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霁万分感激他的救场,心说话题总算从自己身上移走了。 那口气还没顺下去,就听见又有一人震惊出声:“我靠,我们学校论坛一男生晒自己被室友绑手了,还发了图,那手腕被绑得通红通红的,一时之间看不出是求助还是炫耀。” 林初霁:???这贴又回来了? 还是连夜改第一志愿吧,早知道你们都来,我就不来了。 谢琰转头好奇看过去:“还有这种贴?” “对啊,都快成我们学校的今日hot了。”对方笑着把屏幕转过来,“你看这图。” 林初霁生怕他认出自己的手,只能伸手猛然按住谢琰的头,结巴道:“你们,你们不是打算去天台接着喝酒吗?我留下来收拾,你们现在就去。” 谢琰一头雾水:“太麻烦你了,叫客房来弄就行。” “你这手……”举着帖子的男生垂眼看着屏幕,来回对比,帅哥的手都长这么像啊。 林初霁飞速又把手收了回来,真真假假掺合着:“不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收拾东西,一点都不麻烦。况且,这么晚还让人家加班弄,多不合适。” 谢琰迟疑:“你真喜欢打扫?” 林初霁大力点头:“喜欢,超级非常无敌喜欢。”随即,还艰难挤出一个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谢琰怀疑他被突然夺了舍。 方才帖子的话题被打断,也就没人再追问,大家陆陆续续起身,转移阵地,临走前,纷纷夸他田螺天仙。 等到房间恢复宁静,林初霁迅速拿出手机检查,那帖子还真申诉了回来,半小时就顶到最热。 他申删无果,只能赶紧编辑原贴,隐藏照片,更改标题,终于安心。 【怎么图没了?看着前排评论抓耳挠腮好急好急】 【看过的人有福了,真顶级Omega】 【其实我想说,万一人家真是莫名其妙被绑的,还是挺恐怖的,建议lz报告辅导员】 【删了主楼肯定是绿,散了散了】 【为什么要删,被他的Alpha发现了抓回去爆炒一顿吗?】 …… 林初霁盯着屏幕想着,今晚要在谢琰之后入睡。 观察观察情况,最坏就是等他睡着后绑好,确保自己的安全。 他花了两小时才把房间整理得干干净净,的确如他所说,做家务能让人心情舒适。 再回房洗完澡,往床上一躺,已经挺晚了,就困。 于是起床开始烧热水。 等到他喝完第三杯咖啡的时候,提神已经毫无用处,眼皮打架到天崩地裂。 他点开谢琰的微信,难得主动发送信息。 【lark】: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运气不佳的谢同学已经被灌得有些醉意,看到信息,怔了好几秒。 等着他回去干什么,又要像头一晚那样抱着睡吗?好怪。 【蟹老板】:你先睡吧 【lark】:我等你 【蟹老板】:……你不用等我,真的 【lark】:我不困,我一点都不困 【蟹老板】:…… 谢琰心说这也太执着了,光是回想起头一晚林初霁抱着他的模样,起了一身的燥热。 不敢回,磨磨蹭蹭继续喝酒消磨时间。 等到两点多,才跟众人告别回了房间,林初霁已经睡熟了。 “我不困,我一点都不困。”谢琰站在他床边,学他语气,贱嗖嗖说,“睡了也好,晚上至少不用来骚扰我了。” 林初霁睡得很沉。 谢琰笑了下,进浴室冲了个凉,躺上床,合衣而眠。 林初霁在睡梦里也下意识有了保护机制,明明进入了深度睡眠,还是自然地起了身,顺手拿过床头的皮带爬上了隔壁的床。 他摸索着谢琰的手腕,合拢拉高,连手和床头栏杆一起绑了个严实。 “这下安全了。”林初霁嘟囔着,满意地趴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再动了。 大概是喝多了酒,临近天亮时,谢琰被尿意弄醒。 一睁眼,只感觉双手被捆得严严实实。 而怀里躺着一副柔软温热的身体,呼吸清浅地跟随着他胸腔起起伏伏,严丝合缝。 “我操?” 谢琰用力挣脱,房间里只有床架晃动的声音,他动弹不得,只能后背紧绷着与人艰难拉开距离。 “林初霁,装睡是吧。” “林初霁,给我松开。” “林初霁,你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他确信对方就是醒着,只是变着花样在逗弄自己。 林初霁没回答,曲腿换了个姿势。 谢琰正憋的慌,跟细窄的腰腹这么挨着碰着,太燥热,太贴近,非常不适。 “林初霁,你别他妈动了。”谢琰太阳穴狂跳。 而怀里的少年无动于衷,睡梦里大约是嫌他太吵,抬手盖在了他张合的唇上,模糊了抗议的声音。 “别出声。”林初霁轻声命令。 谢琰青筋浮起,隐忍克制着。直直瞪着天花板,负隅顽抗了半小时,终于羞愤闭了眼。 他耳根通红,小腿曲起,试探着用膝盖一下一下碰着对方细窄的腰,委屈央求:“林初霁,我真忍不住了,你救救我。”
第6章 林初霁无动于衷。 谢琰低声商量:“这样,我们约法三章行吗?这几天晚上我可以勉为其难当你前男友替身,但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林初霁翻了个身。 谢琰底线放低:“抱着睡…趴着睡……都行,但绑床上是不是有点过分?我现在想要去个厕所还得把你弄醒,来来回回大家都休息不好。” 林初霁囫囵着从他身上爬起来。 谢琰再度妥协:“你别走行吧,行,绑也行。你先松开,等我先去解决完回来再绑上行不行?” 他低声下气成这样,对方却完全没有要回应的意思,走了两步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挡了个严严实实。 好赖话说尽,谢琰憋得面红耳赤,仍然忍着脾气:“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今晚不该喝这么多酒。 被人绑手大动静睡得跟死了一样。 最后悔的是,纵容林初霁一再越线,自己八成也是得了失心疯。 现在倒好,动弹不得,作案工具还是自个的皮带,说出去人家都以为是在拍网络段子。 谢琰之前怕碰着他让人误会,没敢用劲。现在人不在床上,他索性绷着手臂,开始暴力拆迁,把掌心别过去努力地扯弄着缠绕的领带。 安静的房间里发出沉闷的响声,铁架摩擦着地面,滑动出挣扎的痕迹。 好在林初霁下手不算太狠,竟然慢慢被他拉扯出一点空隙,五分钟后,手缩成一团艰难钻了出来。 一通操作下来,谢琰出了一身的汗。 在狂奔去厕所的那一刻,离爆炸就只剩一步之遥。 谢琰长长松了口气。 差点清白不保。 再重新躺上床之后,仍然感觉某个部位因为憋太久而隐隐发疼。 无法入睡,且倍受折磨。 他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不会就这么被憋废了吧? 林初霁此时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还应景地笑了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谢琰转过头,缓慢磨了磨牙:“你完了。” 林初霁不理他,转身翻了过去,再度拿被子盖住了头。 谢琰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脸色阴沉,保持着最后的风度:“行,白天再跟你算账。” 早上快九点,谢琰再一次站在马桶前长吁短叹,听到门外传来声音。 “兄弟,一起吃早饭啊。”是沈以南在召唤。 谢琰慢吞吞从洗手间里出来,生理问题解决不太顺利,连头发丝都写着老子此刻很不高兴。 沈以南低声问:“怎么了?一副老家被鬼子炮轰过似的,你家没啦?” 谢琰难以启齿,满腹怨念:“比那还惨。” 林初霁听到动静也醒了,头发乱糟糟坐在床上出神。第一反应是看自己的手腕,很好,没有新的痕迹,头一天的红痕也已经消退,昨夜安然无事。 他放下心,轻声对站在门口的三人打了个招呼:“早。” 谢琰坐了回去,敞着腿,侧头瞥了一眼隔壁床,一言不发。 “到底咋了?你喝多尿床了?”沈以北揶揄。 “当然没有!”谢琰这一声回得气沉丹田。 林初霁茫然地眨了下眼,视线落在床头,一截弯弯绕绕的扣死了的皮带,在铁栏杆上晃里晃荡。 他没半点记忆,只记得没等到人就睡着了。 难不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半夜里真把人家绑了? 不能吧,林初霁眼神飘忽,逐渐心虚。 毕竟对方没怎么样,要是自己先出了手,那实在是不厚道。 房间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林初霁盯着皮带的方向,缓缓道:“我好像……” 沈以南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悟。 一巴掌拍在谢琰后背上,痛心疾首道:“禽兽,你喝醉酒对人家干了什么?你真是丧心病狂丧尽天良!昨天跟你旁敲侧击的敲打你愣是没听进去是吧!” 林初霁慌忙摆手,越紧张越嘴笨:“不是。” 谢琰震惊:“我干什么了?” 沈以南指着作案工具:“你肯定把人绑你床上了。兄弟,这可不行啊,这是道德的沦丧,这是人性的扭曲!” 沈以北加入讨伐:“我是知道你变态的,但是没想到你这么变态,昨晚还在那念叨室友不睡你不回,敢情借着醉酒胡作非为。” 林初霁记忆零碎,却清楚看出了谢琰一脸的委屈。 “真不是……”他赶紧开口,“他昨晚没对我干什么。” 谢琰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他不放。 装,你接着装,我就知道你那会儿醒着,看我被憋死的笑话是吧。 沈以南站在两张床中间,一副游轮判官的架势,慢悠悠道:“没关系,我们跟他虽然是朋友,但要是对你干了什么法律和道德以外的事,我们一定站在正义的一边。” “……”谢琰简直无语。 七月也该飘场雪了,他真比窦娥还冤。 林初霁动了动唇:“真没有,是我大概做梦的时候干了坏事,我不记得了,但不是故意的。” 沈以北显然不信:“你看着这么纤细,他一个膀子有你两个粗,看着跟牛蛙王子似的,你怎么可能拿皮带绑得了他?” “刻板印象。”谢琰轻嗤。 林初霁看他短袖下的手臂,小麦色的皮肤也掩饰不住勒痕,表面还略微有些破皮。看着比自己那晚的下手更狠一点,有些挣扎的痕迹,不严重,只是屈辱。 但讲道理,两个晚上,一人一次,自己都没这么急着生气,谢琰这么豁达的人突然动火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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