧! 也没多大问题——光头帅哥依旧是帅哥。 这样一想,沈潋初又坦然了,他就开了这么一小会的差,于是岑元进来的时候刚好抓包。 “……”我的怨念能填满太平洋,沈潋初举手:“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沈总,前台说有一位叶先生想要见您。”岑元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如果不出错的话,他接下来的雇主会一直是沈潋初,而不是原来的沈总。 “叶先生……”沈潋初想了想,难不成是叶柏?叶柏不是实习去了来着。 “让他上来。” 沈潋初将椅子拖近一点,然后整理好自己的发型和着装,正襟危坐,开始仔细批文件。 不一会,门被打开,岑元领着叶柏进门,然后礼貌地退出去关好门。 现在的沈潋初和学校里那个不一样,西装革履,给人的感觉会有距离很多,感觉高高在上,不容侵犯,仿佛天生就生在云端,俯视凡人的三情六欲,却半点不沾染。 其实一开始沈潋初一直是穿着自己的T恤上下班,然后被岑元打了小报告,说他上班像度假,一点也不庄重。 于是第二天沈潋初十分骚包地穿西装打领带喷香水做发型,挑了一条红底金纹的领带,左手腕的金表镶了满满一圈钻,皮鞋擦得锃亮,隆重地像是要去走红毯,然后整天就在岑元面前站着,足以亮瞎人的眼睛,摆明了就是要岑元不好受。 岑元表面上看着是难以忍受,但是……谁能拒绝一只穿金戴银的臭屁小猫呢?当然是原谅他啦。 “潋潋。” 沈潋初摆着姿势,其实心思从岑元开门的时候就已经不在手中密密麻麻的文字上了,端着架子等了一会,听到叶柏声音的时候才装作突然发现,抬起头看过来:“啊,你来啦。” 叶柏只是笑:“嗯,沈总工作可真专心。” “害,这是我应该做的。”沈潋初谦虚地挥挥手,目光落到叶柏手中的饭盒上,然后眨巴眨巴眼睛,又看向高高瘦瘦的男人。 看得出来已经在极力装作不在意了。 叶柏提起饭盒:“我在附近的饭馆吃饭,想起来你很喜欢吃那家的几道菜,于是就不请自来了,潋潋应当不会介意吧。” 沈潋初却是有点饿了:“我本来准备去食堂的,你也知道,食堂比较省时间。” “给我个面子?” “那就勉勉强强答应你吧。” 一顿饭宾主尽欢,收拾完餐具,叶柏又不经意间提起:“前几天我陪朋友去医院挂水,正巧碰见江医生,医生可真辛苦。” “嗯哼”沈潋初吃饱饭,懒洋洋地不想动。 见他平静的神色,叶柏识趣地点到为止,然后从手机里翻出一个页面给沈潋初看。 沈潋初因为瘫在沙发上,发型被蹭乱,嫌不透气解开一颗衬衫扣,加上此刻一副懒洋洋的摆烂模样,刚刚的那点高高在上的距离感就淡下来,但因为还是穿着正装的缘故,便无端显出几分高岭之花染上烟火气的诱惑感。 是音乐节的门票,其中有一个沈潋初很喜欢的乐队。 “你抢到啦!” 抢票的时候他正在延迟开会,于是便只好错过,后来渐渐地也就忘了这回事。 叶柏浅浅地松了一口气,温声问道:“所以沈总有时间陪陪我吗?” “你专门抢的?”沈潋初不算一个过于迟钝的人,只是在很多时候,骨子里的高傲会让他下意识地过滤掉很多事情——旁人的喜爱对于他来说实在不算稀有品,但是叶柏如此明显,他也不是看不出来。 叶柏的生活十分单调,对这些音乐可能有点兴趣,但是不足以他在实习期间专门去抢票。 “对,所以……我们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咯。” 晚上,今天江隅下班比较早,两人吃过晚饭,然后在沙发上接吻。 沈潋初两腿分开,跨,坐在江隅的大腿上,看着是一个比较强势的姿势,可是种种迹象也表明了身下那人的无声渴求。 他的腰很细,江隅的手臂刚好能环住,然后大掌紧紧锢住另一边,另一只手也是,以一个隐忍却暗含掌控欲的力度按在后脑勺处,唇齿间,他能尝到那沁人心脾的甜,却不能解渴,只是会让人愈发心痒。 平日里冰冷无情的眸子里,此刻只是克制着欲色和爱意。 沈潋初的指甲在他的脖颈挠处几道抓痕,是在衬衫领子遮不住的上半部分,显眼到有些暧昧。 让人无端联想他的爱人是有多么粘人。 扣子渐渐解开,雪白的皮肉像是剥了壳的荔枝,散发出浅淡的香气来,吻从侧脸咬上耳垂。 动作刚要更深,入一些时,沈潋初按住了江隅的手,然后趴在他的胸膛喘气。 耳畔是男人有力的心跳,跳得很快,像是要从身体里跑出来。 江隅顿了顿,才环腰将人往上抱了抱,嗓子带着哑意:“怎么了?” 似乎以前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累……” 江隅揉揉他的发顶:“那我们洗澡睡觉吧。” “好” 于是他们又在浴室里接了个吻,江隅像抱小孩一样托着他,沈潋初只是环着男人的脖子,耳边是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和压抑的轻喘,水珠滚过干净无暇的雪地,与花汁融在一起。 被窝是微凉,静谧的夜里,沈潋初整个骨头都是酥的,侧睡着半梦半醒,江隅从后面搂着他,轻声问:“周末我放小半天假,潋潋有空吗?” “周日是个好天气,山顶应该会有晚霞。” “周日?” “对,潋潋忙吗?” 说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长久地一起相处过了,就好像已经过了热恋期,约会都开始慢慢减少,但江隅清楚,那种想要时时刻刻陪伴,拥抱,接吻的渴望只是压抑在骨子里,他在极力克制,克制住隐藏在平静湖水底下的暗流不要吓到自己的爱人。 而且……他想要能给沈潋初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让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从小金屋里长大的小少爷来陪他过苦日子。 沈潋初没回答,估计又是神游天外去了,江隅戳戳他的腮帮子:“嗯?” “哦,我约了人一起出去玩,可能一晚上都不回来。” 心底的失落蔓延开,不过江隅也明白,沈潋初的生活远比他想象地要丰富得多,不会时时刻刻在原地等着他,周末不行,那便下次。 说起来……沈潋初似乎从未带他见过他的朋友,他对自己小男朋友的交际圈子也了解不多,但是这些江隅都不在意,他爱沈潋初,过一日便浓一日。 “好吧,记得注意安全。” 江隅将被子扯起来一点,仔仔细细地给他盖好,然后凑过去撩开沈潋初额前的碎发,轻轻贴了一下,听见小男朋友在嘀咕: “叶柏会照顾好我的啦。” 眼里的笑意渐渐凝固,江隅莫名感觉从背后吹来一阵冷风,凉入骨髓,停顿良久,他才再次问道,不在意一般:“和叶柏一起?就你们两个人吗?” 什么活动要玩整整一晚上? 没有听见回答,潋潋睡熟了,潋潋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只是胸膛微微起伏,乖乖软软。 这个问题莫名其妙地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尖:理智上他真真切切地知道,两人没有什么,就算有,也只是那个叶柏单方面的另有企图,但是莫名的恐慌感,如附骨之疽,阴魂不散——从前压抑着的负面感情只是被日复一日的幸福掩盖在了地底,总有一天要被翻出来。 连同脓疮一起撕破,然后血肉模糊。 “江医生,你们感情真好,羡慕咯。”孟雨一边整理病历本,一边促狭道。 江隅顺着她的眼神,摸到了脖颈上的抓痕,应该已经结痂了,只留下很浅的痕迹,心里的思绪被收起,他垂下眼睛,神色带了点温柔意味:“谢谢。” 就是亲了一下!!!!别的什么也没干! 小叶: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最近复习得头秃,给宝宝们磕头了QAQ
第37章 姜茗 岑元将拟好的合同放在实木桌上,然后推上前,自己退后,静静站在一旁。 严舒大致翻看一边,心事重重一般,抬头。 沈潋初靠坐着椅子,用指节敲一敲桌板,动作不大正经,说出的话也不打正经:“慢慢看就是。” 虽然如此,严舒的心里依旧是没有放轻松一点,手中的这份合同,似有千斤重。 她本来……已经下好了什么的决心,却在某一天早晨,收到了盛世的试镜通知,她的试镜过了,要她去洽谈接下来的事情。 或许有片刻的喜悦,而片刻的喜悦过后,浓重的阴霾又袭上心头——她清楚地了解自己的现状。 若是放在旁的公司,她可能会觉得是看上她身上现在的热度,想要拼一把搏一搏眼球,但是盛世不一样…… 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合同,助理甚至还端上了热茶,对面那位小沈总也是,态度悠闲,像是在听曲看戏,不得不说,这种态度感染了严舒,使她轻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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